第379章 盧坡子的真實身份
禾麥為牧蘭和山木的未來擔(dān)心,方才山木娘在得知是牧蘭舍命救了她之后,神色之間的反應(yīng)并不如禾麥預(yù)料的那樣,而是依舊帶了些許的顧忌。
禾麥無法理解,即便這樣,山木娘還因為牧蘭的身份而對她反感忌憚嗎?
牧蘭舍命救人的舉動,已經(jīng)說服了禾麥,即便身為土匪,也可以同時是一個心善之人。可看似這一點,并沒有說服山木娘。
“無論他們能不能在一起,牧蘭對于山木而言,將是一個永遠(yuǎn)也無法忘卻的回憶。”六郎這般說道。
禾麥聽了心里有點失落,牧蘭外冷內(nèi)熱,是個外表看起來很堅硬內(nèi)心卻十分柔軟的好姑娘,她能和山木相互喜歡,是一種緣分,于兩人來說,能終生宿在這天松山中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也沒什么不好。
她打心眼里還是盼著兩人能走到一起的,那才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好結(jié)果。
牧蘭的傷還在治療著,傷口在臉上,徐姜給她縫合傷口的時候,極為小心,鼻尖都沁出了細(xì)細(xì)的汗珠。
山木被六郎拉出了屋子里,不叫他去看那殘忍的一幕。
“是我對不起牧蘭,無論她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會對她負(fù)責(zé)的。”山木啞著嗓子,像是對六郎跟禾麥說,也像是在說給自己的內(nèi)心。
禾麥心有不忍,說:“山木哥,有你這句話,牧蘭姑娘也算沒有看錯人,她沒有白做著一些,你別內(nèi)疚了。陸嬸兒已經(jīng)醒了,徐大哥說她也脫離了危險,這邊我們守著,你去看看陸嬸兒吧。”
她意有所指地扯了扯山木的袖子,“同陸嬸兒多說一些牧蘭姑娘的事情……”
既然兩人都脫離了危險,那么就該直面之前所不愿意面對的事情——陸嬸兒和牧蘭之間,山木究竟是還要做出選擇,還是陸嬸兒可以做出讓步,同意山木之前的想法呢?
山木離開之后,沒多一會兒的功夫,徐姜已經(jīng)將牧蘭臉上的傷口縫合上了。
禾麥看著那張白凈的臉蛋上細(xì)密的針腳,以及那張慘白無血色的臉,暗暗心驚肉跳,再一次被牧蘭的強(qiáng)硬所折服。
徐姜擦汗的功夫,禾麥問:“徐大哥,牧蘭臉上的疤不會留下來罷?”
“不好說,這么深的傷口你也見到了,”徐姜咂咂舌,“我不敢保證什么。”
“可你不是有金瘡藥嗎?之前六郎臉上不是也有熊的抓傷嗎?用了金瘡藥統(tǒng)統(tǒng)撫平了,金瘡藥那么神奇,用在牧蘭臉上不就……”
“金瘡藥早就用光啦,”徐姜攤手表示無奈,“你可知配出那兩小盒子金瘡藥,用了我?guī)煾刀嗌倜F藥材?天山雪蓮、冰口雪蛤還有東林的芙蓉草,說我那金瘡藥價值千金也不為過!”
“那么貴重啊!”禾麥目瞪口呆,“那、那不能再配制了嗎……”
“先前馬將軍來此地的時候,的確派人幫我弄了一些配制金瘡藥的藥材,但是現(xiàn)在還沒有收集齊全……不過想來半年之內(nèi),這些東西都會收集全的,到時候若牧蘭姑娘需要,我愿意予她一些。”
徐姜的回答如此大方,禾麥心里也松了口氣,“如此便好!牧蘭姑娘還沒和山木成親,若是臉上落了疤,總是不太漂亮的。”
徐姜睨著禾麥,好笑道:“你倒是肯定,沒看到山木他娘的態(tài)度么?這倆人成親?下輩子吧!”
“牧蘭姑娘都付出這么多了,要和山木在一起,還會很困難么?”禾麥奇怪,“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信陸嬸兒,一定會同意的!”
徐姜將藥箱的匣子一關(guān),笑呵呵地說:“你呀,就是沒經(jīng)歷過感情上的磨難,才把事情想得這么簡單!”
“徐大哥經(jīng)歷過?”禾麥追著他問道。
“我嘛……”徐姜一挑眉,“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他提著藥箱大邁著步子出了門,天松山離自有人帶他去客房歇息,時候不早,再不入睡,就要天亮了。
……
……
六郎此時卻是沒睡的,他同天松山上的土匪們都在大寨里,盯著眾人圈包圍中的盧坡子。
一盆冷水潑在了盧坡子的身上,盧坡子打了個哆嗦,吐著水醒了。
見到四周虎視眈眈的目光,盧坡子霎時間精神了
“要殺要剮一句話,”盧坡子冷笑著,“要是皺起眉頭來,老子就是孫子!”
“還擱這兒裝鐵血漢子呢,”天松山的二當(dāng)家坐在天松山的虎皮太師椅上,一口唾沫準(zhǔn)準(zhǔn)地吐在了盧坡子臉上,“你他娘的要是不怕死不怕疼,就不會從蠻牛山那么老遠(yuǎn)的地方逃難到這兒來,是吧盧師爺?”
盧坡子神情一震,萬萬沒想到二當(dāng)家會得知他的身份。
“嘁……”二當(dāng)家攤開了手臂,舒服地靠在了虎皮椅子上,“以為這兒沒人認(rèn)識你,還是覺得你的那幫貓狗手下會替你保守秘密?他們就餓了幾天,給個爛饅頭就什么都說了。”
眼前的盧坡子不是別人,正是先前蠻牛山發(fā)生疫情時,慫恿縣令封閉官道,唆使哄騙百姓足不出戶從而時疫情更加嚴(yán)重的縣令的狗頭軍師,盧師爺!
在疫情一時被上奏到了朝廷,朝廷派太醫(yī)和軍隊前來把控時,盧坡子和縣令生怕被治罪,便混在了人群中,趁亂逃跑。
可盧坡子沒想到的是,他的趁亂逃跑原本也是自己的一個計劃,卻因為難民的數(shù)量和疫情的嚴(yán)重情況遠(yuǎn)超他的想象與控制,使得他不得不從假逃亡,變成了真逃亡。
縣令在逃跑的途中感染了瘟疫,不到三天的時間就死了,剩下盧師爺則攜帶著縣令全部的家財想要去另一個地方重新生活,卻不想在半路被人將金銀搶劫一空,還將他一只腳打殘了。
盧坡子再醒過來的時候,身無分文,行動又不利索,只能混進(jìn)了難民的大營,成日跟著難民東奔西跑,試圖過上一點瀟灑的日子,從而有了清蘆村和清河鎮(zhèn)上大鬧縣衙的一幕。
后面又出了鬧村莊擄掠強(qiáng)奪的事情,一切也都是盧坡子的授意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