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身份揭開
宋采辦哭著,可禾麥卻感到愕然。
信上的鐘夫人說的便是鐘美人,應(yīng)當(dāng)沒錯。先不論以鐘美人的身手怎么會遭受響馬的伏擊,單說鐘美人跟宋青青是一同被響馬擄走的,那為何在天松山下的時候,禾麥只見到了鐘美人一個,卻并沒有見到宋青青的身影呢?
鐘美人神智不清,既然是在臨江地界遭遇的響馬,又是怎么回到的清河鎮(zhèn)?
“青青只是一介女流,哪里比的上那位鐘家夫人?”宋采辦擦了擦眼淚,“還請兩位帶我去見那位鐘夫人,我得好生詢問一番,家妹現(xiàn)在何處。”
這不是刁鉆的請求,禾麥和六郎自然答應(yīng)。
帶著宋采辦一路去了永安鎮(zhèn),到了之前的那座施粥棚的時候,禾麥滿院子喊鐘美人的名字,卻是無人應(yīng)答。
六郎找來粥棚的主事,問他鐘美人的下落。
主事顯得分外驚詫:“那女人的家人找到她了,就把她帶走了。唔,就在你們剛來之前,沒一會兒!”
禾麥大驚,詳細(xì)問了鐘美人家人的容貌,相一對照,竟是那個鐘家的管事王外林!
“他帶走鐘美人做什么?私吞了家宅不算,又冒出來,難不成是知道鐘美人現(xiàn)在傻了?”
“凡事不會這么巧合,咱們前腳收到了楚兄的信,后腳鐘美人就被管事帶走了,”六郎的聲音沉沉,“我猜測,那伙劫道的響馬,恐怕是有預(yù)謀的!”
若非知根知底的響馬,怎么會將鐘美人和宋青青擄走后,音訊全無?
而鐘美人那樣的身手,又怎會恰巧在響馬出現(xiàn)的時候無力反抗?
恐怕,響馬根本知道那時候的鐘美人身骨病弱,手無縛雞之力!
“那現(xiàn)在他要帶走鐘美人,豈不是很危險?”禾麥心里突突地跳著,開始懊悔起來,“我就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讓她自己住在粥棚里!”
“現(xiàn)在不是自責(zé)的時候,”六郎頓了頓,還是不忍心看到禾麥內(nèi)疚的樣子,“你若是怪,便怪我吧。但我不后悔,倘若今日她還在你我身邊,那伙人恐怕要分神對付你。能調(diào)動一伙響馬的人,實力又怎會太弱?”
六郎說的有幾分道理,可禾麥聽不進(jìn)去。
順著粥棚主事說的王外林離開的方向,禾麥與六郎奔過去,一路問詢,果真有人見到,一個中年男人引著一個漂亮的女人往鎮(zhèn)外土地廟去了,那女人容貌好看,步子卻有些發(fā)滯,可不就是鐘美人么!
禾麥跟六郎摸到了永安鎮(zhèn)外的土地廟,果然在土地廟里見到了管事與鐘美人。
可除了這兩人,土地廟前門外圍了一大幫人馬,那些人各個兇神惡煞,滿是橫肉的臉上布滿戾氣,兇惡地盯著鐘美人。
禾麥跟六郎爬到土地廟后一顆參天的槐樹上面,在那兒能看到土地廟里發(fā)生的一切,也勉強能聽清里面的動靜。
土地廟里站著一個滿臉胡子的男人,那人一身勁裝,露出鐵疙瘩一般的肉,凌厲而兇狠的眼睛就如同捕食時候的虎狼似的,渾身充滿了戾氣。
王外林同鐘美人站在一起,鐘美人臉上沒什么反應(yīng),既不反抗也不害怕,依舊冷冷清清,就像是此時的一切與她無關(guān)似的。
“那人不是我朝人,”六郎輕聲對禾麥說,“看那人的打扮模樣,應(yīng)當(dāng)是從北疆來的……”
“北疆?”禾麥愣了下。
關(guān)于大周的內(nèi)憂外患,她了解的實在不多,只粗略的知道大周的南、北處,總有外邦來犯。而東、西則是友邦。
北疆人既然與大周為敵,又怎么會進(jìn)到大周?
而看他們的目的,是為了鐘美人?
這時,王外林諂媚地弓著身子,沖為首的大胡子說:“哈奇將軍,這就是我們夫人,好好的吶!可費了我一番心思找尋!不過,她腦袋有病,現(xiàn)在已經(jīng)傻了,怕是認(rèn)不得人的!”
“這就是堂堂虎賁將軍燕行的老婆?”大胡子的聲音粗嘎沙啞,說話時像是砂紙磨動樹皮一般粗糲,他一雙虎豹的眼睛不停地打量著鐘美人,“長得倒是頗有姿色,不過嘛,年紀(jì)可不輕了!”
“是,是……”王外林奉承地點著頭,“她今年都三十有五啦,不過燕將軍疼愛她疼愛的很,每次回朝,總是有大把大把的金銀珠寶給她,聽說在軍中也從來不找女人,也虧得夫人御夫有方呢!”
禾麥聽到這兒,小聲問:“燕行是誰啊?”
“是駐守北疆的大將,同師傅駐守在南漠一樣,都是大周的守護(hù)神,也是讓敵人聞風(fēng)喪膽的大周虎將!”六郎說起燕行的時候臉色崇拜無比,“我未曾見過燕行將軍的真容,但不止一次從師傅口中聽到關(guān)于燕行將軍的英勇事跡。想不到……鐘美人竟是燕行將軍的夫人……”
禾麥訝道:“我也沒想到!原來這是機密,所以楚郎中才一直不肯透露鐘美人的身份的?”
鎮(zhèn)守北疆的將軍夫人,身份自然成謎,楚白水不肯透露,恐怕也是為了保護(hù)她。
這時土地廟里,那大胡子又說:“這娘們可讓我們一通好找,現(xiàn)在人既然已經(jīng)找到了,那便趕緊上路!大軍還在等著這娘們做人質(zhì),好要挾燕行!”
王外林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哈奇將軍,您怕是不知道罷?她腦袋雖然傻了,但是這身上的功夫可還在的!您若是路上看管不力的話,恐怕很容易讓她被人救走或是逃跑。嘖嘖,您想,虎賁將軍燕行的女人,又怎么會沒幾下身手?那一家子人,可個頂個,都是高手啊!”
大胡子一愣,聞言果真開始思忖起來。
六郎打量起四周的地形,盤算著一會兒救了鐘美人之后如何脫身。但此時更讓他擔(dān)憂的是禾麥。
“他們?nèi)硕鄤荼姡鱾€又是亡命之徒,你切不可露面與他們交鋒。一會兒你只管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往鐵礦處跑,見了鐵礦附近駐守的官兵,去請他們來幫忙,就說有外敵入侵,記住了嗎?”六郎囑咐道。
“記住了,可你一個人怎么行?”禾麥著急地說。
“不用擔(dān)心,我輕功好,況且鐘美人也認(rèn)得我,我們兩個一起逃,料那大胡子是追不上我們的。到時候我便帶鐘美人往鐵礦處與你匯合,你萬萬要去尋了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