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爽快的老板
張闊站在后頭懶懶地說,“我們能不能抓你是一說,讓你后悔的一百個法子,還是有的。更何況,”他的眼神變得輕浮起來,“我就算找人睡覺,也不會找你這樣又老,又丑的女人。”
徐寡婦氣的跳腳,可還沒來得及再哇啦,就看張闊招呼了院里另外幾個街道司,將徐寡婦的餛飩攤子挪走了。
長亭街上的攤位都滿了,剩下的只有禾麥最初呆著的那三面環(huán)墻、密不透風(fēng)的攤位了。
在那兒擺攤,白天難見一個活人!
“下回見到這寡婦再找事兒,不用客氣,你就把跟我能耐的勁兒使出來,出了事兒我擔(dān)著!”張闊半真半假地調(diào)侃道。
禾麥撇撇嘴,“這知道這瘋婆娘怎么忽然過來罵我了?我先前都沒和她說過幾句話!張闊,多謝你了。”
“謝什么,”張闊笑笑,“這點忙我要再幫不上,白在這兒當(dāng)街道司了不是?”
經(jīng)過方才那事一鬧,攤子上少了小一半客人,這會兒得了功夫,禾麥便跟張闊細(xì)細(xì)說了想在新開的鋪子里賣蘿卜羊雜湯和肉燒餅的事兒。
“那感情好,往后我又能來蹭吃蹭喝了,”張闊一咧嘴,“這回能賒賬了不?”
“能能能,”禾麥連連點頭,想起以前追著張闊管他要銀子的事兒有些不好意思,“以前我也不知道這店鋪是你的不是?還追著你管你要錢。你別往心里去。往后你再來,那就相當(dāng)于鋪子的半個老板,吃喝全都不要錢呀。”
張闊嘖嘖兩聲,“那哪兒成啊,我知道你這就是說說,我要真這么做,你還不得跟我撕巴起來?”
禾麥笑而不語,又指了指勇義粥包鋪的這塊牌匾,說:“等新鋪子收拾好了,這牌匾就掛在兩個鋪子中間,也不小呢,是不是?”
“縣令大人賜的牌匾,就算是小,誰敢說小啊,”張闊輕俏地說。
臨收攤的時候,六郎過來接禾麥,徐寡婦卻從東邊過來,見到他們夫妻恩愛的模樣,恨的在地上啐了一口,嘴里不干不凈地罵著。
六郎莫名其妙,看徐寡婦當(dāng)真是罵禾麥的時候,臉上隱隱現(xiàn)出了不悅的怒氣。
“罷了,一個女人,能將她怎么樣呢?該教訓(xùn)的我已經(jīng)教訓(xùn)過了,她還吃了我一腳呢。”禾麥語氣輕松地寬慰著,“張闊已經(jīng)給她調(diào)到咱們原來的那個攤位去出攤子了,往后對她是眼不見心不煩,沒事的,啊。”
她受了欺負(fù)挨了罵,卻反過來還要安慰六郎。
六郎不禁有些心疼,“開攤子的麻煩實在太多,什么時候?qū)⒌赇侀_大了,到時候咱們雇人來開店,就沒有這些亂遭的事情了。”
禾麥笑道:“那得將攤子開多大才能全都雇人?不過,我倒是盼著有那么一天,要是能開上那么大的鋪子,想來便能在鎮(zhèn)上買好大一套宅子了罷?”
“入冬前我手頭這項工活也能完成的差不多了,到時候還能得一筆工錢,約莫也有五六兩銀子。”六郎摸著禾麥的頭說。
禾麥眼睛睜的圓圓的,聲音帶著些心疼地說:“你賺的都是辛苦錢呀,每日起的那么早,下晝通常還要去一趟工地,兩三個月都不得空歇著,還總說我累壞身子呢,你不也一樣?”
“我是男人,自然和你不同。”六郎的大手牽著她,對她微微一笑.
過了幾日,禾麥?zhǔn)諗偟臅r候跟六郎去了一趟鎮(zhèn)里,將需要的桌椅板凳和碗筷勺碟都采買了回來。
先前她和長街上的那家米糧店打好了招呼,包包子需要的稻米和煮粥用的雜糧都是從這兒低價拿的,這次大川做起了肉燒餅,需要更多的白面,只和米糧店的掌柜招呼了一聲,那掌柜便痛快的應(yīng)了,只收她六文一斤的價錢,禾麥一買,便買了五斗。
蘿卜倒是好弄,畢竟她就住在小青村,這蘿卜也不是什么稀罕的東西,誰家地里都種,她跟六郎雖然沒田地,但只要知會一聲,從山草家或是陸長鳴家,都能買到現(xiàn)成的蘿卜,方便的很。
而所需要的肥肉和羊雜,禾麥還得再去尋個地方采買。
先前她做的那些肉包子里的餡子,用的都是自家的竹鼠肉,不必她操心去哪兒置辦肉。可這次的肉燒餅,一次可需要不少的豬肉。
不過好在,六郎給禾麥支招:“表叔不是在一個屠宰場嗎?那兒的老板和我相熟,那兒有羊又有豬,去那兒買,自然便宜又新鮮。”
禾麥其實也想到了胡廣生在的屠宰場,只不過,她擔(dān)心去那兒會不會麻煩人,才一直沒開口,眼下六郎提了起來,禾麥想了想,便說:“那咱們先去表叔那兒看看,若是不方便,干脆在肉鋪子上買肉好了。”
“行。”六郎見禾麥這么善解人意,唇角忍不住勾起一個溫暖的笑容。
去胡廣生的屠宰場之前,二人還去了一趟酒家,給胡廣生打了一壺高粱酒,又買了一只燒雞,切了半斤牛肉。
胡廣生見到六郎顯得很高興,連連摸著六郎的臉頰,好似多年未見那般親熱,只不過,這會兒的他又認(rèn)不出禾麥?zhǔn)钦l了。
“楚郎中給你開的藥,有沒有按時吃?”六郎問他。
“吃藥?俺吃了,吃了!”胡廣生興致高昂地說,“每日都吃!那藥不是強(qiáng)身健體的么?吃了有好處,六郎,你沒事也吃呀?”
六郎點頭,“我也吃,表叔,那藥要按頓吃,記住了嗎?”
“記住哩!”胡廣生點著頭,眼睛瞄著禾麥,打著哈哈笑著說,“這姑娘是誰?長得真俊……”
屠宰場的老板姓朱,他與六郎相識似是很久了,一打聽知道禾麥?zhǔn)莵聿少I羊雜和豬肉的,十分豪爽地叫禾麥盡管拿,價錢隨意開,給不給都行!
禾麥見朱老板如此爽快,也不好太過忸怩,便朗朗大方地說:“朱大哥,你放心,我不會叫你虧了的,這豬肉你賣給那些肉鋪酒樓多少銀子,一個價錢賣給我就是!這羊雜么……我需要的量不小,你看……”
“欸喲,計算的那么仔細(xì)干啥?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朱老板笑著,“那羊雜都沒什么人要的,只一些野味餐館要一些,正兒八經(jīng)的酒樓不要!羊雜便送了你,往后你每日來拿!那豬肉么,你樂意給幾個錢,就給幾個錢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