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下藥
“怕嗎?”他意亂情迷地看著身下的小人,雙唇貼在她的臉側(cè),熾熱的呼吸噴發(fā)在她的耳垂上,打出一層紅霜。
禾麥感覺渾身都燃燒起來了,那一連串的熱吻與撫摸,就如同將她泡在許多翻著氣泡的水中。
月光不再清冷,而是猶如太陽一般的,幾乎將她每一寸皮膚融化掉。
“怕……”她嬌軟著聲音,誠實地答。
薄薄的衣料恍如不存,兩個人的身體如同燒化了的鐵般熔合著,越來越燙。
六郎也不知今日的自己是怎么,他腦袋里已經(jīng)來不及去想今日無法遏制自己的原因何在,只想好好的擁有懷里的這個小人。
可當(dāng)聽到她說“怕”,這個回答的時候,他燒的火燙的腦袋瞬間恢復(fù)了一絲清明。
頓了頓,他的嘴唇默默離禾麥有了一絲距離,聲音沙沙的如藤蔓裹挾著林木般的纏膩,“可……你早晚要知道的。”
禾麥羞的臉通紅,她這一刻似乎才朦朦朧朧的知道,兩個人躺在床上親親摸摸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還未曾見過如此血脈賁張的六郎,似乎下一刻就要將自己拆分入腹似的。
她閉上眼睛,聲音有些發(fā)抖,怯怯地語調(diào)里還有一種“視死如歸”般的堅強,“那你來吧……反正,我們早晚要那個的……”
六郎瞧她泛著紅暈的滾燙面頰,瑟瑟發(fā)抖的身體如此柔軟美好,腦袋轟然地炸開,嘴唇吻上了她潔白美好的脖頸。
在這種事情上,兩人都是毫無經(jīng)驗,毫無章法。六郎也只比禾麥多那么一點紙上談兵的知識,而眼下,兩人除了吻得渾身發(fā)燙、意亂情迷之外,所進行的還是親親摸摸,沒有一點“實質(zhì)性”的進展。
六郎渾身又熱又燙,心里也急不可耐,此時又慌得雙手發(fā)顫,就在兩人在床上糾纏一團的時候,院外忽然傳來一陣小黑的狂吠聲。
這聲音將兩人嚇的呆住,平日半夜從未聽過小黑狂吠,怎么今夜叫的如此激烈?
六郎心知情況不對,從一旁拽了被子過來,將床上衣衫不整的小人迅速裹了起來,轉(zhuǎn)身披上外袍,“我出去看看。”
“嗯。”禾麥從床上坐起來,緊抓著身前的被子。
院子外面,有一股不屬于山村夜晚的氣味,六郎眉頭緊蹙,松開院里小黑身上的鎖鏈。
小黑吠叫著躍出了籬笆,向院外黑夜中的某一處追過去,六郎緊隨其后。
在窗前見到這一幕的禾麥不由得心驚,心知恐怕是方才院外來了什么人,得虧小黑機警,否則……
她在黑暗中摸索著穿上了衣服,看著腳底上那盆已經(jīng)涼了的水還在搖晃著波光,她的面頰一熱。
院子里頭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香氣,禾麥聞了一會兒,感覺頭腦發(fā)脹,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恰逢此時六郎帶著小黑回來,見到禾麥頭腦發(fā)昏的樣子,忙過來扶住她,“屏住呼吸,不要多聞,先進屋去。”
扶著禾麥進了屋子,六郎給她倒了杯冷茶。
“方才外頭怎么了?”禾麥問。
“有外人來了,”六郎搖搖頭,“不過不知道是誰,跑遠了,已經(jīng)追不上了。”
他頓了頓,“他想給咱們下迷魂藥。”
“迷魂藥?”禾麥心里一緊,“外頭那香氣是迷魂藥?”
“對。”六郎點頭,臉色冷峻,“在迷魂藥之前……還下了些**香。”
“**香!?”禾麥感到不可思議,“誰給咱們下這東西干嘛?”
怪不得,今晚的六郎格外的熱情,想來,竟是不知不覺中中了別人的暗算!
禾麥又氣又急,“是哪個爛心腸的壞東西,給咱們下藥,他……他在外面一定什么都聽見了!”
方才兩人在屋里的竊竊私語,豈不是……都叫人給聽了去?
六郎忙安撫她,“放心罷,咱們小黑不是吃素的,那人連院子都沒進,一定什么都沒聽到的。”
“叫我捉住他,一定……一定用辣椒面沖他的眼睛耳朵嘴巴!”禾麥能想到最狠毒的懲罰辦法就是此了。
六郎的臉色稍顯嚴峻,“這幾日不曾聽聞村里進過外人,這人能在夜半時分找到咱們家,看來,是早就籌謀著給咱們下藥了,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會不會是采花盜?”
“不會……”六郎搖頭。
他否定的如此干脆,禾麥卻覺得奇怪,“為什么不會?”
“因為……”六郎張口,卻有些尷尬地動動嘴巴,含糊地說,“因為……采花盜通常都不會用這些……”
禾麥隱約地聽懂了,“采花盜喜歡來硬的?”
六郎一怔,望著禾麥有些無奈。
這丫頭倒是將他不好說出口的話直接總結(jié)了出來,也是夠率直的。
“我再去院外看一看,”六郎摸了摸她的頭,“別怕,你先睡吧。”
他端起地上涼了的洗腳水,便出了屋子,禾麥一人跳上了床,隔著窗子看六郎跟小黑的身影在夜色中穿梭著,猶如暗夜里的保護神一般安全可靠。
被窩下的褥子還帶著些余溫,摸一摸,似乎方才那令人臉紅心跳的情景重現(xiàn)在她面前。
想來,方才若不是那**藥的作用,恐怕六郎還會恪守君子之禮,她又哪里會見到這樣一個熱情人火的六郎呢?
院外帶回來的冷氣在被窩中漸漸被化暖,禾麥躺在被窩里,明明已經(jīng)很困,卻沒有多少睡意。
心口砰砰跳著,禾麥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去想拿令人無法入眠的畫面。
可越是不要想,她越是想的厲害。
直等到六郎從外面查了一圈回來,上了炕,她又睜開一雙水潤的眼睛。
眼里帶著些旖旎的情意,從她目露的眼神中透出來,又不肯叫六郎看到。
“睡吧。”六郎瞧見禾麥微瞇著的眼,以為她已經(jīng)睡熟了,伸手將她撈過來,自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靠在六郎的懷里,禾麥這才漸漸地睡熟了。
次日天明的時候,六郎起來看院外地上的腳印,這才看清,昨日來下藥的人不止是一個,至少兩個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