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六郎的自然
林禾苗不耐煩的擺手,“別解釋了,繼續(xù)說。”
“哎。”李光應(yīng)了一聲,“那丫頭從鎮(zhèn)上回去之后,李大全那兒便沒消息傳來,想來也沒什么可報的。倒是楊六郎那兒,咱們的人查到他最近跟皇都臨江那邊總有書信往來,不過送信的人每次都不一樣,咱們也不好攔截,但員外正計劃著什么時候攔下送出信的看看,這楊六郎到底是哪尊神。”
“這攔下的信么……到時候我想法子給夫人弄到,您且等著就行啦……”
林禾苗不答話,若有所思地想著事情,領(lǐng)口露出了白嫩細膩的肌膚。
李光看著猛的吞了口口水,忽然撩開珠簾不管不顧地進去抱住林禾苗,“夫人,夫人,小人想您想的快瘋了,您就開開恩,成全則個……”
林禾苗大驚,卻又不敢發(fā)出太大的聲音,鋒利尖銳的指尖在李光的臉上撓下長長的血痕,“滾開!”
“欸喲……”李光捂著臉。
“你放肆!小心我讓員外殺了你!”林禾苗掙脫開來,喘著氣,恨聲威脅道。
李光對她的狠話嗤之以鼻,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不屑地說:“夫人若敢這樣做,怕是離被員外家法伺候不遠了。跟下人有私情,夫人不承認,難道員外就信了?一個巴掌可拍不響!再說先前可不是沒有例子,進門沒兩天的小妾怎么被員外打死的,夫人就沒耳聞過?”
“你威脅我?”林禾苗慢慢從涼亭中站起來,在月光下美麗非凡的臉孔竟然露出了一個狠毒森森的笑容。
“你和管家狼狽為奸,在李家莊數(shù)年,不經(jīng)員外的手私吞了多少財產(chǎn),真當我不知道么?”
她冷冷地將一件件讓李光后脊發(fā)涼的事情說出來:“員外最愛的夜明珠從臨江運來時,你假意說被山匪劫了,實際上,是進了自己的口袋罷?先前那小妾私通被告發(fā),也是你告的密,為的不過是除掉你看不慣的李強,對不對?”
“胡說八道!員外向來不信女人說的話!你去說了,員外說不定也只會罵你一通罷了!”李光挺著脖子強撐著說。
“那只要將你做的那些好事一件件告訴員外,不就行了?”林禾苗輕蔑地看了李光一眼,“我勸你,還是乖乖聽我的話,當我的狗,沒那么容易沒命,當員外的狗,你隨時都能被扔進河溝喂魚!”
……
……
禾麥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而六郎回來的比她還要晚一些。
禾麥在灶房忙著,聽見六郎回來,笑意溫柔的從灶房鉆出來,“怎么才回來?餓了吧?我去煮面!”
“好。”六郎神色寧和,淡笑著應(yīng)了。
去井邊打水洗干凈手,他也進了灶房來。
“黃瓜雞蛋的鹵子?”六郎問。
“對,煮了好多,你不是說過吃面條吃不飽么?”禾麥靈俏地沖六郎眨眨眼睛。
六郎笑:“那是我說在外面的面館。你做的面條,多少也吃得飽。”
“我的面怎么就吃得飽啦?都是一樣的白面,我的又不比外面的多什么。”禾麥笑道。
“在家吃面吃不飽,可以吃你不是?”六郎低低笑著,嗓音愈發(fā)的溫柔起來。
禾麥臉紅了紅,自動忽略掉他話里的引申含義,將過了水的面條裝進盆子里,又舀了涼水過了一遍,叫六郎端進屋里。
兩人吃面的時候,禾麥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六郎,下晝我去鎮(zhèn)上的時候,好像碰到常沈啦。”
“常沈?”六郎眉頭一挑,筷子停在碗上,“你在哪兒見到他的?”
“在福源路那邊,我看他進了一處宅子呀。”禾麥說著。
“嗯,你沒上去和他搭搭話么?”六郎似乎不以為意,很自然的問禾麥。
“沒,他走的挺快,我來不及攆上他,還得回去找山草呢。”
“他在鎮(zhèn)上做屠戶的活計呢。”六郎說著,頓了一下,“表叔現(xiàn)在也在那院里干活,每日殺牛宰羊,割肉去皮,是個力氣活。”
禾麥咂咂舌,“那兒的活計那般忙么?上次中秋節(jié),表叔都沒來咱們家。”
“不算忙,表叔……不是有個相好么,怕是顧不上來看我這個表侄子的。”六郎說道。
禾麥嘀咕道:“那也不能八月十五也不來看看呀。”
“你想見表叔?”六郎溫笑著瞧禾麥。
“嗯。”禾麥不假思索地點點頭。
“那過幾日我將表叔帶來,就算他不肯來,我也給他帶來!”六郎說。
“真的?”禾麥輕睜雙眼。
六郎笑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怎好像你很激動似的?”
“我這是第一次見你的家里人呀。”禾麥紅著臉輕聲說,“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媳婦見公婆……”
六郎笑起來,“是丑媳婦見公婆!”
禾麥故作生氣地捶打了下六郎的胳膊,“我丑嗎?不丑吧?”
“不丑不丑,”六郎含笑握住禾麥的手,笑的很溫柔的說:“早知道你這么盼著見表叔,我何必聽他的急著趕著給他找活計?得先讓他來看看侄媳婦才行,不喝一杯侄媳婦奉的茶,侄媳婦都要急壞了!”
禾麥輕嗔了兩句,不去理他。
六郎說到便做到,這次說完沒幾天,便告訴禾麥,表叔這幾日便來家里了。
接胡廣生來家里的頭一天晚上,禾麥將次日攤子上的吃食弄好了之后,又趕忙去擇菜洗菜,將明兒晌午要準備的飯菜提前準備來些。
“表叔不是外人,知你每日忙累的很,不必如此的。”六郎無奈道。
“那也是第一次來家里吃飯呀?”禾麥鄭重其事地看著六郎,“第一次見他過了門的侄媳婦,不是大事么?好好操辦一番,也是應(yīng)該的。你呀,就莫管啦,快回去睡覺吧。”
六郎哪里肯回去,站在灶房里不肯走,給禾麥提水洗菜,還想上手去擇菜,卻被禾麥攆到了一旁。
“不是我說你,男人呀,進灶房就是笨手笨腳的,你提刀握箭還行,捏著菜葉子,實在不合適!”禾麥說著撇了六郎一眼,“趕快回去睡覺吧,我馬上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