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去會見“相好”的表叔
秦氏一個站在楊家門前,喊他也喊不住,只得搖搖頭,跟在他們身后往家走去了。
“林奶奶!”
背后又是一聲喊,秦氏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喊她的那人。
“大全?”她瞇了瞇眼睛,辨認出那人。
洪大全嘿嘿笑著,捧著只水碗跑到秦氏跟前,“您過來看禾麥妹子?禾麥妹子還沒家來?”
“沒呢,”秦氏瞧著他空空的水碗,“你這是沒水喝了?”
“是哩,”洪大全撓撓頭,“您方便不?給我倒些水來?”
“走罷,”秦氏笑笑,“正好我要家去。”
洪大全趕忙跟上,瞧了眼秦氏,又瞧了瞧急步走遠的馬二跟胡廣生,問:“馬二兄弟旁邊那個,是什么人吶……”
……
……
禾麥走進秦氏的小茅院的時候,洪大全前腳剛走。
秦氏瞧見禾麥進院,連忙放下了手頭縫補的衣裳,問她:“怎你自己回來了?六郎和廣生哩?”
“廣生?”禾麥對這個名字很陌生,“廣生是誰?”
“是六郎的表叔呀,六郎和廣生在一處,怎沒回來?”秦氏問。
“表叔?”禾麥十分納悶,“哪個表叔?”
秦氏愣住,“馬二不是帶著廣生去找你和六郎了么?你們沒見到?”
“沒見到什么表叔呀……”禾麥奇怪地說,“方才半路上馬二哥給我們攔下來了,說找六郎有事情……”
“這馬二,”秦氏搖搖頭,“應當一會兒就回來了,晚飯還得好好準備一下呢。”
禾麥疑惑不已,跟老太太問清楚了六郎表叔的事情,這才恍然大悟。
“六郎還說一會兒要去李家莊呢,這下怕是去不上了,”禾麥笑笑,“那晚上留將表叔安置在我家新屋里,晚飯我來準備便好。”
秦氏應了一聲,與禾麥一起去灶房操弄食材。
“怎沒聽六郎說過這個表叔的事情?你沒瞧見,他表叔進屋來的時候,活活造了一大海碗的面片和餅子,這給他餓的!”秦氏不禁感到唏噓,“這年頭,有點天災人禍,都是老百姓遭殃!”
“六郎爺爺去世的時候,六郎才多大,不過十幾歲罷?”禾麥不以為意,“不過,如今表叔來投奔六郎也好,六郎身旁多個親戚照應著,也不是件壞事。”
秦氏點點頭說:“是了,我也是這般尋思的。”
祖孫倆在灶房忙忙碌碌,拿出了酒肉準備好生招待一番這個客人,飯菜的香氣從鍋中溢出來飄滿了整個院子。
左等右等,到了天擦黑的時候,六郎和馬二才回來。
而兩人身旁,并未見到胡廣生。
“六郎,你表叔哩?”秦氏瞧了瞧,驚奇地問。
“表叔在向陽村吶!”馬二搶著回答,嘿嘿一笑,“表叔在向陽村有位熟識的相好,非要留在那里吃飯,晚上么……也不一定回來住啦!”
禾麥跟秦氏面面相覷,“相好?”
“是,”六郎面色淡定地點頭,“的確是這樣,表叔今天怕是來不了,莫等他了。”
“可飯菜都準備好啦……”禾麥指指灶房上頭煙囪里冒出的炊煙,傻眼道。
“咱們自己吃。”六郎攬住禾麥的肩膀,緊緊手力,擁著她往屋里去。
吃上了飯,秦氏卻還是有些不放心,給胡廣生額外留了飯菜,六郎也沒說什么。
“明日我將屋子收拾出來,表叔恐怕要在咱們家里寄住一陣子了。”六郎溫和地對禾麥說。
禾麥自然點頭:“那是自然!回去我收拾便好。”
“要你收拾,又免不了一番擦洗,你還要準備明日的包子和粥,莫這般操勞。”六郎說著給禾麥夾了塊雞腿,笑道:“方才表叔還問我,侄媳婦好不好看。”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禾麥笑問。
“我說,十里八鄉(xiāng),沒有哪個比侄媳婦還好看的呢。”六郎微笑著答。
一直到禾麥跟六郎都回了屋子,胡廣生也沒有現(xiàn)身。
禾麥在灶房揉面包包子,一面不時望著窗外。
六郎知她是在怕有人敲門聽不見,便道:“你聽不見還有小黑,小黑見到生人可是要叫個不停的。”
“也是。”禾麥點頭,在拍子上放下一個包好的包子,“我只是有些盼著見見表叔罷啦,說起來,我還沒見過你的家人呢,表叔……算是婆家人呢。”
六郎抿了抿嘴唇,“咱們成婚一年了,才叫你見婆家人,著實有些晚了。”
禾麥搖頭說:“晚什么?明日不就見到了?”
六郎笑笑,沒說話。
……
……
次日一早,搬上驢車的東西只有兩只粥桶和尚冒著熱氣的籠屜。
驢車上的位置寬闊了許多,禾麥坐在驢車上,在路過向陽村的時候向里面望了望,問六郎:“若一會兒表叔來了,家里沒人怎么辦?”
六郎頭也不回地答道:“不是還有奶奶家么?我和表叔說過了,若他早上想回來,可以先去奶奶那兒。”
禾麥點頭,“那咱們回來時,給表叔打兩壺酒罷?昨兒我瞧家里的酒可不多了。”
“好。”六郎點頭答應。
剛剛將攤里的矮桌板凳碗筷碟子擺出來,六郎要動身去鎮(zhèn)上。
“我去請師傅來做一塊牌匾,總不能往后還掛著布招旗。”六郎道,“收攤之前便回來了。”
“還是你想的周全,”禾麥笑著望他,“我昨日還尋思著,如今在店鋪里該去哪兒尋個地方掛上布招旗呢,對,牌匾可要比布招旗強多啦。”
等木匠師傅來了曉市,丈量了牌匾的尺寸,又問了兩人在牌匾上的預算,便定下了牌匾的模子,答應說幾天之后送來。
離開清蘆村的時候,禾麥坐在驢車上,路過了李家包子鋪的店面,向里面瞧了一眼。
這會兒正值晌午,李家包子鋪里面零星的坐著幾個人,看來,曉市一收攤,他們的生意也就不怎么火旺了。
堂里坐著的正是那日來粥包鋪找茬子的老漢,這會兒并未瞧見禾麥,而是口沫橫飛地和另一個伙計說著什么。
倒是小黑,也瞧見了那老漢,竟從驢車上站起身,憤怒地朝李家包子鋪里吠了幾嗓。
六郎回頭,瞧見小黑沖李家包子鋪吠叫的模樣,問禾麥,“小黑是怎么了?”
“瞧見了個惹人討厭的家伙,”禾麥答著,摸摸小黑憤怒的腦袋安撫它,“乖,咱們不和那種人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