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高手總是要在最后出場
李長安在后面又急又怕,這會兒一咬牙一跺腳,沖過來到李黑茍面前,“老、老大,她的保護費……明天就能交……你、你別為難她了!”
“嗯?!”李黑茍正浪笑著,冷不防被李長安沖到面前打斷,有些惱怒。
他一揮巴掌,直接甩在了李長安臉上,罵道:“老子說話,有你什么事兒?滾一邊去!”
李長安吃了個巴掌,臉上現(xiàn)出一個通紅的五指印。
禾麥扶住李長安,“你沒事罷?”
“沒事……”李長安有些愧疚地搖搖頭,小聲說:“對不住,我?guī)筒涣四恪?br/>
“傻孩子,沒事。”禾麥拍拍李長安的手,將他護到了身后。
李黑茍看著禾麥與李長安低聲私語的模樣,嘴臉顯得分外驚奇,冷哼著諷刺道:“我說你這王八羔子怎總也收不來保護費?原是跟這兒的小娘子扯上了!嘿喲,我說小娘子,他連毛都沒長全,哪兒有我們這幫人會疼女人,是不是?”
“閉上你的狗嘴。”禾麥冷冷說,“你憑什么打人?”
“就憑他是我養(yǎng)的一條狗,既然不敢咬人,那就得讓我打,給我出氣!”李黑茍如此放肆地說,又囂張地笑笑,“小娘子性子倒是烈,不過你放心,你若跟我回去,我疼你都來不及,又怎么會打你?”
說著,李黑茍便過來牽禾麥的手,“來來來,小娘子跟我回去,咱們好好看看這保護費該怎么交,說不準哥哥們高興了,還要倒搭你一些銀錢哩,哈哈哈……”
這番浪蕩的話語鉆入禾麥的耳朵,她已不想忍耐,腳勾起一條板凳,手抄著向李黑茍的面上砸去。
她出手來的突然,李黑茍自然來不及防備。只聽他的鼻梁骨“咔嚓”一聲,劇烈的疼痛使他的鼻涕眼淚一齊噴了出來。
他這邊喊叫著哭嚎,那邊他的幾個手下見他挨打吃了虧,忙提著棍棒沖了上去。
禾麥恍若不見,板凳砸完李黑茍的正臉孔之后,還不解氣,干脆手提板凳邊,狠狠地沖他的腦蓋骨砸去。
都說狗頭硬到打不爛,禾麥第一次砸人頭,使得勁兒怕是大了些,只見那一板凳下去,李黑茍身體軟成一灘爛泥,直勾勾地倒了下去,一點聲音都沒了。
站在攤位里的張闊瞧到這一幕,一聲驚嘆,“好身手!打,使勁兒打!”
禾麥見李黑茍的幾個手下執(zhí)著棍棒已經(jīng)沖到眼前,張闊卻還是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氣道:“方才我還說要請你吃那頓包子,你怎不知還情?”
張闊朗聲笑道:“你自己打不是解氣一些么?瞧那黑狗被你打成了一灘爛泥,哪里還要我出手?”
禾麥正欲與他再說什么,卻見攤子門口沖過來一條黑影,四爪狠撲向其中一個手下,狠狠撕咬著那人的肩膀,正是小黑,已不待主人發(fā)令,便開始護主攻敵了。
這種情急之下,人自然不能與狗斗。另外的兩個手下眼瞧冒出來咬人的黑狗,一時竟不知是進是退,竟急忙扯過李黑茍的一條腿,逃命似得離開了粥包鋪。
李長安也嚇傻了,指著禾麥呆呆地,“你、你會功夫呀……”
“三腳貓功夫罷了,”禾麥拍拍手,瞅著他傻兮兮站在原地,“你別回那兒了,左右也是挨揍,不如每天來我的攤子上幫忙,我每月給你開工錢好了。”
李長安這會兒驚的要命,哪里有心思細想這些事兒?
“我、我回去看看老大,”他猶猶豫豫地往外走,“禾麥姐,你還是走吧,一會兒我們老大醒了,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嗯。”禾麥點頭,“我知道,你真的要回去?”
李長安已然不答,轉身便往西邊路口跑去。
禾麥瞧著滿地的狼藉,嘆了口氣。
撿了板凳,她瞧張闊還泰然地坐在板凳上,氣的沖過去瞪他,“你這人好沒風度!就眼睜睜地瞧著我被人欺負,好歹咱們相識一場,你還是捕頭,怎能見死不救?”
張闊甚是無辜,攤手叫冤:“到底是誰被人欺負?我瞧那黑狗話還沒說上兩句就被你蓋頭一頓猛砸,見死的人是他,你要我救他么?”
“可你是捕頭!”禾麥氣道,“他們來鬧事,怎不將他們抓走?”
張闊竟訕訕一笑,解開衣袍,露出里衣胸前的三個字來:街道司。
“街道司!?”禾麥失聲叫道,“你不是捕頭么?怎么……”
“上次我在花鳳閣前一展風采,又抱得美人歸,許多人心中嫉妒我,把我舉報了去,”他攤攤手,“我被降職革察,來清蘆村長亭街當街道司了。”
禾麥好氣又好笑,“那你活該!誰叫你好色?”
非也非也,張闊喃喃搖頭,“我只是想在這些生的美的美人中找尋日后的發(fā)妻罷了,并非我好色,誰不愿日后面對的是一個花容月貌的女子?”
“說白了還是好色,”禾麥白了他一眼,“快些走開,我要收攤了!”
“收攤?”張闊笑了笑,“你怕了?”
禾麥惱怒,“五個人就罷了,若一會兒來了十幾個人,你叫我怎么辦?”
張闊挑眉,眼睛望向禾麥身后,聲音拉長地說:“你怕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們,已經(jīng)來了。”
不遠的路口處,十幾個手拿棍棒的人正沖這邊跑來,目的很明確,便是禾麥的粥包鋪。
禾麥既驚又怒,“怎么來的這么快?”
張闊懶懶一笑,“混混拉幫結派回來報仇最快,何況,要來報復的人還是個小丫頭?”
兩句話間那伙人已然要沖過來了,禾麥咬牙,硬著頭皮要喊了小黑要棄攤逃走,卻見張闊攔住她。
“真正的高手總是要在最后出場,”他沖禾麥邪邪一笑,桃花眼中閃過一道流光。
禾麥發(fā)愣之際,只見張闊從腰中抽出軟劍,已經(jīng)沖入了人群。
劍光如白練游舞天地,游龍般瀟灑的風姿暢揚各色身影中,當真叫禾麥看花了眼。
那雙風流的桃花眼在那些身影中猶如閃光的寶石熠熠生輝,這一幕并不怎么似是爭斗群架,而像是張闊一個人的練武場。
一招一式,如風如畫。
此情此景,尤為,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