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小娘子還是小丫頭
月嬌神色不驚不慌,福了一禮,“月嬌為公子舞一曲可好?”
“不好,不好。”張闊搖了搖頭,瞇眼打量著月嬌上下的身段,又是一笑,朗聲道:“以姑娘的身段容貌,若是舞起來,恐怕會讓這天地失色。此處還有這么多的人子人夫,姑娘勾了他們的魂兒去,叫他們?nèi)绾斡忻丶遥俊?br/>
“那公子想叫我做些什么?”月嬌嬌聲問。
“我想……叫姑娘為我做一頓飯。”張闊提出的要求,叫滿場再次嘩然。
“這小子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叫這么美的美人兒給他做飯!這不是暴殄天物么!!”臺下一個男子喊的極兇,反對的厲害。
“做飯有什么可看的?腦子進水了吧?”有人大聲罵張闊不識貨,怎會讓這號人一親月嬌的芳澤?
就連臺上的老鴇和和月嬌,都臉露震驚色。
“張公子,這、這算什么要求呀?”老鴇為難地瞧著張闊,笑臉尷尬,“我們的姑娘每日都要用最新鮮的花露涂抹護手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就連重物我都不舍得讓姑娘們拿,就更別提做飯了!”
月嬌也臉露難色,對張闊低聲說了些什么,臺下的人不得而知。
禾麥瞧的好笑,對六郎道:“這張捕頭行事總是出人意料,先前是纏著你要和你比武,后又一擲千金,卻只叫姑娘給他做飯。做飯有什么可看的?他若是想看,回去讓他娘給他燒飯不就行了嗎?”
六郎卻是微微一笑,道:“或許是他見到過燒飯時十分美麗的女子,心中才有了這樣的想法。”
他的眼睛彎了彎,溫聲說,“你做飯時便極美極溫柔,我怎么看都看不夠。”
禾麥被六郎的情話哄的羞答答的,嬌憨地瞧著他,“真的?下次去灶房燒飯,應(yīng)當(dāng)放一塊銅鏡才行,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燒飯的時候是什么模樣。”
六郎笑道:“我覺著好看便行了,你非要自己驗證一下做什么?”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話中盡是甜言蜜語溫柔情意,也不知道臺上的張闊什么時候看到了他們,正若有所思地盯著他們瞧。
禾麥六郎誰都沒察覺張闊看著他們,兩人說的愉快,已經(jīng)不愿再去看臺上的熱鬧了,牽著手擠出了人群就要回家去。
路上,禾麥又想起方才花鳳閣前高臺上的一幕,還是有些好奇,便問:“換了是你,你真不喜歡月嬌姑娘那樣的女子么?別看我與她都是女子,可見了她的容貌身形,我都喜歡的很呢。”
六郎想了想,誠實道:“若說容貌,她的確是大多數(shù)男人所喜愛的。但男女交往,只憑一張臉容又怎能長遠?有的人重意容貌,有的人重意才情,有的人重意品性,為人不同,喜愛的對象自然也不同。”
禾麥歪頭瞧他,“那你重意我什么?”
“重意感覺,”六郎笑著回她,“你的什么我都重意。”
“嘖嘖,夠酸的啊,”兩人身后響起一道拖著長調(diào)的聲音。
兩人回頭,竟是張闊。
張闊靠墻負手而立,唇角勾著一抹別具一味的輕笑,那雙風(fēng)流的桃花眼上下的掃著他們二人。
“怎么是你?”禾麥驚訝極了,“你方才不是在花鳳閣么?”
“已經(jīng)見到了美人兒什么樣子,還有什么好看的?”張闊嘆了口氣,“圖有容貌卻無巧才,實在無趣,莫不如來找有趣的人說幾句話。”
他打量了六郎一眼,“兄臺這是要回家去?”
“是。”六郎頷首,“我們一早來集,辦完事這便準(zhǔn)備回去了。”
“兄臺家住何方?”張闊似是對六郎極感興趣,“上去與兄臺交手,并未盡興,不知何時有機會,能與兄臺再過兩招?”
“你這人怎么見面就要動手?”禾麥忍不住發(fā)牢騷,“我們從早上忙到現(xiàn)在,剛得了空要回家,可沒有力氣與你比試。我們承認這鎮(zhèn)上你最厲害還不行么?你快讓讓,行行好,讓我們回家罷。”
張闊失笑,“你這小娘子有趣,我不過是在夸贊你男人身手好,又為說一定要現(xiàn)在比試,你急什么?可真是護短。”
六郎拍了拍禾麥的手背,低聲安撫道:“張捕頭也沒什么惡意,只不過說幾句話,沒事。”
“兄臺若想要比試,改日得空一定前來討教。不過今日我娘子累了,想先回家休息,就此別過。”六郎抱拳,與張闊點頭示意,便帶禾麥先走了。
張闊懶懶地靠在墻上,瞧著他們二人離開的背影,眉峰一挑,一雙風(fēng)流的桃花眼里閃過了然,似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他噙著一抹歪笑,瞇眼低低笑,“什么小娘子……分明還是個小丫頭!”
……
……
張闊的事很快被禾麥拋在腦后,等和六郎取了驢車,去田大成家將東西收回來,接上小黑,一道回家。
駕著驢車進了小青村,途中路過之前林家那片良田,禾麥瞧見地里好些種田的佃戶停了耕作,抬眼瞧著他們。
其中一個臉膛黝黑的矮個男子叫洪大山,住在向陽村附近,曾與禾麥打過幾次招呼,說話憨厚爽快。
那洪大山見禾麥坐著驢車回來了,沖她招手,“禾麥妹子,逛集去了?”
“是,洪大哥,怎沒見白大哥在這兒?”
“他媳婦這幾日害喜,他在家此后哩!”洪大山憨笑著,放下鋤頭追著驢車趕了幾步,“禾麥妹子,一會兒去你家打些水喝,方便不?”
“方便,”禾麥點了點頭,忽地叫六郎停下馬車來,“洪大哥,你將水罐給我罷。”
洪大山愣了下,忙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頭去拿水罐,交給田埂上的禾麥。
“你就甭跑這一趟啦,一會兒我叫小黑給你送來!”禾麥笑著道。
洪大山怔了怔,“小黑,你說的是這條狗?”
“是,別看它是條狗,能耐可大啦。”禾麥笑著摸摸小黑的腦袋。
洪大山也跟著笑了兩聲,“成,那就勞煩禾麥妹子了。”他瞅了眼車頭的六郎,“楊兄弟,趕緊帶著禾麥妹子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