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三卷 誰家女兒嬌 第九十二章 大婚
第三卷 誰家女兒嬌 第九十二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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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別家銀樓,禾洛明顯心不在焉,她不斷回想著在寶祥銀樓所見的幾款銀飾,不可否認(rèn),蕭凌兒的確很聰明,那些樣式她竟能畫的如此細(xì)致精美,其實(shí)老實(shí)說,自己確實(shí)是很想買上幾件的,即使不戴,收藏起來也好。 她輕輕嘆氣,若是蕭凌兒能開竅,不要一味的照搬現(xiàn)代風(fēng)格的那些設(shè)計(jì),而是設(shè)計(jì)幾款符合這時代品位的飾品來,一定會大受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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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洛兒,你看這只玉鐲如何?”只見青嵐右腕上一只瑩潤的玉鐲,襯的她肌膚白嫩幼滑,端的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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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錯。 ”禾洛嘖嘖稱贊,湊過來欣賞,“這是岫玉吧,堅(jiān)實(shí)而溫潤,細(xì)膩而圓融,晶瑩閃爍,玲瓏剔透,果真不是凡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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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旁邊的掌柜連聲夸贊,“小姐果然好眼色,正是難得的上品白玉,岫玉中難得見這個顏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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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孰料青嵐聞言竟褪下了鐲子,“既不是凡品,想必價值不菲,我還是再看看其它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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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微訝,她瞧青嵐神色,分明是極喜歡這只玉鐲的,怎的連價格都不問就不要了呢?青嵐似看透她心里所想,只是微笑著說自己初初當(dāng)家,不好太過奢靡浪費(fèi),何況家中已有不少好的玉鐲,也不在乎這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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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果然有當(dāng)家主母的風(fēng)范,為大家即便是心頭所好也可輕言放棄,禾洛對青嵐更加欽佩,心念一動叫來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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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掌柜的,可有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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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有有!小地這就去拿。 ”掌柜并不因青嵐不買那只玉鐲而有絲毫怠慢。 很快,一套文房四寶便端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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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親自動手研磨,卻并不著急動筆,反而叫過掌柜問道,“掌柜的,這玉鐲可是你們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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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個自然,我們老鳳樓可是百年銀樓啊。 ”掌柜的說起這個頗為自得。 “我們老師傅的手藝那可是祖上傳下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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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點(diǎn)頭,說了幾句好話。 便下筆描畫,長方形,鳳穿牡丹的花樣,“掌柜地,你們師傅的手藝我是信地過的,這鳳穿牡丹的玉佩就勞煩您吩咐下去,用白岫玉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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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掌柜接過圖。 瞠目道,“這,這就是鳳穿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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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回眸,“正是,可有什么問題?”據(jù)她所知,這個時代龍鳳的圖案是允許民間使用的,這鳳穿牡丹的玉佩她前世曾經(jīng)在網(wǎng)上見過圖片,覺得很好看。 可奇怪在這里卻沒見過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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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掌柜唏噓不止,幾乎感動地老淚縱橫,“這正是我們老鳳樓失傳許久的鎮(zhèn)店之寶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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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下?lián)Q禾洛頭大了,怎么隨便畫個花樣就成了別人家的寶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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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定北侯果然家淵深厚,想必祖上定與老鳳樓有過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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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將信將疑,“你怎么就確定這是你祖上的那種?也許只是同名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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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掌柜不再多言。 轉(zhuǎn)身去了內(nèi)屋,出來時抱了個小錦盒,打開,小心的從里面取出一張白紙,遞給禾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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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是拓本,只見其形,不知其神,那些脈絡(luò)細(xì)節(jié)我們始終無法參透,今日見了小姐所畫,才茅塞頓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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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掌柜絮絮叨叨講述了鳳穿牡丹的由來及失蹤。 據(jù)說老鳳樓的第一代當(dāng)家李鳳翔年輕時周游全國。 偶然下得到鳳穿牡丹的花樣。 于是取極品美玉雕刻成一枚玉佩當(dāng)作鎮(zhèn)店之寶。 可惜傳到第三世,戰(zhàn)亂起。 不甚弄丟了此佩,而鳳穿牡丹地花樣也被弄丟,從此后人便只知有鳳穿牡丹而不見其形,后來照著拓本做的也始終缺少一份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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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見拓本上所印果然與自己所畫甚為相似,便也只好勉強(qiáng)認(rè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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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此,那掌柜可還能照這樣子為我們做一枚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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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自然可以。 ”掌柜一再施禮,“多虧小姐,鳳穿牡丹才能重見天日,為表感激,老朽定精選美玉請我們手藝最好的師傅雕刻上一枚送給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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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 ”禾洛舒口氣,還擔(dān)心他們因?yàn)檫@是鎮(zhèn)店之寶所以不肯給外人做呢,看來這鳳穿牡丹的珍貴性還在當(dāng)初丟失的那枚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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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時一直沉默的青嵐開口,“掌柜地只管讓師傅們好好做,只是這玉佩的錢我們侯府還付的起。 洛兒機(jī)緣巧合得了這圖,也理當(dāng)送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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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一聽青嵐開口就明白她的意思了,便宜不是隨便好占的,的確,于是她又跟掌柜商量,“老掌柜,就用方才那只鐲子的余料做玉佩吧,該算多少還算多少。 至于那圖左右我留著也無用,能幫上你們的忙再好不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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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告別一直言謝不停的老掌柜,禾洛與青嵐上了小轎,直接回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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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用過午飯,正想著睡一會兒,不料花尋拿了封信興沖沖的跑來,禾洛接過信,似乎不是上次所見江芝地筆跡,那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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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去了火漆,抽出潔白地信紙,抖了抖,將信紙攤平,首先就看落款,原來竟是蘇瑾。 禾洛有些恍惚,她上次去信還是在多羅郡王府的時候,隔了這么久,總算等到回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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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瑾信里并沒直說風(fēng)暖地情況,只言道風(fēng)暖學(xué)藝要到十八歲方能下山,現(xiàn)在即便是去找他,也是找不著的。 不過可以放心,他一切安好。 信里又問了禾洛的近況,說道知道她參加了賞心宴,可有看中了哪位好兒郎,賞心宴上沒談成也沒關(guān)系,他蘇瑾樂意親自跑腿做媒人,一定把禾洛相中的人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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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了信,禾洛心里頓覺輕松不少,看到蘇瑾說要去拐人的時候更是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笑著笑著。 然后突然就紅了眼眶。 她其實(shí)是很想念蘇瑾的,也不知如今他會是什么模樣。 三十好幾地人了,也沒聽說他成家了,一個人,會不會很寂寞?他是否還記掛著瑤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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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繼續(xù)往下看,信中還提到,與信一起捎了只鸚鵡過來。 希望她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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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花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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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花尋在旁邊應(yīng)了聲,禾洛便問。 “還有只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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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花尋笑嘻嘻跑出房門,過會再進(jìn)來的時候,手中就提了一只金屬圓形鳥籠,里面一只斑斕鸚鵡正笨拙的撲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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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是跟信一起送來的。 ”花尋眨眨眼,“小姐,是誰這么有心?瞧瞧這鳥兒,多可愛啊。 ”說著拿了根簪子伸進(jìn)籠里撥弄。 結(jié)果鸚鵡撲騰了下翅膀,笨拙的往旁邊閃躲了下,就“洛兒”“洛兒”地喊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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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呀,還是會說話的鳥兒。 ”花尋十分驚喜,更起勁的逗弄起鸚鵡來,“快喊‘花尋’,快喊。 ”只是鸚鵡卻不買她帳,只重復(fù)地喊“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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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別鬧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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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嗔她一眼。 示意花尋把鳥籠擺桌上,自己湊過來觀察,紅頭綠羽的鸚鵡,翅膀上還帶著一道黃色,一道藍(lán)色,很是鮮艷好看。 只見它雙爪緊攀著那根棲杠,動也不動,只是不時偏偏腦袋,似乎也在打量屋里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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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師傅可有交代你說什么話么?”禾洛玩心頓起,抓了把干果仁扔入食槽,果見那鸚鵡飛下來啄食,末了又眼巴巴的望著她,“洛兒”,“洛兒”喊的起勁,“哦。 是要喝水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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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會意。 讓人找了根空心的細(xì)竹竿來,竹竿一頭對準(zhǔn)里面的水杯。 然后緩緩倒水進(jìn)去,她可沒養(yǎng)過鳥,不過只要有吃有喝,應(yīng)該就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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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竹竿剛剛抽出,鸚鵡就迫不及待的俯身飲水,甚是自得,還偏頭梳理梳理羽毛。 禾洛見它那副德行,頓時開懷大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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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八月十五很快就到了,寧湘的十六抬陪嫁也已籌備妥當(dāng),嫁妝頗豐,可整個侯府卻靜悄悄地,不鳴樂,不張燈,只有寧湘所在福澤院貼了喜字,迎親的人也只從側(cè)門進(jìn)入。 若真要說,這倒的確是侯府失禮了,只是先前言明了寧湘與侯府非親非故,侯府又態(tài)度強(qiáng)硬,王府的人也只憋了氣,并不能說什么。 好在儀式上倒是齊全,嬤嬤媒人的一個不差。 青嵐坐了家長位,自言受不起世子大禮,于是寧湘二人只是恭敬的敬了杯茶便是作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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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待新娘上了轎,趙軒昊又在堂上小坐,等候吉時再出發(fā),原本打定主意不出來的禾洛終還是忍不住出來見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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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今日穿的一襲梅紅高腰儒裙,淡施薄粉,手中一把紅流蘇地宮扇,娉婷裊娜漫步至堂上,含笑福身,恭喜趙軒昊新婚大喜,并送上一對白玉龍鳳玉牌作新婚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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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洛兒只祝表哥表嫂新婚幸福,盼龍鳳和鳴,永結(jié)同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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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完這句禾洛便告退,只留下一個曼妙背影。 趙軒昊打開錦盒,取出那對玉牌,一刻“應(yīng)是三生緣夙定”,另一刻的是“慢教相敬竟如賓”,拳拳祝福之意,而兩塊正面均刻了富貴牡丹。 怎么不是梅花呢?趙軒昊驀的想起寧湘與禾洛在賞心宴上所彈奏的曲子,俱是詠梅,意境卻截然不同。 而方才禾洛的背影,就恰似一枝傲雪寒梅,堅(jiān)冰不能損其骨,飛雪不能掩其俏,險境不能摧其志;而寧湘,趙軒昊腦子里卻浮現(xiàn)她一身貴婦裝束的模樣來,寧湘更像是牡丹吧,富貴牡丹,雍容華貴,姿容絕世,卻無梅花地孤傲倔強(qi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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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世子,吉時到了,上路吧。 ”有媒人在旁提醒,趙軒昊于是將一對玉牌收入懷里,將空錦盒遞給媒人,邁步離開,“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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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一章有些數(shù)據(jù)修改,主要是俸祿問題,修改的更合情理,不影響后文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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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另,本章“堅(jiān)冰不能損其骨,飛雪不能掩其俏,險境不能摧其志”一句形容出自百度,對毛主席《詠梅》的評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