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四卷 女兒命多舛 第一百四十四章 **
第四卷 女兒命多舛 第一百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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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臨近午時(shí),禾洛裝扮一番,默不作聲離開了驛館,叮囑子夜暗地保護(hù),不到萬不得已不得輕易露面。 自己孤身來到了北城門,這也是往洛城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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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城門附近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守城的兵士身穿輕甲,腰掛佩刀,整齊的站在城門兩側(cè),眼睛仔細(xì)逡巡著每一個(gè)過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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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在靠近城門的一個(gè)小茶攤上坐著,視線正好可以看清進(jìn)出城門的人,而在城門附近的人稍加尋找也能看的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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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眼看著離午時(shí)越來越近了,禾洛心里打著小鼓,她出來并沒有帶上任何侍衛(wèi),只叫了子夜暗地保護(hù),若真有危險(xiǎn),人不多的話,自己也能擋上幾招,拖延到人來救,這也是她敢于獨(dú)自一人來這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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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抬頭望天,明晃晃的太陽已經(jīng)移到中央,與地面平行,禾洛情不自禁瞇起眼睛,緊握的手心漸漸被汗濡濕,她驀的站起身,快步走到城門附近,左手仍按在腰間所佩的寶劍上,目光飛快的掃過每一個(gè)經(jīng)過她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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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行人來來往往,摩肩接踵,并沒有誰因?yàn)樗A裟_步,禾洛等了小會(huì)兒,幾乎就要放棄,突然,一個(gè)抱著孩子的大嬸擦過她身邊時(shí)往她手里塞入了一個(gè)紙團(tuán)。 禾洛追著大嬸走了幾步,想到什么又搖搖頭,退回到茶攤邊,攤開紙團(tuán),里面赫然又是八個(gè)字,“興陽酒樓,不見不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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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幾許。 禾洛問了茶攤老板興陽酒樓地位置,便獨(dú)自走了過去。 拐過兩個(gè)彎,再走上一段,看著店前飄揚(yáng)的鮮紅旗幟——興陽酒樓,就是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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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二一見客人進(jìn)門,馬上就熱情的上來招呼,“客倌想喝點(diǎn)什么?我們這有上好的竹葉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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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沒有答話。 目光在酒樓上上下下環(huán)視了一圈,沒發(fā)覺可疑的人。 “唔,二樓靠窗可有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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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要視線好,非二樓靠窗的位置莫屬。 不但整個(gè)酒樓的情形都在眼皮子底下,還能看地見街景,一旦事有不對(duì),從窗口跳下去也簡(jiǎn)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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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客倌這邊來!”小二將毛巾甩著搭上肩膀,弓身引路。 二樓也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淖腿耍幸蛔绖偤秒x開,小二忙著拾掇,將桌子仔仔細(xì)細(xì)擦上兩遍才請(qǐng)禾洛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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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有誰與自己搭話,禾洛心知對(duì)方又是在故弄玄虛,看著眼前小二殷切地眼神,她也不好意思干占著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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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來一碟鹵牛肉。 一碟五香花生米,再來二兩甜酒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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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前面兩個(gè)菜是江湖俠客的最愛,也是酒樓里的常菜,只有酒,禾洛不會(huì)喝別的,也顧不上旁邊人投過來的詫異的目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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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咧。 客倌稍等。 ”小二倒沒有因?yàn)楹搪妩c(diǎn)的少就慢待了她,仍是客客氣氣地,忙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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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等著上酒菜的時(shí)間,禾洛也沒閑著,睜著眼把酒樓上上下下的人都仔細(xì)觀察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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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右邊一桌,是個(gè)落魄書生,桌上只擺了一碟五香花生米,他不時(shí)搖頭晃腦,啜著酒,夾一顆花生米細(xì)嚼;左邊兩桌。 一桌是三個(gè)滿臉橫肉的大漢。 坐姿粗魯,將腿擱在板凳上。 手里還舉著酒壺,說上幾句,就拍桌子對(duì)著壺口喝酒;另一桌則是兩個(gè)華服的年輕公子哥,斯文秀雅,輕聲談?wù)摚紶柍鬂h這桌投過不滿的視線;再過去一桌則坐滿了四個(gè)平頭百姓,長(zhǎng)的忠厚老實(shí),笑呵呵跟著同伴談話聊天,偶爾呷一口酒,吃顆花生米,夾片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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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似乎每個(gè)都有嫌疑,又好象每個(gè)都很正常。 禾洛蹙眉,剛剛收回視線,就見小二捧著托盤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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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鹵牛肉,五香花生米,甜酒釀!上齊嘍,客倌您慢用!”禾洛朝小二笑笑,示意一切很好,小二便笑呵呵下樓又招呼別的客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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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給自己倒了杯甜酒,然后提筷,先夾了顆花生,恩,香酥松脆,五香味濃,不錯(cuò)!再吃片牛肉,外老里嫩,香味十足,好吃。 果然是經(jīng)典涼菜。 只是享受美味地同時(shí),她也不忘悄悄觀察著周圍人的動(dòng)靜,一切似乎都沒什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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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吃了一會(huì)兒,仍沒有人接近自己,禾洛微微有些著慌,更是瞪大了眼睛觀察四周。 這時(shí),右邊那個(gè)落魄書生似乎吃完了,踉蹌著就要走,小二忙過來結(jié)帳。 書生眼睛一瞪,“結(jié),結(jié)什么帳!”一說話滿口散發(fā)的酒味就熏得禾洛不由厭惡的捂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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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客倌,一碟五香花生米,二兩上好的竹葉青,一共是二兩銀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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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書生不理他,袍袖一揮就要走人,小二急了,忙拉住他,“客倌,您還沒付銀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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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錢!沒錢!”書生嚷嚷著,就要推開小二,往樓梯邊走,小二拉著他不肯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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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錢來喝什么酒?禾洛眉頭皺起,更覺得厭惡,眼見得書生往這邊來,不由往旁邊避了避,讓出道來。 旁邊看熱鬧的也都嘻嘻哈哈瞧著這邊地動(dòng)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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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撲通——也不知是書生酒喝太多了,還是地板太滑,總之一個(gè)不注意,那人就直直往禾洛這桌倒來,禾洛驚跳起的同時(shí),書生的額頭也撞到了桌角,一個(gè)踉蹌倒在了地上,揮舞的手臂還打翻了禾洛桌上的兩碟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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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哎喲,客倌!”小二焦頭爛額,忙著去扶那書生,豈料書生竟然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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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望著桌上狼籍一片不由無語,見小二為難地望過來,她便也只好自認(rèn)倒霉,“我這一桌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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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五兩!”小二見禾洛愿意付錢,眼睛都亮了。 忙報(bào)出一個(gè)數(shù)字。 禾洛便從腰間解下錢袋,摸出五兩來給了他,看著桌上唯一沒被打翻的酒又有些不舍,索性都倒了出來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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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二叫了人來把那書生拖到了后院,自己忙著清理現(xiàn)場(chǎng)。 圍觀地人見沒什么熱鬧可瞧的,便也都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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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一連喝了好幾杯,再要去倒酒卻倒不出了。 不由去揭酒壺蓋,卻驚見酒壺蓋上粘著一個(gè)紙團(tuán)。 正好卡在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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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見四周無人注意,禾洛急忙打開紙團(tuán),這次里面還是八個(gè)字,“蓬萊客棧,交換人質(zh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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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終于覺得事情有些嚴(yán)重了。 且不說那人是如何將紙團(tuán)放入酒壺蓋上的,畢竟自己喝酒之前曾特意檢查過酒壺和碗碟,沒有任何異樣。 很顯然那人是在剛才那書生撞到自己這一桌的時(shí)候趁亂做地手腳;紙條上地內(nèi)容。 除了要引自己去蓬萊客棧外,“交換人質(zhì)”就是很重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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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什么叫交換人質(zhì)?自己?jiǎn)紊砬巴瑪[明了是要自己去換花尋啊。 如此,去還是不去?難道他們就不擔(dān)心自己帶兵去蓬萊客棧嗎?而且,他們憑什么認(rèn)定,自己會(huì)去換個(gè)丫頭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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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不知道,從她決定單身前往城門,且來到興陽酒樓起。 那些人就已經(jīng)確定了花尋在這位郡主地心目中位置不低,至于禾洛愿不愿意前去蓬萊客棧,與大局都沒什么關(guān)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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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終于還是去了蓬萊客棧,臨走前她問興陽酒樓的掌柜要來紙筆,簡(jiǎn)短地寫了一封短信,然后托他交給來此詢問她消息。 自稱“子夜”的人。 出門時(shí)她仍不望四處看了一圈,又回頭留戀的看看掌柜,才朝蓬萊客棧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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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禾洛離開后,遠(yuǎn)遠(yuǎn)跟著的子夜果然出現(xiàn)在興陽酒樓,接過掌柜給他的短信后,不由目光復(fù)雜,眉目深鎖,但時(shí)間容不得他多加考慮,他飛快的折返驛館,憑令牌調(diào)來了一隊(duì)侍衛(wèi)。 急速前往蓬萊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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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一路走地很慢。 是在拖延時(shí)間,也是在思索對(duì)策。 再長(zhǎng)的路也有走完的時(shí)候。 終于,禾洛抬頭,看見了蓬萊客棧的招牌。 她苦笑一聲,緩緩抬步邁了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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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子夜迅速帶兵包圍了蓬萊客棧,客棧掌柜一頭云霧,笑著拱手問兵爺有什么事。 子夜一言不發(fā)下令搜索,侍衛(wèi)馬上進(jìn)入了客棧,開始逐個(gè)房間的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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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個(gè)客棧能有多大?少頃,侍衛(wèi)們就紛紛來報(bào),說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子夜擰起了眉頭,冷峻的目光直接瞥向了客棧掌柜,掌柜的不由渾身哆嗦,直道自己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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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刻鐘前可有可疑人進(jìn)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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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掌柜搖頭,不過對(duì)子夜形容的人卻有印象,“哦,那位公子進(jìn)了丙字三號(hào)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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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子夜于是急忙親自去查看,丙字三號(hào)房是通鋪,據(jù)掌柜地說,三天前有人包了這間房,說如果今日有個(gè)年輕的公子或小姐來問,就讓他來這里。 房間里沒什么家具,除了通鋪的床并無其他,子夜下意識(shí)的往床底下看,沒有任何異物,再抬頭看房頂,也沒什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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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有暗道?”子夜于是又問,掌柜的連連搖頭,失笑道,“小的是做正經(jīng)生意地,哪里會(huì)修什么暗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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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子夜看他表情不像撒謊,只好自己仔細(xì)打量整個(gè)房間,他爬到床上摸了摸,終于在其中一床被子里摸出一段紅繩來,驀的,他睜大了眼睛。 這是花尋之物,那編繩結(jié)的手法他不會(huì)認(rèn)錯(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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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花尋一定曾經(jīng)在這里!可是掌柜的一問三不知,無法提供任何助益。 花尋沒找著,郡主又丟了,子夜終于覺得事態(tài)嚴(yán)重,不甘心的繼續(xù)在客棧里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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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人!只有掌柜的房間沒搜了。 ”旁邊侍衛(wèi)小聲回報(bào),子夜馬上撇了掌柜的一眼,掌柜哪敢有異議,馬上親自領(lǐng)著人去了他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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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唔唔唔!”一推開房門,就聽見輕微的嗚咽聲,子夜一劍劈開柜子,從里面倒出一個(gè)人來,赫然是花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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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花尋找著了,那么禾洛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