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四卷 女兒命多舛 第一百四十章 疑竇
第四卷 女兒命多舛 第一百四十章 疑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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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受困興州城,而邊關(guān)也并不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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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軍師,下一步該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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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劉天啟耐著性子詢問,軍師鐘懸對著平鋪在桌上的地圖蹙眉深思,最后手指一處,“取淘沙鎮(zh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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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鐘懸話音剛落,四座皆驚。 劉天啟自己是剛從那里回來的,小鎮(zhèn)雖小,但毗鄰南朝大軍駐扎的風(fēng)城,又豈是說取就取?幾位謀士也紛紛反對,指責(zé)軍師這一策略太過急進(jìn)冒險。 鐘懸輕挑長眉,不置可否。 劉天啟遲疑良久,終于還是決定聽從他的意見,“那么,依軍師的意思,這淘沙鎮(zhèn)又該如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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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鐘懸不急不緩?fù)炱痖L袖,手指輕叩桌面,掃了眾人一眼,才微微垂下長睫,反問劉天啟:“王爺可是愿意全權(quán)聽在下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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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聲音不輕不重,態(tài)度不恭不敬,劉天啟急噪的脾氣幾乎又要發(fā)作,思及這位軍師的來頭,才忍氣吞聲,“自然是聽軍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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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鐘懸這才勾出一抹淡笑,眼角微微上挑,“如此……就這么辦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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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番探討過后,謀士們心悅誠服,對這位長相秀氣的軍師不敢再有懷疑,而劉天啟反怒為笑,樂呵呵拍拍鐘懸肩膀,意氣風(fēng)發(fā)道,“軍師果然好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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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鐘懸輕輕側(cè)首,露出他的全副真容來。 一對飛仙長眉斜x入鬢,一雙單鳳淡墨眼風(fēng)清云淡,秀挺高鼻柔和有度。 嘴似仰月輕抿成線,臉型長圓,下頜微尖,再配上一對形狀優(yōu)美的耳朵,這般相貌不過中上之姿,卻因為他一抬眸一淺笑,硬是多出幾分仙氣。 飄渺若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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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風(fēng)城,紀(jì)云瓏并趙曾以及一干副將軍官也在商議守城攻城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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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謂知己知彼。 方能百戰(zhàn)百勝。 如今地情勢,南朝軍與北朝軍交戰(zhàn)數(shù)次,輸贏相當(dāng)。 紀(jì)云瓏是越發(fā)看不清楚劉天啟的作戰(zhàn)路數(shù),趁勝不追擊,落敗不死守,就是出人不意,奇兵突襲。 往往劍走偏鋒,讓人防不勝防。 戰(zhàn)事僵持,加之又聞北朝軍有數(shù)千之眾已潛入南朝境內(nèi),實在叫人焦頭爛額。 實在狡詐之極!完全不同于劉天啟一向光明正大的風(fēng)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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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風(fēng)暖本是軍醫(yī)身份入的軍營,因當(dāng)日自揭了天機(jī)宮弟子的身份,紀(jì)云瓏召開例會時便也叫上了他。 風(fēng)暖坦言自己專攻醫(yī)術(shù),于兵法一道并無所長,卻推薦了郭紹。 半年多來。 郭紹從參將調(diào)為裨將,因立了一些戰(zhàn)功前段日子又升了牙將,若非剛剛犯了錯挨了板子,是完全有權(quán)參與軍中帳議的。 此刻風(fēng)暖特意提到他,紀(jì)云瓏樂得順著臺階讓人叫來了郭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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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一頓板子不過將養(yǎng)兩三日也就好了,自那以后。 郭紹沉默了許多,看在紀(jì)云瓏和趙曾眼里,卻是穩(wěn)重了。 郭紹尚武,兵法軍書一類沒少看,來軍中以后又膽大心細(xì),參與了許多實踐戰(zhàn)役,一些理論便也漸漸成型,胸中自有一番溝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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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郭紹踏入房中,反手掩上門,才朝諸位將領(lǐng)一拱手。 紀(jì)云瓏讓他在離自己最近的座位上坐下。 把目前地情勢如此這般描述了一遍,然后問他有什么好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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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郭紹擰眉。 直言不諱,“北朝人生性狡詐,先前竟然直接潛入淘沙鎮(zhèn)!依我看,當(dāng)務(wù)之急是盡快拿下苦城,守好邊防。 至于他們已經(jīng)潛進(jìn)來地人——”郭紹頓了頓,“畢竟是少數(shù),我泱泱太耶,抓幾個小蟲還不簡單嗎?只需撒網(wǎng)捕魚便是,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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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只是這一句,那顯然是空話了,郭紹雖然大放狂言,卻也不無道理。 攻下苦城則收復(fù)失地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可以對朝中交差;另一方面,也是想圍魏救趙,讓他們無暇顧及在南朝的小動作。 當(dāng)然了,潛入南朝的那部分人始終是心腹大患,須早日揪出除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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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dāng)下,幾人又開始熱烈討論,務(wù)求拿出最好的一套攻城方案來,而風(fēng)暖,悄悄退了出去,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眉目深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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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信,是禾洛寫來的,里面詳細(xì)描寫了他們分別后如何在興州城****襲地經(jīng)過,并道他們暫時退回了興州城,再圖謀他計,特此告知一聲,希望他們也要小心提防,卻并沒有一字求救之語。 風(fēng)暖并沒有將信直接交給紀(jì)云瓏,也沒告訴郭紹,只是私下里提醒紀(jì)云瓏多加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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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既然沒有求救,說明她有把握自保。 北朝軍千里迢迢,能過來的人本身就不多,要神不知鬼不覺越過各道關(guān)卡更是不易,在興州城外突襲禾洛的那百十來人怕也是走的最遠(yuǎn)的人了吧?滅了大半,剩下那幾個實在不足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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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想到這,風(fēng)暖不由又皺起了眉,他下山之前已經(jīng)知道南北朝戰(zhàn)事已起,可身為天機(jī)宮人,除非受到上層授意,否則不能直接干預(yù),這也是他最早只單純以醫(yī)師身份入軍的原因之一。 既然自己留下不能再幫上什么忙,而禾洛又不在了,倒不如趁機(jī)離開——可若不借助軍隊的力量,憑他一己之力找不出那群渾水摸魚的北朝軍,禾洛地被擄之仇又如何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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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良久,風(fēng)暖突然想到了一人,一直緊繃的臉上終于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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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興州城,禾洛這邊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了落鳳山,書信幾經(jīng)展轉(zhuǎn)終于到了顧鴻手里。 收到信,顧鴻先就去看了李子青,近段日子,他的情況已經(jīng)好很多了,雖然沒有完全戒酒,可好歹聽的進(jìn)勸,漸漸的,也重拾起書本,給山寨地孩子們講講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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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鴻在窗子外面看著李子青抑揚頓挫的講課,孩子們搖頭晃腦的念書,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說到底,李子青到底是他的啟蒙老師。 如果不是因為他娶了秋月,成了自己姐夫,或者自己會更尊重他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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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背著雙手離開教室,顧鴻漫步于山林間,卻突然有些悵惘。 人生在世,到底圖地什么?擁有的越多,卻越覺得不知足。 他長到如今,該有的都有了。 可心卻是空空一片。 落鳳山的勢力幾乎可敵三分之一個南朝,可他既無稱霸的決心,龐大的勢力反而成了制約他地枷鎖,他不得不時時為落鳳山地弟兄們考慮,讓他們過上更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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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紀(jì)禾洛,最初自己對她,其實是有些愧疚地吧。 初次見面時。 那個對他們冷嘲熱諷,牙尖嘴利的小丫頭,即使痛哭流涕也是理直氣壯;再見面,卻全然不見當(dāng)初蠻橫模樣,端莊理性,唯一不變的就是依舊對自己絲毫沒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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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鴻苦笑,想不到她竟然會主動找自己,那么。 這個小忙定然是要幫的了。 畢竟落鳳山地處南朝,他們也是南朝子民,那些個擄了她小丫鬟的賊子,只要他們在落鳳山,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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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推開窗子,一群小鳥驚起飛走。 陽光和煦,微風(fēng)輕拂,春意盎然,卻叫她不由又想起了揚州的煙花三月。 只是短短一年,她經(jīng)歷種種酸甜苦辣,甚至比過去八年加起來的經(jīng)歷都要多。 只是現(xiàn)在地她,即使是想明哲保身也不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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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微瞇起眼,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便豁出去又何妨,定要將這亂世攪個天翻地覆。 讓那些北朝軍。 后悔曾擄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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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房里不見女紅針線、古琴雅棋,桌上卻碼著厚書。 鋪著白紙,磨墨,提筆,細(xì)細(xì)書寫。 從上望下去,赫然可見瞞天過海、圍魏救趙、借刀殺人等等三十六計。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短短幾日,她已搜羅了不少兵書軍法,再結(jié)合前世所見,綜合了就是完美的軍書巨著。 她當(dāng)然不指望自己能夠靈活運用,但起碼,有備無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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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可避免的,禾洛也開始涉及一些陣法算術(shù)類的書籍,并搬來了太耶南北朝的地圖,一見之下,卻叫她心生疑竇。 試探的將南北朝地圖合在一起,赫然一個整圓,禾洛收回手指,閉上眼回憶起自己曾有本《鬼谷子》,上面的圖案似乎就與此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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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北朝,南朝,洛水,風(fēng)、雷、山、水、天、澤、地、火諸小國——”禾洛心中一驚,呀,這不就是個典型的太極八卦圖嗎?只不過洛水地位置稍有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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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當(dāng)即又叫人去尋書,關(guān)于太耶歷史上的地形圖。 果然,洛水曾因斷流改道,若將之回歸正途——禾洛的手指順著地圖一劃,最終落于一點,那么,如今被北朝占去的苦城其實本就該是北朝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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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簡直有些不可思議,禾洛倒抽一口冷氣,忙將自己隨手涂鴉的地圖撕毀,這要叫別人看見,保不齊就給她戴上一頂叛國地高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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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莫非,那本《鬼谷子》還真有些門道?”禾洛喃喃自語,腦中回想著自己所見過的圖案,又照著描畫了出來,那是由圈圈和橫線組成的圖案,圈圈又分實心圈和空心圈,中間以橫線相連,首尾相接,卻并不對稱——恩,似乎是這樣,不對不對,是這樣!好半天,禾洛才終于畫出了那圖案,可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來。 便索性不去想他,將圖隨手?jǐn)R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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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放寫毛筆,禾洛站起身,伸了幾個懶腰,反正無人看見,也不怕不雅觀。 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那是興州城官府派來伺候自己的丫鬟,禾洛眸子一暗,也不知花尋現(xiàn)在怎么樣了,還平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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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留言呀留言,秋每周的精華都用不完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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