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三卷 誰(shuí)家女兒嬌 第一百十四章 矛盾
第三卷 誰(shuí)家女兒嬌 第一百十四章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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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接下來(lái)的日子,禾洛學(xué)聰明了,不再以己之短去搏他人之長(zhǎng)。 相反,她回復(fù)到以前彈琴畫畫,繡花寫字的悠閑日子,郭紹看她的眼神也越來(lái)越熾熱,讓禾洛越發(fā)的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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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喏,你要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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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隨手把一只墨綠色的香囊扔到郭紹懷里,郭紹慌忙接住,禾洛便在他身旁的竹椅上躺下。 郭紹喜不自禁的握著香囊,翻來(lái)覆去,愛不釋手,這可是禾洛親自給他繡的香囊誒,雖然是他主動(dòng)要來(lái)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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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魚型的香囊,布面是墨綠色綢緞,禾洛用金線在上面繡了祥云和麒麟,袋口系了大紅色的絞繩,然后在里面放了一小袋香料。 香氣是禾洛一貫喜歡的,沉靜內(nèi)斂,懸在腰間,似有若無(w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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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子盈,你手真巧。 ”郭紹拿著香囊,不住稱贊,仿佛他這輩子從未見過這樣精巧的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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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喜歡就好。 ”閉目養(yǎng)神的禾洛低聲說了句,覺得有些困頓。 前些日子郭紹跟她說要個(gè)香囊,她想著反正自己閑著也是閑著,就給他做一只,從選花樣倒繡成,配香,也花了好幾日,早上才把香料放進(jìn)去,午后就巴巴的拿來(lái)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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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真好,真好。 ”郭紹仍贊不絕口的撫摩著香囊,半晌才戀戀不舍的系上腰間,“我一定天天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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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嘴角抽了抽,翻身坐起,“不出一月,這香味就淡了。 你得換香!還有,天天戴著,香囊會(huì)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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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啊?”郭紹忙低頭摸摸香囊,小聲嘀咕了句,“怎么一個(gè)小香囊還這么麻煩。 ”不過他認(rèn)真想了會(huì)兒,卻是很鄭重地跟禾洛保證,“子盈你放心。 我會(huì)好好愛惜的。 不過,你告訴我里面是什么香。 以后我好按著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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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蒼術(shù)、佩蘭、川芎、香附、香櫞、辛夷、蘇合香。 ”禾洛隨口報(bào)了一串名字,看了看他,“其實(shí)這只是我隨便挑的一味香料,你若是不喜歡,也可以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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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不不,我很喜歡這個(gè)味道。 ”郭紹皺著眉頭把剛才禾洛報(bào)的名字復(fù)述了遍,“蒼術(shù)、佩蘭、川芎——還有什么來(lái)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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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輕嘆了聲。 取來(lái)紙筆,把一連串的名字都默寫了下來(lái),然后輕輕吹干墨跡,遞給郭紹過目,郭紹認(rèn)真看了一遍,便把紙折了起來(lái),小心塞入香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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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嘿嘿,子盈的字真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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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已經(jīng)習(xí)慣郭紹開口閉口地夸贊了。 “反正啊,在你眼里我哪兒都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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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啊,子盈哪兒都好!”郭紹毫不掩飾,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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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卻突然沉默了。 這段時(shí)日,她努力想要和郭紹像小時(shí)候那樣自在相處,可是她變了。 郭紹也變了。 那種屬于青年男子毫不遮掩的愛意,她閉上眼睛都能感覺到。 拒絕不了,可是能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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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咦,這是什么,好精致。 ”郭紹地目光卻被角落里擺的一套物事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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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原來(lái)是在幽州買的那一套黃梨木小家具。 說是一套,可當(dāng)初買的時(shí)候其實(shí)是差了個(gè)書架的,不料這次整理了帶過來(lái)卻發(fā)現(xiàn)是完整的一套,不僅書架補(bǔ)上了,還有盆架和鏡臺(tái)。 擺出來(lái)一看。 竟是齊全地一個(gè)閨房。 好奇之余問起,花尋卻說是后來(lái)紀(jì)瑤希送過來(lái)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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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也算他用心了。 禾洛想起那小子不由嘴角輕挑。 看的郭紹又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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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喜歡嗎?不過這套小家具卻是我心愛之物,不能送你。 ”禾洛笑盈盈偏頭,“不然叫匠人再為你打制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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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不用。 ”郭紹忙拒絕了,“只是看著喜歡,沒有據(jù)為即有的心思。 ”看著禾洛帶笑的眼,他忍不住補(bǔ)充道,“子盈,其實(shí)你不必這樣客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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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遠(yuǎn)來(lái)是客呀。 ”禾洛微詫,“你我熟歸熟,基本的待客之道總不能馬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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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是客嗎?郭紹苦笑,眼睛卻更認(rèn)真的看著禾洛,“子盈,不要把我當(dāng)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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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不是外人,是內(nèi)人,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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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話一出口卻覺得玩笑過了頭,不由一愣,郭紹面皮也漸漸燒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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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郭紹,明天咱們就去揚(yáng)州城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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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都聽你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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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揚(yáng)州城的宅子你應(yīng)該也見過,咱們?cè)谀亲兹眨埠镁徒斡[揚(yáng)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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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行,我沒意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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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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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郭紹在的日子,生活其實(shí)有趣許多,郭紹總變著法子的討好禾洛,可卻每每弄巧成拙,讓人哭笑不得。 不過水清卻是極崇拜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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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子夜雖然武功高強(qiáng),可卻是個(gè)悶葫蘆,酷酷的半天不說一句話。 而郭紹,武藝雖然稍遜于子夜,勝在為人樂觀開朗,跟誰(shuí)都玩地開,心血來(lái)潮時(shí)總會(huì)像模像樣的指點(diǎn)幾招,讓水清受益無(wú)窮。 禾洛笑郭紹是拔苗助長(zhǎng),郭紹卻認(rèn)為是滿足小弟的好學(xué)心,不過不管怎樣,水清也不會(huì)忘記扎好基本根,至于郭紹教的那些東西,也牢牢記在了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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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郭哥哥,紀(jì)姐姐,娘讓我送枇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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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燕兒邁過高高的門檻,一步步走進(jìn)來(lái),郭紹忙起身迎接,禾洛也從躺椅上站起,改坐到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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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黃澄澄的枇杷各個(gè)果實(shí)飽滿,皮薄肉甜,淡淡的清香讓人聞之欲醉,燕兒手中滿滿一盆,顯然是剛摘下來(lái)清洗過的,猶帶著細(xì)細(xì)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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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咦,燕兒,是你家院里的枇杷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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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恩。 ”燕兒用力點(diǎn)點(diǎn)頭,乖巧地回話,“剛摘地頭一批。 娘親說先送來(lái)給姐姐嘗嘗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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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于是一笑,“阿秀有心了,多謝燕兒拉。 ”說著讓花尋捧來(lái)糖果盒,“果脯點(diǎn)心,帶回去慢慢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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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燕兒推脫了一番,還是把果盒牢牢捧在了懷里,可她卻舍不得離開。 眼睛直盯著郭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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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看在眼里,笑著嗔了郭紹一眼。 “燕兒是想讓郭哥哥陪你玩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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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燕兒害羞地低下頭,小腦袋微微啄了啄,郭紹忙站起身,“好啊,郭哥哥帶燕兒玩。 恩,想想,去哪兒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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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燕兒只是偷偷盯著郭紹瞧。 這個(gè)哥哥看起來(lái)可比她水清舅舅好看多拉,而且武功高強(qiáng),那些戲文里地英雄大概就長(zhǎng)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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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恩,不然哥哥給燕兒削個(gè)木頭燕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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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燕兒使勁點(diǎn)頭,小臉上布滿興奮的紅暈,郭紹看著卻突然一愣。 十歲的少女,還未發(fā)育的身材,只是那眉梢眼角未脫的稚氣卻突然讓他想起了當(dāng)年的禾洛。 女扮男裝地子盈,幾時(shí)有過這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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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燕兒今天先回去,哥哥做好了燕子再給燕兒送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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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本打算馬上就動(dòng)手削木頭地郭紹半途改了主意,哄走了略有些失望的燕兒,他回頭看看正歡快吃著枇杷的禾洛嘆氣,“子盈。 你從小就那樣老練,我卻沒見過你害羞的樣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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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正吃著枇杷,一聽這話差點(diǎn)把果核吞到肚子里去,好不容易吐出果核,她干咳幾聲,無(wú)辜的看著郭紹,“你這是什么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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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郭紹笑笑不再繼續(xù)這個(gè)話題,卻跟禾洛搶起了枇杷,二人你爭(zhēng)我搶的,笑鬧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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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吃完枇杷。 禾洛開始跟郭紹講起揚(yáng)州的風(fēng)土人情。 以及認(rèn)識(shí)地那幾位朋友。 不過很顯然,郭紹對(duì)禾洛口里的女子沒有興趣。 卻很關(guān)心那幾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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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什么江公子是不是長(zhǎng)的很好?****倜儻,文武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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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很認(rèn)真的蹙眉回憶,“我不知道他會(huì)不會(huì)武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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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什么鐘公子又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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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搖頭,“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也沒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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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你就不擔(dān)心他是壞人啊!來(lái)歷不明的。 ”郭紹語(yǔ)氣明顯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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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無(wú)奈攤手,“我們相處的時(shí)間一共才那么兩次,而且我又不是孩子了,他有什么意圖我會(huì)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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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也得小心點(diǎn)!”郭紹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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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也惱了,“郭長(zhǎng)思你是不是管太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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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氣氛頓時(shí)劍拔弩張,最后還是郭紹先認(rèn)了錯(cuò),“是我不對(duì),是我小人之心,可我不是關(guān)心你么。 子盈你不要生氣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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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剛也是氣極,此刻靜下來(lái)只覺得好笑,怎么倆人竟為這點(diǎn)小事爭(zhēng)吵。 只是郭紹,禾洛心下一沉,莫非她這段時(shí)間太過放任,怎么看怎么苗頭不對(duì)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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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郭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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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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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禾洛別扭的絞著手指,望著旁邊郭紹澄凈的雙眼,直白地拒絕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口。 雖然這段日子相處愉快,可到底郭紹也沒擺明了說以后要跟自己如何如何,自己此時(shí)若說出那些話,反而傷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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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呵呵,沒什么事,你別緊張。 ”禾洛輕輕吐口氣,以無(wú)比懷念的語(yǔ)氣談起以前,“……那段日子才是真自在,夫子們各有各的風(fēng)格,學(xué)習(xí)生涯充滿了樂趣。 我還記得,你去山里摘果子給我們吃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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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啊。 我也挺想念的。 不過當(dāng)年的同窗如今都各奔東西了。 ”郭紹沉吟,“也不知子瞻如今怎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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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明年他應(yīng)該就下山了。 ”想到這個(gè)禾洛有幾分歡欣,“許多年不見,也不知他是否一切安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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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呵呵,真想早點(diǎn)到咱們四個(gè)再聚首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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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氣氛漸漸融洽,禾洛張口不提揚(yáng)州,心里卻打定主意,還是自己領(lǐng)著郭紹逛逛得了,不然徒惹麻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