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非死不可
秦嘉辰后退了一步,他有些提防地看著晚晚,生怕她從哪里弄出點什么東西,但是很快地他又想起,這西芳國是最擅長用毒用蠱一類的,那些個東西根本就是防不勝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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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你莫要過來!”秦嘉辰抖著聲對著晚晚道,“朕是南嘉的皇帝,你若殺了朕,南嘉同西芳之間絕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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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晚晚輕笑了一聲,覺得秦嘉辰這樣的說辭分外的可笑,他以為之間是個什么東西,就算她真的是殺了他,那又能夠如何,難道鳳血歌還會幫著他這么一個傀儡皇帝強出頭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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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不殺你,你便是覺得有臉面能夠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晚晚指著秦嘉辰道,“你身為南嘉的帝王,卻是屈居在人下,南嘉的大好河山全掌控在旁人手上。你休道什么螻蟻尚且能夠偷生,你是堂堂的一國之君,你能容忍自己這般像是狗一樣被人踐踏在腳底下?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直到百年之后,你的兒子來跪拜鳳血歌的兒子,你的孫子來跪拜鳳血歌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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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嘉辰看著晚晚,臉色一點一點的變白。他原本以為這晚晚公主不過是個孩子左右,在那晚宴上,她說的那些個話就像是一個被寵壞了公主,只曉得追逐著人。當(dāng)時他還在心底之中笑話過堂堂一個西芳國的公主居然是這般沒有禮義廉恥的一個女子,但是看著現(xiàn)在的晚晚,秦嘉辰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一點也不懂這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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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可以那般沒有半點廉恥地笑著,卻也可以現(xiàn)在說著這樣義正詞嚴(yán)的話,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西芳七公主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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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這般說,朕倒是非死不可了?”秦嘉辰蒼白了一張臉,他看著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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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不死有能如何?!”晚晚低笑,“你還有什么臉面去面對秦家的列祖列宗,你不死,又如何去面對這些個百姓?!你若是現(xiàn)在死了,還能夠留下一個好聽的名聲,且還能夠嫁禍給那鳳血歌,讓那些個終于忠于秦家皇室的老臣對鳳血歌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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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嘉辰看著晚晚,她說的的確是有幾分道理的,但是卻是因為這些個理由就是要他死去,秦嘉辰到底還是不愿意的,他到底還是南嘉的皇帝,雖說是只有空名而已,但是到底還是有著這個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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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晚晚看著那秦嘉辰,對于這個小皇帝,晚晚只覺得秦家到這個份上也是早晚要被滅盡的,老皇帝的荒淫無道,新帝的怯懦,這樣的王朝還能夠維持多久?若不是有一個鳳血歌在,這樣的王朝,基本上只有淪落到被瓜分的地步。這樣想著,晚晚對于鳳血歌又是有著一些欽佩,但是同時的也是有著一些個惋惜,敬佩的是那鳳血歌的確是一個治國之才,可惜的是,就是因為有著這個鳳血歌的存在,所以南嘉才會存在。也就是因為鳳血歌的存在,只能呈現(xiàn)出四國鼎力的狀態(tài),這南嘉之國,大約還是會在很長一段時間,覬覦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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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這般說的,朕已經(jīng)是沒有半點的選擇了?”秦嘉辰冷聲笑著,“朕為何要聽了你的話,你這般做又是有什么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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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恩?”晚晚走進了幾步,那一雙眼睛灼灼地看著秦嘉辰,那一雙靈動的眼睛此時此刻竟然是有著流光般的色澤熠熠生輝,竟然是叫人一時之間是移不開半點的視線,“你覺得你這個傀儡皇帝還是沒有當(dāng)夠的?現(xiàn)在鳳血歌還是愿意你像是一個柱子一般地在朝堂之上豎著,但是等到某一天鳳血歌不愿意的時候呢,他就會像是你的父皇那般地囚禁著你,只要對外宣稱你病重需要靜養(yǎng)即可,你覺得你是要被囚禁多少年的,一年?十年?二十年又或者是更多?等到那些個老臣全部都死絕的時候,朝堂之上里里外外都是鳳血歌的人馬,到時候他就算是指著自己的兒子說是你的兒子,又會有誰能夠提出那半點的異議,到時候秦家的大好基業(yè)就是落到了他鳳血歌的手中,且還是那般的名正言順,到時候你又有何面目?倒不如是現(xiàn)在死個干脆,你這一死,到時候南嘉必定大亂,你又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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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晚晚那聲音微微有些低沉,襯得那一雙眸子是越發(fā)的晶瑩,秦嘉辰幾乎是不受控制一般地癡癡凝望著那一雙眼睛,只覺得那就像是一個漩渦一般,吸引著他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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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嘉辰點了點頭,他的神情是默然無比,似乎是覺得晚晚說的話再是正確不過了,他就像是一個傀儡一般的聽著,眼神之中空洞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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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以,請你,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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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晚晚走近秦嘉辰,她墊著腳,靠近秦嘉辰的耳朵,就像是****之間的親密話兒似的,那聲音動聽無比卻是蘊藏著無限的殺機,晚晚的臉上帶著最甜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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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嘉辰又是點了點頭,他木然地走向那桌面,取了那正在燃燒著的燭火,他點燃了宮殿那紗幔,那帶著霉味的被褥,很快的,整個宮殿里頭便是被那竄起的火苗****透了,秦嘉辰平靜地躺在那床榻上,他閉上了眼睛,神情從容無比,就像是每****他獨自入眠的時候那般,火苗竄到了他的身上,燎著了他的衣衫,秦嘉辰卻像是半點感覺都沒有似的,靜靜地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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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晚晚在那一片火海之中看了一眼那秦嘉辰,她由衷地笑了,像是一個孩子一般蹦蹦跳跳地走了,那腳上的金鈴隨著她的跳動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很快地,那聲音就隱沒在了那一片火海之中。她不知道鳳血歌是不是會當(dāng)皇帝的,或許會,或許不會,但是只要這秦嘉辰一死,南嘉之中必然是會有事端出來的,而他鳳血歌自然是要忙上一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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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宮殿被烈火****得透透的,火苗一下子沖上了天,熊熊的烈火之中,屋頂?shù)闹訚L落了下來,砸落在火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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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嘉辰的宮殿一貫是在那最是偏僻的角落,平常的時候也不是那些個太監(jiān)宮女愛去的地方,即便是那些個守衛(wèi),自然也是不會去關(guān)注那個小皇帝到底是如何了的,所以這火勢剛起的時候,誰都是沒有注意到的,等到注意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那火勢滔天的時候了,方才叫人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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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大火整整花了****的時間方才被滅了,但是還是連帶著燒毀了相連的一座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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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鳳血歌到那廢墟的時候,整個地面都是發(fā)燙的,有淡淡的煙從那廢墟之中冒出,鳳血歌皺著眉頭看著那廢墟。那廢墟上有著一具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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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鳳血歌曾經(jīng)想著,這秦家的人,即便是化成了白骨他都是能夠認(rèn)得出來的,一語成真,現(xiàn)在的他就是看著那一具白骨都是能夠認(rèn)得出那個人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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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嘉辰,南嘉王朝的末代皇帝,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解決了自己的性命。鳳血歌倒是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是夸贊兩聲他是比他那父親要來的有勇氣的多呢,還是應(yīng)該是頭疼現(xiàn)在他這般一死之后是給自己帶來了多少的麻煩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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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鳳血歌第一次瞧見這個秦嘉辰的時候,他不過就是五歲左右,秦家最小的存在。身為男兒的,自然是不會殺那些個老弱婦孺,會做出那種事情來的人,只有****。所以,他并沒有殺了這個孩子,只是放任著他成長起來。一晃就是這般十年過去了,鳳血歌是曉得這個秦嘉辰一貫是怯弱的,并沒有什么膽量的,但是這樣印象之中的他倒是做出了一件讓他也為之側(cè)目的事情過來,竟然是用**的方式結(jié)束了自己那樣年輕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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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dāng)然,鳳血歌并沒有半點的惋惜意思,他只是覺得有些訝異罷了,這個人竟然是有這般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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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皇帝一死,他現(xiàn)在是真的半點的空閑都是沒有了,他死的也真的算是時候。鳳血歌看了一眼,那些個宮女太監(jiān)侍衛(wèi)都是站在一旁,頭垂得低低的,生怕是被他罪責(zé)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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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現(xiàn)在罪責(zé)這些個人又有個什么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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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閔匆匆而來,他聽到鳳血歌的影衛(wèi)傳來的消息的時候便是匆匆地來了宮內(nèi),瞧見的就是一身紅衣站在廢墟之上的鳳血歌,他的面前是那一副枯骨。蘇閔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從未歡喜過鳳血歌所做的那個選擇,當(dāng)初在先帝死的時候,他便是想著到時候弄出一個禪位詔書,這樣一來鳳血歌即便是登基,也是名正言順上一些,至少是能夠堵住那些個老臣的悠悠之口。但是鳳血歌卻是讓這秦家最后的一個皇子登基了,這皇子登基了也便是登基算了,好好地當(dāng)著那一個傀儡皇帝也便罷了,竟然是這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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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昨夜可有什么異常?”蘇閔問著那些個巡護的守衛(wèi),若是有人夜闖皇宮,這件事情便是能夠好說上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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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稟告丞相,昨夜并無什么異常現(xiàn)象。”守衛(wèi)雖然說對秦嘉辰這個小皇帝所居住的宮殿是輕忽了一些,但是對于整個皇宮的守護卻是半點都不敢輕忽的,昨夜下來是真真的半點異常也無。這小皇帝也是一直都是呆在自己的寢殿之中沒有出來,等到他們發(fā)現(xiàn)火勢的時候,整個寢殿便是已經(jīng)燒了許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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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閔皺著眉頭。或許是他的錯覺么,只覺得最近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一點,原本他還想著會不會是那北雍同西芳的人搞的鬼,但是昨日,那兩隊人馬便是已經(jīng)出了城,入了夜之后,城門便是會關(guān)上,在開啟的時候也是要等到天亮。就算是那些個人要闖入皇宮,必定不可能是半點的動靜都沒有的,難道是真的這個小皇帝當(dāng)膩了那傀儡皇帝,也曉得自己不管是怎么樣都是斗不過那鳳血歌的,一時之間想不開,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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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太多的念頭在蘇閔的腦海之中閃過,蘇閔知道現(xiàn)在不管是想寫什么做些什么都已經(jīng)是沒有什么用處了,當(dāng)務(wù)之急便是要想著如何處理這小皇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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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國師,您看?!”蘇閔看向那鳳血歌,只覺得現(xiàn)在的鳳血歌的眉色之中也是多了幾分愁色,也不知道是在愁眼前這自殺身亡的小皇帝的事情,還是在愁著宋珩離開的事情?自然這種事情是不能同鳳血歌說的,現(xiàn)在的宋珩這兩個字在鳳血歌的面前就是一個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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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閔覺得一向是對什么事情都是游刃有余的盡在掌握之中的鳳血歌也是會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連自己心愛的女子的事情搞得這般的糟糕,這也可算是分外難得的一件事情了,大約此生他也很難遇上再這般困窘的鳳血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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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將他的尸骨斂了,敲悲鳴鐘。”鳳血歌冷冷地吩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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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什么?”蘇閔有些訝異地驚呼,敲響悲鳴鐘的話那邊是昭告天下這南嘉的新帝薨逝的事情,這小皇帝當(dāng)上皇帝才不過就是半年多的時間,又是死在皇宮之中的,難保不會有有心之人利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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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微臣以為這個時候倒不如是秘不發(fā)喪的好。”蘇閔想了想之后對著鳳血歌道,“雖是李榮事件將不少的老臣貶官和處置了,但是這朝堂之中還是不伐皇室之流的人存在,現(xiàn)在發(fā)喪,國師,你可就是要背著這個謀害新帝的罪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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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這皇宮之中,也便是只有鳳血歌同秦嘉辰住著,鳳血歌沒事,這小皇帝倒是死了,難保不會有什么逼死新帝的留言傳出,且新帝一死,也沒有半點的皇室血脈留下,這秦家皇族只剩下幾名公主了,難不成到時候還要讓南嘉同西芳一般女帝登基不成?且正統(tǒng)的血脈是只有公主,但是還是有著旁系的血脈,他們能夠容忍公主登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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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又如何?”鳳血歌冷冷地道,“他們要鬧,就由著他們鬧,只怕他們是忘記了我豢養(yǎng)的那一群黑甲騎士的刀劍到底是有多快了,近來南嘉無事,只怕我那些個勇士的刀劍都是要生銹的,正好由他們來磨上一磨,也可鋒利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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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閔被鳳血歌這般雷厲風(fēng)行的話噎了一噎,看來現(xiàn)下的鳳血歌是真的心情非常不痛快,就等著大動肝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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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新帝人選?”蘇閔有些遲疑地問著鳳血歌,“國師可是要登基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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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鳳血歌沉默了一會,現(xiàn)在的秦家正脈只有公主,不然就是從那些個旁系之中選出一個人來,鳳血歌突然是有些覺得膩味了,他厭惡了那些個傀儡皇帝在自己身邊的日子,既然他便是已經(jīng)成了一個孤家寡人,那么不如是當(dāng)?shù)脧氐滓稽c的孤家寡人,他倒是想要看看,這秦家的列祖列宗曉得若是偌大的南嘉皇朝盡數(shù)在他的掌握之中的時候,會不會從那些個祖墳之中都是氣得冒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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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容后再議。”鳳血歌淡淡地道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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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閔聽著鳳血歌那一句話,以往的時候自己在勸鳳血歌登基為帝的時候,他總是那般的不愿意,現(xiàn)在聽著他這話,似乎鳳血歌對于這件事情已經(jīng)是沒有那般的抗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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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閔不再追問下去,他親自去了悲鳴塔,敲響了那一百零八聲的喪鐘,忽地便是覺得那小皇帝一死,反倒對那南嘉的百姓做了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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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嘉辰的死訊,是在四日之后傳到了宋珩他們所在的那個地方,她同沈從墨一路并未怎么停歇,除了夜間的必要的休息,白日的時候多半都是在趕路。現(xiàn)在的他們已經(jīng)是在南嘉的邊境之中了,大約明日傍晚的時候就是能夠出了南嘉的地界,進入到北雍的國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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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知曉秦嘉辰的死訊的時候,那還是她同沈從墨一行在一間小酒樓里頭打尖的時候,一匹快馬從他們用餐的酒樓下奔馳而過,一張皇榜就貼在了城門上,帝薨,全國禁娛禁樂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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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酒樓的老板很快地便是在門口掛上了兩盞白燈籠,酒樓之中用餐的人不多,但是卻還是忍不住議論紛紛了起來,直到那先帝不過才半年前薨逝,怎么這新帝登基半年之后便又是一下子薨逝了,這南嘉之中一年之中薨逝了兩個皇帝,到底還是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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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珩?”沈從墨叫了一聲宋珩,自打宋珩聽到那新帝薨逝的時候,便是拿著筷子沉默不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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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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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珩聽到沈從墨叫她,應(yīng)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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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在想些什么?”沈從墨看著宋珩,這一路上而來的時候,宋珩多半都是沉默的,雖然以前的時候她同自己也是一貫沒有多少話可說的,但是現(xiàn)在的宋珩是越發(fā)的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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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什么的。”宋珩搖了搖頭,她只是略微有些奇怪,那秦嘉辰在她走的前一日還倒是好端端的,怎么才不過就是幾日的時間他就是已經(jīng)死去了?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緣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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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們都道是那鳳血歌殺了新帝,阿珩你怎么看?”沈從墨看了一眼底樓下的飯桌,那些個人的聲音頗為響亮,一點也是不避忌的模樣,高談?wù)摾ǖ慕腥讼胍宦牰际呛茈y。沈從墨對于南嘉的事情是半點的興致也沒有,這哪個皇帝死了,日后又是哪個皇帝登基了,這些同他都是沒有半點的干系的,但是他知道,現(xiàn)在的宋珩雖然是嘴上不說,但是到底還是有些關(guān)心著無雙城之中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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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不屑這么做的。”宋珩淡淡地說著。是的,不屑,依著她對鳳血歌的了解,他要是想當(dāng)皇帝,只要他寫下一份禪位的詔書,讓那皇帝直接禪位于他,這南嘉便是會名正言順地到了他的手中,而且這件事情在那景仁帝薨逝的時候就是可以這么做了,但是鳳血歌卻是沒有做,反而是讓那秦嘉辰登基為帝了,所以她覺得他根本就是無心在那帝王之位上,他當(dāng)國師,不過就是同秦家之間的私人之間的恩怨情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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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珩想到自己當(dāng)初同那鳳血歌在那竹屋的時候,她后來才是想到,自己為何當(dāng)初在瞧見那竹屋的時候覺得是那般的熟悉了,因為在那浮圖塔的啊蘭若之境之中,她也是瞧見過那個竹屋的,這么多年過去,那竹屋還是半點模樣都是沒有改變的,又或者已經(jīng)是改變過了,只不過是修葺的同往昔的時候是一模一樣的。她想,鳳血歌定是同那謀士方華有些聯(lián)系的,說不準(zhǔn)還是那方華的后人,也許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得通,他為什么是會那些個陣法的。因為這便是他家的所有的,秦家的不過就是謀奪過來的,自然是不會勝過他這嫡系所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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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珩覺得,鳳血歌根本就不屑于殺了那小皇帝奪取皇位,因為他有太多太多的機會去奪取那皇位了,而且她認(rèn)為,相比較那皇位,讓堂堂的皇家受辱才嫩越發(fā)地符合鳳血歌的所作所為。殺了他們,只不過只是便宜了他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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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沈從墨看著宋珩,她竟然是半點的猶豫都是沒有的,便是認(rèn)為那鳳血歌不會殺那小皇帝,這天下人只怕會這樣認(rèn)為的人不少,可宋珩卻是這般地相信著那鳳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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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說啊,肯定是那鳳血歌殺了小皇帝了,想想他鳳血歌說殺的皇室之人還算少么,這南嘉之中的皇子大多都是被那鳳血歌所殺所害的,再來一個,大約也是沒有什么的吧?!”這樓下大堂之中一個滿是絡(luò)腮胡子的漢子大聲嚷嚷著,“那鳳血歌是一貫的道貌岸然,這也不是他做不出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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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莫談國事,莫談國事各位!”老板上了前,含笑地看著那些個客人,他們都是南嘉的子民,百姓們哪里是能夠管得了那么多的,只要這皇帝能夠讓他們活得更好,不會讓他們餓著肚子,流離失所便行了。且在他們的心中,鳳血歌也可算是一個不錯的人了,至少現(xiàn)在的南嘉富庶多了,同那景仁帝在世的時候,自然是不能同日而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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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漢子似乎并不想要結(jié)束這樣的論斷,他的嗓門極大,聲音又是響亮:“怎么,這鳳血歌是能做的出來,難道還是怕我們說不成?!他本就是一個道貌岸然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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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漢子還想在再說些什么,只聽見“嗖”的一聲,一只筷子從天而降,穿過那漢子揮舞的一只手,穿過那手掌心,一聲慘叫聲從剛剛還在大放闕詞的漢子口中傳出,斷了他原本是要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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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有聽到老板說,莫談國事么?”宋珩站在二樓,淡淡地道了一聲,“這嗓音難聽也便罷了,卻還要在這邊唧唧歪歪,若是真的有這般的不爽,便是去那無雙城之中尋了鳳血歌當(dāng)面叫罵,在背地里頭說,有個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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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又是一只筷子從宋珩的手上脫手而出,直直地x入那漢子所在的位子上,那筷子穿過那幾寸厚的凳子,沒入其中。那原本想要再爭論上幾聲的漢子瞧見宋珩出手不凡,便是覺得自己真的是爭論了,只怕也是討不得半點的便宜的,那筷子便是那般厚實的凳子也是能穿過的,更何況是自己的身體,自然是不可能抵擋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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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匆忙地便是跑了,也顧不得自己那被傷到的手,這手重要,性命是越發(fā)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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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沈從墨看著宋珩,以往的時候,宋珩哪里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看來這鳳血歌在她的心中必然是有著一定的分量,旁人便是說也是說不得一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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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珩坐了下來,全然當(dāng)做是沒有剛剛那一回事一般,她重新從桌上的竹筒之中取了一雙筷子,默默地吃著飯菜,見沈從墨抬著頭看著她,宋珩微微頓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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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事?”宋珩低聲地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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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珩,你果真是那般地在意他的?”沈從墨低低地問著,見不得旁人說上一句不好的,這樣的在意,他是從來都沒有在宋珩身上瞧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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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在意,”宋珩面不改色,“只是那人太吵了,我不喜歡。我最是不喜歡的,便是在身后說人的人,無能且是沒有半點的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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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這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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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沈從墨不再開口相問,當(dāng)初她那般被人說的時候,甚至是有更加的難聽話,那個時候她可從來都是沒有出手傷人,而是放任著他們說話,只道是一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而已,可現(xiàn)在她卻是那般的按耐不住,哪里還像是最初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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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吃完還得上路不是么?”宋珩淡淡地說著,“再過一日,便是能夠出了南嘉的國境,進了北雍的國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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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沈從墨點了點頭,默默地吃著自己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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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珩也沉默了下來,是呀,再過一日,她便是再也回不來南嘉了,心中有些微微的酸楚,但是很快的,宋珩便是將自己那心底之中油然而生的那一點點的酸楚按壓了下去。這是她的選擇,自然是沒有半點的資格去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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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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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矮油,群里面的一個姐姐的小孩子超級無敵可愛……嗷嗷嗷啊,我激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