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結(jié)束了搜讀閣sodugecom
每個(gè)人的心中多少都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如阮明道這般,一如欣貴妃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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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dāng)年欣貴妃是離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遙的人,結(jié)果她卻還是放棄了這唾手可得的尊貴之位,隱入了圣廟之中清修,當(dāng)時(shí)宮內(nèi)的人都盛傳一切皆是因?yàn)樾蕾F妃謀害了湘貴妃的孩子,是被皇上打入了圣廟去伺候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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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再后來皇后病逝,兩年之后湘貴妃成了新皇后,而欣貴妃卻一直在圣廟里頭呆著,半步都沒有離開過圣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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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欣貴妃在圣廟里頭是為了贖罪,贖的就不是阮皇后,而是安貴妃同七皇子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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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百里流觴只要是得空的時(shí)候,都會(huì)來圣廟里頭看看自己的母妃,她常年在這里,以寂寞為鄰,身邊伺候的人也不多,青燈古佛,禪音裊裊,檀香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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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欣貴妃同百里流觴說了一些話,百里流觴跟著欣貴妃一起念了一回金剛經(jīng),這才扶著欣貴妃回了自己的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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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廂房同百里流觴上一次見到的,同以前的時(shí)候也一樣,樸素的完全只能用簡陋來形容了,沒有前朝的古董花瓶,也沒有精致的玉石屏風(fēng),簡簡單單的床榻,房中只有一處木頭桌子,上頭擺放著一個(gè)小香爐,那里頭也是燃著一些安神的香料,略微有些檀香味,桌上放了幾冊經(jīng)書,已經(jīng)有了一些舊色,看得出來是經(jīng)常翻動(dòng)的緣故,書頁的邊緣都有一些卷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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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今夜你來尋母妃,便是來說這些事?”欣貴妃看著百里流觴,她看著自己這個(gè)兒子,那般像著自己的眉眼之中帶了一些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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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從來都不曾介懷過阮家的,阮家興旺也好,頹敗也好,她都不會(huì)再介意。這種紅塵以外的事情,已經(jīng)同她沒有多少關(guān)系了。欣貴妃伸出了手指,觸上了百里流觴的眉心,“怕是有些什么困擾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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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欣貴妃拉著百里流觴靠坐了下來,將人按在了她的大腿上,一下一下地?fù)嶂倮锪饔x那一頭黑亮的長發(fā),她的目光柔和無比,好像現(xiàn)在靠在自己的腿上的不是已經(jīng)二十二歲的大人,而是一個(gè)孩子,或許在母親的眼中,即便孩子是到了三四十歲,也依舊還是個(gè)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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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百里流觴半靠在床上,腦袋枕在欣貴妃的腿上,他睜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母妃,她正低著頭看著他,那溫?zé)岬氖种嘎赜我圃谧约旱哪樕希裆形⑽⒂行?dān)憂,每次自己去尋母親時(shí)的時(shí)候,她總是有著一些擔(dān)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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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樣的神色,怕是有了中意的女子吧?”欣貴妃輕聲地問著,“你這般的年紀(jì),原本就是應(yīng)該娶妻生子了,你父皇一貫是疼愛你的,若是喜歡上了誰家的女子,便同你父皇說說,母妃都是應(yīng)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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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欣貴妃也不欲多問,她曉得自己這個(gè)兒子一貫都是最有分寸的,所以她也一直都不曾擔(dān)心過這種事情,兒孫自有兒孫福,她日日在圣廟里頭為他祈福,為他茹素,就是指望著自己這個(gè)兒子能夠一世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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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女孩兒很好,有著平常女子所沒有的孤勇。”百里流觴緩緩地說著,“兒臣從未見過有一個(gè)女子會(huì)像是她這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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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欣貴妃聽著百里流觴的話,嘴角上帶了笑,她是一貫曉得自己則個(gè)孩子心高氣傲的,多少女子的戀慕,他都是完全無動(dòng)于衷,眼下卻倒是動(dòng)了心,她想,也一定是個(gè)不尋常的女子,否則怎會(huì)這般的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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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是不錯(cuò)的,若是真的喜歡她,便是好好待她,這動(dòng)一回心,也是不容易的。”欣貴妃輕聲道,“可惜,你便是生在了帝王家,半點(diǎn)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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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百里流觴應(yīng)了一聲,他閉上了眼睛,“母妃這里的安神香太過好聞,兒臣有些累了,想小睡一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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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便是不想再說下去了,正是因?yàn)樽约禾^清楚自己的情況所在,他才覺得有些時(shí)候,自己被一些無形的東西束縛著不敢放手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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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欣貴妃慢慢地?fù)嶂l(fā),低聲地道,“睡吧。母妃在這里陪著你,母妃在這里護(hù)著你。”一如當(dāng)年的時(shí)候,她害死了安貴妃就只為了自己這個(gè)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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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珩領(lǐng)了侍衛(wèi),到了阮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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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丞相府大門口的燈籠高高地懸掛著,那紅的醒目,像是血然就的一半,大門敞開著,門口有四個(gè)小廝守著,有些泛著困,怏怏地打了一個(gè)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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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珩上了前,這才剛剛踏上阮家大門,那守門的小廝便是上了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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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什么人?怎敢擅闖丞相府,還要不要命了?”那小廝一派的張牙舞爪,神情倨傲無比,伸了手便是想要推搡著宋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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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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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身后的侍衛(wèi)都是百里流觴留給宋珩的,那都是軍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被挑選出來的好手,在軍中的時(shí)候,也是見過宋珩的厲害之處的,雖然嘴上是沒有說些旁的,但是心中對于宋珩擔(dān)任教頭這一職位早就已經(jīng)是心悅誠服了,剛剛睿王殿下離開的時(shí)候可是好生囑咐著他們要看好了宋珩。這幾個(gè)沒什么眼力的人居然對著宋教頭這樣說話,這身后為首的一個(gè)侍衛(wèi)便是上前了一步,擰著一張臉,很是兇神惡煞地朝著人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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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張開你們的狗眼給我好生瞧瞧,眼前這位可是三軍教頭宋珩宋大人,哪里由得你們在這里胡亂說些什么,是不是要打上一頓之后才能長點(diǎn)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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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四個(gè)小廝對看了一眼,原本以為眼前的女子不過是一個(gè)平常至極的人,誰曾想到這個(gè)人便是金陵城之中女子的傳奇人物——宋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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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廝們又忍不住多看了宋珩兩眼,只覺得眼前的姑娘實(shí)在太過嬌弱,哪里像是一個(gè)三軍教頭的模樣,可瞧見她身后帶了一隊(duì)的人馬大約是以為真的有些不大對勁的,有個(gè)精明的小廝已經(jīng)曉得眼下這個(gè)情況已經(jīng)不是他們這些個(gè)下人能夠定奪的事情,其中一個(gè)急急忙忙地跑去找了府上的總管,而其余三個(gè)則是帶著一張笑臉,賠笑地看著宋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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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大人眼下這么晚前來,不知道所謂何事,我家老爺眼下正在參加宮宴還沒有回來,宋大人若是有事,不妨等我家老爺回來之后再說?”小廝委婉地說著,實(shí)在想不到這一尊大佛怎么就突然之間降臨在了宋家門口,一邊是期盼著管家早些過來,對于宋珩這一尊大佛,他們著實(shí)是不知道要怎么應(yīng)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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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珩看著那僵笑著的小廝,她的目光微微地掃了過去,森冷無比:“剛剛你們說什么,丞相府?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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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廝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說錯(cuò)了,只覺得被宋珩這一眼看了過去之后,自己身上略微有些發(fā)冷,那眼神實(shí)在是太滲人了,明明不過是一個(gè)女子罷了,居然那一個(gè)眼神之中有著威儀,差一點(diǎn)叫人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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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阮明道已不是丞相,這地自然也不是什么丞相府!”宋珩冷聲地說著,大踏步地跨進(jìn)了阮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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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阮明道承蒙皇恩多年,圣寵之下必然是有著不凡的家底,這踏入阮家大門之后,這一路不是奢華,那百花勝放的花園倒是堪比御花園的,還有那雕欄玉砌,一點(diǎn)也不比皇宮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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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珩看著這一切,想來阮明道這些年也是利用自己的職位之便,攬了不少的好處,這家底只怕已經(jīng)不能夠用殷實(shí)來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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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走著,阮家的老總管阮斯便是領(lǐng)著一干的丫鬟婆子小廝雄赳赳氣昂昂地趕了過來,阮斯在阮家是除了阮明道和阮碧蘭外最是有說話權(quán)利的總管,在阮家當(dāng)了大半輩子的管家,阮斯自認(rèn)自己什么陣仗是沒有見過的,所以在守門小廝匆忙來報(bào),說是三軍教頭宋珩來訪的時(shí)候,阮斯并非當(dāng)做一回事,想那三軍教頭也不過就是個(gè)從三品的官職,想那從一品的大人還登門到訪過對著自己的時(shí)候還得說話客客氣氣的,阮斯想,那宋珩是個(gè)什么玩意兒,就算是只螃蟹,也不能在他的面前橫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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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大人這么晚來實(shí)在是于理不合,咱們?nèi)罴乙幌蚴莻€(gè)最守規(guī)矩的地兒,要來之前得是先遞上一個(gè)拜帖,等我家老爺子有了空自然會(huì)接見,眼下我家老爺還在參加著宮宴,宋大人你就這么貿(mào)貿(mào)然地闖進(jìn)了府里頭來,這可是個(gè)私闖民宅的罪名,就算是上到金鑾殿上,陛下也不會(huì)維護(hù)宋大人,宋大人還是三思而后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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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阮斯那一番話說的是鏗鏘有力,到底是跟著阮明道近十五年的人了,這官腔自然打得是很是純熟,他一貫是曉得阮明道再不想接見旁人的時(shí)候是要怎么說的,這一番話一半是說宋珩不守規(guī)矩,這另外一半?yún)s是威脅著宋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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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阮斯見宋珩微笑著不說話,直覺便是覺得自己這一些話已經(jīng)震懾住了宋珩,心中微微有些得意,這宋珩也就不過是個(gè)這般的貨色,也沒有什么厲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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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宋珩淺淺一下笑,看著那露出了得意神色的阮家管家,她舉起了自己捏在手上的物件,那金黃的色澤一下子亮花了阮斯的眼,“不知道這夠不夠格讓我到府上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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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阮斯看著宋珩手上的金令,那上面刻著九條栩栩如生像是要飛身的金龍,那是皇家最高權(quán)力的代表。阮斯腳一軟一下子跪了下來,見金令如見陛下親臨,他跪在地上,高呼了一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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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身后的丫鬟婆子并著小廝瞧見一直高高在上的阮家這樣一跪,也一向是慌了神,跟著跪了下來高呼著萬歲,阮斯聽著身后的那些聲音,身上突然地就膩出了一身的汗水,沒有想到宋珩竟然是帶著金龍令帶著侍衛(wèi)來的,而眼下老爺還沒有回來,他突然地就覺得有些害怕了起來,莫不是老爺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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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阮斯這么一想之后,越發(fā)地覺得害怕了起來,覺得自己的脖子后頭好像是架著一把刀,疼的厲害。他也一下子沒有了剛剛那趾高氣昂的姿態(tài),他朝著身后的丫鬟怒道:“還不趕緊給宋大人沏一杯上好的茶來,還愣住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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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朝著丫頭怒完了之后阮斯諂媚地看著宋珩:“宋大人這廂前來是所為何事?是否有用得到小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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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珩看著那變臉如此之快的阮斯,剛剛他還正義凜然地斥責(zé)著自己擅闖宅邸,一轉(zhuǎn)眼又是這樣諂媚的姿態(tài),這速度,基本上是那戲臺(tái)上唱慣了各型各色的戲子都是要自嘆不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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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珩看著阮斯,“這茶就不用,從今往后,這阮府上的人若是沒有我的命令絕對不能擅自出門一步,若是有人全做沒有聽到,那么也就無需再活在這個(gè)世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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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阮斯聽了宋珩的話,他身上又是一陣?yán)浜梗@宋珩的意思就是要將阮家上下全部都圈禁了起來,那只怕是老爺真的已經(jīng)是兇多吉少了。他不敢忤逆宋珩的話,連連應(yīng)者,就怕自己應(yīng)得晚了一些這宋珩就是要了自己的性命。“阮碧蘭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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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珩看了一眼阮斯,她問著。這阮家上下,眼下就只剩下這阮碧蘭一人了,宋珩可還是認(rèn)真地記著,記著阮碧蘭當(dāng)初是如何地待她的,這般的恩情,她怎么能夠不還給了阮碧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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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阮斯不敢怠慢宋珩,急忙地領(lǐng)著宋珩往者是阮碧蘭的院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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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阮碧蘭的院落是在阮家最好的地段,這一進(jìn)門,院子里頭種著不少蘭花,其中還有不少的稀有品種,君子如蘭,這院落名曰蘭馨苑,又是種著蘭花,昭示著是世人這住在這個(gè)院子里頭的人是一個(gè)有著蘭花般高雅性情的女子,但是宋珩卻是覺得這委實(shí)是有些太過沽名釣譽(yù),名不副實(shí)了。她阮碧蘭什么時(shí)候有過高雅的性情,她根本就是蛇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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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珩站在院子門口,她抬眼看了那以楷書寫著的院名,嗤笑了一聲,“你們便是在這邊等著吧,我同阮家小姐有些旁的話要說,也就無需你們跟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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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侍衛(wèi)們對于宋珩的話,自然是不敢有旁的異議的,阮斯雖然不知道宋珩要同小姐說些什么,但是阮斯知道自家小姐恨得最是牙癢癢的人就是宋珩,要是她這一進(jìn)去對小姐做出了點(diǎn)什么,這可怎么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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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樣想著,阮斯的一只腳也跟著踏進(jìn)了院門,卻是被身后的侍衛(wèi)一把給扯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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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是宋大人果真是要對阮小姐做些什么的,別說是你,就算是我們一隊(duì)人加上去,都不是宋大人的對手,你確定是要去惹得宋大人不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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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侍衛(wèi)那有力的警告聲一下子讓阮斯收住了腳步,他賠笑著,“小人哪敢,小人半點(diǎn)也是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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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珩進(jìn)了院子,她一把推開了阮碧蘭閨房的門。阮碧蘭因?yàn)樽约旱膫帲呀?jīng)朝著伺候的婢女發(fā)了不知道多少火氣,晚膳的時(shí)候更打翻了所有的吃食,還把丫鬟們給趕了出去,她覺得自己眼下這模樣實(shí)在是太過難看,哪里是能夠叫人給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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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個(gè)時(shí)候阮碧蘭還沒有睡著,她正趴在床上,她被打的傷處都在腰臀腿部,太醫(yī)囑咐了這些日子她只能像是現(xiàn)在這樣趴在床上休息,她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以為又是哪個(gè)不長眼的婢女又來打擾了她的情景,她惡狠狠地嚷出了一聲“滾”。這一個(gè)滾字原本罵得是很是大氣磅礴,卻不想牽扯了自己臉上的傷處,這字剛剛喊出了口就已經(jīng)是滅了哪個(gè)氣勢,只剩下抱怨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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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腳步聲未停,阮碧蘭是又氣有惱,她傷得厲害需要臥床休息,卻偏偏有人就是這么的不長眼,阮碧蘭看著那伸向了自己床幔的手,她惡狠狠地瞪了過去,想要看看到底是那個(gè)這般的不曉事的人這床幔一被掀開的時(shí)候,阮碧蘭卻是睜大了眼睛,看著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宋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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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阮小姐,這常言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們半日不見,委實(shí)已經(jīng)過了一個(gè)半秋,我想你想的厲害,這般晚了也便是來瞧你一瞧。”宋珩臉上的笑意不滅,她淡淡地掃視過阮碧蘭那一張浮腫不消的臉,阮碧蘭看到宋珩看著自己那一張臉,直覺反應(yīng)地就是伸手去捂住了自己這張臉,那捂臉的力道稍稍足了一點(diǎn),倒是觸碰到了自己的傷處,疼的她抽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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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捂得也是太遲了一些。”宋珩嗤笑了一聲,這種欲蓋彌彰的姿態(tài)大約也就只有阮碧蘭能夠想得出來了,以為這捂住了臉就能夠讓人以為她是全然沒有受過傷的么,這種想法,多么的可笑!“若不是太過熟悉阮小姐,曉得在這閨房是你的罷,我都要以為這是什么妖物呢,《山海經(jīng)》上說上古女神女媧生的是人面蛇身,阮小姐大概也什么神物吧,生的是人身豬面。宋珩學(xué)識(shí)淺薄,實(shí)在是想不出來是什么神物,阮小姐你學(xué)識(shí)淵博,不如你為我解惑一下?”“誰讓你進(jìn)來的!你滾!你滾!阮家不歡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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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阮碧蘭有些歇斯底里地朝著宋珩喊著,她哪里是不知道宋珩是來嘲笑她的,想到自己這般丟臉的模樣被宋珩瞧見,她就覺得自己是丟臉丟了個(gè)大發(fā),自己則個(gè)樣子怎么就能夠被這個(gè)賤人給瞧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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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阮家?”宋珩的聲音冷冷的,“你以為眼下還有阮家嗎?我還道阮小姐你是個(gè)聰明的人,看到我宋珩出現(xiàn)在這里也應(yīng)該會(huì)想到是發(fā)生了些什么事情,原來也是這樣蠢頓的。若是阮明道眼下還在的話,你覺得他是能夠讓入了府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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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阮碧蘭聽到宋珩這話說的,原本捂著自己的臉的手也一下子放了下來,她有些怔怔地看著宋珩,的確,爹是根本就不可能讓宋珩進(jìn)了府里面來的,爹是恨殺了宋珩,又怎么可能會(huì)讓她進(jìn)了府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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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往后,阮家已經(jīng)是名存實(shí)亡了,我勸阮小姐你還是收斂一下性子,學(xué)著往后怎么去伺候丈夫好一些,畢竟這嫁了人之后,丈夫便是你的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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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在胡說些什么?!”阮碧蘭恨恨地看著宋珩,“什么叫做阮家名存實(shí)亡?我爹爹是朝廷重臣,我姑姑是當(dāng)朝皇后,哪里由得你在這里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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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等過些日子,這些大約都不會(huì)再存在了。”宋珩漫不經(jīng)心地道,她看了一眼阮碧蘭,幽幽地笑了開來,“你我總算是相識(shí)一場,我便是來告訴你一聲,陛下已經(jīng)決定收你為義女,奉為公主,嫁給東極國的二皇子,阮小姐,你開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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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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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阮碧蘭不相信自己所聽見的,她有些慌亂地?fù)u著頭:“這不可能,爹不會(huì)讓陛下這么做的,姑姑那么疼我,怎么可能會(huì)舍得讓我遠(yuǎn)嫁他國。你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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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阮碧蘭臉上的傷有些厲害,這說話的時(shí)候口水便是不停地噴射著,宋珩站得遠(yuǎn)離了床鋪一步,她有些嫌惡地看著阮碧蘭,她是真的急得慌了,要是在以前的時(shí)候,哪里會(huì)是這個(gè)樣子的,要是叫阮碧蘭自己悄悄現(xiàn)在自己的模樣,只怕她自己都是要嫌惡的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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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阮小姐小小年紀(jì)便是聽力有了問題?我剛剛不是是說了么,等過些日子,這些大約都是不會(huì)再存在了。這也就是說,你爹爹再也不會(huì)是朝廷的重臣,你姑姑也不會(huì)是當(dāng)朝的皇后,陛下仁慈,便是將你這個(gè)孤苦無依的小孤女收為義女,既然有來使來求親,阮小姐你生為公主自然是要委以重任的,這便是你的職責(zé)。這一場婚事能夠叫東極同北雍之間和平相處,這也便是身為公主的信仰,阮小姐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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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珩的聲音很淡,很飄忽,阮碧蘭卻是聽到了,且聽得清清楚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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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就是你所做的?”阮碧蘭用力咬著唇,鮮血從唇畔之間溢出,空氣之中漸漸地彌漫出了淡淡的血腥味兒,“宋珩,你可真的好大的能耐,眼下,你可是一手遮天了啊!”“你謬贊了,”宋珩搖了搖頭,“宋珩我哪里是有這么大的能耐,只是阮家羽翼太豐,若是他日新帝上位保不準(zhǔn)就會(huì)成為外戚干政之舉,倒不如眼下除了個(gè)干凈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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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又與你何干!”阮碧蘭怒道,“我爹一貫衷心為陛下,又怎么可能會(huì)成為干政的外戚,即便我爹真的是干政了,這做的也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你這才是禍國的妖姬,只要有你在這一日,北雍的朝堂永遠(yuǎn)都不會(huì)安寧,你決計(jì)不會(huì)放過旁的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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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宋珩輕輕地笑開了,“阮明道是真的利國利民,你說我要不要輕點(diǎn)了一番阮家上下的細(xì)軟,這萬貫的家產(chǎn),不知道是陛下賞賜的,還是阮明道俸祿所得,還是貪污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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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瞧瞧阮小姐你房中的東西,這血玉珊瑚,這東海鮫珠琉璃盞,這一處一處的,可都是真金白銀堆砌起來的,你敢說你爹就半絲沒有貪污,這些都是青天白日里頭憑空生出來的?”宋珩覺得好笑,“利國利民?這幾個(gè)字,我想阮明道著實(shí)是受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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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阮碧蘭覺得自己的臉上像是被人打了一個(gè)耳光,正燒得厲害,她哪里是不知道旁的人總是接著各種名目送一些東西過來,要真的細(xì)細(xì)算了起來,這的確是不好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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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眼下,我也沒這個(gè)心思去查,等到阮小姐你一旦出了嫁之后,這阮家上下盡是收歸國庫,也算是給你們?nèi)罴伊袅艘恍┟暳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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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珩緩緩地道,現(xiàn)在這個(gè)事情是剛剛鬧了出來,實(shí)在不好在當(dāng)下將事情擴(kuò)大,畢竟皇家的顏面擺在哪里,一旦鬧得滿城風(fēng)雨,皇家可不得拿了她開刀么?引火燒身這事,她是必然不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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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哈哈!”阮碧蘭笑出了聲,“宋珩,你這個(gè)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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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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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聲清脆的聲響在房間里頭響起,宋珩狠狠一巴掌扇上了阮碧蘭的臉,“這世間誰都能夠罵我一聲毒婦,你們?nèi)罴覅s是沒有半點(diǎn)的資格來罵我這一句,若說毒,我怎么能夠比得上你們?nèi)罴遥∪钚〗隳銐奈颐?jié),讓我于金陵城之中難以做人,阮明道以一己私欲而欲殺我,難道你們就半點(diǎn)也不歹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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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說歹毒,我不過便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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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珩快速地出了手,點(diǎn)了阮碧蘭全身的幾處大穴,“這東極,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半點(diǎn)也是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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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阮碧蘭原本還想著咬舌自盡,她是說什么都不愿意嫁給東極國那個(gè)二皇子的,只要她一死,宋珩就難以向陛下交差,可是她卻不想宋珩竟然是看穿了自己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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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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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阮碧蘭在心中恨恨地叫著這個(gè)名字,恨不能是將眼前這個(gè)人挫骨揚(yáng)灰了。她有些絕望地望著人,眼下,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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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珩走出了門,在院門口阮斯還在這里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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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生看著你家小姐,不管是下藥也好,什么都好,我要看到她活得好好的,一根寒毛都不能掉了,否則,阮家上下全部陪葬!”宋珩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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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阮斯抖了抖,急忙應(yīng)了一聲是,他看著宋珩那遠(yuǎn)去的聲音,半點(diǎn)也是不敢怠慢,琢磨著怎么樣才能夠看住了小姐讓自己保全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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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宋珩出了阮家大門的時(shí)候,她突然回過了頭,掌上凝聚了力,對著大門那門匾用力一揮,那阮家懸掛了近半生的門匾突然之間四分五裂開來,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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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阮家的輝煌,在頃刻間全部結(jié)束了,徹底地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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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珩叮囑了四名侍衛(wèi)守在阮家,有任何的風(fēng)吹草動(dòng)便是來報(bào),在宋珩朝著宋家方向而去的時(shí)候,有一個(gè)人,卻是正大光明地走進(jìn)了天牢之中,看了阮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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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丞相可還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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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阮明道抬著頭,看了一眼那站在牢外的人,他低低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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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殿下果真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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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啊啊啊,困死了,還有三千字?jǐn)D不出來了,我留著放到明天那一章,我要去睡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