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獅子大開口
    王一鑫的出現(xiàn)是我始料不及的,此時包廂內(nèi)的氣氛沉悶而壓抑,任何人的臉上都沒有一絲的笑意。</br>  很快王一鑫便在我的對面坐下,而那個粗獷的大漢也緊隨著在王一鑫的身邊坐下。至于錢烈憲則跟著后面的幾個尚德門小弟站在王一鑫和大漢的身后。</br>  “昊哥,那個坐在王一鑫身邊的大漢就是鄭彪,王德得力的干將,四大金剛之一?!遍_華俊低聲在我耳邊說了一句。</br>  我默不作聲。</br>  王一鑫盯了我許久,最后冷哼一聲,對身邊的鄭彪道:“說正事吧。”</br>  鄭彪點了點頭,然后看向我,眼神中帶著輕蔑和不屑道:“今天照慣例收份子錢?!?lt;/br>  “多少?”我直接開口問了一句。</br>  鄭彪聞言,嘴角勾起一道狡黠的笑意。當(dāng)即我心生一絲的警惕,緊跟著就聽到鄭彪開口道:“不多,五百萬?!?lt;/br>  “五百萬?”開華俊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那副驚駭?shù)谋砬闊o疑是被鄭彪報出來的數(shù)字給嚇到了。</br>  盡管這段時間我一直在隱忍,不斷的退避和低頭,但此時聽到對方那毫無邊際的獅子大開口,我內(nèi)心勃然大怒。</br>  我盯著鄭彪,語氣冰冷了幾分說:“以前我們每個月只需要交付25萬左右的份子錢,今天你卻要我們交五百萬,這已經(jīng)足足翻了二十倍。你們這么做,未免也太過分了?!?lt;/br>  “過分?怎么過分了?我們這是按照正常標(biāo)準(zhǔn)收錢。”鄭彪玩味的看著我,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幾分。</br>  本來冷眼旁觀的王一鑫此時看到我憤怒的樣子,臉上卻多了一分笑意,只是那看似和煦的笑容卻夾雜著陰險。</br>  “既然說是標(biāo)準(zhǔn)收費,那你倒是給我說說哪里標(biāo)準(zhǔn)呢?”我咬著牙,強(qiáng)忍著怒意說道。</br>  “你在大學(xué)城開了一座娛樂城對吧?這座娛樂城可不是普通場子所能夠比的,自然收的份子錢也就高了點?!编嵄霂е谅恼Z氣說道。</br>  開華俊此時同樣憤怒不已,畢竟五百萬可著實不是小數(shù)目,當(dāng)即他忍不住開口道:“那座娛樂城至今還沒營業(yè),連收入都沒有,哪還有錢上交。更何況就算是營業(yè)了,這座娛樂城一個月的收益也不可能達(dá)到五百萬,你們這已經(jīng)不是獅子大開口,而是漫口敲詐?!?lt;/br>  話音剛落,只聽到嘭的一聲,鄭彪一腳踹在了離他不遠(yuǎn)的開華俊的身上,而這突如其來的一腳正好踹中了開華俊薄弱的腰部。</br>  開華俊整個人直接從椅子上摔落在地,緊隨著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br>  “山竹”</br>  我皺著眉,看著地上疼的不斷打滾的開華俊,心里除了極度的憤怒之外,更帶著心疼和擔(dān)心,當(dāng)時我差點就想從椅子上站起來,所幸此時我還保留著一絲理智,這才繼續(xù)坐著,不過我的拳頭不由自主的緊緊捏著,看著鄭彪的目光充滿著憤怒的火焰,呼吸也隨之變得粗重了。m.</br>  開華俊是第一個開口答應(yīng)跟著我混的人。而這半年來,他也一直無怨無悔的替我做事,哪怕我如今落到如此‘凄慘’境地,他依舊不離不棄的追隨著我。我在心里,早已經(jīng)將他當(dāng)成了兄弟看待。</br>  而鄭彪當(dāng)著我的面打他,不僅僅是在耀武揚(yáng)威,更是在打我的臉,踐踏我和開華俊的尊嚴(yán)。</br>  “鄭彪……..”我的眼中閃著憤怒的厲芒,咬牙切齒的喊道。</br>  鄭彪聞言,只是投以我一個輕蔑的表情。跟著,他把椅子靠著我挪移了兩步,到我身前,腦袋更是湊到我的面前,指著自己的腦袋說:“怎么,很憤怒是嗎?你是不是想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那我告訴你,現(xiàn)在我就打他了怎么招?你報仇啊,打我啊?!?lt;/br>  我緊緊的捏著拳頭,指甲早已經(jīng)深深的陷進(jìn)了肉里,那一絲疼痛早已經(jīng)被憤怒取代。我緩緩的抬起手臂,說真的,此時我已經(jīng)忍不住想要動手了。</br>  “昊哥,我沒事?!遍_華俊突然用一只手撐住地板,然后另一只手拉住我抬起的手臂,對我搖了一下頭,示意我別沖動。</br>  我一只手將開華俊拖起,跟著再次扭頭看向鄭彪。</br>  “我這一腳是在教育你身邊的這條狗,記住自己的身份,這邊沒他說話的份,別插嘴,你該感謝我才是?!编嵄胱旖枪雌鹨坏佬σ狻?lt;/br>  “我記住了。”我咬著牙,重重的說出這幾個字。</br>  此時我確實記住了,我記住了今天他們給我和開華俊的羞辱。</br>  鄭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隨即突然一笑。</br>  他應(yīng)該通過我的語氣也明白了我這話的另一個深層的含義,不過他不以為然,全沒把我對他的仇恨當(dāng)回事,而是繼續(xù)逼迫道:“剛才我說的五百萬你給還是不給?”</br>  我毫不猶豫的搖頭說:“娛樂城沒營業(yè),我憑什么給,這是什么規(guī)矩?!?lt;/br>  “呵呵,談規(guī)矩?那我告訴你,我說的就是規(guī)矩。營不營業(yè)那是你的事,收不收費那是我們的事。難道你不營業(yè)了,我們就沒飯吃了不成?”王一鑫盯著我,冷冷的開口道。</br>  鄭彪立馬附喝道:“沒錯,王少說的就是規(guī)矩。這里是尚德門的地盤,我們怎么收費自然由我們定。不服尚德門規(guī)矩的人,呵呵,我們會有手段讓他服的?!?lt;/br>  “這錢,我給?!蔽乙а阑卮鸬?。</br>  開華俊眼中帶著濃濃的不甘,但此時他也沒敢反駁,只能悶聲低下頭,一臉的喪氣和屈辱。</br>  “哦,對了,還有一個規(guī)矩,那就是任何一座大型娛樂城,我們尚德門得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這也是規(guī)矩?!编嵄朐俅涡Φ?。</br>  “欺人太甚”開華俊突然忍不住又怒喝了一句。</br>  不過這次鄭彪倒是沒動手,而是狠狠的瞪了一眼開華俊,然后對我說:“現(xiàn)在改了,是百分之三十的股份。”</br>  “你……..”開華俊指著鄭彪,欲言又止。</br>  “百分之四十,給還是不給?”鄭彪再次改口。</br>  “我給”我這次回答的很干脆。</br>  聞言,王一鑫跟著狂笑了幾聲。他今天來這的目的就是壓榨我,從而無形中剝奪我的財產(chǎn),變相的對我展開報復(fù)。而我越是憤怒越是屈辱的低頭,他就越開心。</br>  盡管我明知道這點,但今天這一遭我除了忍,別無他法。</br>  當(dāng)初王德挑斷我的腳筋,打斷我的腿的時候,我都忍下來了。若是這時候我沖動之下動手,那我之前的隱忍也就功虧一簣了。所以,此時我必須繼續(xù)忍,忍常人所不能忍。</br>  王一鑫站了起來,緊隨著說了一句:“既然如此,我希望明天股份轉(zhuǎn)讓合同。還有關(guān)于娛樂城營業(yè)的事也必須三天內(nèi)完成。不過放心的是,不會有宵小去搗亂娛樂城的運作。畢竟這場子也是尚德門的,誰要是趕去砸場子,那就是跟我王家作對?!?lt;/br>  我沒吭聲,只是一直盯著王一鑫。</br>  然而當(dāng)王一鑫站起來,走到我跟前的時候,他突然一腳踹了過來。</br>  以他的速度,我是完全可以躲的。不過這時候我清楚自己不能躲,所以這一腳準(zhǔn)確無誤的踢在了我的膝蓋上。我連人帶輪椅一起翻到在地。</br>  王一鑫力量不強(qiáng),這一腳倒也算不上給我造成什么傷害。不過為了演戲,我當(dāng)即發(fā)出一聲痛嚎,驚的開華俊連忙過來扶我起來。</br>  王一鑫得意的看了我一眼,說:“今天到此為止,任昊,咱們之間的賬不會這么算的。雖然我答應(yīng)我爸,不會弄死你。但我要折磨你,讓你后悔,讓你比死還難受。你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一點一點的讓你償還,你這輩子也休想擺脫我的報復(f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