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世子妙計(jì)引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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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宣王府的馬車到達(dá)忠勇侯府,琴兒,瑟兒小心翼翼的扶著慕容雨下了馬車,走向府內(nèi)。[
“走這邊!”暗啞低沉的男聲響起,慕容雨停下腳步,側(cè)目望去,薛澀澀和一名黑衣男子匆匆忙忙的從拐角轉(zhuǎn)了過來。
看到慕容雨,黑衣男子和薛澀澀明顯一愣,這里居然有人。
身后,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黑衣男子沉下眼瞼,快步前行,薛澀澀緊隨其后,大步走著。
慕容雨眸光閃了閃,集絲行那次,她見過面前的女子與馬車暗格中那位,暗格里的女子是云悠山女首領(lǐng),想必這名女子也是云悠山的土匪,身后追趕他們的,肯定是歐陽少陵的人。
這次是無意間闖入,還是歐陽少陵故意設(shè)計(jì),將兩人逼到這里,再次陷害楚宣王府……
“刷!”沉思的瞬間,薛澀澀手中長劍揮出,直奔慕容雨而來,迅速快如閃電,讓人來不及反應(yīng)。
“小姐……”
“小姐……”琴兒,瑟兒的驚呼聲此起彼伏,身體撲上前去,想幫慕容雨擋住長劍,可她們速度太慢,只能眼睜睜看著長劍距離慕容雨越來越近。
慕容雨站著沒動,淡淡笑著,一言不發(fā)。
“當(dāng)!”劍尖距離慕容雨不足半寸時,被黑衣男子打落,橫身擋在慕容雨面前,男子眸底怒火燃燒:“你干什么?”
“殺了她!”薛澀澀咬牙切齒:“她是楚宣王府世子妃,歐陽皇室的人,就是我的仇人。”
“冤有頭,債有主,抓你云悠山兄弟的是北郡王世子,你應(yīng)該找他報(bào)仇,不應(yīng)該將怒氣發(fā)泄到一名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弱女子身上!”黑衣男子眸光凌厲的可怕,他救她,可不是讓她來濫殺無辜的。
“她看到了咱們的行蹤,肯定會告訴后面的追兵!”薛澀澀目光沉重,一字一頓,毫不相讓。
“歐陽少陵的精兵已經(jīng)將整個京城包圍了,就算沒人看到咱們,那些精兵也能追咱們幾條街!”京城街道眾多,就算被慕容雨看到他們走了哪條路,也沒關(guān)系,他們可以見彎就拐,追兵們循著路,根本找不到他們。
“快快快,人向那邊跑了,快追!”追兵們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慕容雨揚(yáng)揚(yáng)眉毛:“快走吧,否則,等歐陽少陵來了,你們想走都走不了!”
追兵的腳步聲近在咫尺,薛澀澀望了慕容雨一眼,快步向前奔著,拐進(jìn)一條小巷,慕容雨揚(yáng)揚(yáng)嘴角:“她對京城的道路不熟悉嘛,居然走進(jìn)了死巷!”死巷無路可逃,如果被歐陽少陵的追兵追到,堵在巷子里一通拼殺,不死也重傷。
黑衣男子站著沒動,他被薛澀澀的堅(jiān)強(qiáng),倔強(qiáng)感動,才會出手相救,哪曾想薛澀澀為了報(bào)仇,蒙蔽了心智,居然想濫殺無辜,他不知道他救她是對是錯了。
慕容雨抬頭望向無動于衷的黑衣男子:“你不去叫她出來嗎?”
黑衣人狐疑的望著慕容雨:“她想殺你,你還為她著想?”他記憶中的慕容雨,聰明,心狠,有仇必報(bào),絕對不會袒護(hù)自己的敵人。
“剛才你沒看清她劍刺的方向嗎?不是為殺我,只是想在我身上留個傷口!”窮兇極惡的云悠山土匪經(jīng)過,慕容雨居然毫發(fā)無傷,歐陽少陵肯定會借機(jī)找慕容雨的麻煩,如果慕容雨身上有傷,歐陽少陵就不能多說什么。
另外,她故意說的那些話,應(yīng)該是為刺激宇趣振,逼他離開,她的處境很危險,不想讓別人陪她一起冒險!真是用心良苦。
黑衣人的眸光不自然的閃了閃,見到慕容雨后,他有些心神不定,沒注意薛澀澀的劍尖是刺向哪里:“那個,要不要我?guī)湍闩獥l傷口,保證比薛澀澀劃的漂亮,只出點(diǎn)血,做做樣子,不會很疼的……”
慕容雨美麗的小臉?biāo)查g拉了下來:“去追你的薛澀澀吧,這里的事情,我能應(yīng)付!”好端端的,干嘛要在身上留道傷,剛才薛澀澀那一劍,就算宇趣振不阻攔,慕容雨也打算避開的。
沒錯,黑衣人就是宇趣振,第一眼看到他的眼睛時,慕容雨就認(rèn)出來了,勾魂攝魄,魅惑人心的眼眸,整個京城除了宇趣振,找不到第二個人。
薛澀澀走的是死巷,沒走出去,又跑回來了,剛剛從巷子里冒出頭,宇趣振快速閃了過去,將她拉進(jìn)巷子,瞬間,大批追兵趕到。
“嫂子!”歐陽少陵那令人討厭的呼喚聲響起,慕容雨轉(zhuǎn)過身,輕輕笑笑:“堂弟!”這才一上午的時間,她是第二次見到這張?zhí)搨蔚男δ樍恕?br/>
“嫂子怎么來了忠勇侯府!”老夫人,慕容修,慕容岸都在丞相府做客,慕容雨從宴上出來,沒回楚宣王府,而是來了侯府,怎么聽都有些不太對勁。
“祖母叮囑我來侯府做件事情!”慕容雨回答的簡單明了,沒有和歐陽少陵廢話的意思。
忠勇侯府的家事,歐陽少陵自然不能再打破砂窩問到底,快速轉(zhuǎn)移話題:“嫂子剛才可有看到兩名云悠山土匪經(jīng)過,一男一女,男的身著黑衣,身形高大,女的一襲紅衣,頭戴銀環(huán)……”
“原來這兩人是土匪!”慕容雨故做驚訝,手指著薛澀澀和宇趣振的藏身處:“他們向那邊去了!”
歐陽少陵和慕容雨一樣,不相信對方,慕容雨指東,歐陽少陵就會向西,慕容雨指西,他就會向東,所以,慕容雨指出宇趣振和薛澀澀真正的藏身地,歐陽少陵絕不會追過去。
歐陽少陵淡淡笑著:“那是條死巷,土匪走進(jìn)那里,無異于自投羅風(fēng),嫂子可記清楚了,他們真的進(jìn)了那里?”
“當(dāng)然!”慕容雨語氣凝重:“這種事情,我可不會拿來開玩笑!”
歐陽少陵淡淡笑著,別有深意:“土匪經(jīng)過這里,嫂子就沒想著上前抓住他們嗎?”薛澀澀一襲女子長裙,普通打扮,慕容雨說看不出她是土匪還說得過去,但那名男子,一身黑衣,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不正常。
慕容雨身為楚宣王府世子妃,皇室兒媳,遇到土匪,理應(yīng)抓捕,為皇室排憂解難。
“我是想過抓他們兩人,可是你看看我四周,除了丫鬟,就是嬤嬤,手無縛雞之力,如何對付那兩名窮兇極惡的土匪!”慕容雨目光凝重:“就算全撲上去,也拖延不了多長時間,只有被殺的份!”
歐陽少陵輕輕笑笑:“我明白嫂子的意思,不做無謂的犧牲,尤其是嫂子有了四個多月身孕,若是出事,就是一尸兩命,堂兄會很傷心的!”
換句話說,就是貪生怕死,為了生下兒子,榮華富貴,眼睜睜看著土匪經(jīng)過,不敢上前阻攔。
慕容雨淡笑依舊:“我之所以下命不許丫鬟,嬤嬤們動手,也是為堂弟著想,堂弟武功高強(qiáng),只要追上他們,就能一舉擒獲,丫鬟,嬤嬤們體力弱,抓人不成,肯定會反被人抓,到時,她們成了土匪手中的人質(zhì),堂弟是犧牲丫鬟,嬤嬤呢,還是放土匪們離開呢?”
丫鬟,嬤嬤的身份低微,卻也是人命一條,皇命再大,也要顧及老百姓的性命,如果歐陽少陵為抓土匪立功,犧牲丫鬟,嬤嬤們,與濫殺無辜沒什么區(qū)別,被人一線奏折彈劾到皇上面前,他就要帶罪了!
歐陽少陵淡笑依舊:“多謝嫂子提醒,受教了!”
“堂弟能力非凡,若是沒有累贅,一定能抓到土匪,我還有事,恕不奉陪!”轉(zhuǎn)過身,慕容雨大步走向府內(nèi)。
歐陽少陵與慕容雨暗中是敵對,明面上,楚宣王府和北郡王府的關(guān)系還是很不錯的,慕容雨在這里,歐陽少陵可能會讓精兵進(jìn)死巷搜查,可若是慕容雨走了,他肯定讓精兵們走另一條路追人。
“嫂子!”歐陽少陵上前一步,緊緊捏住慕容雨的手腕,淡笑的眸底隱有厲光閃爍。
“你干什么?”歐陽少陵捏的緊,慕容雨抽了好幾次也沒能將手抽回,冷聲質(zhì)問著,清冷的眸底,冰冷流轉(zhuǎn)。
歐陽少陵凌厲的雙眸望進(jìn)慕容雨清冷的眼眸中,瞬間,凌厲淡去,只剩點(diǎn)點(diǎn)微笑,大手松開,慕容雨抽回手腕:“嫂子小心,前面有塊凸出的石頭!”
慕容雨低頭一望,半步外還真有塊石頭,不過,她可不認(rèn)為,歐陽少陵抓她手腕,只為提醒她有石頭,夏天衣服薄,慕容雨的手腕被歐陽少陵捏的通紅,火辣辣的疼。
“多謝!”慕容雨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歐陽少陵笑容加深,修長的身影一閃,瞬間來到死巷邊,對著巷子就是一掌。
“砰!”兩掌相對,歐陽少陵微微笑著,站著未動,一道紅色身影竄出,手中長劍刺向他的脖頸。
歐陽少陵側(cè)身躲過,精兵們涌上前,將薛澀澀重重包圍,歐陽少陵則和身著黑衣的宇趣振過招,嘴角,依舊噙著淡淡的笑:“多謝嫂子指路,他們兩人,真的來了死巷!”
慕容雨揚(yáng)唇笑笑,歐陽少陵是在變相告訴宇趣振和薛澀澀,是自己出賣了他們,剛才他們兩人就站在死巷邊,肯定是薛澀澀急燥的性子露了馬腳,才會被歐陽少陵發(fā)現(xiàn)端倪。
“恭喜堂弟找到土匪,抓到他們,堂弟就可以立功了,我還有事要做,就不打攪二弟抓人了!”轉(zhuǎn)過身,慕容雨頭也不回的走向侯府。
宇趣振武功不錯,與歐陽少陵交手,短時間內(nèi),分不出輸贏,但薛澀澀的武功不是特別高,一人應(yīng)付這么多精兵,肯定力不從心,很快就會被抓。
歐陽少陵帶著皇室精兵,慕容雨站著觀看,幫不上任何忙,進(jìn)了侯府,可以另想辦法救人。
“嫂子不必急著離開,有我在,土匪傷不到你!”歐陽少陵淡淡笑著,目光幽深。
“我不是怕受傷,是累了,想進(jìn)府休息!”慕容雨冷聲回答著,走進(jìn)侯府。
歐陽少弦不在慕容雨身邊時,總會派暗衛(wèi)在暗中保護(hù)她,進(jìn)了侯府,來到相對隱蔽的角落,慕容雨喚出暗衛(wèi),留下三分之一的人繼續(xù)保護(hù),三分之二的暗衛(wèi)去營救宇趣振和薛澀澀,說營救,其實(shí)就是幫著擋擋精兵,讓他們兩人找機(jī)會逃走。
歐陽少陵負(fù)責(zé)云悠山土匪之事,如果成功抓到薛澀澀,就是立了功,足以證明能力不錯,可能會得皇上重用,近而對歐陽少弦的封王產(chǎn)生威脅,可若是他抓不到薛澀澀,就是辦事不利,休想再搶奪少弦的王位。
吩咐完所有事情,慕容雨去了慕容莉所在的梨園,梨園原是馬姨娘的居所,馬姨娘死后一年,慕容莉主動要求住到了這里。
老夫人,慕容修沒回來,下人們不敢自作主張,慕容莉的尸體放在了稍遠(yuǎn)的柴房中,沒有抬進(jìn)梨園。
梨園的房間非常整潔干凈,里面的擺設(shè)古樸典雅,昭示著主人的品味與喜好,慕容雨徑直走進(jìn)內(nèi)室,來到梳妝臺前,梳妝臺上擺著木梳,胭脂,水粉,首飾盒等女子用品,慕容雨輕輕打開首飾盒,在琳瑯滿目的首飾里撥了撥,拿出一只白玉簪。
白玉簪通體透高,頂端雕刻著美麗的祥云圖案,淺淺的流蘇垂下,十分漂亮。
慕容雨放下首飾盒,細(xì)細(xì)觀看白玉簪,這只發(fā)簪的成色是玉中極品,老夫人嫡庶分明,不可能將這極品發(fā)簪賞給身為庶女的慕容莉,慕容莉臨死前曾說,她要帶著它,去見馬姨娘,這發(fā)簪和馬姨娘有關(guān)……
輕輕撫摸著白玉簪,慕容雨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特殊之處,纖手輕觸流蘇和祥云,這發(fā)簪,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嗖!”慕容雨不知碰到了哪里,祥云上的圖形突然散開,一只紙筒冒了出來,慕容雨目光深沉,拿出紙條,打開來看,雪眸瞬間瞇了起來,怎么會是這樣?
“世子妃!”派去解救宇趣振和薛澀澀的暗衛(wèi)大步走了過來:“男的逃了,女的被歐陽少陵抓了!”
慕容雨眉毛微皺:“歐陽少陵親自抓的?”
“是的,原本歐陽少陵在和那名實(shí)力相當(dāng)?shù)哪凶咏塘浚瑢傧聜円怀霈F(xiàn),他居然甩開男子,改攻女子……”女子的武功遠(yuǎn)不如歐陽少陵,只有被抓的份!
慕容雨揚(yáng)唇淡笑,暗衛(wèi)們出現(xiàn)時,歐陽少陵就猜到他們是幫宇趣振和薛澀澀逃離的,他和宇趣振的武功旗鼓相當(dāng),短時間內(nèi),誰也奈何不了誰,如果再有暗衛(wèi)幫忙,逃走不是問題,薛澀澀那邊也一樣,暗衛(wèi)阻開精兵,她也可逃離。
所以,歐陽少陵反其道而行,改攻薛澀澀,抓到一個,總比兩個都跑掉強(qiáng)。
慕容雨淡淡吩咐著:“先下去吧!”薛澀澀只是云悠山的大小姐,不是薛寨主,抓到她,事情還不算完全了結(jié),楚宣王府馬車?yán)镞€藏著名丫鬟,好像在云悠山的地位尚可,只要云悠山上的重要首領(lǐng)沒有全部抓住,歐陽少陵就不算立大功。
慕容雨拿著發(fā)簪和紙條回了楚宣王府,交給了歐陽少弦。
“這些是……人名!”白紙上密密麻麻的寫著許多人名,有些歐陽少弦聽過,有些沒聽過,有些是官員,有些是商人,還有些,是平民百姓。
“沒錯,全是人名!”慕容雨凝深了目光,因?yàn)樗司酥x云庭,三舅舅謝云浮的名字赫然在列。
“假慕容岸準(zhǔn)備整垮侯府時,曾暗中將侯府鋪?zhàn)拥目腿艘狡渌佔(zhàn)又校瑩?jù)我爹說,冒牌貨承認(rèn)那幾家鋪?zhàn)邮桥衍婇_的,他一直在暗中追查,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或許,我們可以從這幾個鋪?zhàn)又郑槌鏊麄兊哪缓罄习澹境瞿敲衍姡 ?br/>
事關(guān)重大,慕容修也不知道冒牌貨說的是真是假,沒有冒然上報(bào),決定暗中查查,如果發(fā)現(xiàn)端倪,再行上報(bào)不遲。
清冷的目光在諸多人名稱來回掃視,慕容莉提供的這份名單,慕容雨半信半疑,決定先查查看,如果是真名單,最好不過,如果是假的,也避免鑄成大錯。
并且,慕容莉接觸的這些人,在京城或朝中的身份,地位只能算一般,沒有特別大的價值。
“我立刻派人去查!”吩咐完事情,歐陽少弦將慕容雨攬進(jìn)懷中:“馬車?yán)锬俏唬銣?zhǔn)備如何處置?”
慕容雨回到王府直奔書房,還沒來得及安排荷花:“送她去個安全的地方,讓歐陽少陵找不到就好!”荷花的畫像被繪出,并安上云悠山首領(lǐng)之名,一天找不到她,歐陽少陵剿滅云悠山的任務(wù)就不算完成。
“少弦,你覺得,云悠山真的會派刺客刺殺皇上嗎?”一個小小的土匪窩,不堪一擊,敢和清頌皇室作對,也太不自量力了。
歐陽少弦淡淡笑笑:“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實(shí)情!”云悠山那個小地方,斷不敢明目張膽與皇室做對,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陷害。
“皇上應(yīng)該也知道吧!”歐陽少弦慕容雨都能看出事情不對,皇上沒理由看不出來。
“就算看出來,皇上也不會管!”小地方,歷練官員的能力而已,皇上根本沒放在眼中。
歐陽少弦抱緊慕容雨,眸光不自然的閃了閃,低聲道:“雨兒,其實(shí),我們兩人一起生活,會很美滿幸福的,孩子只是錦上添花……”
慕容雨猛然直起身體,全身戒備,目光凌厲:“你是什么意思?”保她,放棄孩子嗎?
“如果在你沒有身孕時知道這件事情,我們可以不要孩子!”看慕容雨的態(tài)度,歐陽少弦就知道,勸她放棄孩子不可能。
孩子四個多月了,歐陽少弦也很舍不得,絕后,不起列祖列宗,可是,他真的很不想失去慕容雨。
歐陽少弦也希望大人小孩都平安,可是,去苗疆的人始終沒有傳回任何消息,眼看著小孩越長越大,他和慕容雨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歐陽少弦越來越憂心……
“雨兒,對付叛軍,你覺得,我們應(yīng)該如何出手?”不想再繼續(xù)那件沉重的事情,歐陽少弦主動轉(zhuǎn)移了話題。
“我哥哥曾說過,叛軍首領(lǐng)的行蹤一直飄忽不定,除非有重大事情,否則,他絕不會輕易現(xiàn)身,不過,我爹說,冒牌貨在侯府時,每月定時將一些銀兩拿去給叛軍,難道這些鋪?zhàn)用吭律洗我淮毋y兩?”
歐陽少弦微微斂眸:“如果真是如此,事情倒好辦!”打探清楚這些鋪?zhàn)拥哪缓笾髯樱谒麄兡缅X給叛軍時,暗中跟蹤,找到叛軍巢穴。
“事不宜遲,咱們各自行動!”慕容雨起身欲走,被歐陽少弦拉了回來:“你要去哪里?”四個多月身孕的人,還到處亂跑。
“讓人通知外祖母和舅舅,小心二舅舅,三舅舅啊!”如果謝云庭和謝云浮都是叛軍的人,謝丞相一家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歐陽少弦的眼眸,瞬間瞇了起來:“與其跟蹤鋪?zhàn)幽缓笾髯诱遗衍姡速M(fèi)時間,不如主動出擊,讓叛軍來找咱們!”
慕容雨眼睛一亮:“你想到好辦法了?”
歐陽少弦詭異一笑:“當(dāng)然!”隱藏了七八年的叛軍首領(lǐng),很快就要浮出水面。
翌日,慕容莉不慎從閣樓摔下,撞到瓷器,碎片扎進(jìn)頸脈,當(dāng)場死亡之事傳遍了忠勇侯府的各個親戚家。
小孩子死亡,沒那么多規(guī)距,收拾妥當(dāng),就出喪,關(guān)系遠(yuǎn)些的親戚們根本不必前來吊唁,很親近的,派個嫡子或庶子的晚輩來,哀悼一下便可。
慕容雨是楚宣王府世子妃,也是慕容莉的姐姐,前來侯府是必須的,鎮(zhèn)國侯府慕容琳還在坐月子,不能前來,鎮(zhèn)國侯就派了宇趣振代替,慕容琳在鎮(zhèn)國侯府再不受寵,忠勇侯府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丞相府是謝輕揚(yáng),謝輕翔剛剛大婚,事情多,走不開,出乎意料的是,謝云浮隨后跟來了。
“小輩慕容莉的喪事而已,三舅舅不必親自前來!”慕容雨微微笑著,清冷的眸底,暗帶凌厲,在這一時刻,她有些相信,發(fā)簪里的紙條,寫的都是真的。
謝云浮輕輕笑笑:“今日無事,聽聞莉兒出了事,前來看看,唉,這小孩子,怎么這么不小心,你說丫鬟們也真是的,怎么不看緊她……”隱隱,有套話的意思,慕容莉的死是意外,還是人為?
“人命,天定,好人有好報(bào),惡人有惡報(bào),莉兒的不小心喪命,都是命中注定的,誰也無法改變,對吧三舅舅!”慕容雨似笑非笑,話中帶話,回答的沒棱兩可。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莉兒也太小了些……”謝云浮敷衍著,心中的疑惑更濃,慕容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雨兒,莉兒已經(jīng)梳洗完畢,你來給她戴發(fā)簪吧!”老夫人坐在不遠(yuǎn)處的滕椅上,輕聲命令著:“莉兒臨死前說過,要你親自為她戴發(fā)簪!”老夫人特意加重了‘親自’兩字,似乎別有用意。
謝云浮聽的又是一驚,今天,侯府的人,怎么都這么奇怪?
慕容莉躺在鮮花圍繞的靈堂中央,身著壽衣,神情安詳,面色紅潤,仿佛睡著了,慕容雨緩步上前,拿起托盤中的白玉發(fā)簪,輕輕戴進(jìn)慕容莉發(fā)髻上。
“砰!”松開手時,慕容雨不知碰到了哪里,祥云圖案散開,一張紙條蹦了出來,慕容雨高聲疑惑道:“這是什么?”
“別動!”慕容修快步來到慕容莉身旁,伸手拿過紙張,打開來大致掃了兩眼,眸光越來越凝重:“來人,備馬,本侯要進(jìn)宮面圣!”
謝云浮緩步走來,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詢問著:“侯爺,上面都寫了些什么?”
慕容修目光嚴(yán)厲:“事關(guān)重大,不宜外傳,本侯現(xiàn)在進(jìn)宮,將事情稟報(bào)皇上,謝學(xué)士明天就可知道!”謝云浮是從四品內(nèi)閣學(xué)士,閑職。
不知是不是謝云浮的錯覺,說這番話時,慕容修望向他的目光,意味深長,好像知道了他埋藏多年的秘密。
慕容修轉(zhuǎn)身離去,走出一段距離后,停下腳步回過頭:“岸兒,你隨我進(jìn)宮一趟!”慕容修雖懂武,卻遠(yuǎn)不如慕容岸厲害。
“爹,你等會,我馬上就來!”慕容岸目光沉重,快步向院外走去。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去哪里?”慕容修暗帶怒氣。
“我去拿……”慕容岸比劃了一個兵器的樣子,習(xí)武之人,都有特定的兵器,別人的,他用不稱手。
“快點(diǎn),我在門外等你!”慕容修大步走向院外。
謝云浮心中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預(yù)感,慕容修如此小心謹(jǐn)慎,那張紙條上,到底寫了些什么?
宇趣振來到慕容雨身邊:“世子妃,你有沒有看到紙條上的內(nèi)容?”
“沒看太清,隱隱看到一個軍字!”慕容雨故做不知的微皺著眉頭:“奇怪,莉妹妹是女子,不能投軍,白玉簪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慕容雨說的輕描淡寫,謝云浮卻聽的滿頭大汗,慕容莉那柔柔弱弱的樣子,怎么可能會去投軍,應(yīng)該是叛軍……
“在清頌,女子投軍的例子的確沒有,不過,三小姐俠肝義膽,巾幗不讓須眉的風(fēng)格,值得敬佩……”知道慕容雨在演戲給人看,宇趣振就陪她將戲演的更深入些。
慕容雨望望宇趣振,神情悠閑,面色紅潤,不過,目光有些憔悴,他是安全從歐陽少陵手中逃脫了,不過,以歐陽少陵的聰明,會不會猜到,那名黑衣人就是他?
“宇趣振,慕容琳的孩子生了半個多月了吧?”名門貴族得了長孫,都會高興的合不攏嘴巴,嚷嚷的人盡皆知不說,還會積極準(zhǔn)備滿月宴。
鎮(zhèn)國侯府倒好,一直押著消息,沒有對外松開,如果不是慕容琳生產(chǎn)那天,鎮(zhèn)國侯府去過幾名大臣,將這件事情宣揚(yáng)出來,外界還不知道慕容琳早產(chǎn)生下兒子了。
鎮(zhèn)國侯是個謹(jǐn)慎的人,他之所以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慕容雨只是隨口問問,聲音很低,除了她和宇趣振,沒人能聽到。
但這番情景看到謝云浮眼中,又換了一種意思,慕容雨和宇趣振在商量什么?是紙條上的事情嗎?
謝云浮心虛的抬起頭,卻見慕容雨漫不經(jīng)心的望了他一眼,那眼神,和慕容修如出一輒,很是意味深長……
院外,響起一陣輕微急促的腳步聲,是慕容岸拿了兵器,正準(zhǔn)備出府。
謝云浮笑著告辭:“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事要做,告辭!”
謝云浮急急忙忙,行走的速度很快,宇趣振不解:“到底出什么事了?”難道是謝云浮做了什么壞事,東窗事發(fā)慕容雨掃了掃謝云浮即將消失的身影:“等會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慕容雨要做的事情已經(jīng)做完,接下來,就交給歐陽少弦了。
“鎮(zhèn)國侯府,是不是不準(zhǔn)備擺滿月宴了?”不然,不會久久拖著,沒有動靜。
宇趣振笑笑:“孩子早產(chǎn),身體弱,大夫囑咐一定要好好養(yǎng)著……”那個怪胎,如果擺滿月酒時抱出來,肯定會嚇壞人的,鎮(zhèn)國侯府顏面何存……
“你的意思,孩子存活的可能性不大?”早產(chǎn)的孩子,身體都弱,如果不好好養(yǎng)著,很容易夭折。
宇趣振沒有說話,那個怪胎,雖說是二弟的后代,但他的樣子,太怪了,無顏見人,全家人是想他死,又不想他死,左右為難。
“薛澀澀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處理?”薛澀澀被歐陽少陵所抓,又有那么多精兵在此,宇趣振根本救不了她,離開是最好的方法,否則,宇趣振也被抓了,連累的可是整個鎮(zhèn)國侯府。
“再說吧!”大牢戒備森嚴(yán),沒有十層的把握,不能亂闖。
“你家主人,最近沒派任務(wù)給你?”據(jù)歐陽少弦所說,宇趣振的主人,應(yīng)該是皇帝。
“暫時還沒有!”宇趣振目光詭異:“不過,相信很快就會有了!”
話說謝云浮離開忠勇侯府,快速前奔,來到一處無人的角落,小心翼翼的四下觀望無人,燃放了一只藍(lán)色信號,焦急等待回應(yīng)。
兩刻鐘后,一名黑衣人憑空出現(xiàn)在謝云浮面前,冷聲道:“你瘋了,大白天的放信號……”京城人來人往,難保哪里走出一人就是皇室的暗衛(wèi),若是他被發(fā)現(xiàn),抓回去,下場凄慘。
“事情緊迫,不能耽擱!”謝云浮的面容,是少有的凝重。
“出什么事了?”黑衣人有些不耐煩,如果他說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自己定要讓他好看。
“是慕容莉死了,她在白玉簪中留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與叛軍有關(guān)的事情……”
黑衣人猛然凝深了目光:“上面寫了些什么?”
謝云浮搖搖頭,目光沉重:“具體的,我也不是太清楚!”正因?yàn)椴磺宄厦娴膬?nèi)容,才更加擔(dān)心。
“紙條現(xiàn)在在哪里?”黑衣人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慕容莉很聰明,與他們合作時,通過不同的渠道,見過他們中,不同層次的許多人,肯定打聽到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慕容修拿著它進(jìn)宮面圣了……”不等黑衣人怒吼,謝云浮急聲解釋:“他是見不到皇上的,皇上不在宮里!”
黑衣人揚(yáng)揚(yáng)眉毛:“皇帝不在宮里,會去哪里?”
“皇上今天一早,去了百里外的清泉寺,要明天才能回來……”
“慕容修不知道皇上去清泉寺?”黑衣人凌厲的眼眸慢慢瞇了起來,皇帝出宮,出的真是時候,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陰謀?紙條是真有內(nèi)容,還是故弄玄虛?
“慕容莉死了,慕容修早晨沒去上朝,自是不知道皇帝不在宮里!”像宇趣振之類的小輩,也沒有進(jìn)殿的資格,更加不知道。
“前往清泉寺之事,早在半個月前就定好,日子就是昨天,今天,明天三天,皇上選擇了在今天出行!”一切的一切昭示,這不是陰謀,是順其自然,發(fā)生的事情,連天都在幫他們。
“事關(guān)重大,慕容修一定會好好保護(hù)那張紙,等皇帝來了,上呈皇上,咱們必須搶在皇帝回來前,將紙張奪下。”謝云浮微瞇的小眼睛內(nèi),厲光閃閃。
“一個慕容修,不足為懼,只有他看過上面的內(nèi)容吧!”重大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慕容修的小心謹(jǐn)慎,也不會讓太多人看紙上內(nèi)容。
“慕容修會尋求其他幫助的!”眾目睽睽之下,他拿走了重要之物,肯定會走露風(fēng)聲,引來壞人搶奪,以慕容修一已之力,是守不住那紙張的,所以,進(jìn)宮時他讓慕容岸護(hù)送,謝云浮曾想過暗中奪取紙條,卻礙于慕容岸高深莫測的武功,沒敢有所動作。
黑衣人斂眸思索片刻:“你覺得,慕容修會找誰幫忙?”
謝云浮慎重的吐出個人名:“歐陽少弦!”他是親王世子,很快就要封王,又是慕容修的女婿,能力非凡,深得皇上信任,遇此難事,慕容修第一個想到找他幫忙。
黑衣人沉下眼瞼,思索片刻:“你暗中盯著慕容修和歐陽少弦,我回去稟報(bào)主人!”事關(guān)重大,黑衣人做不了主,必須上報(bào)給主人知道。
一張薄薄的紙,不能做為證據(jù),定任何人的罪,但是,那是叛軍的機(jī)密,無論上寫了什么,都不能讓皇帝看到,否則,后患無窮,所以,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定要搶回紙張。
眼前黑影一閃,黑衣人如同來時那般,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謝云浮小心翼翼的走出角落,四下觀望無人,大步向前走去,走出二十多米后,轉(zhuǎn)過彎,走上了人來人往的熱鬧大街,快速融入到人群中。
拐角處,現(xiàn)出兩名暗衛(wèi),相互對望一眼,很有默契般各自離開,一人回府,一人繼續(xù)跟蹤,風(fēng)吹起衣服,顯現(xiàn)出木牌,上標(biāo)著一個清析的楚字!
夜幕降臨,黑衣人來到叛軍首領(lǐng)的居住地,恭聲稟報(bào)著謝云浮告訴他的事情,斗篷男子背對著黑衣男子,全身籠罩在黑暗之中:“你確定慕容莉留下的紙條,有搶的價值?”
“是的,主人!”黑衣男子跪在地上,語氣恭敬:“慕容莉很聰明,通過冒牌慕容岸了解,認(rèn)識我們內(nèi)部不少人員,官員,商人,百姓,各行各業(yè)都有!”
那張紙條上的內(nèi)容,絕對和他們這些叛軍之人有關(guān),如果落到皇帝手中,官員會被全家抄斬,商人會被連根拔起,百姓會家破人亡,到時,他們的實(shí)力,就會大打折扣,哪還有能力與清頌皇帝一較高下……
斗篷男子面對墻壁,輕抬著頭,一言不發(fā),周身縈繞著濃烈的寒氣,讓人不寒而栗,黑衣人想說的事情,已經(jīng)說完,接下來,是斗篷男子思考問題的時間,黑衣人不敢打攪,跪在地上,信若隱形人,靜等斗篷男子的命令。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黑衣人感覺地面的寒氣,透過雙腿,滲入肌膚,快將他整個人凍住時,斗篷男子驀然開口:“先試探試探紙張內(nèi)容的真假,如果是假的,立刻撤退,若是真的……動手搶奪……”
叛軍內(nèi)部人員隱于各處,隨時提供自己需要的各種東西,無限金銀,重要信息,若是被皇帝揪了出來,可是很大的損失。
黑衣人心中一喜:“是,主人!”站起身,身形一轉(zhuǎn),瞬間消失無蹤。
斗篷男子轉(zhuǎn)過身,輕輕坐下,站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斗篷帽子里傳來凌厲的森冷視線,放眼整個內(nèi)部,武功能與歐陽少弦媲美的,幾乎沒有,若紙條上的內(nèi)容真是講叛軍的,想要贏,自己必須親自出馬!
想到歐陽少弦高深莫測的武功,斗篷男子冷冷一笑,上次時間緊迫,兩人沒有分出勝負(fù),這次有機(jī)會,能領(lǐng)教歐陽少弦的絕技,定要與他一較高下!
若是能送歐陽少弦尸體這份大禮給皇帝,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