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李渣被車撞,綠燕心狠下毒
,最快更新重生之侯府嫡女 !
~日期:~11月01日~
李向東艱難的抬起頭,迷蒙的眼神透過垂下的亂發(fā)望向快速駛來的豪華馬車,嘴角,隱隱揚起一抹詭異的笑:“爹,娘……快閃開……”
李向東用盡全力將李父李母推向路邊,他身體虛弱,力氣不夠,推人后,他被反彈著,直直撞向馬車……
馬車上坐著歐陽少弦和慕容雨,兩人都會武功,耳力敏銳,李向東虛弱的聲音他們聽的清清楚楚,隔著車簾又察覺到李向東撞上來了,歐陽少弦揚唇冷笑,大手一揮,強勢的內(nèi)力掀起車簾,襲向車外……
“向東!”在李父、李母的驚呼聲中,李向東即將撞到馬車的身體,突然騰起兩三米高,越過快馬,直直飛向馬車。跟我請牢記
隔著半透明的車簾,慕容雨望到李向東快要碰到車簾的身形,揚揚嘴角,目光不屑,飛起一腳,狠狠踢到了李向東身上,李向東慘呼一聲,身體如同破布一般,直直飛離馬車,飛向道路的一側(cè)……
“砰!”的一聲,李向東殘破的身體撞到了廊柱上,又被反彈回來,重重的掉落在地,‘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全身的骨頭如散了架般,疼痛難忍,胸口傳來尖銳的疼痛,好像肋骨斷了……
“向東,向東……”李父李母驚呼著,快步跑了過去,艱難的扶起滿臉是血,陷入昏迷的李向東,哭的聲嘶力竭:“向東,你怎么了?不要嚇娘?。俊?br/>
楚宣王府的馬車沒有停頓,越過李向東母子三人,勻速前行,突然,一名年輕人憑空出現(xiàn)在馬車前,擋住了去路,車夫一驚,慌忙策馬,快馬抬起前蹄,長嘶一聲,停下了腳步。
“踢傷了人,一句道歉的話都不說就想走嗎?”這道聲音慕容雨熟悉,正是許久不見的宇文明。
“是楚宣王府的馬車……”周圍有人壓低了聲音,小心的提醒,皇室的人,他們可惹不起。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傷了人,就必須下車,道歉,給人看傷,楚宣王府是皇室之人,更應(yīng)該做好表率,否則,坐馬車的人都學(xué)他們在京城橫沖直撞的亂傷人,京城還不得亂了套……”
宇文明眸底閃著無限正義,眾人也覺得他說的十分在理,目光紛紛望向楚宣王府的馬車。
歐陽少弦冷笑一聲,眸底厲光漸濃,一個強暴良家女子的偽君子,也配在自己面前說正義,欲下車,被慕容雨一把按?。骸斑@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br/>
“宇文明很狡猾!”歐陽少弦擔(dān)心慕容雨會應(yīng)付不了他。
慕容雨清冷的目光中閃著自信與肯定:“放心,我已經(jīng)想好了解決方法!”李向東之事,由她來解決比較好,如果讓歐陽少弦出面,事情反而會變的復(fù)雜。
簾子打開,慕容雨扶著琴兒的手走了下來,陽光下,慕容雨身穿水綠色對襟長裙,上面點綴著點點寶石,外罩白色狐貍毛的斗蓬,白的毛無一絲雜色,烏黑的墨絲綰成簡單的發(fā)髻,微風(fēng)輕起,發(fā)絲,斗蓬,衣袂飛揚,眾人怔愣當(dāng)場,想不到馬車?yán)镒木故沁@么一名美貌女子,她一定是楚宣王世子妃了。
“宇文公子!”慕容雨輕輕笑著,清新自然,眸底卻是冰冷一片。
“世子妃!”短暫的失神后,宇文明恢復(fù)了正常,慕容雨嫁人后居然比嫁人前還要美上幾分。
太妃,北郡王妃等人都在北郡王府,男子出門喜騎馬,于是,宇文明大膽猜測,楚宣王府馬車?yán)镒氖悄饺萦?,所以,他才會多管了閑事,治慕容雨難堪:“世子妃的馬車撞了傷人,您又踢傷了人,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就徑直離開,也太沒有禮貌了吧!”
慕容雨微微笑著:“眾目睽睽,剛才肯定有人看到,楚宣王府的馬車,并沒有碰到那位公子……”
“世子妃,事情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我知道你是皇室之人,身份高貴,看不起貧窮百姓,不想紆尊降貴,但你傷了人家,道個歉,賠點銀兩而已,就這么難嗎?”宇文明苦口婆心,非常無奈的勸解著:“人家身體虛弱,如果快馬沒有踢到他,他怎么會飛起來?”
“向東,你醒醒啊……”李母非常配合的高聲痛哭著,凄凄慘慘,讓人心生可憐。
慕容雨不急不惱,禮貌微笑:“馬匹前行的速度很快,如果真的踢了那位公子,他應(yīng)該向前飛去才對,為何會是向后退呢?”
眾人一愣,相互對望一眼,面面相覷,是啊,被馬踢了,他怎么會向后退?
“如果這條線索不能讓諸位信服,可找名大夫前來,為那位李公子驗傷,看他身上是否有馬蹄印?!避嚭熛破饡r,慕容雨看的清清楚楚,馬匹根本就沒有踢到李向東,他身上,斷不可能會有馬蹄印。
宇文明有些心虛,剛才在人群中,他一直緊盯著這邊的動靜,眼力極好的他,自然看到快馬沒有踢到李向東,請大夫來驗傷,絕對驗不出什么,不過,他是故意來找慕容雨麻煩的,當(dāng)然不會讓事情輕易結(jié)束。
“馬踢李公子一事暫且不論,你是真真切切的踢了他吧,害他撞到廊柱上又反彈了回來,重傷了……”
慕容雨笑容璀璨:“請問宇文公子,一個男人,闖進女子的馬車,是不是應(yīng)該呢?”
宇文明一愣,極不情愿的回答著:“不應(yīng)該!”
“那女子受驚之下抬腳踢人,有沒有錯呢?”慕容雨微笑中多了一絲冷冽,望向宇文明的清冷眸底,閃著濃濃嘲諷。
宇文明緊皺了眉頭,怒聲道:“沒錯!”可惡,居然又被慕容雨算計了!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繁華街道上醫(yī)館眾多,有熱心的百姓請來了大夫為李向東診病,也好對事情定判。
人群自動給大夫讓開了道路,宇文明眸光閃了閃,猶豫片刻,沒有上前,眾目睽睽之下,他不方便動手腳。
老大夫蒼老的手指搭到了李向東脈博上,診了片刻,又拉起他身上的衣服,仔細檢查了各處傷勢,捋捋花白的胡須:“這位公子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身體很虛弱……”
有人不耐煩的打斷了大夫的話:“直接說重點,他有沒有被馬踢過?”
大夫搖搖頭:“昨晚有鞭傷,烙傷,今天有撞傷,就是沒有踢傷……”
“如此說來,李公子騰空而起,撞向馬車,是他故意的了……”一行人道破答案。
“絕對是故意的,馬踢到他,他可能向前飛,向左、右飛,絕不可能向后飛……”一人說出了生活中的邏輯。
“原來他是想借病敲詐世子妃……”一人快速反應(yīng)了過來:“能跳這么高,身上的傷,絕對重不到哪里……”
“齷齪小人一個,應(yīng)該送進順天府大牢,關(guān)上他幾年,看他還敢不敢存壞心思……”
剛才對李向東存了憐惜之心的人,瞬間倒戈,全部斥責(zé)起他來,眾人的唾罵,讓李父李母羞愧的抬不起頭來,用盡全力攙扶著重傷的幾乎不能動的李向東,一步一步,向前挪去。
“宇文公子,事情已經(jīng)明了,能讓個路嗎?”
慕容雨的笑容清新,璀璨,在宇文明看來,卻是格外刺眼,冷冷回了一句:“能!”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氣憤與不甘。
“宇文公子,好心沒錯,可若是好心做了壞事,怎么說都不妥,以后,做任何事時,一定要調(diào)查清楚原因,再做定奪……”李向東在人們的鄙視,不屑中踉蹌著腳步走了,慕容雨就將矛頭對準(zhǔn)了宇文明。
眾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宇文明身上,事情很明顯是李向東故意敲詐,宇文二公子沒有思考就為他打抱不平,做事的確欠些火侯!
宇文明掃了慕容雨一眼,強忍怒氣:“世子妃,受教了!”愚蠢的李向東,被馬踢哪有向后退的道理,設(shè)計,陷害個人都不會,笨死了,害自己也被慕容雨嘲笑。跟我請牢記
慕容雨輕輕笑著:“不敢!”目光掃到人群中的一名美貌女子,眸底笑意漸濃,想不到宇文明如此喜歡自己的禮物,走到哪里都不離身。
慕容雨扶著琴兒的手上了馬車,這份禮物自己送了好幾個月了,就算宇文明一月只有三次機會,也差不多該中標(biāo)了吧……
馬車起程行駛,帶起的風(fēng)將車簾吹向一側(cè),歐陽少弦英俊冷漠的側(cè)臉自眼前飄過,慕容雨也側(cè)過頭,清冷的目光似笑非笑。
宇文明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李向東之事,是他們兩人故意搞鬼,設(shè)計他和李向東的,慕容雨內(nèi)力一般,不可能將李向東震飛,歐陽少弦武功高強,完全能夠做到。
宇文明轉(zhuǎn)身,四下尋找著李向東的身影,觸目所及的,除了人還是人,小孩,老人,男子,女子都有,唯獨不見李向東母子三人,就在他分神的瞬間,楚宣王府的馬車已經(jīng)越過了他,快速行遠……
“李向東還沒死!”馬車勻速前行,歐陽少弦聲音冷漠之中帶了一絲莫名的情緒。
“現(xiàn)在的他,生不如死!”看李父李母的樣子,是在乞討,李向東重傷,肯定沒銀子治傷,否則,他也不需要撞車詐銀子了。
想想沐雪蓮和李向東之間的矛盾,李向東母子三人被凈身出府,也在情理之中:“不知李向東走投無路時會去投靠誰?”
“我派人暗中監(jiān)視李向東,說不定能找到幾名位高權(quán)重的叛軍!”慕容雨母親、哥哥之死始終是個迷,歐陽少弦決定幫她找出真兇,李向東能和那個假洛陽王妃暗通音信,說不定也能與其他叛軍聯(lián)系。
“魏妃會是害死母親,哥哥的幕后主謀嗎?”除了那封信外,慕容雨還沒找到任何證據(jù)。
歐陽少弦輕輕將慕容雨擁進懷中,下巴輕觸著她柔軟的墨絲,陣陣梅花香縈繞鼻端:“這些事情,我會全部查清醒,為母親和哥哥報仇!”
慕容雨,歐陽少弦前來忠勇侯府,是受慕容修之邀,不過,他好像不止邀請了他們兩人,來到侯府門前,下了馬車,迎面碰上了陸?zhàn)┪暮屯跸阊拧?br/>
“姐姐,姐夫,陸將軍,王小姐!”慕容琳笑容滿面的跑了出來,殷勤的招呼著四人,這四個人,身份高貴,她哪個都不能得罪。
慕容雨凝凝眉:“爹也邀了陸將軍和香雅前來,難道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這個,我也不知道!”慕容琳一門心思全在找優(yōu)秀男子上,哪有空閑關(guān)心慕容修的事情:“爹爹在書房呢,你們見到他不就知道了?!?br/>
“快進來吧,爹等你們好久了!”在慕容琳親熱的招呼中,慕容雨,歐陽少弦,陸?zhàn)┪?,王香雅四人進了侯府,宇文明從拐角處走了出來,望著忠勇侯府的牌匾,以及快要消失在院中的四人,眸底也浮現(xiàn)一絲疑惑,他們四人齊聚忠勇侯府,難道有什么大事?
陸?zhàn)┪牡奈涔Ω叩陀钗拿鞑恢?,不過,歐陽少弦卻是比他厲害許多,宇文明不敢輕舉妄動,站在不遠處,暗暗思索著進府的好方法。
客人來訪,沒有直接進書房的道理,于是,歐陽少弦,陸?zhàn)┪?,王香雅三人在客廳等候,慕容雨去書房請人。
天氣雖然寒冷,但陽光很好,書房的窗子半開著,縷縷陽光透過窗子照進房間,暖洋洋的,遠遠望去,隱隱可見慕容修正站在書桌前奮筆疾書,不知在寫些什么。
到得門前,輕敲幾下,得到允許后,慕容雨推門走了進去:“爹!”
陽光照在慕容雨身上,縈繞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圈,她明媚的笑容比陽光還要璀璨耀眼,披風(fēng)上的白色狐毛,隨風(fēng)輕輕飄動,一副生動的美人圖,真真切切展現(xiàn)在慕容修面前。
望著眼前的驚人一幕,慕容修怔忡半晌,到了嘴邊的‘馨兒’兩字,硬生生咽回腹中:“雨兒來了,你和你娘,長的真像!”
“爹在忙什么?”慕容雨走到桌前,桌上擺著兩副畫,一副是慕容岸的,墨還有些濕,顯然是剛畫完不久,另一副還未完成,畫上的女子與她長的一模一樣,但眼角,眉梢卻是比清冷的她溫柔,親切許多。
“這是,娘和哥哥的畫像!”
慕容修輕輕嘆了口氣:“人年齡大了,有些無聊,畫他們的畫像,解悶!”
慕容雨輕輕笑笑:“爹,娘和哥哥過世這么久,你有沒有考慮過續(xù)弦?”
馬姨娘,張姨娘都已過世,府中除了幾名通房丫頭,的確沒什么人能和慕容修聊天解悶,慕容雨已經(jīng)出嫁,慕容修續(xù)娶正妻,也妨礙不到她的事情,所以,她不反對慕容修續(xù)弦。
慕容修搖搖頭,笑容有些苦澀:“今生今世,你娘是忠勇侯府真正的女主人,我不會再續(xù)娶……”之前,就因為他娶的女人太多,才會害死了馨兒和岸兒。
“可是,忠勇侯府沒有男孩子,您百年之后,侯府要交給誰?”慕容雨自小在侯府長大,這里有她和母親,哥哥的美好回憶,眼睜睜看著侯府被賜給別人當(dāng)府邸,她還真是有些不太情愿。
“老爺,世子妃,請用茶!”綠燕端著一壺茶水,笑意盈盈,裊裊婷婷的走進書房。
茶水倒入杯中,陣陣熱氣上浮,香氣怡人,慕容雨微微笑著:“綠燕泡茶的技術(shù)是越來越好了!”
“多謝世子妃夸獎!”綠燕謙虛著,輕輕笑,眸底,隱有莫名的暗光閃過。
慕容修手持狼毫筆,畫完了謝梓馨畫像的最后一筆,長長的松了口氣,望望畫完的兩幅畫,非常滿意:“世子,陸將軍來了這么久,都等急了,咱們?nèi)タ蛷d招待客人……”
將畫像放到通風(fēng)的地方,吹著墨跡,慕容修和慕容雨離開書房,前往客廳,綠燕來到畫像前,望了謝梓馨的畫像半晌,眸光一寒,甩手將茶杯里的茶水灑到了畫像上。
抓著畫像丟到地上,綠燕對著謝梓馨美麗的面容狠狠的踩:“讓你笑,讓你笑,謝梓馨,慕容雨,續(xù)弦,續(xù)弦,續(xù)個狗屁的弦……”
自己在侯府做通房丫頭,委屈了這么長時間,連名姨娘都沒當(dāng)上,慕容雨一來就勸慕容修續(xù)弦,續(xù)了弦,侯府有了正室,哪里還容得下自己的存在,慕容雨就是想對自己趕盡殺絕。
抬起頭,綠燕眸底厲光閃現(xiàn),慕容雨不仁,休怪她不義,現(xiàn)在的侯府,除了老夫人,慕容修外,就屬綠燕最大,她絕不會讓慕容修娶個女人回來打壓她。
客廳,歐陽少弦,陸?zhàn)┪模跸阊湃肆闹┲惺虑?,慕容琳對這些一竅不通,他們的談話對她來說如同聽天書一般,半點不懂,她插不上半句,站在原地,急的直跺腳。
“侯爺,大小姐!”門外,傳來丫鬟禮貌的招呼聲,屋內(nèi)的三人也停止交談。
慕容修走進客廳,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br/>
“爹,你找姐姐,姐夫,陸將軍,王小姐前來,究竟有什么事?”慕容修剛剛坐下,慕容琳就迫不及待的詢問,他們四人也想知道這個問題,自己替他們問了,他們肯定會有點小感激自己的吧。
慕容修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目光凝重:“是關(guān)于侯府的繼承問題,岸兒過世后,侯府一直沒有男孩子,我不打算再娶妻生子,準(zhǔn)備過繼!”
“過繼!”五人皆是一驚,在名門貴族之中,都會選擇自己的親生兒子來繼承家業(yè),沒有嫡子可選庶子,但是過繼著繼承家業(yè)的,還真是寥寥無幾。
“不知爹準(zhǔn)備過繼誰來繼承侯府?”對這個問題,慕容琳關(guān)切,慕容雨倒不怎么關(guān)心,只要她空瑕想念母親哥哥時,能來侯府緬懷就可以,侯府的主人是誰,她不在意。
慕容琳還未出嫁,侯府未來主人過繼,直接關(guān)系到她的嫁妝問題,所以,她對這件事,高度關(guān)注。
“就是丞相府,你輕揚表哥!”慕容府是百年望族,族里是有不少男孩子,可他們太過平庸,侯府交到他們手中,慕容修不放心。
陸?zhàn)┪臒o父無母,是個不錯的過繼人選,不過,高門貴族中的過繼,必須有親緣關(guān)系才行,又或者,是從小養(yǎng)大的養(yǎng)子,這兩樣,陸?zhàn)┪亩疾痪邆洹?br/>
謝輕翔是丞相府的嫡長子,沒人舍得將嫡長子過繼,所以,合格的人選,只剩下一個謝輕揚。
“輕揚表哥同意了嗎?”如果真是謝輕揚過繼,慕容雨以后回侯府,也方便許多。
“還沒告訴他,不過,我已經(jīng)暗中探過謝丞相的口風(fēng),他沒有反對!”父母之命謝輕揚會聽從,只要謝丞相,夫人同意了,他就一定會過繼,更何況,侯府也是百年望族,過繼過來,他的身份沒有降低,慕容修會把他當(dāng)親生兒子,絕不會虧待他。
“雨兒意下如何?”慕容雨是侯府大小姐,如今的楚宣王妃,身份高貴,過繼一事,非同小可,慕容修想聽聽她的意見。
“侯府的事情,爹看著辦就好,我沒有意見!”謝輕揚過繼,幫著掌管侯府,比賜給別人強了百倍,慕容雨當(dāng)然不會反對。
“世子呢?”侯府沒有男孩子,慕容修做事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只好將女婿和看重的陸?zhàn)┪恼襾砩套h。
“岳父的家事,自然由岳父做主!”慕容雨同意此事,歐陽少弦當(dāng)然不會反對。
“謝將軍文武雙全,品性高尚,能力出眾,若是能過繼侯府,是一大喜事!”不等慕容修詢問,陸?zhàn)┪囊呀?jīng)給出答案。
慕容修輕輕笑著,放下茶杯:“既然都同意,那事情就這么定了,改天我去丞相府,和謝丞相商量商量……”
“爹,祖母那邊,沒什么問題吧?”以她的性子,會允許一個與她完全沒有血緣關(guān)系外人繼承她全部的家業(yè)嗎?
慕容修微笑依舊:“這件事情,就是你祖母提出來的,她也很喜歡輕揚那孩子……”年齡大了,沒什么可在意的,兒女繞膝,共享天倫才是最真實,最幸福。
慕容修突然頓了話,眸底浮現(xiàn)一絲苦澀:“如果岸兒還活著,也和輕揚差不多大了……”謝輕揚的性子和慕容岸十分相像,老夫人才會開口讓他過繼,見到謝輕揚,就像見到了慕容岸……
“侯爺,老夫人在松壽堂備好了午膳,讓奴婢來問問,事情談的如何了?”
慕容修側(cè)目望向窗外,方才發(fā)現(xiàn),午時已到:“這么晚了,大家去松壽堂用膳吧,老夫人親自命人準(zhǔn)備的,味道很是不同……”
“爹,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望望慕容雨,歐陽少弦,陸?zhàn)┪?,王香雅四人,慕容琳欲言又止?br/>
慕容修笑笑:“你們先去,我隨后就到!”
慕容琳和慕容修談的事情,絕對是一些芝麻小事,慕容雨等人也懶得聽,徑直走向門外。
“飯菜是不是很好吃?”王香雅站起身,隨著四人向外走,滿面愁容。
“祖母準(zhǔn)備的飯菜,當(dāng)然好吃了,保證你吃的不想走!”慕容雨調(diào)侃著。
“那我還是不去了,我要減肥!”王香雅苦瓜著小臉,停下腳步。
“你可以少吃些,午膳不能斷,尤其是你還在減肥階段,不增肥的食物一定要跟上!”否則,身體會被拖壞。
“香雅,你最近吃的東西很多嗎?”好幾天前的她和現(xiàn)在的她沒什么不同,肉一點兒也沒消。
王香雅重重的嘆了口氣:“別提了,最近我吃的東西是一少再少,天天跑步,鍛煉,可不知為什么,瘦成這個模樣后,肉是一點兒都不再少了……”
“可能是適應(yīng)階段,你正常吃飯試試看!”慕容雨走上前,捏了捏王香雅的胳膊:“都是虛肉,別擔(dān)心,肯定能瘦下去的!”
“到底什么事?”歐陽少弦,陸?zhàn)┪模饺萦?,王香雅走遠后,慕容修皺了皺眉,琳兒真會添亂,在這個時候和他單獨談事情,他是主,扔下客人不理,就是怠慢,知道歐陽少弦和陸?zhàn)┪牟挥嬢^,但禮數(shù)上,是他不對。
“爹,輕揚表哥是嫡母的娘家侄子沒錯,可是,和您沒有半點血緣關(guān)系,對咱們來說,他就是一個外人,您將諾大的侯府交給外人,就不怕他會有二心?”慕容琳神神秘秘。
慕容修皺了皺眉:“輕揚滿身正氣,是個好孩子,不會有你擔(dān)心的事情發(fā)生,更何況,你祖母和我年齡都大了,他過繼過來,侯府早晚都是他的,他生二心干什么?”
“爹,害人之心不可人,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謝輕揚是在丞相府長大,與您,祖母并不親近,難免會受人蠱惑,生出不好的想法……”慕容琳苦口婆心的勸解著。
慕容修狐疑的望著慕容琳:“依你看,我應(yīng)該怎么做?”侯府沒有男孩子,如果不過繼,他百年后,侯府就會是別人的,這里是他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有他和妻兒最美的回憶,他不想府邸賜給陌生人。
慕容琳眨了眨眼睛,臉頰浮上一抹暈紅:“爹,我是您的親生女兒,如果我嫁給輕揚表哥,就能幫您看著他,他不敢再有二心,侯府也算落入了姓慕容的人手中,將來我們有了孩子,男胎就隨咱們,姓慕容,侯府,還是慕容家的侯府……”
輕揚表哥英俊瀟灑,性子沉穩(wěn),雖不及七皇子身份高貴,卻也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對妻子溫柔體貼,嫁給他,自己一定會幸福的。
慕容琳曾暗中去驛館找南宮漠,可驛館的人總說七皇子不在,慕容琳多次撲空,心中明了,南宮漠對她無意,傷心絕望,準(zhǔn)備另覓良緣之際,傳來了這么個好消息。
輕揚表哥,也是個很優(yōu)秀的男子,林思璇是正室又如何,將來的侯府,可是要姓慕容的人來繼承,侯府是自己兒子的,就算她生的兒子再多,也只有滾出侯府的份……
“胡鬧!”慕容修面色陰沉的訓(xùn)斥道:“輕揚過繼到侯府,就是你哥哥,兄妹成親,那就是……”亂(和諧)倫兩字重生哽在喉間,沒有說出來。
“我和輕揚表哥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的……”慕容琳焦急異常:輕揚是慕容雨的表哥,又不是自己親表哥……
“那也不行,進了侯府的大門,你們就是兄妹,更何況,輕揚已經(jīng)娶妻,你也許了人家,哪能再亂配……”
“爹……”
“行了,不必再說!”慕容修冷冷打斷了慕容琳的話,一甩衣袖,大步向前走去:“時候不早了,去松壽堂用午膳吧!”都多大年齡了,還如此不知輕重,人是嫁亂亂娶的嗎?
“爹,爹……”慕容修走的很穩(wěn),很快,無論慕容琳怎么叫都不肯停步回頭。
慕容琳美麗的大眼睛流淌下委屈的淚水,馬重舟那個廢人,哪及得上輕揚表哥的十分之一,自己才不要嫁給他。
松壽堂外室放了一張大桌上,上面擺著各式各樣的精致小菜,陣陣香氣飄入鼻中,令人食欲大振。
王香雅深吸幾口氣:“真香,可我不能多吃!”真是遺憾。
“你可以吃些不長肉的蔬菜!”慕容雨望了望飯菜,素葷都有:“減肥時期,不能不吃飯,可以合理的搭配著吃一些食物補充身體消耗?!?br/>
老夫人笑的和藹可親:“水果素菜不長肉,王小姐可以多吃些!”
“爹,琳妹妹呢,怎么沒和你一起來用膳!”慕容修進屋時,眼眸中還有未消去的怒氣,慕容雨猜測,慕容琳肯定又氣他了。
“她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慕容修敷衍著,已經(jīng)許了人家的姑娘,居然想著退婚再嫁,真是胡鬧。
“那我等會她!”慕容雨也不過是出于客套的隨口說說,慕容琳病沒病,與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歐陽少弦的味口似乎好了許多,各樣菜式,多少能吃進一些。
忠勇侯府一向人丁單薄,從沒有過這么多的人在一起用膳,望著坐了半桌的后輩們,老夫人不禁感嘆:“如果侯府天天像現(xiàn)在這樣就好了!”
曾經(jīng),侯府也是這般的高朋滿座,兒子兒媳侍奉左右,孫子,孫女膝下歡笑,一家人,其樂融融。
世事無常,叛亂后,謝梓馨,慕容岸過世,后來,慕容雨出嫁,整個侯府就只剩下慕容琳和慕容莉兩名庶出孫女,再過幾年,她們兩人也會出嫁,侯府就只剩下她和慕容修了,太過安靜的日子,也不好過。
慕容修三十多歲,還可以再有后代,可經(jīng)歷了馬姨娘,張姨娘之事,他已經(jīng)心灰意冷,不肯續(xù)娶,老夫人也不希望下一任兒媳是名心腸歹毒之人,所以,她才會萌生過繼謝輕揚的念頭。
謝輕揚和慕容岸的性格,脾氣真的很像,甚至于,就連相貌,也有一兩分的相似,老夫人見了他,就像見到了慕容岸。
人活一世,到了她這個年齡,也沒什么好爭、好搶、好在意的,孫子,孫女承歡膝下,享受天倫之樂,才是最真實的。
“輕揚表哥過繼后,思璇表嫂也會跟過來,孫子孫媳婦齊全了,侯府一定會很熱鬧,將來再有個重孫,重孫女,祖母和爹爹就可享受天倫之樂了……”
“老夫人,侯爺,新沏的茶,雪山云霧……”綠燕端著茶壺和茶杯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
老夫人接過綠燕遞來的香茶,笑逐顏開:“綠燕泡的茶很不錯,你們也嘗嘗看!”
綠燕將幾杯茶水逐一呈給慕容修,歐陽少弦,慕容雨,陸?zhàn)┪?,王香雅,慕容莉,笑的極是燦爛……
望著杯中茶水,歐陽少弦眸光沉了沉:“有茉莉花嗎?雨兒喜歡在雪山云霧中放茉莉香片……”
綠燕愣了愣:“有有有……世子,世子妃稍等!”
老夫人慈愛的目光在慕容雨和歐陽少弦身上來回轉(zhuǎn)了轉(zhuǎn):世子連雨兒喜歡喝什么茶都記的清清楚楚,看來很在意雨兒……
一名小丫鬟快步走出松壽堂,拿了半盒新鮮的茉莉花回來,慕容雨捻起幾片茉莉花瓣放進茶水中,花瓣飄飄沉入水中,在水底聚成一朵美麗的白花。
“哇,真漂亮!”王香雅贊嘆著,搶過了慕容雨的茶杯:“這杯茶歸我,我的給你,你再向里邊灑花瓣就是……”
唯恐慕容雨不答應(yīng),王香雅搶過茶杯后,一飲而盡,好像連那幾朵茉莉花也喝進去了,咂咂嘴巴,回味無窮:“味道真不錯,雪山云霧加茉莉花,雨兒,你是怎么想出來的?”
“我也是偶然間發(fā)現(xiàn)的!”慕容雨輕輕笑著,將杯中茶水灑上花瓣:“有一天我在茉莉花旁喝茶,風(fēng)吹了幾片茉莉花到茶水中,喝下后感覺格外清香……”
突然,王香雅胸中血氣翻騰,按奈不住,喉間涌上一股腥甜,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濺了好幾個杯盤,身體直直向一旁倒去。
“香雅!”陸?zhàn)┪难勖魇挚?,伸手接住了即將倒在地上的王香雅,高聲命令道:“快請大醫(yī)!”
整個松壽堂瞬間亂成一團。
兩盞茶后,王香雅被安置在松壽堂的偏殿中,太醫(yī)在室內(nèi)診治,陸?zhàn)┪模饺萦?,老夫人,慕容修,歐陽少弦焦急的等在外面。
“茉莉花和雪山云霧是不是不能放在一起喝啊……”一向沉默的慕容莉驀然開口。
“我在楚宣王府喝過許多次,半點問題都沒有,香雅之所以會出事,一定是茶水或茉莉花有問題!”出事后,慕容雨就讓人看緊了餐桌上的一切東西,不讓人輕碰半分。
那杯茶本應(yīng)該是她喝的,也就是說,那人想害的人是她,被王香雅替她擋了,對于謀害她的人,慕容雨向來不會心軟。
稍頃,太醫(yī)走了出來,陸?zhàn)┪淖钕茸吡诉^去,目光焦急:“怎么樣了太醫(yī)?”
太醫(yī)笑笑:“放心吧,救治的及時,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
慕容雨走上前:“香雅是得了病,還是……”
“是中了毒!”太醫(yī)目光凝重:“一種非常特殊的毒,進入人體后,潛伏十二個時辰才會毒發(fā),潛伏期間,毒會慢慢滲透人體,毒發(fā)后半盞茶的時間就會死亡,根本來不及救治……”下毒的人,真是狠毒,也很聰明,中毒十二個時辰后再死,誰也不會懷疑到他身上。
“香雅是十二個時辰中的毒還是……”
“王小姐中毒不久,應(yīng)該是她剛才喝的東西被下了毒!”
慕容雨的眼眸瞬間瞇了起來:“太醫(yī)的意思,毒是下在茶水中的?”從進府到現(xiàn)在,香雅只喝了茶。
“那香雅怎會這么快毒發(fā)?”從她喝下茶水到毒發(fā),不到半盞茶時間,直接跳過潛伏期,毒發(fā)了嗎?
“因為那幾片茉莉花,此毒要融在水中才能起效,毒和茉莉花同時浸泡于水中,催發(fā)了毒性,讓毒沒有潛伏,直接發(fā)作,所以,王小姐的身體沒有被毒摧毀,解了毒,休息幾天就會沒事的!”
老夫人眸光一寒:“把綠燕押過來!”膽大包天的奴才,居然敢暗害主子,吃了熊心豹膽了。
“稟老夫人,綠燕姐姐剛才出府去醉情樓為您買糕點了!”一名小丫鬟小聲稟報著。
“守衛(wèi)的眼睛長到哪里去了?綠燕說出府,就讓她出府?”綠燕是通房丫頭,卻也是丫鬟,沒有主子的命令,她是不能出府的。
“她手中拿著出府牌子呢,難道是……”偷來的。
老夫人氣的咬牙切齒,可惡,不但害人,還偷盜:“加派人手,尋找綠燕,一定要將她抓回來!”
陸?zhàn)┪捻忾W了閃:“老夫人,抓一個綠燕而已,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她離開侯府不久,肯定走不遠,我去,一定將她帶回來問罪!”
小巷中,綠燕拿著一只包袱,快速行走,目光陰沉,可惡,算計慕容雨不成,變成王香雅中毒也就罷了,卻偏偏,她這么快就毒發(fā),自己暴露了,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逃離忠勇侯府是最好的方法,再繼續(xù)留在那里,自己只有被處死的份。
侯府吃的好,住的好,綠燕是十二分的不愿意離開,可是為了活命,她也顧不了太多了,忠勇侯府勢力龐大,很快就會追上來,自己必須找個地方藏起來,再找機會暗中離開京城,不然,被他們抓回去,也是死路一條……
正想著,一道修長的身影憑空出現(xiàn)在綠燕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冷笑道:“綠燕姑娘不在侯府服侍老夫人,急急忙忙的,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