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世子送大小姐重禮,氣壞渣女
,最快更新重生之侯府嫡女 !
~日期:~11月01日~
夜色漸濃,慕容雨向老夫夫問過安回?zé)熡觊w,路過書房時,淡淡光芒透過窗子傾散一地,屋內(nèi)卻寂靜無聲,一時好奇,慕容雨輕輕敲了敲門,緩步走了進(jìn)去,書桌旁,慕容修眉頭緊皺,不停嘆氣。
“爹還沒睡啊?!毖┣嗌囊返亻L裙輕掃過光潔的地面,緩緩走到慕容修面前:“爹可是有心事。”
慕容修長嘆一聲:“為一些事情煩心而已,睡不著,夜深了,你怎么還沒休息?”
“我剛從祖母那里問安回來?!蹦饺萦贻p輕笑著:“馬姨娘也在,小弟弟的預(yù)產(chǎn)期在三月,很快就要到了呢……”
“是啊,馬上就三月了!”慕容修拉長了尾音,意有所指,眸光黯淡,沒有絲毫喜悅之意,慕容雨輕輕笑笑:“爹可是在為張?jiān)A一事煩心?”
慕容修驚訝的望著慕容雨:“你怎么知道?”
“昨晚您徹夜未歸,祖母無意間問小廝,得知您和馬大人在御史府喝醉了……”年前,慕容修曾因假名單一事,連續(xù)幾天都徹夜不歸過,再加上,早晨慕容修出府時,打著進(jìn)宮的旗號,所以,他沒回府,老夫人還以為他有正事要處理,并未在意,哪曾想,慕容修居然和馬大人去了御史府,更離譜的是,兩人都在那里醉的人世不醒……
慕容修微微笑著,眸光有些躲閃:“一時貪杯,喝多了……”
“張?jiān)A之事太過復(fù)雜,也太過危險,爹爹進(jìn)退兩難,不知應(yīng)如何抉擇……”年前,慕容修當(dāng)著張御史的面,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此事,為何現(xiàn)在他不拒絕掉,難道張御史對他做了什么手腳……
慕容修重重的嘆了口氣:“假名單一事,張?jiān)A被抓,朝中無人敢?guī)兔?,御史府已?jīng)沒落了,想想昔日的繁華,再看看眼前的凄涼,真的有些于心不忍,尤其是,玉蘭現(xiàn)在回了娘家,日子過的,很是凄苦……”
“所以爹爹想幫御史府的忙?”張御史倒是聰明,激發(fā)暮容修的同情心,確實(shí)比強(qiáng)逼他救人效果好許多。
慕容修點(diǎn)點(diǎn)頭:“玉蘭服侍了我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她還生了你琳妹妹,能幫的,咱們盡量幫忙吧……”只是,張?jiān)A一案,與叛軍有關(guān),事情不好辦哪。
慕容雨眸光閃了閃:“爹,張?jiān)A已經(jīng)被抓一個多月了,皇上即沒下令抄家御史府,也沒讓三司會審,說明對張御史,還是念著些當(dāng)初的救命之恩的……”
“救命之恩,大不過叛亂之罪??!”慕容修再次嘆氣,如果事情真有這么簡單,自己早就去求情了。
“爹,整個御史府,只有張?jiān)A一人在城門叛軍出現(xiàn)時被抓,事后,皇上也沒有降罪于御史府,是不是表示,他不準(zhǔn)備治御史府的罪……”一計(jì)不成,慕容雨再出一計(jì)。
慕容修凝凝眉:“雨兒的意思,讓御史府和張?jiān)A斷絕關(guān)系,從而將所有錯誤推到張?jiān)A身上,棄車保帥……”可張御史求自己救下張?jiān)A,絕不能這么做,
慕容雨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也是,也不是!”
“雨兒何意?”慕容修更加不解。
“朝中對張?jiān)A不利的傳言太多,叛軍之事他不可能完全擺脫掉,要想從大理寺監(jiān)牢里走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慕容雨眸光凝重:
“侍衛(wèi)們抓到張?jiān)A時,他并沒有參與爭斗,只是穿了和叛軍們一模一樣的衣服!”所以事情才更難判決,若是叛的輕了,定會惹人非議,若是判的重了,皇帝會被人議論,于是,事情騎虎難下。
張?jiān)A被關(guān)在牢中不是好事,萬一哪天,張御史犯了點(diǎn)錯,皇上聯(lián)想到張?jiān)A的叛亂之罪,一怒之下,將御史府的人全殺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事情很難下定論,我們才一直沒想出合適的理由為他開脫……”否則,事情早就解決,斷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為難。
“解決這件事情的唯一辦法是,找個理由將張?jiān)A送走!”慕容修滿眼疑惑,慕容雨耐心講解:
“無論是在御史府,還是大牢,只要張?jiān)A還在京城,人們提起他,就會想起叛亂之事,御史府當(dāng)然會跟著受連累,若是讓張?jiān)A犯點(diǎn)事,受叛離開京城,不知情的人,定會以為是皇上宣判了罪名,自然不會再說些什么,過上幾年,等事情徹底平息了,再讓他回來便是……”
慕容修眼睛一亮:“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我去找張御史商量商量!”
望著慕容修急急遠(yuǎn)去的身影,慕容雨勾唇一笑:張?jiān)A的事情,可大可小,其實(shí),皇上缺的只是一個下臺的臺階,只要有人為張?jiān)A求情,他根本不必去邊疆,就會被安然無恙的放出來,自己出的主意,轉(zhuǎn)了彎,只為狠狠整治御史府的人……
慕容雨不知道慕容修與張御史商量的結(jié)果如何,五天后,收到王香雅送來的暗報(bào):張?jiān)A在大理寺大牢里打傷了牢頭,判發(fā)配邊疆三年!
慕容雨悄悄來到郊外,躲在暗處,看御史府的人與張?jiān)A深情話別,無聲冷笑:張姨娘害死了她的母親,種種跡象又表明,御史府與叛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再加上,三年來,御史府的吃,穿,用都來自謝梓馨的嫁妝鋪?zhàn)?,慕容雨早就想好好整治整治他們了,故意設(shè)計(jì)張?jiān)A去邊疆,只是個開始而已,他去了邊疆,就休想再回來了,至于御史府的其他人,慕容雨找到機(jī)會,會毫不留情的將他們一個一個整治干凈!
李向東,沐雪蓮的婚期原訂二月初六,可李向東的雙親遠(yuǎn)在揚(yáng)州,再加上準(zhǔn)備聘禮,布置新房也需要花費(fèi)一定的時間,經(jīng)欽天監(jiān)觀測后,婚期推后十天。
二月十六,李向東,沐雪蓮大婚,魏國公廣發(fā)請?zhí)?,京城名門望族皆到場祝賀。
用過早膳,慕容雨去了松壽堂,向老夫人問安的同時,與老夫人一起去參加婚宴。
慕容琳的臉終究是未能恢復(fù)如初,一大塊黑褐色的疤痕現(xiàn)于左臉上,猛然看上去,十分嚇人,為了遮丑,天天戴面紗。
在松壽堂和老夫人聊了會兒天,時間也差不多了,馬姨娘即將生產(chǎn),不能顛簸,慕容琳又毀了容,老夫人不想讓她出去丟人現(xiàn)眼,所以,前去參加婚宴的,只有老夫人和慕容雨兩人。
慕容琳,馬姨娘站在內(nèi)院門口,目送老夫人和慕容雨離開,慕容雨走出好大一段距離后,還能感覺到慕容琳望向她的狠毒,憤怒,不甘的目光,勾唇冷笑:
慕容琳非常的神通廣大,好幾次她明明沒資格參加的宴會,最后都陰差陽錯的出現(xiàn)在了宴會上,這次,應(yīng)該也不例外,她頂著半邊鬼臉與人交談的場面,肯定十分精彩……
忠勇修府與婚宴之地相隔有些遠(yuǎn),馬車在路上急馳了一柱香時間方才到達(dá),下了馬車,望著一座又一座古老高大的建筑,慕容雨方才知曉,李向東和沐雪蓮的新居竟然就在魏國公府隔壁,只要跨過一道門檻,沐雪蓮就能從夫家回娘家。
李向東是平民,不可能以這么豪華的地方為新居,住所應(yīng)該是魏國公選的吧,給沐雪蓮長面子的同時,也方便監(jiān)視李向東。
送上禮物,慕容雨隨老夫人進(jìn)了院子,身后,楊氏,雷氏,馬重舟三人也將禮物遞給了負(fù)責(zé)接待客人的管家。
馬大人是從五品官員,在京城又沒什么勢力,魏國公本不會下貼請他,但他剛立了功,又居于忠勇修府,下貼子時,順便將他們一起請來了。
望望被小廝拿向庫房的禮物,雷氏暗暗嘆息,近百兩銀子,就這么沒有了,重舟什么時候才能娶到慕容雨,得到諸多嫁妝的同時,賺些彩禮錢……
還有那個神秘女子讓自己做的事,若是自己答應(yīng)了,自己受益沒錯,可也有親人受害,若是自己不答應(yīng),重舟就娶不到慕容雨,自己就過不上榮華富貴的日子……
“砰!”提禮物的線斷了,小廝手中的禮物全部掉落在地,禮物盒摔破,露出里面的禮物:“那是誰送的禮物啊,這么寒酸?”一名高門貴族之人,望著一套茶具,不屑嘲諷。
“就是,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場合,對方是什么人,就隨便送禮,那茶具也拿得出手……”又一客人掩面嘲笑。
望望那些價值上萬兩銀子的禮物,再看看自己那只有百兩銀子的茶具,雷氏瞬間低下頭,紅了臉……
小廝望了望盒子上寫的字,目光在人群中漫不經(jīng)心的掃了兩眼,最后落在楊氏,雷氏等人身上,眸光是毫不掩飾的鄙視與不屑:
在魏國公府做事這么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寒酸的禮物,真是的,沒銀子就不要來這里送禮,這么寒酸的禮物,也拿得出手,估計(jì)主子看也不會看,直接扔出房間……
可惡,自己堂堂從五品官員家眷,居然被一名奴才嫌棄,雷氏怒氣沖天,不就是銀子嗎?只要重舟娶了慕容雨,自己也會有許多的,到時,拿來砸死這些嘲笑自己的人……
這一刻,原本有些猶豫的雷氏,下定了決心:答應(yīng)那神秘女人的要求,幫她完成那件事情,讓她幫重舟娶到慕容雨!
“娘,我看到那邊有幾張熟悉的面孔,好似未出閣前的手帕交,我過去打個招呼!”馬大人一家原本也在京城的,后來才被貶去云南,雷氏說看到熟人,楊氏也沒在意。
“去吧,今日是別人的喜宴,你們多聊聊!”剛才那幾名高門貴族之人的嘲諷,楊氏也很抬不起頭來,兒媳遇到已成為高官夫人的閨蜜,她自然是高興的,多和她們攀攀交情,方便馬大人升官!
雷氏笑著答應(yīng)下來,向著人多的地方走去,趁著楊氏不注意時,她卻突然改變了方向,快步走向無人的角落,再三確定附近沒人,雷氏咬了咬牙,向門口走去:為了自己一家人的美好將來,必須有人做出犧牲……
院落很大,裝飾的也很好,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應(yīng)有盡有,望著比忠勇侯府遜了兩籌,卻依舊奢華的院子,慕容雨冷冷一笑:
京城寸土寸金,李向東只是個師爺,家境又很一般,絕對買不起這房子,魏國公府也不會倒貼著替他買下來,畢竟,夫君養(yǎng)妻子天經(jīng)地義,哪有嬌弱的妻子養(yǎng)頭腦靈活,四肢發(fā)達(dá)的夫君的,又不是入贅。
這座宅院,十有**是李向東租來的,這么大的院落,再加上如此奢華的裝飾,每月的租金可不少,只憑李向東那點(diǎn)師爺?shù)脑沦?,是絕對付不起的……
走進(jìn)二門,一對中年夫妻,衣著華麗,滿面喜悅的迎接著各位客人,這兩人慕容雨認(rèn)識,正是李向東的父母雙親,可能是因?yàn)槌醮蝸砭?,見到這么多名門貴族,中年夫婦的面窮人微微有些緊張不安。
對這兩人,沒人比慕容雨更了解,他們脾氣古怪,刁鉆難伺候不說,還屬于典型的兩面人,人前一張臉,人后一張臉。
前世,慕容雨嫁給李向東,剛開始,公婆對她還算客氣,人前人后與她關(guān)系都不錯,可時間長了,他們的狐貍尾巴就露了出來。
人后,對慕容雨十分苛刻,做什么,錯什么,不做什么,也錯什么,正應(yīng)了那句,橫挑鼻子豎挑眼,雞蛋里面找骨頭。
可轉(zhuǎn)眼間到了人前,他們又會對慕容雨溫柔淺笑,和藹可親,一副婆媳情深的模樣……
當(dāng)時,慕容雨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事情,惹他們不高興,想千方設(shè)百計(jì)的討他們歡心,現(xiàn)在想想,那根本就是人家故意找事,她哪能彌補(bǔ)得了。
沐雪蓮有這樣的公婆,以后的日子,絕不會好過,不過,她娘家離的近,若是受了委屈,跨過門檻兒就能告狀,遇到婆媳之爭,誰輸誰贏還是未知……
“寒門小戶之人,就是難登大雅之堂,你看看那兩人穿的衣服,嘖嘖,俗艷,就像暴發(fā)戶,唯恐別人不知道他們有錢……”慕容雨身后,一名少婦望著李向東雙親,以絲帕輕掩著嘴巴,聲音是刻意壓低的,眸底,閃爍著毫不掩飾的嘲諷與不屑。
“忍忍吧,人家是揚(yáng)州小地方來的,不懂京城的規(guī)距!”一少婦小聲勸解著,眸底也盡是不屑:“與這種沒見過世面的人交談,的確非常累人,若非因?yàn)橄操N是魏國公府發(fā)的,我才懶的來……”
眾人前來祝賀,都是看在魏國公府的面子上,李向東這個無名小卒,哪請得動他們這些名門望族之人。
“你們少說兩句,被人聽到不好!”一女子望望四周,小聲勸解著。
“怕什么?”那兩名美少婦不以為然:“堂堂魏國公府嫡出小姐,婚前都與男子私通了,還怕咱們說么……”
“就是,人家都大著膽子將那羞恥之事做了,還不興咱們說說么……”
京城人盡皆知,沐雪蓮,李向東成親是為遮丑,高門貴族之人最重名聲與品行,沐雪蓮婚前與男子茍合之事,為她們所不恥,拿著請貼來赴宴只是給了魏國公府面子而已,心里,她們非常看不起沐雪蓮,以她為恥……
老夫人進(jìn)了花廳,與眾多太君聊天,慕容雨站在院子里,尋找認(rèn)識的人:“怎么獨(dú)自一人站在這里?”
熟悉的墨竹香縈繞鼻端,不用回頭慕容雨也知道誰來了:“老夫人們聊天,我插不上話,我認(rèn)識的人都還沒到,只好一個人站在這里了……”
自己從侯府起程的時間不算早了,可其他高門貴族的人來的更晚,看來對這魏國公府的邀請,大家到場也只是為了一下表示尊重,畢竟,是魏國公嫁孫女,又不是娶孫媳。
“走馬燈暫時還沒有找到,這個送你彌補(bǔ)彌補(bǔ)!”歐陽少弦拿出一串閃著五彩光芒的手鏈,戴到了慕容雨手腕上。
光芒暗下,慕容雨方才看清,那根本不是普通手鏈,而是一顆顆價值連城的龍珠,即便是高門貴族之人,能擁有這樣的一顆珠子便可對人炫耀,這串手鏈上卻串了五顆,金、木、水、火、土各一顆。
“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龍珠希世罕見,就是相國寺,也只有一顆火龍珠,天知道歐陽少弦是如何找齊這五顆龍珠的!
“這串手鏈適合女子配戴,看著合適,我才拿來送你,算是對走馬燈一事的彌補(bǔ),若是你不想要,就扔了吧,我是男子,不能戴這種手鏈,要它也沒用!”歐陽少弦說的悠然自得。
慕容雨摘手鏈的動作慢了下來,眼瞼沉了沉,放下手:“那這串手鏈就暫時放在我這里,哪天世子想要了,再來拿回!”歐陽少弦一向說到做到,如果手鏈還到他手中,他扔了,豈不是很可惜。
歐陽少弦漫不經(jīng)心的輕哼一聲,嘴角微微上揚(yáng),這禮物,終究還是送出去了,心情大好。
“世子,走馬燈的事情,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慕容雨都看出走馬燈是故意有人損毀,歐陽少弦又豈會不明白。
歐陽少弦目光深邃,隱有寒風(fēng)閃爍:“已經(jīng)找到元兇,給他教訓(xùn)了!”
歐陽少弦送慕容雨的第一份實(shí)制禮物以焚燒怠盡而結(jié)束,不過,敢動他歐陽少弦送出的東西,真是膽大包天,不給他點(diǎn)教訓(xùn),他不長記性……
慕容雨眸光閃了閃,正欲詢問那人是誰,門外司儀高唱:“吉時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門外,眾人簇?fù)碇泶蠹t的李向東和沐雪蓮走了進(jìn)來,沐雪蓮蓋著紅蓋頭,慕容雨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不過,她那白嫩的纖纖十指緊掐著紅綢,似乎要將紅綢捏碎了,看來心情非常糟糕,李向東揚(yáng)著嘴角微笑,可他那笑容怎么看都覺得是牽強(qiáng),虛偽,好像詭計(jì)得逞!
前行中的李向東也望到了慕容雨,以及站在她身旁的歐陽少弦,眸底,隱隱閃過一絲恨意:若非慕容雨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自己,自己又怎會選擇這個被乞丐用過的濫賤貨,除了家世外,自己有哪一點(diǎn)兒比不上歐陽少弦,慕容雨,果然是世俗的女子,只想著嫁給位高權(quán)重之人,享受榮華富貴,從未想過找一個溫柔體貼的夫君,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的過一世……
如今,自己雖然娶了個濫賤貨,卻也是一腳踏進(jìn)了官場,魏國公絕不允許自己的孫女婿做小小師爺,高官厚祿,前程爵位在等著自己,等自己爬到最頂端時,再來見慕容雨,讓她伏在腳下,仰望自己,為她當(dāng)初的拒絕,痛悔終身……
微風(fēng)輕輕吹過,若有似無的墨竹香飄入鼻中,沐雪蓮纖細(xì)的身體猛然一震,歐陽少弦,他也來了嗎?是來看自己笑話的?
如果他沒有設(shè)計(jì)自己,自己又豈會嫁給這個豬狗不如的臭男人……
慕容雨和歐陽少弦站在陽光下說笑聊天,不知道那對新人此時的相法。
在李向東和沐雪蓮的各懷心思中,拜過天地,高堂,送入洞房,賓客們則去大廳用宴:“馬夫人呢?”慕容雨環(huán)視一周,沒看到雷氏的身影。
楊氏毫不在意:“她遇到幾名舊識,聊天去了!”
慕容雨仔細(xì)的看了一遍飯廳,還是沒看到雷氏的蹤影:奇怪,所有女客人都在這里用膳,為何雷氏不在,難道是在別處與人聊天……
忠勇侯府,馬姨娘躺在軟塌上,輕撫著高高隆起的腹部,臉上洋溢著母性的笑容,再過二十天,孩子就要出生了,真期待啊,不知,他長的像侯爺,還是像自己……
“馬姨娘,參湯來了!”丫鬟紅燭端著新熬好的參湯走了進(jìn)來,老夫人著急孫子,命廚房每天定時給馬姨娘熬制參湯,直至孩子出世,馬姨娘不好拒絕,只得接受老夫人的好意。
“參湯剛才冰過的,不熱不涼,正好喝!”紅燭將參湯遞到馬姨娘手中,馬姨娘輕輕笑了笑,鼻端隱隱飄過一絲古怪的味道,她以為是熬的久了,有些糊味,但沒在意,接過參湯一飲而盡。
“紅燭,拿針線來,我要做衣服!”小孩子的衣服,馬姨娘都是親自做的,未假他人之手。
“姨娘,您很快就要生產(chǎn)了,還是好好休息著,別忙了,萬一累壞了小少爺可如何是好……”紅燭勸解著。
馬姨娘微微笑笑:“做件衣服而已,哪有那么嬌貴,你快去拿來……”
突然,腹中傳來一陣疼痛,馬姨娘緊緊皺起了眉頭,本以為休息一下就會好,哪曾想,腹疼越來越厲害,有溫?zé)岬囊后w順著身體流出,翻過身,床上顯現(xiàn)鮮艷的血紅,馬姨娘恐慌的不知所措,驚呼道:“快,快請大夫……”
洞房,放眼望去,一片火紅,比鮮血的顏色還要刺眼,雖然是白天,高桌上早就燃起了紅色的蠟燭,象征吉祥如意。
沐雪蓮,李向東被眾人簇?fù)碇M(jìn)了洞房,喜娘笑容滿面道:“請新郎拿如意秤挑開新娘蓋頭,萬事如意!”
李向東笑著接過丫鬟遞過來的如意秤,正欲挑開那大紅蓋頭,誰料,沐雪蓮自己揭了下來,不悅道:“悶死人了!”
喜娘大驚:“小姐,蓋頭一定要新郎來挑,自己揭開,可是不吉利的呀!”
跟進(jìn)來看熱鬧的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她也太不守禮了,居然自己揭下蓋頭。
沐雪蓮冷哼一聲:“以后的日子是我們兩人在過,又不是你在過,吉不吉利,與你何干?”
甩手將頭上的鳳冠摘下,沐雪蓮命令道:“玲兒,瑩兒服侍我沐浴梳洗,其他人都出去吧!”
“姑娘,這禮……”沐雪蓮狠狠瞪過來的目光,讓喜娘到了嘴邊的‘還未成’三字,生生咽回腹中:“姑娘好生休息,奴婢們退下了!”人家說的沒錯,婚后如何,是他們兩人的事情,與自己無關(guān),人家都不在意吉不吉利,自己在意什么。
沐雪蓮脾氣很壞,眾人全都識趣的離開,沒人愿意呆在這里觸霉頭。
“你怎么還沒走?”沐雪蓮準(zhǔn)備脫衣服時,發(fā)現(xiàn)李向東還站在房間中央,身上穿著那讓她無比生厭的大紅新郎服,剛剛消去一半的怒氣,瞬間又升了起來:
如果自己的計(jì)劃成功,現(xiàn)在站在洞房里的就是少弦,哪會是這個豬狗不如的賤男人,趁自己神智不清,強(qiáng)要自己……
李向東微微笑笑,自己也對這場婚事不滿意,不揭蓋頭,自己求之不得:“我們已經(jīng)是夫妻了,同處一室,并不奇怪!”婚前,他們兩人已有了夫妻之實(shí),即便是她想沐浴,他留在這里也無大礙,更何況,她已經(jīng)是被乞丐們用過的濫貨了,哪還有羞恥之心……
沐雪蓮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放聲大笑起來,笑的李向東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哼,我笑你異想天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沐雪蓮收斂笑容,毫不留情的嘲諷:“你以為娶了我,就能飛黃騰達(dá),一步登天了么,也不拿鏡子照照你那副樣子,暴發(fā)戶的窮酸樣,憑你也配進(jìn)這洞房……”
“滾出去,今晚你睡柴房,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進(jìn)這里一步!”這個賤男人,強(qiáng)占了自己高貴的身體還不夠,居然還準(zhǔn)備夜夜**,癡心妄想!
“這房子是我租下的,憑什么不讓我睡在正屋!”沐雪蓮句句嘲諷,李向東也有些急了:“更何況,今晚可是洞房花燭夜,咱們不在一起,別人會說閑話的!”
李向東可不想讓魏國公府的人知道他怠慢了沐雪蓮,否則,他哪里還會有美好前程,雖然他也很討厭和沐雪蓮這個濫貨共處一室,同睡一床,但為了錦繡的前程,他必須得忍!
李向東不說這話還好,他一說,沐雪蓮眸底的嘲諷與不屑更濃:“若是沒有我祖父從中幫忙,你這名小小的狗屁師爺能租得下這所房子么……”
“我租這所房子,也是為了給你長面子……”
“你是為了給自己長面子吧!”沐雪蓮毫不留情的拆穿李向東的謊話:“你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是個窮酸鬼,所以租下這所房子撐面子……”就憑他那點(diǎn)師爺?shù)馁恒y,幾天的房租都不夠,自己才不會拿嫁妝補(bǔ)貼他,到時,看他怎么辦!
李向東被沐雪蓮嗆的無話可說,只得暫時妥協(xié):“我可以去睡柴房,但我希望這件事情不要讓我爹娘知道……”不然,急著抱孫子的他們還不得急死。
“你不說我倒忘了!”沐雪蓮悠然道:“讓你父母住到東南角那座院子里去……”
李向東猛然抬起眼瞼,眸底怒火燃燒:“他們可是你的公婆,你怎么可以這么對他們,那座院子是放雜物的,陰暗潮濕,哪能住人……”
沐雪蓮不屑的嗤笑一聲:“他們這對公婆,我可是從來都沒承認(rèn)過,若是不想住那院子,就睡露天地,反正其他院子不給他們住!”
挑釁、不屑的目光望向李向東,仿佛在說,只有這兩個選擇,你自己看著辦……
李向東眸底的火焰越燒越烈,若非因?yàn)橛醒诀咴诖?,他早就沖上去,狠狠打沐雪蓮幾個耳光了……
思索半晌,權(quán)衡了諸多利弊后,李向東強(qiáng)忍著胸中不斷翻騰的怒火,轉(zhuǎn)過身,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
忠勇侯府,馬姨娘身上鮮血不斷涌出,染紅了大半個床的床褥,紅燭等人站在床前,心急如焚,府醫(yī)告假了,這出去請大夫的人,怎么還沒來呢?
“紅燭姐姐,紅燭姐姐,不好了!一名小丫鬟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侯府不知怎的,突然間戒嚴(yán)了,不許任何人出去,奴婢沒辦法去找大夫……“
”將侯府戒嚴(yán)的是誰,是誰?“紅燭拎著小丫鬟的衣領(lǐng),怒吼著,老夫人,侯爺,大小姐都出了府,除了姨娘和二小姐外,府里根本就沒有主人的,誰會戒嚴(yán)了侯府……
”紅燭姐姐……據(jù)侍衛(wèi)說……是有人拿著侯爺?shù)牧钆啤瓕⒑罡鋰?yán)了……除非侯爺親自下令,否則,任何人都不準(zhǔn)出府……“
紅燭只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啊……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昏迷中,馬姨娘眉頭緊皺著,不斷夢囈,紅燭擦了擦奪眶而出的眼淚,對小丫鬟道:”你照顧姨娘,我去請大夫!“
侯府侍衛(wèi)立于門前,威武不凡,抬手擋住了紅燭的去路:”留步,侯爺下令,任何人不得出府!“
紅燭沒有多說什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那兩名侍衛(wèi)未想到會有此變故慌的向后退了一步:”姑娘這是何意?“
”我也不想出府,可馬姨娘流了好多血,我求求你們了,去請個大夫來看看她,否則,會一尸兩命的……“
紅燭聲嘶力竭的哭訴被路過侯府的,一輛豪華馬車內(nèi)的女子聽到,不過,她并沒有下車幫忙,而是愣了愣,隨即幸災(zāi)樂禍:忠勇侯府要出事了,哈哈,真是太好了,相信慕容雨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會很震驚……
只要是能打擊到慕容雨,宇文倩什么事情都愿意做:”車夫,快點(diǎn)趕車,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到達(dá)婚宴地!“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慕容雨了,她驚訝的瞪大眼睛,慌亂無措的表情,肯定很有趣……
兩名侍衛(wèi)相互對望一眼,他們是侯府侍衛(wèi),自然知道馬姨娘腹中孩子的重要性,可剛才侯爺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府,他們也是侯府的人,不能出去的。
”紅燭姑娘,不是我們不幫你,只是,我們也不便出府的!“暗暗嘆了口氣:”你們兩個,送紅燭姑娘回梨園!“她的可憐相,他們真的不忍看。
兩名侍衛(wèi)走上前來,拉著紅燭向梨園走去,紅燭哭的眼睛紅腫,淚流滿面,不停哀求著:”幾位大哥,求你們,求求你們了,去找個大夫來看看馬姨娘吧……她流了好多血,全死的……“
魏國公府隔壁,新房不遠(yuǎn)處,站著一對年輕男女。
”沐雪蓮和李向東,鬧的很僵!“慕容雨驀然開口,尚未到用膳時間,大廳暫時沒有開席,慕容雨、歐陽少弦就出來走走,沒想到無意間走來了這里,聽到了李向東和沐雪蓮的對話:這樣的夫妻,根本就是仇家,公婆尖酸苛刻,兒媳囂張跋扈,這樣的一家人,絕對會鬧翻天的,以后,不愁沒熱鬧可看……
歐陽少弦望了新房的窗子一眼:”各懷心思,目的的兩人結(jié)合,除了利益,再無其他,意見不合,就會大打出手,府中鬧的雞飛狗跳,也在所難免……“
其實(shí),皇室子弟娶親,也大多是這個樣子的,男女并不相愛,因某種利益而結(jié)合到一起,婚后哪有幸福可言,別人只看到了皇室之人外表的風(fēng)光,卻不了解皇族人心中的辛酸與苦澀……
目光轉(zhuǎn)向慕容雨,歐陽少弦輕輕揚(yáng)唇,似有笑意傾瀉:自己有幸,得遇喜歡之人,一定要小心謹(jǐn)慎,時時守護(hù),以免給那些小人可趁之機(jī)……
慕容雨輕輕笑笑,明天早晨,沐雪蓮就要給公婆敬茶,前世,自己給他們敬茶時,為了顯示他們身為公公婆婆的威信,他們給了自己不小的下馬威,沐雪蓮肯定也不例外,可以沐雪蓮的性子,定不會容忍兩名暴發(fā)戶編排她,明天早晨,又有好戲看了……
”慕容小姐!“伴隨著嬌嬌的女聲,宇文倩裊裊婷婷的走了過來,望到她身側(cè)的歐陽少弦時,宇文倩眸底閃過一絲憤怒,很快又恢復(fù)了剛才的笑顏如花:”少弦哥哥也在!“
歐陽少弦哼也沒哼一聲,更沒有側(cè)目去望宇文倩,完全當(dāng)她是空氣。
慕容雨微笑:”原來是宇文小姐,你不去大廳用膳,怎的來了這里?“她肯定是知道歐陽少弦在這里,故意找來的。
”大廳里上的飯菜太普通了,不合我的胃口,我就出來走走!“宇文倩輕輕的笑,眸底閃過一絲詭異:”對了,我來此祝賀時,路過忠勇侯府,有個叫……紅燭的丫鬟,跪在地上求侍衛(wèi)放她出去請大夫,說什么,馬姨娘流了好多血,會一尸兩命,可那兩名侍衛(wèi)死心眼,無論她如何哀求,他們都不肯放她出府……“
慕容雨心中一驚:”你說的可是真的?“侯府丫鬟只要檢查過無事,可以自由出入府內(nèi)府外的,不可能哀求啊……
”這種事情,我騙你干什么。“宇文倩一本正經(jīng):”其實(shí),我也說清事情是怎么回事,只將看到的情形向你說說……“
”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宇文倩的確沒有騙自己的可能,難道馬姨娘腹中的孩子出事了?
”一柱半香前了吧?!坝钗馁宦唤?jīng)心的回答著:”你知道的,馬車從侯府到這里,用不少時間,我又去了飯廳用膳,再走來這里……“
慕容雨焦急震驚,這么久了,若馬姨娘腹中的孩子真的出了事,十有**是保不住了:”我先回侯府一趟,失陪!“無論那孩子還在不在,自己總要抓緊時間請大夫過去……
慕容雨急步前行,未看四周,轉(zhuǎn)彎時,與人撞到了一起:”對不起!“慕容雨后退幾步,向來人道歉:”原來是馬夫人,剛才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走的快了些……“難怪四處找不到她的身影,原來是跑來這里了……
雷氏被慕容雨撞的踉蹌后退兩步,身體撞到了墻壁,只聽:”當(dāng)!“的一聲響,一個不明物從她身上掉了出來……
穩(wěn)穩(wěn)落地后,慕容雨不經(jīng)意間低頭,看清了上面所繪的圖案,雪眸瞬間瞇了起來,搶在震驚的雷氏之前,撿起了地上的牌子,厲聲道:”馬夫人怎會有我爹的令牌?“
”這個……這個……“雷氏目光閃爍,吱吱唔唔的,說不出所以然來。
慕容雨冷冷一笑:”侯府令牌只此一面,只有男主人配擁有,如今竟然出現(xiàn)在馬夫人身上,事情大有蹊蹺啊,既然馬夫人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就和我去見我爹吧,相信到了他面前,您就會想好怎么說了!“
言畢,慕容雨緊緊抓著雷氏的胳膊,向慕容侯所在的大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