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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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擔(dān)心翟語那邊可能會出問題,所以我睡覺的時候都保持著一定的意識。
可直到天亮,手機也沒有響過。睡的不是很好,這成了習(xí)慣,有擔(dān)心的事情就會有點失眠。
忘了讓翟語留給我他的電話了,現(xiàn)在只能等他找我。我先打電話通知周嵐這件事,她的電話卻一直都沒人接。
好像她也遇到了一點事情,之前她教我畫符用的黃紙還剩下一些,朱砂也還有。
按照她教過的,我畫出一點來準(zhǔn)備去翟語家里的時候用。我不太記得那些符篆,只能依照她給我的這張驅(qū)邪符來畫。
弄廢了好幾張,最后終于畫好了。完成品有三張,看起來跟周嵐畫的也不是相差很大,我頗感滿意。將符收好,下午的時候,崔天宇打過電話給我,說問我到底準(zhǔn)備好沒有,他已經(jīng)很緊張了。
我郁悶地告訴他,我這里隨時準(zhǔn)備好的。他自己不緊張已經(jīng)很好了。這小子在電話里也是一個勁兒地感謝我。
臨近傍晚的時候,我特意走去了昨晚翟語指我的他的家的方向。現(xiàn)在正是放學(xué)的時候,我想應(yīng)該能等到他。
一直到了五點半,我終于看到了這小子,背著個書包,一搖一擺地來了。我朝著他走過去。
近了,我才發(fā)現(xiàn),他眉心的黑氣更加嚴(yán)重了。而且這小子看到我,好像沒我這個人一樣,從旁邊繞開了。
翟語?你不記我了嗎?我上前去拉住了他,昨晚還跟你說話來著。
記得,他兩眼無神地抬起頭來看著我,你是道士叔叔。
記得就好,你昨晚回去沒什么事情吧?你不是說給我打電話嗎?為什么一直沒動靜?我問他的同時,發(fā)現(xiàn)他的脖子上根本沒有掛著我給他的符咒,就問他,符咒哪里去了。
丟了,翟語無精打采地回答,媽媽根本沒什么事,是我想多了。沒事了,道士叔叔。
說著,他直接推開了我。往前走去了。看著這小子的背影,我心里的疑惑更加言重了。
他本身是沒什么問題的,可為什么一夜之間,變化會這么大?而且給他的符都丟了,那玩意兒這么厲害?
抱著一探究竟的心態(tài),我跟在了他的后面,一直到他家門口。他還沒敲門,一個女人探頭出來了,伸手接過他的書包,把他迎了進去。
這些看起來是挺正常的,但那個女人在進去的時候,抬頭看到了我。那種目光,好像在向我挑釁一般。
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我正欲離開,忽看到他家院子里,窗戶外面的樹枝上掛著什么東西。
我走進去拿起來一看,是我給翟語的符咒。竟然就這么被丟出來了,這只鬼到底是何方神圣?我記得當(dāng)初林巧巧都害怕這符咒的。
不過在這里不能繼續(xù)呆下去了,否則我擔(dān)心別人把我當(dāng)成了居心不良的人士。就先行離開。
等到晚上十一點四十,我已經(jīng)在那個十字路口等著了。不過沒有露面,既然是人家小兩口久別重逢,哦不,也不能這么說。他們只是見一次面而已。總之,我還是要給他們一點空間的。
我就躲在了拐角處,有問題的話,我會隨時出來救他。
崔天宇這小子看起來真的很愛顧小莉,昨天見他還邋遢得不行。今天來見女友,就收拾得干干凈凈的了。
頭發(fā)剪了,胡渣也刮了,還換上了一身帥氣的西裝。手里捧著一束茉莉花,站在這人煙罕見的十字路口,顯得有些突兀。
不過,他自己卻一直都在開心,嘴角始終保持著微笑。時不時地看看自己的手表。我想,這二十分鐘對他來說,可能要比二十年還要難熬吧。
我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那里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在等著的了。
終于,十二點整。這里不再有一輛車經(jīng)過,安靜得出奇。我開了陰陽眼看著,顧小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崔天宇的身后。
崔天宇好像是發(fā)現(xiàn)了,轉(zhuǎn)過身去看。看到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友,他頓時激動的大叫起來,直呼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他把花遞上前,想要獻花。顧小莉卻忽然一巴掌將花打落在了地上,張牙舞爪地朝著他撲過去。
崔天宇嚇了一跳,大叫著轉(zhuǎn)身就從另一個方向逃走。顧小莉忽然變得渾身是血,窮追不舍。
我心里叫道,不好,這娘們該不會是自己一個人不想呆在下面,有心將崔天宇殺死帶走吧?
想到這里,我慌忙拿出驅(qū)邪符追了上去。剛跑沒幾步,忽然見到顧小莉停了下來,她沒再追趕崔天宇。崔天宇還是在拼命地逃跑。
顧小莉安靜了下來,也變回我昨晚見到她的樣子。我暫時收了符咒,走到她身邊去。
傻瓜,這下你不會再想我了吧?好好生活吧。顧小莉兩眼緊盯著崔天宇的背影,喃喃自語。
我怔住了,原來她是故意的,就是嚇得自己的男友忘了自己,然后好好生活。
可你為什么不告訴他呢?我不解地問,幾乎是脫口而出,我也不知道我想問的是誰。
你不會明白,只有死了,才能懂那種絕望和失落。我和他隔的,不只是陰陽,哪怕一絲希望,我也不敢給他。這樣最好,不是嗎?顧小莉說著,兩行清淚滑落臉龐,我沒有回答,她有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這樣最好了。
直到看不見了崔天宇的背影,她才轉(zhuǎn)頭跟我說了一句謝謝,說是最后能見他一面已經(jīng)很知足了。請我送她走。
我愣在原地,良久也說不出一句話來。腦袋里卻忽然想通了一些東西,點了點頭。
送走了顧小莉,第二天,崔天宇打電話來說錢會打到我的賬戶上。能夠見面已經(jīng)知足了,他的語氣中有點失望,說是沒想到死亡會帶來這么大的改變。
我只是安慰他接下來好好生活吧,那些畢竟過去了。崔天宇跟我說了一句謝謝,就掛掉了電話。
這件事算是解決了,不過這只是簡單的一個插曲而已,我心里擔(dān)心的,是翟語那件事。
僅僅只是一夜之間,他變得跟他媽媽一樣了。重要的是,他媽媽還是那個樣子,我肯定是有問題的。
周嵐的電話總也沒人接,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我就決定自己去翟語家里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