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你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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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齊根而斷,那耀眼的金色,迅速被鮮紅的鮮血淹沒。
老妖婆終于松開了手。
可是,她卻控制不住自己了。
或許,是因為她太憤怒了,又或許,又因為她的身體里,流淌著蘇家人桀驁不馴的血液,她在斬斷老妖婆的手指之后,像瘋了一樣,繼續(xù)向她的身上戳刺,一下,又一下。
她記不清自己戳了多少下,她只記得那鮮血的血,如泉眼般咕嘟嘟涌出來,那種惡心到窒息的感覺,再度襲來……
“唔……”蘇青鸞悶哼一聲,捂住胸口,頭里嗡嗡直響,像是有誰拿了只破鑼,在里面咣咣的用力敲,那響聲震得她頭暈欲吐,氣短胸悶,面色烏青。
“小姐,快別想了!”如畫見她這樣,忙伸手在她頭頂按摩著,如錦則跑去汲水,弄了一盆冷水來,拉她過去沖洗。
按摩加沖洗過后,蘇青鸞很快便恢復(fù)如常,神清氣爽。
“別說,白谷主就是厲害!”如錦松了口氣,“每次都用他這法子,百試百靈!”
“專為小姐研制出的法子,怎么能不靈?”如畫擔(dān)心的看著蘇青鸞,“都怪我們,又忘了白谷主的教訓(xùn)!白谷主可說過了,這惡夢過后,不許再回想的!應(yīng)該做點別的事,來分散一下注意力……”
她正說著,蘇青鸞忽然打斷她的話:“別出聲,好像有人來了!”
“這會兒?”如畫凝神細(xì)聽,面色微變,“唰”地拔出腰間佩劍。
“會是什么人?”如錦也緊張起來,忙把蘇青鸞護(hù)到身后。
蘇青鸞靜靜的聆聽了一陣,面色微僵。
“是王爺!”她擺擺手,示意如畫收起長劍。
“他?”如畫咕噥,“這三更半夜的,他來做什么?”
如錦如臨大敵,急急道:“小姐,他該不是又要來找你的麻煩吧?那個黃立伍,給顧思瑤作證,說她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誤傷了顧思瑤,為了給她賠禮道歉,又要來虐你好討她歡心了?”
如畫一聽,也急了:“小姐,你快躲起來!讓我們來對付他!”
“他若真想找我的麻煩,豈又是能躲得掉的?”蘇青鸞擺擺手,“你們不要輕舉妄動!我如果不發(fā)話,你們在旁侍候就好了!”
她的話剛落地,外間響起敲門聲。
“難得啊,這回居然肯敲門,沒直接從窗戶跳進(jìn)來!”如錦撇撇嘴,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快步走到門邊,問:“誰呀?”
“是本王!”外頭響起蕭長安的聲音,嘶啞,疲憊。
“王爺?”如錦佯裝驚訝,她打開門,驚問:“王爺怎么這個時候過來?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嗎?我們家小姐已經(jīng)歇下了,要是沒有特別要緊的事,不如您明兒再來?”
蕭長安聽到這話,猶豫了一下,還沒說話,寢房的門輕響了一聲,蘇青鸞披著件長袍,悄無聲息的走了出來。
“抱歉,驚醒你了……”蕭長安看著她,“不過,本王的確有十分要緊的事要問你!本王心急如焚,等不到天明!”
他倒是頭一回對她如此客氣,倒還知道深夜擾人清夢不妥。
既然他客氣了,蘇青鸞自然也是客氣有禮,伸手拉過椅子,道:“王爺請坐!”
說完擰頭又叫:“如錦,給王爺沏杯潤喉茶來,潤潤嗓子!”
“謝謝!”蕭長安咳嗽了一聲,“我這嗓子眼里,確實火燒火燎的,這心里頭,更是著了火一樣,燒得整個人,都有些混沌不清了!蘇青鸞,我覺得,這把火,只有你能滅!”
“我不這么認(rèn)為!”蘇青鸞緩緩搖頭,“王爺心里頭的這把火,還得由王爺自己滅!我沒有那么大本事的!”
“你有!”蕭長安盯住她,篤定道:“只要你肯,你就一定能滅!”
“王爺如此肯定,我也不好直接推卻……”蘇青鸞抬頭看他,“那么,請王爺告訴我,這火,我要怎么滅?”
“很簡單,你把我們兩人在斷腸谷發(fā)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講出來,這火,就滅了!”蕭長安回,不待蘇青鸞回答,便又道:“你不必你強(qiáng)辨你不認(rèn)識本王,也不必說我們從不曾在斷腸谷并肩作戰(zhàn)過,因為這一點,我已經(jīng)確認(rèn)清楚了!”
“既然清楚,王爺還在困惑什么?”蘇青鸞反問。
“我在困惑,我們是在什么時候走散的……”蕭長安看著她,目光深幽沉痛,“蘇青鸞,我們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時候,因為什么原因走散的?你是怎么活下來的,我,又是怎么活下來的!為什么我們都活著,最后卻分開了?當(dāng)日的情形,到底是怎么樣的?”
“當(dāng)日的情形……”蘇青鸞憶起兩年前的慘烈,眸間霧氣蒸騰,她哽咽了一下,輕輕搖頭,“對不起,蕭長安,我真的沒有辦法為你答疑解惑!因為,我也不知道當(dāng)時的情形,到底是怎么樣的!”
“蘇青鸞!”蕭長安霍地站起來,眸中含淚,顫聲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對你犯下了連我自己都無法寬恕的深重罪孽!你因此,要與我一刀兩斷,要斬斷前塵舊事,要跟我做一對陌生人,你這么做,我很理解!放在我,可能還做不到你這樣!”
蘇青鸞沒想到他會突然為舊事道歉,愣怔著看著他。
“可是,蘇青鸞,算我求你了,求你告訴我,事實和真相,到底是怎么樣的!”蕭長安痛苦的抱住頭,“我真的很想知道真相!這兩年來,我一直活在顧思瑤謊言和欺騙之中,一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樣!”
“她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樣純潔善良,她接近我,是有陰謀的!可是,現(xiàn)在我的推論,又被黃立伍推翻了!可我又實無法相信,那樣一個淺薄膽小不清不白的女人,會舍生忘死來救我!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的理智和我之前調(diào)查得出的結(jié)論是不可能,可是,黃立伍卻那么激動的跳出來作證,說我誣陷了她,而我自己,卻什么都記不起來!我真的……真的快要瘋了!快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