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薔薇春睡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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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有什么事嗎?”老吳猶疑問。
“您今兒出門拉東西了吧?”后生笑問。
“是出門了……”老吳問,“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您落東西了!”后生將身后的背簍打開,拿出一只長盒子來,“我正好瞧見了,喊了您好幾聲,您都沒聽到!我就只好先撿下來,當(dāng)時(shí)有生意,就沒追您,這會(huì)兒不忙了,就給您送過來!”
說著,便將那長盒子遞過來。
老吳皺著眉頭接過來。
他一向做事仔細(xì),這回到蘇府搬東西,又是王爺親自吩咐的,還特別叮囑,別落了什么東西,他愈發(fā)上心,每一樣?xùn)|西,都一一登記在冊(cè),回府后還特意按冊(cè)清點(diǎn),并沒有什么出入,怎么這個(gè)小販卻又撿到了?
他猶豫著打開盒子,見是幾副畫軸,便展開看了看,待見到那畫上女子,竟是王妃,心里咯噔一聲,忙問:“這位小哥,你當(dāng)時(shí)可看到,這盒子是從哪里掉出來的?”
“是只箱子!”小販回,“箱蓋沒蓋好,你在巷子里又顛了一下,然后就跳出來了!”
“難怪!”老吳抹了把汗,抱拳致謝:“虧得你看到了送了來,不然,這王妃的畫像落在外頭,王爺定要責(zé)罰于我!”
“客氣客氣!”小販訕笑,“不過舉手之勞!既然看到了,又哪能當(dāng)作沒看到呢!別說是些我們這些俗人不懂的畫兒,便是些金銀財(cái)寶,我也斷不會(huì)貪了的!”
老吳聽他說到銀錢,忙從身上拿了塊碎銀子出來,塞在他手里:“小哥留著,權(quán)當(dāng)是跑路的茶錢!”
“哎喲,這怎么能要您的錢呢?”小販假意推卻,到底還是收下了,又說了些客套話,喜滋滋的去了。
老吳這邊收起畫軸,重新裝好,抱著盒子,急匆匆前往未央殿。
“王爺,小的該死,昨日搬家,竟將這盒子落在車子角落里,忘了拿下來!”他進(jìn)門即先謝罪,“今早打掃車子里,這才發(fā)現(xiàn),請(qǐng)王爺治罪!”
“落個(gè)東西,算什么罪……”蕭長安懨懨擺手,“再送去別院便是了!”
“謝王爺寬恕,小的這就給王妃送去!”老吳轉(zhuǎn)身就走,走到門邊,卻又被蕭長安叫住。
“這盒子里裝的是什么?”他問。
“小的并未打開過……不知……”老吳自然不敢承認(rèn)打開看過,但又怕柱子說漏嘴,遂又道:“看這長長的,卻又不重,應(yīng)該不是刀劍,許是畫軸之類的吧?”
“畫軸……”蕭長安心里一動(dòng),朝他招手:“拿過來瞧瞧!”
“是!”老吳將盒子拿過來,遞給他。
蕭長安打開一看,一陣激動(dòng)。
還真的是畫軸!
會(huì)跟那副背影一樣,畫著他嗎?
雖然昨天被蘇青鸞那樣尷尬的“驅(qū)趕”出院,可想到那畫副,他心里仍是嘭嘭直跳。
“你出去吧!”他揮手讓老吳出去,關(guān)上房門,懷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情,打開畫軸。
畫軸展開,女子花朵一般的笑臉,在他眼前緩緩綻放開來。
竟然是蘇青鸞!
不過,不是現(xiàn)在的蘇青鸞。
這畫作微微泛黃,應(yīng)該是有些年頭了,而畫上的蘇青鸞,當(dāng)然比現(xiàn)在要年輕。
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年幼。
畫上的她,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的模樣,比現(xiàn)在要胖一些,臉兒圓圓,眼睛圓圓,連那大笑的嘴,也是圓溜溜的,她扎著雙環(huán)髻,身上一件灰衫子,鑲著白邊,看起來像個(gè)書童一般,正邁步向山下狂奔,一手拿著山野,另一手薅著一只野兔子,舌頭微微伸著,一副饞涎欲滴的模樣。
巧得很,這副畫的名字,就叫打牙祭。
蕭長安心情其實(shí)很差,但看到這副畫,唇角卻不自覺微揚(yáng)。
作畫者功力絕佳,畫中女子那調(diào)皮嬌憨,躍然紙上,好像下一刻,就能從畫中跳出來,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蕭長安順著畫名往下看,看到云谷散人四個(gè)字,面色微微一沉。
云谷散人……白清寒?
他把畫扔開,又打開第二副。
這一副,仍畫的是蘇青鸞,畫名叫:閨訓(xùn)。
這時(shí)的蘇青鸞,已是亭亭玉立,人也清瘦了不少,身上一件鵝黃宮裝,嬌媚艷麗,勾勒出少女窈窕的腰身,襯得那張清麗的小臉,難描難畫。
只是,這臉雖俊俏,這表情,卻是苦大仇深。
她站在一處廳堂之中,頭上頂著一只碗,兩手交叉,握于胸前,直挺挺的站在那里,面前圓桌上,放著一摞書,書名畫得特別清晰,是當(dāng)朝女子必讀的四書,有《女誡》、《內(nèi)訓(xùn)》等。
她面前站著一個(gè)女子,眉眼模糊,神情卻冷肅,尤其手里那戒尺,足足有三四尺長,就這么懸在蘇青鸞的頭頸之上。
很顯然,這是蘇青鸞在接受傳統(tǒng)的閨閣禮教訓(xùn)練。
隔著畫,蕭長安都能感受到畫中女子濃濃的怨念和苦惱。
再看落款,仍然是云谷散人。
蕭長安心里的不悅,莫名又增加了些。
他將畫扔開,又打開第三幅畫。
這一幅,畫風(fēng)陡變。
雖然仍然是工筆精繪,可前兩副妙趣橫生,清新明媚,這一幅,不管從色彩還是意境,都已大相徑庭。
這一幅,題名:醉臥,另附有一則小詩:有情芍藥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曉枝。
夕陽晚照,蘇青鸞一襲素白裙衫,抱著一只玉色酒壺,半臥于一叢薔薇花叢邊,烏發(fā)如云,俏臉含春,表情慵懶,美眸半瞇,眸色迷離,媚眼如絲,腮間兩酡艷紅,動(dòng)人心魄,紅菱樣的唇角微勾,露出甜蜜嬌軟的笑意,雪白的脖頸微敞著,胸前飽滿,呼之欲出。
這個(gè)時(shí)候的蘇青鸞,再不是第一幅中頑劣如男童般的女童,也不是第二幅中清瘦苦惱初初長成的新荷,而是,明艷照人的少女,隔著畫,都能嗅到她身上那股甜美如水蜜桃般的清甜氣息。
當(dāng)然,只憑這幅畫,也能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作畫者那旖旎纏綿的心情,飽滿濃烈的情意,自畫面流溢而出,如一枝招搖的桃花,灼著蕭長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