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5章 遛人
04
中國人那邊出問題了。
繼續(xù)又追蹤了一天,雅克布敏感地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對勁。前面原本以勻速行進的中國人突然進行了加速,而在急速行進了大約一百多英里之后,根據(jù)遺留下來的痕跡,他們又可以很明顯地做出一個判斷:中國人分兵了。
“他們應該是分成了兩部分,每一部的人數(shù)都大致相等,然后分成兩路分別逃躥。”一個名叫鮑伯的民兵向雅克布報道,語氣也有些凝重。
“真的是分兵了嗎?根據(jù)消息,那些中國人的馬要比人多的多。”雅克布沉聲問道。他是一名老兵,甚至還參加過南北戰(zhàn)爭,加之對華工們在丹佛時的表現(xiàn)心有忌憚,他從一開始就沒輕視過這批敵人,可是,越是這樣,他就越不敢輕易地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敵人,是很狡猾的。
“這個我分辯不出來。你知道的,天氣寒冷,地面已經非常結實,要想從腳印的情況分辯出馬背有沒有人很難。”鮑伯答道。
“可惡的中國人。”馬修在一邊忍不住罵道。
“是很可惡。可他們是在逃命。”鮑伯看了這家伙一眼,語氣甚不恭敬。
“我知道,用不著你提醒。”馬修惱道。他對鮑伯的態(tài)度很不爽,可是他也明白自己根本壓不住這種老兵“沒錯,鮑伯也是一個老兵,而且同樣是參加過南北戰(zhàn)爭的老兵,還跟雅克布是一個連隊的。
“他們肯定沒有分兵。”雅克布似乎沒有看到兩人之間擦碰出的火花,凝神思考了一下,又認真說道。
“憑什么這么認定?”馬修問道。
“他們不敢。”雅克布篤定道:“之所以分散成兩支隊伍逃躥,這說明他們已經知道了我們就在他們的身后,那樣,他們也就應該知道了我們的數(shù)量。我們的人數(shù)遠遠多過他們,基本接近于兩倍,如果分兵,那么,他們在面臨我們的打擊的時候就更加沒有還手之力。所以,這種貌似的分散逃躥的行為,其實只是他們?yōu)榱苏T使我們分兵的一種策略。”
“分析的很有道理。”鮑伯贊成道。
“那我們該怎么做?”有道理又有什么用?倒是拿出辦法來啊。馬修心道。
“你們覺得我們該怎么做?分兵追擊,還是認準其中一路追擊”雅克布并沒有說出自己的決定,反而向兩人問道。
“當然分兵。即便是分兵,我們的人也比他們多。”馬修叫道。
“你呢?”雅克布又看向了鮑伯。
“我只是個小兵,這種重大的問題你應該去問,總統(tǒng),。”鮑伯答道。
“那家伙才不會給我什么意見。”雅克布嘆了口氣。鮑伯口中的“總統(tǒng)”名叫亞伯拉家,米勒,就是在后面管理著他這只隊伍的輜重的那個中年白人,同樣也是他當年的戰(zhàn)之一。因為與亞伯拉罕。林肯同名,加之當時大家又都是在為北方作戰(zhàn),所以,米勒就有了個“總統(tǒng)”的外號。不過米勒本人是打死也不愿意讓別人這么稱呼他的,因為林肯被人槍殺了兆頭這個東西,白人其實也挺在乎的,就像“13”這個數(shù)字,許多白人都不喜歡,甚至在建造樓房的時候直接就取消了第b層,12層之后,緊接著就是第有層。
“那我們到底怎么辦?、,馬修的語氣里面已經忍不住有些憤怒了。在他聽來,雅克布和鮑伯話里的意思根本就是把他排除在了這支隊伍的領導層之外沒錯,大家都是民兵,打完了這一仗就要解甲歸田,可是,即便只是臨時的,尊重一下人會死啊?
“分兵。”
雅克布再次嘆了口氣。沒辦法。即便是判斷出那些中國人只是虛晃一槍來引誘他分兵,可除非派出兩隊人同時去跟蹤偵察,否則他根本就無法判斷出那些中國人到底有沒有真的分散逃躥,更加無法判斷出到底哪一支才是對方的主力所在。可是,以現(xiàn)在雙方之間的距離,如果派出兩隊人去偵察,等他得到確切消息的時候,那些中國人恐怕已經跑出很遠,說不定追也追不了。而如果只是認準一路去追擊的話,那他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一無所獲,那比分兵的后果還要可怕。分兵之后,如果是某一支遇敵人主力,還可以暫避鋒芒,依舊輟在其后,等后續(xù)部隊到來再一舉將之消滅;可如果不分兵,再次追中國人主力的機會就基本等于沒有了。,
人家既然發(fā)現(xiàn)了你一次,還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嗎?或許傳說中的那些愚蠢、無知,而且膽小的中國人會,可絕不會是前面那支從丹佛走出來的華工。
“單單只是從分散逃躥這一招就可以看得出來,那些家伙很聰明,非常聰明。”
分兵!
雖然有些后悔沒能在一開始就向華工們發(fā)動進攻,讓其有機會發(fā)現(xiàn)自己,并采取了對策,可雅克布并沒有太過在意。既然發(fā)現(xiàn)了,那就來一場光明正大的追蹤。他不相信那些中國人敢于主動挑釁,這里是草原,不是丹佛,因為遠離城市,牧場也少,基本沒有可以用作軍隊的牛群和馬群!所以,即便只是民兵,也可以完全地壓制住那些只拿了幾天槍的中國人。
但是,很快,雅克布就發(fā)現(xiàn)他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水平。
中國人又分兵了。
他和馬修分別率領兩百名民兵循著先前中國人留下的痕跡進行追擊,可是,在追蹤了將近一百英里之后,他卻驚懼的發(fā)現(xiàn)中國人再一次進行了分兵,他的面前,再一次變成了兩條路。心,曰巧
再分兵?
雅克布突然有點兒心虛。他不明白中國為什么再次分兵,只是單純的想逃跑,還是有什么詭計?很明顯,以對方一貫以來的表現(xiàn),不應該只是想逃跑,那么就是有詭計了?可是,那些家伙又會有什么樣的詭計呢?難道就是想等著他再次分兵,然后集中優(yōu)勢兵力消滅他的一部?這怎么可能?這樣的軍事部署,就是他這個參加過大戰(zhàn)的少校在此之前也根本想不到,那些剛剛丟掉搓衣板的中國人能懂?可如果不是這樣,又是怎么樣呢?雅克布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越來越虛,虛到已經忍不住想退兵了。可是,害怕歸害怕不分兵的話,如果自己面前逃躥的真的是那些中國人的主力呢?另外馬修那邊是不是也遇到了同樣的狀況?那個魯莽的家伙會不會分兵?如果分兵,而偏偏那些中國人的主力又同樣也在那一邊”
“尉,我們往哪個方向走?”
一百英里并不長。對于雅克布這樣的騎兵來說,也就是一兩個小時的路程,這還不是急行軍。如果不顧惜馬力,用不了一個小時他們就能趕到。可是,對于馬車來說這個距離就有點兒夠嗆了。事實,他們的輜重隊落后他們都不只一百英里。因為前面發(fā)現(xiàn)中國人突然加速,雅克布猜到中國人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到來,所以同樣加速前行這樣就使得原本還能跟在他們身后的亞伯拉家,米勒率領的輜重隊遠遠地落在了后面。直到現(xiàn)在,距離雅克布和馬修分兵的地方也還有一段距離。不過,這個時候的“總統(tǒng)”先生也已經知道了前面的情況。
“還能怎么走?我可不想去伺候馬修那個蠢貨。”亞伯拉罕。米勒坐在馬車的邊沿,兩條腿晃晃悠悠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猶豫,“我們去找雅克布。”
“可馬修尉旁邊有人提醒了他一下。雖然不滿也不能放棄戰(zhàn)。
“派羅杰過去,給他兩輛馬車。”米勒吩咐道。
“是。”
“尉!”
“干什么?”
剛剛做好安排,就聽到前面有人叫自己,米勒立即就回口問道。
“前面有幾條溝!”
“溝?”
“真的
“真討厭。”
“這是什么人干的好事兒?”
真的有幾條溝。硬硬的地面,卻生生地橫著三條溝,每條溝都大約有兩英尺深,三英尺寬這樣的情況,人一跨步就過去了可馬車根本就過不去。而且還一連三條如果強行通過,根本就不可能。再看看左右三條溝大約都有一百多米長,而輜重隊恰恰就是處在溝的中央位置。
“怎么會有道溝呢?”
這兒是荒野,突兀的出現(xiàn)三條整齊的小溝實在是太蹊蹺了。亞伯拉罕。米勒蹲下身,輕輕地撥開了溝旁的雜草,發(fā)現(xiàn)了一些還在泛著潮氣的泥土
泛著潮氣?
“所有人戒備。
我們有麻煩了!”
05
“他的,反應挺快的。”
看到輜重隊的白人紛紛拿起了槍,然后飛快地把操縱著幾輛馬車圍成一圈兒,不遠處,大約兩百米左右,正披著一身的枯草躲在草叢里的趙大昌忍不住罵道。,
“他反應再快又能怎么的di”簡旺就趴在一邊,聞言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來了,他就走不了了。”
“干什么呢?”
兩人身邊,錢世德一直都在緊緊地盯著前面的輜重隊,看到對方已經像預料的那樣用馬車擺出了桶形防御陣,當即就是冷冷一笑:
“放火!”
放火!
草原之,到處都是干枯的牧草”一旦火起,就是撲天蓋地。兩百米的距離,普通人要跑三四十秒,火勢雖然不見得能比這快,但也絕不會慢太少,尤其是在有風的情況下。
“快,馬把周圍的草都割掉!全部割掉,快!”
火光一起,米勒就知道了埋伏者的打算,但同樣的,他也為對方的決絕而感到了一種發(fā)自心底的寒氣”他們是輜重隊,可這并不代表他們的輜重就只是牛肉和面包,或者什么五百人的帳蓬,他們還有彈藥!整整半車的彈藥!一旦遇火,根本就不用對面的敵人打過來,他們這里的所有人都會成為漫天飛舞的碎肉!所以他們必須盡快地把周圍的枯草給處理干凈。可是,就在民兵們想要沖出大車的保護去割草的時候,遠處也適時地傳過來一聲槍響:
“砰!”
所有人立即又縮了回去。槍聲很近,這時候割草,無異于拿自己當靶子給敵人練射擊。可是,不割草,火燒過來又怎么辦?眼見著火頭越來越近,大車內躲著的民兵們的臉色都忍不住煞白一片
“交槍投降!”
對面突然有人大聲喊道。
“休想!”米勒很硬氣地吼道但吼完他就后悔了。周圍的民兵都在虎視眈眈地盯著他,而且,火頭也越來越近!
不過,很幸運的,米勒剛剛后悔了不到幾秒鐘,就發(fā)現(xiàn)那漸漸靠近的火勢已經在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停住了,只是火勢一下子旺了許多。
“怎么回事兒?”
反正不是帝保佑。米勒先做出了一個比較靠譜的判斷,又皺眉看向了周圍。他們已經被包圍在了一個火圈之內左右兩面一百米左右,都是火焰,而且火頭足有一兩米高,顯然是點著了什么易燃的物品,也看不清有什么埋伏。前面還好,因為三個小溝堵在前面,就算是著了火也燒不過來。溝里面只有土,沒有可燃物品么。至于后面,茂密的草叢后面,隱隱約約地出現(xiàn)了一些人影,而隨著這些人影的若隱若現(xiàn),總會有不少的草叢撲倒在地“似乎那些人是在運送什么很占地方的東西。
“里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如果不想被烤成黃火腿,放下武器,高舉雙手出來投降。”
火焰外圍又傳來了喊聲。
“你們是什么人?”米勒大聲問道。
“我們是中國人!”對面又大聲喊道。
“中國人?”
“他們不應該正被雅克布少校追得到處跑嗎”
“我們當了。”
“怎么辦?我們被包圍了。”
中國人三個字的對這群丹佛出身的民兵的威懾力顯然不小,聲音一出,輜重隊的民兵們立即就“嗡嗡嗡”地亂成了一團。
“都給我閉嘴。”
米勒很不爽地吼了一聲。手下們所表出來的膽怯讓他非常的不滿。
“不就是一群中國人嗎?有什么了不起?我們有馬車做掩護,根本就不用怕他們。只要等到雅克布少校他們反應過來,就可以里應外合,徹底把這些中國人全部送回老家。”
“可我們現(xiàn)在被包圍了。”有人叫道。
“被包圍又怎么樣?他們不敢沖過來。”
“可他們敢放火!”
“現(xiàn)在火勢沒有蔓延過來,不是嗎?”
“那是因為他們想讓我們投降。他們只要再朝這邊扔兩個火把,立即就又會燒起來。”
“可如果交出武器,那些中國人不會放過我們的。嗯想丹佛那些市民的傷亡那些中國人非常兇殘。,、
“夠了,尉。”一名民兵不屑地抽了抽鼻子,“別以為我們什么都不知道。那些中國人只是想離開科羅拉多,他們連市長都放了,所有的俘虜也沒有一個受到殺害,他們不是野蠻人。”
“可他們偷襲了丹佛小,
“那是因為丹佛市民先要消滅他們。”
“聽說市長派出的民兵在一開始的時候還殺害了許多中國人。”
“就是。所以他們才會報復!”
“我也聽說過”
丹佛的事情許多人都清楚。畢竟,在夏洛特組織大軍出城對華工們進行圍剿的時候,在城邊兒就先碰到了許多華工的尸體,這首先就無法保密,雖然每個華工三百美元的誘惑,還有對華工們生命的不在意,讓當時的丹佛市民果斷地放棄了在這方面的疑問,可此一時彼一時地那時候誰預料到自己也會有生命危險?就像先前,以五百人的兵力追擊那些中國人的時候,大家也同樣沒有預料到會有什么危險。可問題是,現(xiàn)在有了啊!
“你們都給我閉嘴。”米勒再次吼了起來,“你們有點兒信心好不好?那些中國人沒有那么可怕。我們可以打敗他們。”
“尉”
“里面的人聽著,我們現(xiàn)在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考慮,一分鐘之后,如果你們不放下武器,高舉雙手,并列隊從車隊里面走出來投降,我們將向你們所在的區(qū)域投放枯草剛剛那個聲音又突兀地響了起來。
“我就說,他們還會放火。”剛剛那個說中國人敢放火的那名民兵又叫了起來。
“看,后面也燒起來了。”又一個民兵指看來時的方向,那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堆堆的草垛連成了一片,并跟兩側的火帶連接了起來。
“尉,怎么辦?”
“不用害怕。”米勒此時的臉色已經難看之極。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跟中國人的交鋒居然是從自己的輜重隊先開始為什么會這樣?雅克布和馬修在前面是吃屎的嗎?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中國人已經繞到了隊伍的身后?
“沖過前面的三條溝,我們就能沖出去。”
“他們肯定有埋伏。”
“不,他們沒有那么多人。他們的大多數(shù)人肯定已經派去吸引雅克布少校他們的注意力了,我們的周圍肯定沒有多少人。你們想想,如果有足夠的人手,他們?yōu)槭裁匆没穑恐灰繘_出來,我們不就只有投降一條路了嗎?”米勒強迫自己冷靜,“所以,我們的周圍肯定沒有太多中國人,沖過前面那三條小溝,他們就沒法奈何得了我們。”
“可萬一有埋伏怎么辦?”
“那你就留在這兒等死好了。”米勒怒道。他很后悔。早知道就不該偷懶帶什么輜重隊,這里全都是一些膽小鬼,平時一個個都只會吹牛說自己遇中國人會怎么樣怎么樣地收拾,可真遇情況就全都成了軟蛋。
“還有二十秒!”
外圍的聲音再次響起。
“怎么辦,尉?”輜重民兵們又緊張起來。
“跟著我!”米勒咬緊牙關,這個時候他不敢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看著前方那三條小溝,猛得拔腿從車陣里面躥了出去:
“沖!”
“沖啊”
“砰砰得”
一陣密集的槍聲,正打在小溝的前側,濺起一道道塵土!
米勒趕緊又縮了回來,一不小心,還掉到了溝里把腳葳了!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我說過,這里是丹佛,克爾差點兒就想撲去咬這家伙一口:“我親愛的市長先生,你覺得在這座城市里面需要法律顧問嗎?”
“這個是啊,這里是丹佛。夏洛特明白了過來,卻也忍不住為克爾苦笑了一聲。一座才不過幾萬人的城市,牧場和屠宰場遍布,沾染有濃厚的西部風氣,用法律手段解決問題的例子幾乎就不可見。誰會需要什么法律顧問?
“你不一定需要留在丹佛。”菲哈娜競幫忙操心起克爾的未來,“也可以去其他地方啊。”
“可我先前就說過,我不是一個好律師。”對女人不好發(fā)火,克爾自認還是有這么一點點風度的,“事實,自從我拿到律師執(zhí)照的那一天算起,我總共才接過七個案子,而且無一例外的全部敗訴!”,
“所以你一定要保住法官的職位?”夏洛特問道。
“沒錯。我絕對不能丟掉這份工作,因為如果沒有了這份工作的話,我將一無所有。”克爾鄭重地答道。工作,一切都是為了工作。
“可你知道的,我現(xiàn)在其實什么都做不了。“夏洛特攤開雙手,“就算有你的幫助,我也做不了什么。你畢竟只是一個法官。”
“沒錯,我是法官。對你們這些政客來說,我們的幫助很小。可是,這一次不一樣。夏洛特,我給你帶來了一個機會。一個反抗州長的機會。”克爾深吸了一口氣,“很大的機會。”
“我不喜歡開玩笑。”反抗州長?夏洛特覺得自己的心差點兒一下子沖出胸腔。反抗州長“這幾天,他都快被格蘭特壓得喘不過氣兒來了。要不是從年輕時代就存留到今的一口氣撐著,他恐怕早就忍不住去簽了那么一份聲明,然后成為州長忠實的走狗,并在哪一天再被那家伙一腳踢開了。可是,克爾只是一個地方法官,他憑什么去反抗州長?
“民兵!”克爾知道夏洛特還不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也沒有賣什么關子,直接就把自己的答案掏了出來。
“民兵?”菲哈娜不解,“民兵又怎么了?”
“按照法律,科羅拉多州的民兵是統(tǒng)一受到格蘭特州長的指揮的。”克爾冷笑了一聲,“然而,就是這些州長‘指揮,的民兵,殘忍地殺害了幾十名中國人,而正是因為受到了這樣的刺激,那些中國人才會對丹佛展開了血腥的報復”所以,州長必須為此負責!”
03
“根據(jù)偵察,那些黃種人正在向南逃躥。目標有可能是甘尼森。”
在康登鎮(zhèn)休息了一天之后,雅克布率領他的民兵隊伍再一次出發(fā)了。依舊的行動緩慢,但一直跟他做對的馬修尉卻不再像先前那么總是針對他了。因為雅克布告訴了他自己的戰(zhàn)術目的:就是這么在后面慢慢地糙著,等到那些中國人放松了警惕,以為后面沒有人追來的時候,再突然發(fā)動進攻,一舉將其消滅。馬修對此表示同意,因為,在康登鎮(zhèn)的時候他詢問過那些倒霉的,知道他們追趕的目標并不是一群毫無還手之力的家伙,那些中國人至少擁有兩百多條槍“五百對兩百,貌似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可是,尉先生并不希望付出太大的傷亡。
“他們不會去甘尼森的,頂多就只是繞過去。”聽到馬修的報告,雅克布隨口答道。
“我們怎么辦?還是慢慢地跟在后面?”馬修問道。
“沒錯“雅克布道。
“那要跟到什么時候?、,馬修又問。
“不會太久的。那些中國人才剛剛逃出丹佛沒幾天,按照一般人的心理,他們現(xiàn)在肯定是既興奮,又緊張。但是絕對不會放松警惕。因為他們很清楚他們此時此刻所處的環(huán)境“雅克布笑笑,“他們的周圍到處都是白人,隨時都有可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狙擊。”
“這一點我贊同。”馬修點了點頭,“可我依然希望能夠早一點完成任務。畢竟,州長先生還在等著我們的結果。”
“那就讓他去等好了。賣命的又不是他。”雅克布不屑地冷哼道。
“馬修聳聳肩,沒說話。雅克布對州長的不滿從一開始就沒有掩飾,也從來不怕別人知道,他說什么都沒用。
“看來我猜的沒錯。他們一直就在咱們后面贅著。”
科羅拉多的民兵隊伍在草原似慢實快的行進,始終跟前面的華工隊伍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個距離大約是一百到兩百英里之間,貌似有些遠,但對于全部騎兵的他們來說,不過就是幾個小時的急行軍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是,包括軍旅經驗豐富的雅克布在內,所有的白人民兵都沒有料到,就在他們的身側,大約兩英里遠的一處草叢內,正有人偷偷地打量著他們。
“的,這樣下去不行啊。,、
“所以我說得轉道向北。只要注意點兒,他們一時半會肯定想不到,咱們也就能拉開距離,然后擺脫他們的跟蹤追擊。”,
依然是郭金章和李阿生。兩人雖然不對路,可這種偵察類的事情卻還是逃不脫合作的命運。郭金章是實在放心不下其他人的性情和能力,幾天前都還只是一群華工,哪懂得什么需要偵察,又需要偵察些什么?而李阿生則是放心不下郭金章,雖然看這家伙不順眼,可他必須承認,有時候郭金章就是大家的主心骨,不管什么情況,這家伙總能想出辦法來。而這家伙要是萬一趁人不注意跑了,他們這支全由華工構成的隊伍肯定會亂起來,到時候,沒了這個出主意的,很難說會有什么麻煩。而且,他也害怕郭金章胡亂說些什么偵察情報,然后以此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說到底,這就是一種農民式的狡猾。信任你,就無條件的全部信任,不信你,你就是從地里撿塊土旮旯,他也要懷疑里面是不是藏著好東西。
“還向北?不都說了,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那就等于是自投羅網?”
“那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李阿生的反對早就在預料之中,郭金章也懶得跟他計較:“這伙白人最起碼也有四五百,是咱們的兩倍多,萬一交起火來,咱們的勝面基本就是零。”
“怕什么?隔著一兩百里地,咱們只要快馬加鞭,甩脫他們不就行了?”李阿生道。
“我看下一次還是讓錢叔跟我來。”郭金章白了他一眼,“你快馬加鞭,人家就只會傻傻地在后面磨蹭?”
“發(fā)現(xiàn)了又怎么樣?咱們先跑!”自己又錯了?不能?李阿生很不服氣。怎么自己在郭金章面前說什么都不對?
“先跑是先跑,可你能先跑到多少?而且,只要咱們一加快速度,這些白人只要不是傻子,立即就會知道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你說,他們還會這么慢吞吞的嗎?說白了,你這等于是逼著他們盡快跟咱們交手。”郭金章反問道。
“交手就交手,幾千人都收拾了,還怕他們這四五百號?”李阿生惱道。
“你不怕,我怕。”郭金章又撥開草叢遠處看了看,“咱們已經死了那么多人了,我可不想讓兄弟們再有什么損傷。”
“那你說怎么辦?”沒錯,自己兄弟的命金貴,不能就這么蠻干。李阿生也很快反應了過來。在丹佛的時候,四百多兄弟;走出丹佛,只剩下了兩百多,還有七十多個已經確定死亡的,實在是再經不起任何傷亡了。所以,能不跟這些白人交手,就不能交手。
“回去跟錢叔他們商量商量再說。”
“商量?商量個啥?趕緊跑啊。”
身后跟來了一支白人民兵,數(shù)量是自己的兩倍。郭金章和李阿生回來之后,這則可怕的消息立即就在華工之間傳播開來。其實也不用傳播,就那么點兒人,隨便有人嗓子大點兒,就全都知道了。結果,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同樣,大多數(shù)人也都更加堅定了向南加速逃走的想法。而這個想法也很自然地獲得了錢世德,還有郭金章的強烈反對。
“不能就這么逃。”
“他們離咱們還不算近,先走一步,總能逃得過。”有華工這樣叫道。結果,說話的這位沒什么感覺,曾經跟他一樣想法的李阿生卻有些臉紅。不過,雖然有些難堪,李阿生卻還走出面向這位老兄解釋:
“逃不過。如果咱們加快南逃,那那些白人用不了多久就會發(fā)現(xiàn)。人家都是牛仔,馬的活計比咱們熟,一兩百里路程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他們有四五百人,只要在后面追來,咱們就會立即有滅頂之災。”
“那怎么辦?”趙大昌皺眉道,“難不成還要跟他們打一仗?”
“也不能打。”李阿生搖頭,“打的話,咱們先不說能不能贏,就算贏了又怎么樣?又得傷亡多少兄弟?咱們損失得起嗎?”
“說得有道理。咱們這些人好不容易才逃出丹佛,實在是再損失不起一個了。”侯南黯然說道。沒經歷過的華工們或許還沒有感覺那么深,可是,他們這些親眼見到過那七十多具同伴尸體的幾個人卻都知道那種噬心的感覺是什么滋味兒。,
“既不能讓那些白人發(fā)現(xiàn),又不能跟他們啊那怎么辦?這不是為難人嗎?”簡旺叫道。
“金章你怎么看?”錢世德瞄了郭金章一眼,問道。
“回來的路,我跟阿生合計了一下,咱們現(xiàn)在大概有三條路。”郭金章伸出了三根手指頭,“第一各,就是我先前說過的,停止南下,轉道向北,出其不意,擺脫追蹤!”
“這條說過了,咱先不講,第二條呢?”劉通福問道。
“第二條,分兵。就是大家分散逃走。咱們現(xiàn)在大概有將近四百匹馬,可人卻只有兩百多號,所以,派出一小部分人,牽著一部空馬跟大家兵分兩路,以此來引誘那些白人分兵。使他們的力量分散,難以在整體對咱們構成什么威脅。不過,這一條也有個缺點,那就是敵人就算是分兵,也同樣不比咱們人少。而且,這樣做也同樣有很大的可能讓敵人發(fā)覺,萬一他們不管不顧地先對準我們其中一部進行追擊,咱們照樣很難逃過。”
“那我不選這條。太危險了。比北還危險。”韓虎叫道。
“第三條呢?”豬四又問道。
“第三條“郭金章打量了眾人一眼,最后把目光停在了李阿生臉:“阿生,你說。”
“我”這時鏤撂挑子,什么人嘛!李阿生忍不住就想瞪郭金章幾眼,可這么多人都盯著自己,他也無可奈何,只有開口:“這第三條路,就是打!”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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