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火炮!
第190章火炮!
肖恩/阿斯蘭,四十三歲,男,威爾士人,后移居利物聊。現(xiàn)為大不列顛與北愛爾蘭聯(lián)合王國駐舊金山總領(lǐng)事,在此之前,他曾多次擔任外交官,足跡遍布歐美各地,閱歷豐富,對許多事件都可以從容應(yīng)付。可是,此時此刻,坐在木材廠的侯客室內(nèi),肖恩/阿斯蘭卻怎么也平靜不下來,他感覺自己這幾天就像是在作夢。
中國人,居然打下了舊金山。一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這是一個玩笑,某些惡趣味的家伙跟所有人開的玩笑。可是事實很快證明,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中國人來了,而且還那么兇猛。而因為當時領(lǐng)事館的人員表現(xiàn)出了不適當?shù)臄硨A向其實也就是個別家伙在領(lǐng)事館的院子里拿著槍瞄向了那些中國人,結(jié)果引發(fā)了對方的敵意,如果不是那些騎著馬的中國人及時趕到,他的領(lǐng)事館都極有可能會被對方攻破。沒錯,領(lǐng)事館是有一些武裝人員的保護,可當時門外足有幾千武裝人員,就憑領(lǐng)事館里的那三兩個武官,一旦開戰(zhàn),轉(zhuǎn)瞬間就會被碾成齏粉。當然,他相信中國人也不會好過,沖擊領(lǐng)事館,那可是在侵犯英國的主權(quán),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或者勢力能在侵犯了大英帝國的主權(quán)之后依舊逍遙地生活在這個星球上,因為他們是最強大的。可話說回來,就算日后中國人被收拾了,英國政府替他們報了仇,他們也早已經(jīng)玩完了不是?
不過幸好,總算在雙方交手之前有人來阻止了這一切。而他,也在迅速地權(quán)衡了目前的局勢之后,認識了那個叫做金章郭的家伙。說實在的,如果擱在以前,他跟那些中國人是不會有什么話說的。畢竟,他是大英帝國的外交官,而中國呢?貧窮,落后,政府還軟弱可欺。當年,大英帝國僅僅就只是派了一支小小的艦隊就打破了擋在歐洲各國眼前的迷霧,揭穿了那個曾經(jīng)號稱東方最強大國家的真面目。當然,如果那還不算什么,中國還有可能吸取了這一次戰(zhàn)敗的教訓而迅速進行改革,進而變得強大,那他們后來又跟法國聯(lián)軍打進了中國的首都,還差點兒俘虜了他們的皇帝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說明那個所謂的文明古國的懦弱和無能。既然如此,他,世界第一強國的外交官,為什么還要給那個無能帝國的國民說話?他們有資格嗎?不過現(xiàn)實總是跟想象的不同,他確實不想跟那些中國人說什么話,也不覺得有什么話好說,可當那個中國人帶著一大摞的鈔票來到他的領(lǐng)事館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在對方面前裝什么矜持了。
“你好,阿斯蘭領(lǐng)事!”
肖恩阿斯蘭正在回憶著自己跟郭金章那有限的幾次見面,候客室的門突然打開,然后,他就看到郭金章帶著一個拄著拐棍兒的小老頭走了進來。
“你好,郭先生。”肖恩阿斯蘭站起來跟郭金章握了一下手,接著又朝那小老頭伸出了胳膊,可讓他意外的是,那個拄著拐棍兒的老頭卻理也沒理他,徑自找了個座位就坐了下去。
“這位是
“這是我們紅色兵團的首領(lǐng)之一,大首領(lǐng)郭金章略微有些尷尬,“世德錢!我的上司!”
“您的上司?”肖恩阿斯蘭詫異地看過去一眼,雖然最近舊金山又是戰(zhàn)斗又是宵禁的,可他還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占領(lǐng)舊金山的所謂華人紅色兵團的最高領(lǐng)袖不就是郭金章嗎?什么時候又來了一個世德錢?
好了我們先不說這些,領(lǐng)事先生“郭金章笑嘻嘻地轉(zhuǎn)移過話題,“我們還是談?wù)勎覀冎g的交易吧。”
“當然可以。”阿斯蘭很伸士的笑了笑,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不知道您對我們上一次所說的價錢有什么想法?”
“太貴。”郭金章很干脆地答道。,
“郭先生,要知道,你們現(xiàn)在的情形非常不妙。這批武器有可能成為你們跟美國軍隊之間勝負的關(guān)鍵。”肖恩阿斯蘭道。
“我不覺得這批武器對我們能有多少幫助,之所以向您提出購買,不過是因為我們中的一些人總是有一點兒不安全感事實上,我一直不認為我們跟美國人之間的矛盾會不可調(diào)和。畢竟,我們也有豐富的籌碼,不是嗎?”郭金章笑道。
“呵呵“阿斯蘭微笑著搖了搖頭,“郭先生,我只能說,您似乎還不了解國際上的規(guī)則。”
“哦?”
“根據(jù)國際慣例,你們是不能在交戰(zhàn)的時候拿那些平民當作籌碼的,那會讓全世界所有的文明國家都加入到對你們的聲討之中。”阿斯蘭道。
“包括英國?”郭金章問道。
“當然。”阿斯蘭點頭道。
“呵呵,領(lǐng)事先生您很會說笑話。“郭金章?lián)u頭輕笑,“如果英國也算是文明國家的話,那恐怕連巴布亞新幾內(nèi)亞的食人族也可以列席文明世界了。”
“郭先生沒想到郭金章會這么說,阿斯蘭的面色登時就是一變。
“不要著急,領(lǐng)事先生。”郭金章微笑著擺手,示意英國領(lǐng)事不要著急,“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什么不傷害對方平民的國際慣側(cè),因為,據(jù)我所知,僅就貴國而言,就曾經(jīng)不只一次的對你們殖民地的平民舉起屠刀還有西班牙、荷蘭,當然,美國人做得更加徹底,他們在自己的國土上,以政府的名義,直接用法令的形式,購買印第安人的頭蓋皮,包括嬰兒在內(nèi)這是你們的文明世界?”
“我們只是在鎮(zhèn)壓暴亂。”阿斯蘭爭辯道。
“殖民地的暴亂?”
“當然。”
“那英法聯(lián)軍入侵中國的時候,你們在北京也是在鎮(zhèn)壓暴亂?那些平民招惹你們了?”郭金章又追問道。
“那些平民向我們發(fā)動了進攻”
“你們先入侵了他們的家園。”
“那是因為你們的皇帝無禮的扣押了我們的外交使節(jié),整整39名外交使節(jié),這是你們先破壞的規(guī)則。
“哦?”
郭金章怔了一下,他還真不知道第二次鴉片戰(zhàn)爭是因為清政府扣押了外國使節(jié)的原因造成的,不過仔細想想,阿斯蘭還真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跟自己撒謊,而且,以清廷那個愚蠢自大的程度,做出這種扣押使節(jié)的行為也一點兒不出奇。
“當時我們的代表團已經(jīng)跟你們皇帝的特使就協(xié)約的問題達成了協(xié)議,可是,你們的皇帝特使卻非要要求我們代表團的成員在面見你們的皇帝的時候,按照什么中國的禮制對你們的皇帝進行跪拜,否則就不批準條約
“這一點我相信,那個政府確實很腦殘!”
“腦殘?”
阿斯蘭顯然沒想到郭金章會這樣評價自己國家的政府,憤怒之余忍不住一怔。
“是啊,腦殘的政府,腦殘的皇帝,還有那一群腦殘的大臣郭金章再次感嘆。
“您的評價一點兒都沒有錯。”沒想到郭金章居然也對清廷這么沒有好感,阿斯蘭的怒氣小了些,但面色依然非常的差:“你們的那個腦嗯,腦殘的皇帝,明明已經(jīng)同意了我們的所有要求,卻又非要我們的代表對他進行跪拜,否則就不批準條約,我們的人當然不會同意,決定離開,可是,你們的那個腦殘的皇帝卻把代表團全部扣押,并押往北京做了人質(zhì)。之后,為了營救這些代表,我們英國和法國的聯(lián)軍迅速進軍,兵臨北京城下,你們的皇帝和他的嬪妃,還有大臣們倉皇出逃,只留下了一位親王,那位親王向聯(lián)軍交還了代表團的成員,可是,當初一共是39人,他交回來的只有18人,其余歸還的全部都是尸骸,其中,泰晤士報記者的尸體都被砍成了七八塊,“”,
“我不想多說什么,可我想糾正一句,那個蠢貨不是我們,的皇帝,你聽明白子嗎,領(lǐng)事先生?”郭金章鄭重地說道。
“不是你們的皇帝?你們不是中國人嗎?”
“誰說中國人就一定要認那個狗屁皇帝的?再說,你們真的是去救人的嗎?你們英法聯(lián)軍之所以沒有追上去,一是想搶奪北京皇宮,尤其是圓明園里的大批珍寶,另外,恐怕就是想留著那個沒用的家伙,以便日后繼續(xù)欺負吧?很可惜當時還沒有我,否則,我一定在第一時間組織起一支起義軍,把那個狗屁的皇帝送上絞刑架!另外,向你們追繳回你們在北京搶去的那些珍寶那些東西,是清廷康熙年間,也就是十七世紀末,十八世紀初開始,一直到本世紀五六十年代被你們焚毀,足足一個半世紀的積攢,足足價值上千億兩白銀啊!”
“啥?”錢世德幾乎瞬間從一邊的椅子上蹦了起來,高亢的聲音差點兒把屋頂直接掀翻,“上千億兩白銀?上千萬萬?”
“差不多吧!”郭金章點頭。
“胡說八道!”阿斯蘭也幾乎同一時間蹦了起來,“千億兩白銀?你們的那個園子是用黃金做的嗎?”
“當然不是黃金做的,但其歷史和藝術(shù)價值,還有數(shù)不盡的珍寶,又豈是黃金可以比擬的?也只有你們這群眼里只有利益的文明人,才會用黃金這種東西去比喻它!”郭金章冷哼道。
“你阿斯蘭氣結(jié),自己用黃金比喻?那剛剛是誰說那園子值上千億再白銀了?
“據(jù)我所知,法國大文豪雨果曾經(jīng)這么寫道:,有一天,兩個強盜走進圓明園,一個搶了東西,一個放了火。仿佛戰(zhàn)爭得了勝利便可以從事?lián)尳倭恕T跉v史的面前,這兩個強盜,一個叫法蘭西,一個叫英吉利”領(lǐng)事先生,難道您還想否認?”郭金章又追問道。
“賠錢”錢世德更加直接。
“不可理喻,你們不可理喻!”阿斯蘭雙腳直跳,他一外交官,哪見過這種情景?“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巴夏禮為什么會在中國遇到那樣野蠻的待遇了。你們中國人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那你們英國人到處搶劫殺人就可以理喻了?清政府扣押了你們的使者,殺掉了其中的引人,手段很殘忍,那么,你們在北京城又殺掉了多少人?那些人不是更加無辜?有本事,你們干嘛不直接把那個狗屁皇帝宰了?他才是罪魁禍首,不是嗎?”郭金章問道。
“宰子你們的皇帝?”阿斯蘭又好像是被噎了一下,眼前這個中國人說他們應(yīng)該宰了中國的皇帝?這跟英國人讓法國人去宰了英國國王有什么區(qū)別?
“是啊,你們不是要懲罰兇手嗎?可最后你們只是搶掠了一番,又殺害了更多無辜的人之后就退走了,罪魁禍首依然逍遙法外,這就是你們的文明”你們就是這樣為你們死去的那些同胞們報仇的?”郭金章又追問道。
“這阿斯蘭張了張嘴,他很想向郭金章解釋,很想說雖然中國的那個腦殘的皇帝做了非常出格的事情,可有些事情并不能那么簡單的理解,可是,看眼前這家伙那副氣憤的模樣,能解釋的通嗎?而且這里面的東西又非常復雜,最重要的是,這其中也確實有很多不符合社會道德,那不是又給這家伙提供了什么可供打擊的東西了嗎?所以,好一會兒,他才勉強從嘴里崩出來一句:“這涉及到了外交,不是那么容易說清的。”
“外交?外交就可以不顧人命?不管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郭金章依舊不依不饒。
“還錢!”錢世德突得進前一步,朝阿斯蘭伸出了手。
“還什么錢?我又沒欠你們什么。”阿斯蘭大惱,腦子也突然間清醒了過來:“我們說這些干什么?我們不是來說這個的,我們是來說我們的交易的,郭先生,你還想不想跟我們交易?”,
“啊?啊,交易、交易,“咱們有什么交易來?”郭金章也仿佛突然間醒過來一樣,“哦,想起來了,領(lǐng)事先生你有一批武器,還有兩門火炮要賣給我
“沒錯,火炮。”阿斯蘭暗暗緩了口氣兒,但還是微微禁不住有些氣喘說起來,他剛剛覺得很丟臉。外交官,他可是外交官啊,剛剛居然被郭金章這個才剛混出頭沒兩天的中國人給引得差點兒失了陣腳,居在在什么圓明園的問題上糾纏不清,“有必要嗎?這里是美國,眼前這個中國人也只不過是個平民,說不定過兩天連平民也當不成,直接就被美國佬兒送去見撒旦了,自己跟他糾纏什么?再者,中國人,多么弱小的字眼?自己可是大英帝國的總領(lǐng)事,干嘛要向他解釋什么?就算是英法聯(lián)軍把圓明園給搶了又怎么樣?燒了又怎么樣?他們的皇帝也只能干咽下那杯苦酒,還得倒賠1600萬兩白銀,一個小小的平民又有什么資格來管這事兒?自己居然還要解釋這簡直就是他人生有史以來最大的失敗!
“根據(jù)我們得到的消息,美國人顯然不打算放過你們。他們正在征集盡可能多的軍隊這樣大規(guī)模的行動,肯定會配有大量的火炮,甚至還有可能直接就是一個炮兵營。而你們雖然在人數(shù)方面不算少,但不管從其他任何方面來看,你們都不占優(yōu)勢,所以,火炮,對你們十分重要,因為這兩門火炮至少可以讓你們擁有了一定的反抗能力。”阿斯蘭勉強壓下胸。那股子郁悶,努力不著痕跡地挺了挺胸。
“可據(jù)我所知,你們運往加拿大的那批武器可不只兩門火炮。”郭金章干咧了一下嘴,“兩千枝步槍你只給我七百枝,十門火炮你更是只打算拿出五門這些,你覺得它值三十萬美元嗎?”
“大炮的價值可不只這些,尤其是在這個時候。”阿斯蘭微笑道,顯得十分篤定。
“區(qū)區(qū)五門火炮,根本就不夠用。我要全部!”郭金章道。
“這不可能,這批軍火還要運到加拿大。那邊的人還等著要呢。”阿斯蘭道。
“三十萬美元,全部!”郭金章道。
“郭先生,這不可能。”
“那就算了!”
就像是嫖客和妓女,兩人正互相調(diào)情,妓女不住地扭捏作態(tài),就是不肯讓嫖客上手,為的是多掙兩個錢,可就在她被嫖客調(diào)戲得春情大動,只能強自忍耐,以為只要再忍耐一會兒就馬上可以達成目標的時候,嫖客突然說沒興趣了阿斯蘭目前就是那個“妓女“郭金章一上來就加價百分之五十,讓他滿心的歡喜,可還沒等他高興起來,郭金章卻又突然說“算了“頓時,領(lǐng)事先生就像是被“春情”閃了一下腰的妓女,愕然,而又難以理解:
“算了?”
“沒錯,算了!反正,你壓根兒又沒有運往加拿大的貨,據(jù)我所知,那批貨其實是運給太平洋對面的清朝的,而且,里面不只有十門普通的6磅炮,還有三門20磅的阿姆斯特朗野戰(zhàn)炮,嘖嘖,那可是95毫米。徑的大炮,威力不小啊可惜,你根本就沒打算跟我們好好的交易,既然如此,我們又干嘛那么拿錢不當錢呢?那可是幾十萬美元呢,拿去干什么不行?”
“你,你怎么知道?”泄密了。
郭金章話一出口,阿斯蘭就意識到了這個嚴重的問題。
“別人可沒領(lǐng)事先生您這么大的胃口,三十萬?嘿嘿,三十美元,就足夠你們的水手透漏出所有的內(nèi)容了。”郭金章笑味咪的,“何況,那位船長先生似乎對在舊金山就完成交易十分感興趣,他可不想再白費力氣地穿過太平洋,然后卻只有拿到那么一點兒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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