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總統(tǒng)命令:必須守住,必須守住!
第136章總統(tǒng)命令:必須守住,必須守住!
格蘭特站在阿肯色河畔,渾身冰冷
尸體
尸體
整個阿肯色河的河面上都是尸體,一具連著一具,接連不斷。()
州長先生直接就癱倒在了河邊,不久前還在普韋布洛的那些有錢人面前談笑風(fēng)聲的他已經(jīng)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力氣。
朗拿?特納強(qiáng)忍著自心底最深處的恐懼把他拖上了馬車,頭也不回地沖出了普韋布洛。之后,普韋布洛陷入了絕大的恐慌之中。中國人還沒有來,這座以流動礦工為主要居民的城市便陷入到了動亂之中,陷入恐懼的人們無比的脆弱,微微一點(diǎn)動靜就會讓他們神經(jīng)緊張。吵鬧,打架,放火,殺人一件件罪惡開始上演。而當(dāng)一位黑幫頭子被人現(xiàn)死在自己家門口之后,局勢就再也無法控制。
普韋布洛亂了
而就在普韋布洛陷入混亂的時候,城市西南面幾十英里之外,一座廢棄的煤礦內(nèi),將近一千華工正排成一排站在那黑幽幽的井口,凝視著堆在他們面前的另一片尸體那是當(dāng)初隨著陸家順和蘇忠水一起離開的那些華工,主動投降卻最終被送進(jìn)礦井活埋,好不容易用雙手把自己挖出來,卻又遭到了外面白人民兵的屠殺
打敗了科莫茲和雅克布率領(lǐng)的白人民兵之后,郭金章等人就按照那些僥幸逃生的華工們的指點(diǎn),一路循著過來,找到了這里。
這一路上,他們總共收集到了將近一千具華工的尸體。
路上和井口外面,七百多人;礦井內(nèi),三百多
他們甚至還找到了陸家順那個當(dāng)初對郭金章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老家伙,腦袋上破了一個大洞,趴在井壁上早就已經(jīng)死去多時。
還有蘇忠水。比起陸家順,他死得更加不堪,渾身沒有一塊好肉,如果不是幸存的幾個華工一臉嫌惡的指出來,郭金章等人還不知道那團(tuán)爛肉就會是他。
就像那些幸存的華工說的,陸家順是自殺,而蘇忠水是死不認(rèn)錯而被憤怒的華工們打死的
可這些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人都死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魂兮歸來”
侯南站在最前面,手里不停地酒著一片片的紙張沒有紙錢,他灑的是太平洋鐵路的股票。這些股票原本是郭金章用來給威利?希克曼等人買路的,可那些人不夠幸運(yùn),還沒來得及消化,就被科莫茲和雅克布帶著一起來“消滅”華工們,結(jié)果,全軍覆沒,這些股票又重新回到了郭金章的手里。
郭金章原本收了起來。可當(dāng)侯南堅持要給死去的兄弟們做一場法事,卻因?yàn)檫B點(diǎn)兒紙錢也沒有,沒法給陰間的牛頭馬面之輩買路錢,覺得可能會讓兄弟們無法轉(zhuǎn)世投胎,有可能從此就要在異國他鄉(xiāng)做孤魂野鬼而落淚的時候,他又把這些股票拿了出來。
“都到了這份兒上,錢不錢的,還有什么用?給死去的兄弟們,說不定還真能買到一條回家的路呢。”郭金章當(dāng)時這樣說,結(jié)果,又讓候南和一大群人落下了更多的眼淚。
之后,就是做法事侯南并不熟悉這些東西,只能裝模作樣,可老頭兒非常認(rèn)真,灑完股票,就不停地?fù)]舞著白襯衣做的招魂幡,似乎這東西真的有用。
再之后,按照郭金章的意見,華工們開始把這些尸體重新運(yùn)進(jìn)礦井,然后,再次炸塌井口
“兄弟們,你們暫且安歇,等著我們回來”
“目標(biāo),普韋布洛殺”
“殺”
1880年12月22日,美國人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過圣誕節(jié),并迎接新的一年的到來,可是,從科羅拉多傳出來的消息就像是一道無法抵御的寒流,讓原本火熱的美國人民再也無法擁有美好的心情。()
12月18日,科羅拉多南部城市普韋布洛被華工攻陷,整座城市被付之一炬
12月19日,隨著一輛火車駛過,普韋布洛與科羅拉多普林斯之間的鎮(zhèn)方廷被焚毀。
12月20日,科羅拉多中部重鎮(zhèn)科羅拉多普林斯遭劫,數(shù)千匹渾身燃燒著火焰的馬匹突然從四個方向沖進(jìn)了這座城市,帶起一片大火,正帶領(lǐng)普林斯市民準(zhǔn)備防御的州長格蘭特驚惶之余,率先帶著家眷親信棄城而逃,不久,普林斯失陷。,
同日,堪薩斯州傳出消息,流經(jīng)該州的阿肯色河中現(xiàn)大量的尸體疑似來自科羅拉多
12月21日,丹佛出現(xiàn)逃亡潮,當(dāng)?shù)鼐用翊笈鎏?br/>
12月22日,消息傳到華盛頓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誰能告訴我為什么會這樣”
海斯總統(tǒng)的咆哮聲幾乎掀翻了白宮那標(biāo)志似的圓頂而在他的面前,副總統(tǒng)威廉?a?惠勒,國務(wù)卿艾弗爾特,戰(zhàn)爭部長亞歷山大?拉姆齊,司法部長查爾斯?德文斯,內(nèi)政部長卡爾?舒爾茨這些政界大佬俱都低著腦袋無話可說。
“六天,都快一周了,三千民兵被殘忍的屠殺,可華盛頓的市民都知道了這則消息,我這個總統(tǒng)卻還不知道為什么?難道美利堅合眾國已經(jīng)沒有了嗎?任由那些中國人在我們的國土上肆無忌憚地殺戮?”
“我們的官員在做什么?科羅拉多州的州長在干什么?他們是殘廢了,還是都成了瞎子?居然連一個消息都不知道通報給我們?”
“為什么?”
“誰能告訴我為什么”
“中國人燒掉了普韋布洛,又燒掉了普林斯,如今還在向丹佛前進(jìn)他們馬上就要攻克科羅拉多的州府,無數(shù)的人民流離失所,可身為美國人民的總統(tǒng),我卻是最后一個知道消息,你們讓我怎么辦?又打算讓我怎么辦?”
“難道你們想讓英國人,讓法國人,讓德國人,讓奧地利人,甚至讓西班牙人,讓葡萄牙人,甚至還想讓那些遠(yuǎn)在太平洋彼岸的中國人,都過來看我們的笑話嗎?”
“你們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美利堅合眾國是如此的不堪一擊嗎?”
“啊?”
海斯總統(tǒng)的憤怒猶如火山爆,一而不可收拾。咆哮聲持續(xù)了差不多一個時才漸漸平息,可即便經(jīng)過了這樣的泄,總統(tǒng)的臉色依舊鐵青一片,沒法不鐵青,局勢已經(jīng)跟他的怒火一樣不可收拾中國人已經(jīng)于兩天前越過了科羅拉多普林斯,以他們前進(jìn)的度,丹佛恐怕已經(jīng)近在其咫尺,說不定已經(jīng)再次被攻陷了也不一定。
那可是一座州府
美利堅合眾國的一個州府
州府被攻陷意味著什么?
科羅拉多州的消失?
中國人或許不會想到什么政治方面的問題,可是,三千白人民兵都被他們打敗并全部殺害,丹佛還有什么力量能夠阻止那些瘋狂的中國人?
指望那個什么州長?海斯現(xiàn)在恨不得直接派人把那個家伙抓起來扔上絞刑架
“現(xiàn)在有什么消息沒有?”
海斯無力的坐倒,捂著臉趴在辦公桌的桌面上,沉聲問道。
“沒有任何消息。只有昨天丹佛市長邁爾斯?夏洛特的一封電報”艾弗爾特輕嘆了口氣,聲說道。
“內(nèi)容”海斯的聲音里沒有任何感情,只有深深的疲憊和無奈。
“救命”
“”
橢圓辦公室再次陷入了一種可怕的寂靜之中。
救命
丹佛市長在請求華盛頓救命
那需要怎樣的絕望才能出這樣的電報?
“他們的那個州長呢?”海斯慢慢地抬起頭,再次沉聲問道。
“不知所蹤。據(jù)說,自從那家伙逃出科羅拉多普林斯開始就再沒有過任何的消息。現(xiàn)在是邁爾斯?夏洛特在主持丹佛所有的事務(wù)”艾弗爾特又道。
“中國人已經(jīng)到了丹佛了嗎?”海斯再問。
“不知道。”艾弗爾特的眼中閃過一片陰霾,“自從昨天下午開始,我們就跟丹佛方面失去了聯(lián)系。我想,極有可能是中國人切斷了丹佛通向外界的電纜”
“”
又是一陣沉默電纜?中國人居然懂得如何去切斷電纜?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忍不住有一種錯亂的感覺那是中國人,中國人,不是歐美任何一個國家的人民,他們居然懂得切斷電纜,讓被他們列為目標(biāo)的城市陷入一種信息上孤立無援的境地?要知道,即便是遠(yuǎn)在太平洋西岸的中國清政府也才是在幾年前剛剛開始對電報上的東西感興趣,以前,英法那些國家求著他們?nèi)ダ瓗讞l電報線都不可得,還得偷偷的弄,最后還被官員唆使老百姓把用來連接電報線的電線桿子給拔了個干凈。,
最離譜兒的是,有傳說,中國人認(rèn)為那一根一根的電線桿子戳在地上,是專門吸什么地氣和死人魂魄的,然后順著線給傳到英吉利、法蘭西之類的地方去,供他們這些洋人吸食這個笑話從上海的領(lǐng)事館傳到歐洲,又傳到了北美,凡是聽到過的無不忍俊不禁,同時又對那個曾經(jīng)傳說了上千年的文明國度更加低看了幾分。
可現(xiàn)在,中國人居然知道在開戰(zhàn)之前先切斷電纜恐怕就是許多白人也想不到這一點(diǎn)?
那還是那群愚昧無知的中國人嗎?
“有什么辦法嗎?”
海斯在南北戰(zhàn)爭時斯也是參過戰(zhàn)的,并且因?yàn)閼?zhàn)功而升到了少將。可是,面對現(xiàn)在的局面他卻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中國人肯定已經(jīng)到達(dá)了丹佛,說不定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開始了對丹佛的進(jìn)攻那可是一座不久前剛剛被中國人燒掉了三分之一的城市,市民們還都在恐懼著那一天的情景,中國人突然又重新殺了回去,他們能抵擋得住嗎?
“我們已經(jīng)通知了懷俄明地區(qū),還有內(nèi)布拉斯加、堪薩斯,還有新墨西哥,并且要求他們派出援兵去營救丹佛,可是你知道的,這些地區(qū)的居民都不多,就算是在接到請求之后立即調(diào)集人手,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到達(dá)除非丹佛人能夠堅持住,否則,這些地區(qū)的人馬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艾弗爾特嘆道。
“柯林斯本來還有我們的一個軍營,可惜,廢棄了。”戰(zhàn)爭部長亞歷山大?拉姆齊嘆了口氣。美國這幾十年擴(kuò)張的太快,雖然由此擴(kuò)大了領(lǐng)土,可同樣也使得他們不得不面臨一個因境每個州的平均人口都不多,尤其是中西部各州,更是百里難見人煙。這種情況,也難怪會被一群中國人殺得人仰馬翻。
“不論如何,都必須營救丹佛,我們不能再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中國人把丹佛也燒掉。那是一座州府,如果被攻陷,對美利堅合眾國來說將是一次難以啟齒的羞辱,我們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生。”海斯沉聲說道。
“現(xiàn)在丹佛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足夠的兵力被屠殺的三千民兵之中,有相當(dāng)一部分就是出自那里。而除了這些被殺掉的民兵,丹佛在之前中國人的陰謀之中就承受了大批的傷亡。而且,中國人接連打破了普韋布洛、科羅拉多普林斯,還有之前那三千民兵,他們肯定擁有大量的武器,這一點(diǎn),丹佛恐怕也難以與他們相比”亞歷山大?拉姆齊又道。
“這些我都知道。現(xiàn)在地問題是,怎么做才能讓丹佛不被攻破,不讓那里的人民再次受到中國人的傷害。”海斯說道。
“我建議進(jìn)行懸賞”
“懸賞?”海斯等人都忍不住看向了聲音的來源,那是內(nèi)政部長卡爾?舒爾茨。
“沒錯,懸賞。用高額懸賞,吸引丹佛周邊的白人。”卡爾?舒爾茨的眼睛里閃動著一絲絲精光,“那里是中西部,丹佛更是以畜牧業(yè)達(dá)而出名,它就是中西部的芝加哥先生們,想想看,那座城市周圍有多少牧場,牧場里又會有多少牛仔?這些力量如果能夠聚集到丹佛,將會是怎樣的一批戰(zhàn)斗力?”
“我反對。”艾弗爾特突然說道:“牛仔又怎么樣?沒錯,那些家伙大都會開槍射擊,而且好勇斗狠。可是,你們不要忘記,中國人剛剛屠殺了三千白人民兵,是三千我雖然并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做到的,可是,根據(jù)堪薩斯傳來的消息,他們從河里撈出來的那些尸體,有很大一批都是后腦中槍,他們根本就是被人俘虜之后殺害的。三千民兵都無法阻擋中國人,反而還被少于自己的對手消滅,幾個牛仔又能有什么用?把他們召集到丹佛,說不定反而是害了他們。”
“可如果不這樣,哪兒又有人能夠更快的支援丹佛?丹佛市長現(xiàn)在正在向我們叫救命”卡爾?舒爾茨叫道。
“我害怕那只會增加傷亡”艾弗爾特也同樣叫道。
“中國人只是僥幸”亞歷山大?拉姆齊說道。,
“僥幸?上帝,他們從丹佛沖出去,打敗了幾千丹佛市民,又燒掉了丹佛,還全部俘虜了那些追擊他們的民兵,又在數(shù)千民兵的包圍之中輕松逃走,最后,他們把那窮追不舍的三千民兵全部殺掉僥幸?如果是僥幸的話,那么,這種運(yùn)氣是不是太過份了?難道他們是上帝的私生子嗎?”艾弗爾特幾乎吼了起來,而他的話則讓周圍的人們更加的目瞪口呆。
“你說什么?中國人已經(jīng)做了這么多的事情?他們不就是燒毀了丹佛嗎?甘尼森是怎么回事兒?什么包圍,什么全部俘虜?艾弗爾特,你把話都說清楚。”威廉?a?惠勒忍不住追問道。
“這些事全都怪我,都怪我不應(yīng)該相信那個格蘭特,尤其是在多次的失敗之后,我更加不應(yīng)該相信他有能力單獨(dú)消滅那些中國人”艾弗爾特的臉上滿是懊悔,慢慢地道出了從他所知道的所有事情而隨著他的敘述,辦公室里再一次陷入到了可怕的寂靜之中。
中國人,居然已經(jīng)不只一次的跟科羅拉多州政府交鋒?一個州政府,居然如此無恥地用那些無辜的華人去威脅那些被迫逃亡的華工?中國人居然曾經(jīng)全數(shù)釋放過那些俘虜,盡管是為了保護(hù)自己的同胞這一切的一切,居然都是因?yàn)榭屏_拉多州政府的死纏爛打而引起來的?
“這些事情一件也不能傳出去,一件也不能”良久,威廉?a?惠勒才沉聲說道。
“就是因?yàn)椴幌氚堰@件事傳播出去,所以總統(tǒng)和我才默許格蘭特把這件事在科羅拉多處理掉,我們甚至無視于他的那些無恥的手段,可是”艾弗爾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三千,三千多白人民兵的生命,就只是因?yàn)樗妮p信而失去了。如今,中國人已經(jīng)徹底的被激怒,接連攻破了兩座城市,正打算攻打第三座這真是一場可怕的噩夢。
“我想,對待這樣一批狡猾而且兇殘的敵人,我們必須調(diào)動軍隊才行”亞歷山大?拉姆齊把目光投向了海斯,“除了軍隊,沒有人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消滅他們”
“那就出懸賞,同時調(diào)動軍隊”海斯站了起來,“我們不能再容忍第三座城市被那些中國人毀掉了,那將對整個美利堅人民的信心造成無與倫比的打擊。”
“可如果在援兵趕到之前丹佛就失守了怎么辦?”拉姆齊又問道。
“用盡一切辦法告訴丹佛,告訴那邁爾斯?夏洛特,讓他必須守住丹佛,不惜一切代價,必須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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