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 番外(四)
又是一年夏末,暑熱還未完全消去,樹梢間尚有蟬鳴,本該是慵懶散漫的時候,謝國公府上下卻嚴陣以待。</br> 姜舒窈身子愈發(fā)沉了,又是頭胎,丫鬟們每日緊盯著,生怕出了差錯。</br> 姜舒窈卻只盼望著趕緊生完孩子養(yǎng)好身子,還能抓著夏日的尾巴吃點涼飲。</br> 這一個月來,謝珣夜不能寐,好不容易睡著了也要驟然驚醒看看身邊人的情況,生怕半夜她孕動而自己睡著了誤了時機。哪怕是年富力強也熬出了幾分憔悴的滋味。</br> 這日他正在上值,太監(jiān)連滾帶爬闖進房內,傳來謝國公府的口信。</br> 謝珣本就擔憂著姜舒窈生產(chǎn)一事,一聽見“發(fā)動了”三個字,立刻往謝國公府趕。</br> 一路上策馬狂奔,腦內閃過無數(shù)可怕的念頭,一顆心忽上忽下的,魂不守舍。</br> 下馬后也沒歇氣,一口氣跑到三房院里,慌亂至極。</br> 然而預想中的慌忙畫面并沒出現(xiàn),丫鬟婆子們在院子里有條不紊地忙著手上的事,還有人兩手空空的從他面前路過,仿佛什么事兒也沒有發(fā)生一般。</br> 難道姜舒窈并未在三房生產(chǎn)?雖說下人們早早就將三房收拾好了,備出屋子以待主子生產(chǎn),但臨時換個屋子也不是沒有可能。</br> 莫不是情況太為危機,母親臨時插手了?</br> 不管怎么樣,打亂計劃總是叫人慌張的。</br> 謝珣臉色白了幾分,逮住從他面前路過的小丫鬟,冷聲問道:“夫人去哪了?”</br> 小丫鬟半晌沒反應過來,對上謝珣的冷臉,嚇得結結巴巴的:“回三爺?shù)脑挘蛉恕⒎蛉藳]去哪啊。”</br> 謝珣本就著急,聽她這么磕磕巴巴一講,愈發(fā)焦急:“那夫人現(xiàn)下在哪?”</br> 小丫鬟咽了咽口水,顫顫巍巍地提起手臂,指向東廂房的方向。</br> 謝珣半信半疑,大步朝那邊走去,丫鬟們紛紛避開,還未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徐氏的聲音:“還吃嗎?”</br> “再來點吧。”</br> 這是姜舒窈的聲音沒錯了。</br> 謝珣呆滯了幾息,看向東廂房內。</br> 姜舒窈正在瘋狂席卷著桌上的吃食,徐氏在一旁慈愛地看著她。</br> “你怎么回來了?”姜舒窈被雞蛋哽住了,剛剛灌了一口熱水,就見到了在門口的謝珣。</br> 謝珣上前幾步,遲疑道,“你不是發(fā)動了嗎?”他擦去額頭的冷汗,“為什么現(xiàn)在坐在這兒……”狂吃?</br> 他話雖未說盡,姜舒窈也能理解他的意思:“大嫂估摸著我到了后半夜才會正式發(fā)動,所以現(xiàn)在讓我多吃點,免得到時候沒力氣了。”</br> 謝珣點點頭,情緒起伏太大,三魂六魄還沒歸位,顯得有點傻,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就在三院里的乘涼椅上坐了下來。</br> 剛剛坐下,周氏就走了過來,手上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米湯,見到謝珣也是驚訝:“三弟怎么回來了?”</br> 謝珣無奈地扯扯嘴角,露出一個苦笑。</br> 周氏不懂他的心思,見狀也沒有追問,進了東廂房將手上的碗擱下。</br> “二嫂,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姜舒窈一邊吃一邊贊美道,“有了自己的特色,比起精細的佳肴來說多了一分淳樸的美味。”</br> 周氏撇嘴:“都是做大鍋飯練出的手藝。”臉上表情雖然嫌棄,但語氣是掩不住的寵溺,“別吃了,是叫你吃一些補補力氣的,不是叫你吃撐了。”</br> 徐氏的溫言細語勸不住姜舒窈,周氏的“強硬”手段便派上了用場,把飯菜撤走以后,等姜舒窈歇的差不多了,又把她扶起來在院里走動走動。</br> 謝珣也沒有回東宮了,就在院里坐著,一顆心吊得高高的,晚膳也沒用。</br> 徐氏估摸的時辰有差,到了傍晚姜舒窈便發(fā)動了,雖是早有準備,但一群人依舊手忙腳亂的,周氏和徐氏往產(chǎn)房里沖去,把渾水摸魚混入其間的謝珣揪了出來。</br> 謝珣在屋外站立不安,一會兒蹲著,一會直挺挺地站著,等了一會兒里面沒有聲響,嚇得扒著門窗大喊:“怎么沒聲兒啊?”</br> 被遲遲趕來的謝理揪到院中:“不要一驚一乍的。”</br> 過了一會兒產(chǎn)房內傳來痛呼,謝珣又站不住了,額頭全是冷汗:“怎么聲音這么大?這該有多痛。”他忙問站在一旁的老夫人,“產(chǎn)婆會不會不夠,大夫呢?大夫們候著沒?”</br> 喋喋不休的,一點兒也不像平日里的他。</br> 姜舒窈頭胎很順,深夜剛到,產(chǎn)婆推門而出,恭賀謝珣喜得一對龍鳳胎。</br> 謝珣什么也沒聽見,一見有人推門,就一陣風似的沖了進去,下人們攔也攔不住。</br> 屋內血腥味濃郁,謝珣聞著有些頭暈目眩,走到床邊時渾身都在顫抖。</br> 姜舒窈剛剛生產(chǎn)完,累到有些意識渙散,見到床邊來人,凝了凝目光才發(fā)現(xiàn)是謝珣。</br> 絲絲烏發(fā)黏在額間,她渾身是汗,紅唇失去了艷色,是難見的憔悴和脆弱。</br> 謝珣心疼得要死,見她要張口說什么,連忙蹲下。</br> 姜舒窈啟唇,用盡力氣吐出兩個字:“出、去!”她才不要被謝珣看見自己現(xiàn)在這個模樣。</br> 謝珣握住她的手:“不要。”</br> 姜舒窈瞪他。</br> 謝珣哭笑不得,輕易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你這個樣子很美。”說罷親親她的手背。</br> 手背上落下溫暖柔軟的觸感,不知怎么回事,姜舒窈突然就泄了力氣,眨眨眼看著謝珣,沒幾下就睡了過去。</br> 謝珣把額頭靠在她手背上,這才徹底松了口氣,喃喃道:“以后再也不生了,再也不生了。”</br> 徐氏她們給謝珣夫妻倆留了點空間,看著時辰差不多了,該把謝珣叫出來以防他礙著產(chǎn)婦歇息,沒想到一進屋子,就見謝珣趴在床邊便睡著了,手還握著姜舒窈的手。</br> 周氏捂嘴偷笑:“明明是三弟妹生產(chǎn),卻把三弟累得夠嗆。”</br> 徐氏也在笑,嗔怪道:“好了,別打趣三弟了,他這一個多月都沒合眼了,讓他睡吧,讓丫鬟們在外間守著就好。”</br> 謝珣說著不再生了,果然就沒生了,幾年過去,兩人膝下依舊只有一兒一女。</br> 等孩子們稍大,謝珣便請旨外放,皇帝本就想將謝珣等人培養(yǎng)成未來的肱股之臣,自然同意。</br> 于是謝珣拖家?guī)Э诘模_始了外放之旅。</br> 本來大家都以為新來的刺史年紀輕好拿捏,卻不想謝珣新官上任三把火,雷霆手段將一群尸位素餐之人收拾得服服帖帖,一來就打響了名頭。</br> 后來民眾漸漸了解謝珣,對這個新上任的大官充滿了好奇。年輕、貌美、才氣斐然、手段利落,這么一個人物怎么看怎么神秘。</br> 直到謝珣露臉以后,當?shù)卮薜墓媚飩兗娂婋y以按捺芳心,打聽著想要知道他夫人是何許人物,自己是否還有機會。</br> 姜舒窈不習慣做官夫人,不太懂交際應酬,幕僚們想讓她設宴款待當?shù)毓賳T家眷,但她一到當?shù)睾缶驼湛床灰娙擞埃膊恢烂χ裁础K麄兿蛑x珣委婉提了幾回,謝珣都不贊同他們的想法,幾回過后,大伙也就歇了心思。</br> 本以為來這里是吃苦受罪的,但沒過多久,當?shù)鼐烷_起了眾多市肆,吃食應有盡有,而且還很符合當?shù)氐娘L土人情,價錢也便宜。幕僚們心里的怨言少了許多,安安心心地干活。</br> 但是再怎么抗拒社交,宴會還是少不了的。</br> 這個機會等了太久,府前來人快踏破了門檻,眾人心思各異,一場宴會可謂熱鬧至極。</br> 官員們心思如何不得而知,家眷們的心思倒十分明顯。</br> “聽說刺史夫人是京中人,我們今兒可來著了,這一頓席面怎么都可以見識見識京中的佳肴。”</br> 眾人紛紛附和。</br> 等到席面一擺開,一群人神情頓時僵住了。</br> “這是歸云閣的招牌菜吧?”</br> “這道也眼熟,我前些日子剛剛吃過,應當是留仙樓的菜品。”</br> 大家你一嘴我一嘴點出了桌上小半桌的菜。</br> 一容長臉夫人捏了捏手絹:“我還以為能見識京里菜式呢,瞧這小半桌菜都是酒樓里拿的。”明里暗里就差指認刺史夫人不上心了。</br> 有人小聲反駁:“可這些菜都是砸銀子也吃不著的,光是排號也得排上個月余。”</br> 容長臉婦人扯了扯嘴角:“刺史下令讓他們做宴席,他們難道還能讓刺史大人排號?”她深吸一口氣,面上帶著自豪,“這都是我們這兒的酒樓做的,我看啊,估計是刺史夫人也覺得京里的菜式比不上我們這兒的。”</br> 又有人駁道:“這話可說岔了,這些菜式咱們從小到大可都沒見過,再說了,這些酒樓也就是前一陣才開張的,背后是誰咱們現(xiàn)在也沒打聽出來呢。”</br> 容長臉還要死犟,忽然感覺背上如芒在刺。</br> 一轉身,就見一個明眸皓齒的小姑娘盯著自己,嘟著嘴,一看就是惱怒的模樣。</br> 即使她生性刻薄,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姑娘生得可真是好看。</br> 小姑娘鼓著臉,奶聲奶氣地說道:“這些都是我娘的菜譜,酒樓也是我娘開的!”</br>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不知說什么才好。</br> “童言無忌。”有人救場道。無論怎么回事,這些酒樓背后的莊家都不可能是個女人。</br> 小姑娘還待說什么,背后急匆匆趕來個小男孩把她拽住了:“妹妹,你怎么又到處亂跑!”</br> 這小男孩同樣生得俊美,細看還有點眼熟。</br> 小姑娘甩開他的手,跺腳道:“她們說娘壞話呢!”一抬手,往這桌指來。</br> 在座的婦人們全部僵了面皮,想要呵斥這個不知禮的小姑娘卻又開不了口。</br> 本來還在教訓妹妹的男童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冷了幾分,抬眸輕飄飄瞥了一眼桌邊坐著的人,牽著妹妹頭也不回的走了。</br> 一群人被男童看得心里發(fā)慌,仔細回憶自己剛才有沒有說錯什么話。</br> “哪來的稚童,張狂。”容長臉嘴硬地道。</br> 謝珣這一桌同樣不太平靜,一群屬下心思各異,誰家里都有待嫁的女兒,謝珣可是塊肥肉,搭上他的以后仕途鐵定順遂。</br> 然而謝珣不提,誰都沒膽量提起家眷的話。</br> 不過這席面可真是美味。</br> 眾人忙著落筷,差點把正事忘了。</br> 忽然一個丫鬟端著盤過來,盤上蓋著銅蓋,看上去像是什么極為精貴珍稀的佳肴。</br> 眾人停下筷子,下意識朝謝珣看去。</br> 丫鬟說了什么,謝珣眉目頓時舒展開來,揭開蓋子盤里裝著一個極為丑陋的形似饅頭的東西。</br> 謝珣面色不變,拿起怪樣饅頭,風度翩翩地啃了一口,面上流露出贊嘆的神情。</br> 惹得一群人心里跟螞蟻爬過似的,難道這么難看的饅頭還能好吃不成?</br> “很好。”謝珣點頭道,“手藝有進步。”</br> 這話一出來,大家就開始在心中暗自猜測了。</br> 這應當是謝大人夫人做的吃食吧,謝大人精貴人,什么珍饈玉食沒吃過,竟然還要裝模作樣的夸贊這個丑饅頭,莫不是其夫人來頭不小,謝大人是個懼內的?</br> 幾人交換眼神,紛紛肯定了對方的想法。</br> 直到一聲軟糯的“爹爹!”打破這桌詭異的氣氛。</br> 一個小姑娘噔噔瞪跑過來,流暢地爬上謝珣的膝蓋,看著謝珣面前的饅頭,頓時笑開了花:“爹爹吃了我做的花卷了嗎?”</br> 謝珣摸摸她的發(fā)髻:“吃了,囡囡廚藝越來越好了。”</br> 小姑娘搖著晃晃腦袋,被謝珣按住:“爹爹給你扎這個發(fā)髻扎了半個多時辰,不要跑散了。”</br> 這場面太過驚奇,一群人目瞪口呆,不知作何反應。</br> 就在他們發(fā)愣時,一個男童走了過來,冷著一張臉,和謝珣活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br> 直到他站到謝珣身邊,剛才那桌的婦人才明白為何如此眼熟,隔這么遠她們也能看到男童身上的衣裳和謝珣是一個款式一個色,再仔細一想,眉眼間的冷色不就是隨了謝大人嘛。</br> 男童把小女孩呵斥了一番:“妹妹,平時也就算了,現(xiàn)在爹爹正在設宴招待各位大人呢,你怎么能這么沒規(guī)矩?”</br> 小姑娘嘟嘟嘴,從謝珣膝上爬下來,牽住男童的衣角。</br> 桌上的官員們終于回過神了,紛紛夸贊男童,無非就是些“大有可為”“虎父無犬子”的場面話。</br> 一堆夸贊的話砸在頭上,男童面色不變。</br> 謝珣這才開始介紹子女,順道介紹介紹了今天的席面:“都是我夫人精心準備的,這些是歸云閣的招牌菜,這些是……”</br> 眾人聽他介紹,心下納悶,即使這些酒樓里的菜有錢也買不著,但酒樓里拿菜也算是精心準備嗎?</br> 直到謝珣最后一句話一錘定音:“對了,我忘了提了,這些酒樓都是我夫人開的,每一道菜品都是她琢磨出來的,或許你們聽過京中林氏吧,指的就是我夫人的娘家。”</br> 眾人頓時瞪大了眼,別的不說,他們進京述職時,最愛的就是京中那條林氏小吃街。</br> 還未消化這個事實,就聽到謝珣背后站著的男童背著手道:“爹,你以后記得多多提提我娘,免得我娘行事低調,反倒招惹了是非。”他牽起妹妹的手,語氣和謝珣平日說話一模一樣,讓一群老油條官員們頓時起了雞皮疙瘩哦,“就比如今日宋長史的夫人、李司馬的夫人都以為我娘不盡心,連席面也糊弄了事。”</br> 說完牽著小姑娘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群人膽戰(zhàn)心驚地面對著謝珣。</br> 今日宴席一散,不管自家夫人有沒有那個心思,回去都被丈夫教育了一通,該有的不該有的心思都可以散了,就說一點,自家女兒跟謝夫人能比嗎?那可是林家那位名聲赫赫的大小姐,就連圣上也盛贊她的廚藝,與其卯足了勁兒鉆營,倒不是和這位夫人打好關系,最起碼以后不用排號排上一個多月才能品嘗到美食了。</br> 一到當?shù)鼐兔χ允成獾慕骜和耆珱]發(fā)現(xiàn)有人覬覦謝珣,和徐氏林氏去信時,還笑她們想太多,這兒民風淳樸,根本沒有人惦記謝珣,也沒有下屬送美人,她的日子要多快活有多快活。</br> 后來這信被一雙兒女看見了,不得不對自家娘缺根筋的性子表示無奈。</br> 作者有話要說:先給大家說聲抱歉,前段時間寫了二嫂的番外后有種曲終人散的感覺,趕完ddl后導師給我甩來一個項目讓我?guī)煹埽揖桶焉薹馔恕K源蠹医o我打負分我完全理解,真的很對不起,我也不是不想給個讓大家滿意的結局,是我真的不知道咋寫了,我找了很多別人寫的結局來看,也沒琢磨出個一二三來。</br> 前段時間寫結局時我在作話說“可能會有二三十個番外”,這不是撒謊,當時確實是這么想的。番外沒有大綱,我就隨便算了一下,二嫂幾章,女主她娘幾章,東宮那群人幾章,還有兒女長大幾章,這么一算不就得二三十章嘛。</br> 直到我結局了,開始寫番外,我才發(fā)現(xiàn)不應該這么寫番外。</br> 第一就是我看到了正文完結以后讀者反饋回來的評價,大多都是“散”“劇情太空”“枯燥”“男女主沒存在感”,寫得時候沒感覺,完結了回頭一看確實是能發(fā)現(xiàn)問題。其實把正文大綱提溜出來,主線是圍繞著男女主在走的,每一個出場的人無非都是女主的工具人,我寫她是為了表現(xiàn)“女主的美食征服治愈人”這一劇情點,所以最后評論說“怎么四妹和才女后文都沒有出現(xiàn)了,有點虎頭蛇尾”的時候,我其實也很迷茫,她們說白了都是十八線配角,是工具人,為啥大家還記得。</br> 而且后期我看評論說配角戲份太多的時候,我也感覺到了,比如二嫂,她的出場其實就是為了體現(xiàn)女主靠美食治愈別人改變別人,但到了后期,她有自己的故事了,這個故事必須要寫,但是寫的話我沒法把控節(jié)奏,就會顯得文章太散。再比如東宮團,他們出現(xiàn)就是體現(xiàn)女主廚藝很好,我也不知道怎么給這一大群配角收尾,按道理說他們不應該存在感太高啊……所以我不想再給配角寫番外了,前面正文還能勉強靠主線解釋不散,后面番外如果在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寫配角,那就是真的散了。</br> 第二就是流水賬的問題,番外我寫了兩三章就有這種感覺了,這本小說的主線就是女主靠美食征服眾人,但是這個主線在正文是完結了的,番外沒法跟著主線走,換一個沒有打怪升級的零散主線,我是真的不會寫,寫出來也很枯燥,與其在這兒拖著浪費讀者的晉江幣,還不如仔細反思這書的缺點在哪,下本再接再厲。</br> 其實男女主一起吃喝養(yǎng)娃也能寫很多番外,但是就像反饋說的“男主存在感太弱”“感情線尷尬”,我反思了一下,感情戲確實寫得蠻爛的……番外寫男女主互動也沒啥必要了,把這個時間用到總結反思上更好,下一本一定要把感情戲寫好一點。</br> 說這么多我就是想解釋一下我并不是承諾了沒做到,如果可以我自己也想寫很多番外,別的不說,最起碼我能靠番外掙冰糕錢啊bushi,傻子才不想多寫,但我不想狗尾續(xù)貂沒有說前面是貂的意思,我能感覺到我番外寫下去勢必會越來垮,所以適時收尾才是最正確的做法。</br> 本來不想寫作話,因為我感覺作話寫多了會讓讀者跳戲,但是既然寫都寫了,我就借此機會寫寫完結感言。</br> 感謝每一個讀者,吃貨果然是全天下最溫暖的群體之一,寫這本書真的有讓我感覺到治愈,很難形容這種感覺,可能喜愛美食的氛圍本身就是一種治愈吧……感覺再寫下去就要開始煽情矯情了,所以我現(xiàn)在打住。謝謝你們能夠接受我寫的故事,祝每一個小天使以后的人生里吃嘛嘛香不長胖。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