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氣死人了,居然說她去了沒用?</br> 當初是誰在邊塞打仗打的連飯都吃不上,要不是靠她的農(nóng)場持續(xù)供應(yīng)糧食和藥材,他能有今天!</br> 現(xiàn)在居然膽大包天,敢回過頭來說她沒用。</br> 蕭成峰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忙低頭哈腰對媳婦道歉。</br> “媳婦,錯了錯了,我錯了!”</br> “是我沒用,是我沒用。”</br> “可我是男人,怎么能讓自己的妻子一塊前去涉險。”</br> 云小夏嗤笑一聲,“你不用為了此事進宮,去了也是白去。”</br> “若我猜得不錯,這件事背后定有皇后在推波助瀾,讓我們夫妻一塊去邊塞,皇上也是要面子的,他干不出來這事。”</br> “除了女子,誰會提這么小家子氣的主意。”</br> “皇后就是記恨上次咱們關(guān)了三皇子一事,在乘機報復(fù)呢。”</br> “就算你進了宮,皇帝也不會見你的,他哪好意思當面跟你解釋這種事。”</br> 蕭成峰臉色漆黑一片,“如此君主,實在不堪大用。”</br> 這話簡直大逆不道,但此刻蕭家?guī)讉€人心里卻很認同,反正關(guān)起門來罵,皇帝又聽不見。</br> 小祁和蓉蓉見爹娘最后達成一致要一同前往邊塞,兩個小的趕忙湊了上來。</br> “爹,娘,兒子/女兒也要個你們一塊去。”兩個小的異口同聲的說道。</br> 云小夏板著臉拒絕,“不行。”</br> 他們看都不看蕭成峰,知道他們爹一貫是個沒立場的,只聽娘的,求爹爹根本沒用。</br> “娘,您和爹要是都上戰(zhàn)場了,您叫兒子在家如何能安心。”</br> “倒不如我們?nèi)乙粔K去,路上還能有個伴。”</br> 云小夏聞言狠狠敲了敲小祁的腦袋,“你這孩子,平日里沉穩(wěn)的模樣哪去了?”</br> “竟咒我和你爹!”</br> “什么有個伴,這種不吉利的話可不能亂說。”</br> “皇帝再怎么忌憚蕭家也不會對你們兩個孩子動手的,你們留在京都城比跟我們?nèi)ミ吶踩枚唷!?lt;/br> “爹和娘有多少本事你們不知道嗎?邊塞之行我們有把握能全身而退的,你們兩個小的就別添亂了。”</br> 蕭成峰點了點頭,只說了兩個字,“聽話。”</br> 蓉蓉趕忙看向祖父求救,希望祖父能為他們說說話。</br> 但在這件事上,蕭桓選擇和兒子兒媳婦站在一邊,沒有縱容兩個孩子。</br> “聽你們娘的話,邊塞兇險,不是小孩子能去的。”</br> 蕭成峰聽出了蕭桓的話外之音,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說,“父親,你也一并留下。”</br> 蕭桓氣的吹胡子瞪眼。</br> “老子要去哪兒你管得著嗎!”</br> “老子只是卸甲,又不是殘廢。”</br> “我跟著去,對你們只有好處,絕不會拖你們后退的。”</br> 蕭成峰嘆了口氣說,“我不是這意思。”</br> “那你是什么意思!”老頭被氣的臉都紅了。</br> “小祁和蓉蓉年紀尚小,放他們兩人獨自留在京都我不放心。”</br> “父親,我們現(xiàn)在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您了。”這是蕭成峰為數(shù)不多幾次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稱呼蕭桓父親。</br> 蕭桓當場愣住。</br> 他為了認回這個兒子,花了多少心思,走了多少彎路,受了他們夫妻倆不知道多少白眼。</br> 說來說去也不過是為了這聲父親罷了。</br> 蕭桓激動地眼眶泛紅,竟一時沒控制情緒,眼眶濕了。</br> 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趕忙背過身去。</br> 蕭祁聽到父親的話眉頭死死皺緊,“爹,兒子能自己保護自己。”</br> 說到底,爹娘還是將他們當孩童看待,絲毫不信任他們能有辦法幫到家里。</br> 蕭桓聽到孫子的話立馬穩(wěn)住情緒轉(zhuǎn)過身來,竟然倒戈了。</br> “保護什么保護!你一個小毛孩子,別人想弄死你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忘了你們倆上次是怎么被三皇子的人綁走得了?”</br> “害的你們娘差點回不來。”蕭桓倒是挺會戳人心窩子的。</br> 上次的事在小祁心里本來就是個過不去疙瘩了,他內(nèi)疚的要命,痛恨自己無能。</br> 如今再被祖父這么一提,蕭祁拳頭握的死緊。</br> “上次只是意外,孩兒沒有做好十足的準備。”</br> 蕭桓揉了揉孫子的腦袋,知道這孩子要強,放柔了口氣說道,“祖父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孩子。”</br> “將來一定成大器,比你爹娘還要厲害得多。”</br> “但如今你還小,唯一要做的便是積蓄力量,隱忍成長。”</br> “待到來日,你羽翼豐滿,我們自然放心放手讓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br> 蕭桓教育孫子的時候云小夏夫妻倆只在一旁靜靜的聽著沒說話。</br> 如果按照云小夏的意思,其實帶著孩子一塊去歷練未必不是好事。</br> 但邊塞情況兇險,小祁才多大啊,若他已經(jīng)十五六歲了,云小夏倒是可以考慮帶上他。</br> “聽你們祖父的,乖乖在家待著,課業(yè)不許拉下。”</br> “我們回來之后是要檢查你們功課的,要讓我知道誰在這段時間里偷了懶,回來家法伺候,聽見了沒。”</br> 蓉蓉害怕的點點頭,蕭家的家法雖然不打女子,但卻要她繡花。</br> 這對蓉蓉來說,簡直比揍她一頓還要可怕的多。</br> 媽呀,她可不想捏著那細細的針,費勁巴拉的跟白布作斗爭。</br> 她悄悄湊到哥哥身邊,小聲說道,“哥,你就別跟爹娘犟了,明面上行不通,咱暗地里來唄。”</br> 這個道理還是哥哥以前教她的呢,今日哥哥好像大腦離家出走了一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通。</br> 娘親曾說過,條條大路通羅馬。</br> 有時候要做成一件事,一個法子行不通那就另外找法子。</br> 人還能叫屎給憋死嗎?</br> 爹娘不讓去,那他們偷偷去不就好了。</br> 小祁聽到妹妹的話豁然開朗,眉頭微微松開。</br> 是啊,他擱兒這兒跟爹娘祖父置氣做什么,他要做的事,為什么非得父母同意。</br> 難道他們不同意,自己就真做不成了?</br> 小祁低下頭,“孩兒不去就是了,孩兒和妹妹留在府里,等著爹娘安全歸來。”</br> 夫妻倆見孩子想通了,心里寬慰不少。</br> 不過云小夏心里總有股怪怪的感覺,看著自家小子那狡黠的眼神,他真的就這么乖乖留下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