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腦門上好大一個包
從小他們兄妹就是活在母親的羽翼下,被她一路護著長大。</br> 終于能有為娘親分擔的機會了,蕭祁當然開心激動。</br> 但他性子就這樣,內心不管多激動臉上也看不太出來,這性子大概是隨了他爹。</br> 云小夏嘴角笑意擴大,沒再多說什么,男娃子就是要多鍛煉。</br> 一旁的蓉蓉見狀緊跟著說道,“娘,女兒也可以為您分憂的!”</br> “我和哥哥一起去!”</br> 云小夏看著女兒猶豫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開口,身邊的蕭成峰走了出來,將蓉蓉一把抱起放在馬車之上。</br> “別鬧,乖乖跟在我們身邊。”</br> 兒子是男娃,怎么鍛煉怎么考驗都可以。</br> 蓉蓉丫頭一直是全家人的心頭肉掌中寶,平時讓她早起跟著晨練已經(jīng)是蕭成峰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br> 家里就這么一個寶貝丫頭,他又不是七老八十,兄長也在,不管什么事都輪不到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出面操心。</br> 這么個寶貝女兒,只要開開心心長大就行了。</br> 顯然,蓉蓉很有自己的想法,撅的老高嘴唇并不愿意配合父親的意思。</br> “爹!”</br> “你,你偏心哥哥!”</br> 蕭成峰皺了皺眉,這怎么可能,真要偏心,他只會偏心丫頭。</br> “這些人有一定的危險,蓉蓉乖,你不能去。”</br> “既然有危險,哥哥怎么能去?”她賭氣的瞪眼。</br> “他是家里長子,與你不同。”</br> “我會讓李峰好好保護他,他不會有事的。”</br> 蓉蓉見爹爹鐵了心不讓步,平日里只要她開口,明明爹什么都會答應她。</br> 嘴一撇,眼圈都紅了,轉頭撲到義父邱虎身上。</br> “蓉蓉也有義父保護!”</br> 蕭成峰眉頭皺的更緊了,實在不知道拿女兒怎么辦。</br> 眼看著父女倆杠上了,云小夏趕忙出來調解。</br> 他家這個憨子,在外面是冷面殺神,就沒有能讓他感到為難的事,唯獨家里這個小丫頭,蕭成峰舍不得打舍不得罵。</br> 平時寵的都快上天了。</br> “既然蓉蓉想去就讓她去吧,她打小就喜歡粘著他哥,李峰和邱虎都在,不會有事的。”</br> 蓉蓉聽到她娘發(fā)話,頓時眼神一亮。</br> 他們家能說得動爹爹改主意的也只有她娘了。</br> 只要是他娘說的話,爹就沒有反駁過。</br> 果不其然,蕭成峰雖然還是皺著眉一臉不贊同的表情卻沒有再繼續(xù)阻止,最后點了點,走到邱虎李峰二人面前。</br> “保護好他們。”</br> 邱虎點了點頭,“放心吧老大。”</br> 蓉蓉可不僅僅是蕭家人的心頭肉,也是他邱虎唯一的義女,不用說他也會豁出命保護好她,不會讓人傷到丫頭一根頭發(fā)絲。</br> 倆孩子在邱虎和李峰的保護走進村子里,找人打聽那幾戶人家去了。</br> 他們則去了高虎家。</br> 還沒進門呢,云小夏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砀呱┳颖械目蘼暎坏﹥鹤酉略崃耍麄兙驮僖部床坏搅恕?lt;/br> 云小夏嘆了口氣,抬眼打量了一下高虎家的屋子,跟她當初分家時住的破草屋有一比了。</br> 屋頂是壞的,院墻有些地方也塌了,門更是防不住任何東西,擺設一樣的存在,搖搖欲墜隨時會壞的樣子。</br> 這家人日子過得比她想象中要苦。</br> 云小夏抬腳走了進去,院子里面倒是還好,雖然有些亂,總體上跟她想的差不多,比大多數(shù)人家要整潔。</br> 估摸著是兒子去世了,這幾日無心打理才會有些亂。</br> 看到云小夏幾人跟了來,夫妻倆二人趕忙擦了擦眼淚迎了上來。</br> “夫人,您是不是還想知道些什么?”</br> “只要我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求求你,一定要揪出殺了小虎的兇手,替他討個公道啊!”</br> 說著兩人就要跪下,云小夏眼疾手快扶住二人。</br> “別,高大哥高大嫂,我既然答應了你們就不會食言的。”</br> “我來確實是想再問你們一些事情,不過不是關于你們兒子的,是想跟你們打聽一下村里的情況。”</br> 夫妻倆對視一眼,有些愣,想到她畢竟是鐘家派來的人,還有些緊張。</br> “您,您想打聽村里什么情況?”</br> 高大嫂收拾了下情緒,從有些雜亂的院子里摸出來一個木頭小凳,用袖子使勁擦了擦,不好意思的擺到云小夏身后。</br> “最近家里有點亂,屋里實在沒有能落座的地方。”</br> “夫人不嫌棄就坐這個吧。”</br> 云小夏笑了笑,一點不嫌棄的坐下,半點架子也沒有,她這副親和的態(tài)度讓夫妻倆緊張的情緒有所緩和。</br> 夫妻倆心想,蕭娘子跟他們家非親非故的,立場上和高家村也是對立的,卻還肯出手幫他們家這么大忙,倆人心存感激,而且對她印象也很好,決定什么都不隱瞞。</br> “只要是我們知道的,一定都告訴你。”</br> 云小夏笑了笑,察覺門口有人鬼鬼祟祟的偷看。</br> 蕭成峰一早便注意到了,只是沒在意。</br> 有他在,沒人能靠近這個院子一步。</br> 他朝媳婦遞了個放心的眼神。</br> 云小夏這才開口,“能不能把你們家的房契田契借給我看看?”</br> 夫妻倆趕忙去拿。</br> 云小夏等人進去半個多時辰,高粱帶著自己兩個心腹繞著高虎家的屋子來回不知道轉了多少圈。</br> 愣是聽不清他們在里面說些什么。</br> 這憨貨夫妻倆,該不會什么都跟人家說吧?</br> 高粱忌憚蕭成峰的氣場,愣是不敢進去,只能在外面干著急。</br> 他身邊的跟班不屑的說道,“高哥,高志田平時就知道埋頭在地里干活,他啥也不知道的,您擔心什么。”</br> “那女子就算進去問也問不出什么的。”</br> 高粱當然知道高志田夫妻倆老實巴交啥都不知道,但他就是不放心。</br> 今兒來的這女子太令他不安了,跟鐘家以前來的那些人都不一樣。</br> 他這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盯著點親眼看到她離開村子,這顆心就放不下來。</br> “叫你幫著聽就專心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么!”</br> 高粱的兩個跟班看了眼面前的矮墻,“高哥,咱在外面聽不著,爬上墻頭說不定能聽見。”</br> 高粱連忙點頭,拉著兩人讓他倆蹲下。</br> “對!你們托著我,我爬上去聽聽。”</br> 兩人吃力的彎下腰,讓高粱踩著他倆的背,這才剛露出個腦袋越過墻頭。</br> 那邊蕭成峰手里打出一顆石子,精準無比彈中了高粱的腦門。</br> “誒呦!”他還沒來及看見院子里的人呢,腦門一陣劇烈的疼痛,身子被石子的力道打的往后倒,重重摔在地上。</br> 高粱捂著腦門哀嚎。</br> 蕭成峰下手力道半點沒留情面,才眨眼的功夫,高粱腦門上腫起好大一個包!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