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給院子里裝陷阱防宵小
晚飯過后云小夏收拾了碗筷,這頓飯的力量還是蠻大的,獄差再也沒給李峰他們上枷鎖了,除了腳上的鐐銬,就連手上的鐐銬都除去了。</br> 李峰笑嘻嘻的跑進來圍著云小夏轉悠。</br> “嫂子,我給你幫忙吧。”他一把搶過云小夏手里的碗碟,要幫著洗碗。</br> 動作笨手笨腳的,還沒洗干凈一個碗呢,手一滑啪的一聲把碗給打碎了。</br> 李峰尷尬的看著云小夏,“嫂,嫂子,對不住了。”</br> 云小夏挑了挑眉,“這碗可是人家的,打碎了是要賠銀子的。”</br> 她這么說,李峰就更無地自容了,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幫倒忙的一天。</br> “嫂子,我,我身上的銀子都給了蕭哥了。”</br> 云小夏也不是真要讓李峰賠銀子,她看了眼默默待在角落里玩耍的倆孩子,興許李峰這性子能是個帶娃的好幫手。</br> 她朝李峰示意道,“你要真想幫我的忙,就去幫我陪兩個孩子玩一會吧。”</br> “我一直忙著做飯,也沒空陪他們,小祁和蓉蓉怕是無聊了很久了。”</br> 李峰一聽立馬拍胸脯說道,“逗小孩開心我最在行了!嫂子放心,蓉蓉和小祁就交給我。”</br> “我一定把兩個娃哄得開開心心,我還能教他們讀書寫字呢!”</br> 云小夏笑瞇瞇的看著他,“讀書寫字就不用了,你只要能陪他們玩一會就好。”</br> 上次宋茗兒刁難兩個娃讀書寫字反被兩個孩子啪啪打臉的戲弄,她怕李峰也會犯同樣的錯誤,到時候被小祁戲弄。</br> 別看這孩子年紀小,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她性子的影響,有仇必報,還有點悶壞。</br> 目前還沒做出過什么出格的事,所以云小夏還沒出手干涉過什么。</br> 要是以后發(fā)現(xiàn)小祁會長歪,她就不能放任這孩子暗戳戳的戲弄別人了。</br> 收拾完碗筷后,云小夏走到邱虎身邊,想著下午大樹底下發(fā)生的事,心里總有些不安。</br> 吃完飯后大家伙都沒急著走,在她這個小院里坐著消食聊天。</br> “邱虎,你能去附近幫我砍點粗樹枝或是竹子來嗎?”她出去轉悠的時候發(fā)現(xiàn)村子后面有一片竹林。</br> 邱虎沒問原因,直接點了點頭說好,找了個趁手的家伙事就出去了。</br> 獄差那邊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眼神撤回去繼續(xù)聊天去了。</br> 他算是看明白了,蕭家夫妻倆才是他們這一路的大佛,這些人要是想逃跑,早在他們被山匪捉去的時候就跑了。</br> 所以云小夏讓邱虎去砍竹子,他也沒吱聲。</br> 那邊李峰一通操作,他腦子靈活嘴巴又會說,沒一會就聽到兩個娃開心的笑聲,云小夏心里總算松了一口。</br> 李峰年紀不大,之前她還以為這些流放的罪犯都二三十歲了。</br> 可能是在牢里吃的不好又被折磨了許久,才令人看上去蒼老不少。</br> 實際上,邱虎也才二十五左右,跟蕭成峰差不多大的年紀,可兩人站在一塊,邱虎活像是大了蕭成峰十幾歲的樣子。</br> 李峰的年紀更出乎她的意料,才十八歲。</br> 十八歲在她原來的世界還算是個孩子呢。</br> 司南的年紀云小夏沒問,蕭成峰跟她說過,司南是易了容的,現(xiàn)在這張臉根本不是他原來的樣子。</br> 云小夏好奇的偷偷打量了幾眼,易容這么高級的東西,竟然能在流放路上被他們給碰到。</br> 司南現(xiàn)在的這張臉平平無奇,確實看著怪怪的。</br> 他個兒很高,身條也不像邱虎那么壯實,反而有點文弱書生的感覺,瘦瘦的。</br> 這估計跟他說的挑食有關系。</br> 要不是她的手藝對得上司南的胃口,這小子說不定能把自己活活餓死。</br> 之前他被蕭成峰逼著說出自己被流放的原因是啥來著?對,好像司南并沒有犯罪,是被家人硬塞進來歷練的。</br> 云小夏很是無語。</br> 哪有把人塞進流放的罪犯里歷練的。</br> 司南的身世背景,加上他還要易容,整個人顯得比其他人復雜神秘許多。</br> 在等待邱虎的竹子時,云小夏難得有時間靜下心來打量了一圈這幾個人,仔細想想,他們幾個將來進了軍營,說不定還真能發(fā)揮不小的作用。</br> “嫂子,你看這些竹子夠不夠。”邱虎回來了,肩膀上扛了一大摞竹子。</br> 云小夏有些吃驚,趕忙上前幫忙要接下來。</br> 邱虎躲開了她的手,“嫂子別動,我來就好。”</br> “夠了夠了,辛苦你了邱虎兄弟。”</br> 邱虎還真是個實誠的人,砍回來的竹子大大超出了云小夏所需要的量。</br> 經(jīng)過一頓飯,司南對待其他人依舊是冷冰冰的,唯獨對待云小夏態(tài)度軟化了不少,如同尋常人一般。</br> 他走了過來,詢問道,“嫂子砍這么多竹子做什么?”</br> 云小夏找了個砍柴刀把柱子劈開,邱虎見狀跟著她一塊,她怎么做他就依樣畫葫蘆。</br> 有人幫忙,這些竹子很快就被處理好了。</br> 兩頭削尖,做成了竹片。</br> “都說防人之心不可無,我?guī)е@么多東西住在這個小院里,心里不踏實,做點陷阱埋在院墻下面,晚上也能睡踏實點。”</br> 邱虎和司南一聽,趕忙說道,“嫂子若是怕不安全,我們可以輪流守夜,看護你們。”</br> 云小夏搖了搖頭,“不用不用,你們白天要趕路,晚上肯定得好好睡一覺。”</br> “有了這些竹片,若是真有人翻進來他不會討到什么便宜的。”</br> “你們安心睡覺就行,真有事我會喊你們的。”</br> 司南很是佩服云小夏的見地,一個鄉(xiāng)下婦人,出門在外能像嫂子這樣臨危不亂,不麻煩別人自己也能處理好所有的事,當真是少見。</br> 他想了想蕭成峰的性子,也就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的了。</br> 若是云小夏沒點特別的本事,哪能馴服的了那樣一個男人心甘情愿只守著她一個人呢。</br> 司南有些羨慕起蕭成峰。</br> 他此生除了仇恨,還不知道能不能過上娶妻生子的生活,哪怕是娶了,也未必能如他所愿娶到像云小夏這樣的女子。</br> 司南收回思緒,幫著云小夏一塊把竹片埋好,在突出來的竹片上還鋪蓋了一層干草作為掩飾。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