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醫(yī)院圖樓瘋狂
戴騰峰從年輕時的意氣風發(fā)走到如今的人生巔峰,心里一直住著一個永遠得不到的女人,不管是他苦苦哀求還是威逼利誘亦或是用盡手段,那個女人永遠都不曾多看他一眼。
商場上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和婚姻上的不如意,讓他每天都過著行尸走肉一樣的生活,外表看著光鮮亮麗實則內(nèi)心早已千瘡百孔。
這樣的生活直到他去聽了一場音樂會,才覺得自己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那是一場老師帶著一群小學生舉辦的小型音樂會,受朋友之托他友情贊助。
那天,她穿了一身白色露肩的拖地裙,長長的頭發(fā)被她綁在身后,美麗的五官直擊他的心口,她對孩子們的溫柔呵護,細心教導就像一株帶了毒的罌粟,而他就像迷上了罌粟的癮君子。
如果說第一次見面他對這個女人是一見鐘情,那么當她開口唱出第一句歌詞時,他感覺自己在心里某一個角落里升起了一種可怕的念頭。
他迫不及待的跟朋友打聽,原來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他暗笑自己糊涂,怎么可能沒結(jié)婚,他自己的兒子都已經(jīng)七八歲了,她大概也有孩子了吧!
音樂會結(jié)束以后,他看到她牽著一個六七歲小男孩兒的手從會場走了出來,那個孩子跟她長得很像,他突然開始瘋狂的嫉妒得到她的男人,這種嫉妒被他壓制了很久,直到見到那個男人這種嫉妒開始崩塌。
那個男人樣樣都比不過他,家世沒他好,長的沒他好,能力更不如他,他不過占了比他先認識了她而已,憑什么擁有她!
他每天派人去調(diào)查她的生活,看到被拍下來幸福的一家三口,他嫉妒的發(fā)瘋,剛開始她帶著那個孩子出門他就會找各種借口上前搭訕,用了各種手段,可她不為所動,后來他直接表明他的來意,被她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罵他畜生不如,可是這又如何,只要能得到她,老婆孩子他都可以不要。
每一次跟她的糾纏那個長的紅唇齒白的孩子就會用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盯著他看,他要是露出一點動手動腳的跡象,那個孩子就會像一頭小獅子一樣兇狠的撲上來,這讓他異常惱火。
后來她輕易不會再出門,可他瘋狂的念頭不減反增,那天他故意挑了那個男人也在家的時候上門,把偷拍下來的照片甩在他面前,果然,沒有一個男人會忍受老婆被別人窺視的這種惱火行為,那個男人以前是個混混,身手自然比他好了不少,他占著這個報了警,警察把那個男人帶走后,她哭的仿佛全世界都拋棄了她。
他很難受,不知道為什么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覺得這一刻他真的要失去她了,不對,他重來沒有擁有過何來的失去!
可他依然不想放過那個男人,他使了一些手段,讓他坐了牢,她的冷漠帶著恨意的轉(zhuǎn)變讓他心如死灰,再加上那段時間趕上了一場碩大的金融風暴,他引以為傲的事業(yè)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chuàng)。
走的那天,他去見了她最后一面,她似他如空氣,那一次的相見他怎么都沒想到會是他們之間的最后一次見面,更不會想到,那個孩子會記住他的模樣,黑溜溜的一雙眼睛就那么看著他,直到他徹底消失。
那雙眼睛跟現(xiàn)在的開始慢慢接近,戴騰峰有那么一瞬間突然升起了一種叫后悔的東西,記憶太久遠,那個小男孩兒的輪廓跟眼前的這名少年逐漸開始重合,一瞬間他想了很多,還沒來得及理清自己思緒,就被對方的一席話弄得愣在當場。
外孫?鑒定?
對于一心盼著外孫認祖歸宗的付啟鴻來說,這些話險些讓他站不住,付嚴跟在坐的任何一個人一樣完全搞不清楚圖樓到底怎么了,他扶著自己的父親,略帶一點焦急的問:“為什么,剛剛不是答應了嗎?你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吧!為什么要說這種話?”
記憶太深刻,這張臉已經(jīng)被他刻在了骨子里,想忘都忘不掉,圖樓不知道他是怎么控制住自己那股恨意的,也許是胸口的疼痛在刺激他,也許是許思年緊握著他的手再提醒他要冷靜,他的聲音被壓的很低:
“沒有為什么,你們不覺得很無聊么?隨隨便便逮著一個人就認外孫,這種莫名其妙的事竟然也會發(fā)生在大名鼎鼎的書畫大師身上,我應該感到榮幸?”
圖樓知道他在遷怒別人,可他控制不住:“所以,思年是您的徒弟,僅此而已,我跟您沒有任何一點的關(guān)系,如果您還是讓人仰望的大師,就不要因為我的事連累她。”
許思年從來都不是傻子,從戴騰峰進來圖樓就開始變了,一定是發(fā)生過了什么,否則圖樓不會這么咄咄逼人!
付啟鴻推開付嚴,往前走了幾步,這個老人對外永遠都是一副脊背挺立,精神抖擻的模樣,此刻卻像一位普通的老人那樣擔心的看著圖樓:“孩子,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么偏偏要認你是我的外孫嗎?”
“不想。”圖樓:“您認錯人了。”
付啟鴻急道:“怎么會認錯,你跟你外婆長的特別像,真的,對,我徒弟知道,我最后出的考題就是你外婆年輕時的一張照片,你不信我可以拿給你看!你有什么想問的都可以問我,你突然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是為什么?是有什么難言的苦衷還是什么,沒事,你說出來,外公替你做主……”
這樣的付啟鴻連付嚴都沒見過,更何況是別人,那明明白白對圖樓的喜愛、關(guān)心有眼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圖樓心里有了些猜想,就謝意的態(tài)度以及從老爺子斷斷續(xù)續(xù)的話中判斷,這件事跟他媽有關(guān)。
“你不死心就等著鑒定結(jié)果出來吧!我也不阻攔你,但這件事卻跟我沒關(guān)系!”圖樓扭頭去看謝意:“小舅,讓他們都出去吧,我累了。”
謝意見他臉色不太好看,便也不急著問,抱歉的看著付啟鴻:“老爺子,有什么事過后我會跟您談一談,圖圖被我們慣壞了,您別見怪,現(xiàn)在您就先回去吧!”
付啟鴻也知道這事急不來,搞不清楚圖樓為何會變成這樣,他怕是到死都認不回這個外孫了!
“好,一會兒留個電話讓小嚴跟你聯(lián)系。”
謝意點頭,轉(zhuǎn)頭看向戴騰峰一家三口,態(tài)度明顯冷淡:“打架這件事如果戴寒不來道歉,那我們就耗下去,我謝意雖然沒你們戴家有勢力,可也不會被人打上門了還無動于衷!戴家雖然厲害可也僅僅只占了商業(yè)這一塊,也不是誰見了都會低頭!”
戴騰峰到底還是商場老手,失態(tài)也不過一會兒便恢復如常,他對謝意的最后一句話有些在意,這也是他的軟肋,不過這件事確實是他兒子犯了混:“這事我會秉公處理。”
“好,這話我記著。”謝意點頭示意:“那我們就不留你們了。”
戴騰峰猶豫了下?lián)沃樋聪驁D樓:“當年那個小男孩兒就是你吧!”
眾人邁開的步子一頓。
付蕓的眼睛仿佛要在戴騰峰身上盯出個洞來。
許思年就感覺圖樓剛被壓下去的火氣隨著這句話瞬間升了起來。
圖樓提著一口氣一下坐起身,額頭的冷汗都冒了出來,那種毫不掩飾猶如實質(zhì)的恨意直逼戴騰峰,臉上的表情冷酷到無情:“這么多年你都沒死真是上天對我的恩賜!”
這話一出連付啟鴻都驚了一下。
戴寒雖然不怎么待見他爸,可也不容許別人說什么不敬的話:“圖樓你找死啊……”
戴騰峰一把攔住怒氣橫生的兒子,對著圖樓嘆氣:“我為我做過的事感到抱歉。”
戴寒一愣,跟著皺緊了眉。
叱咤風云的戴家龍頭老大竟然低聲下氣的給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道歉,這讓謝意不得不開始細想深思。
付蕓修長的指甲都要把手心掐破!
用不擇手段拆散別人的家庭,那么長個日日夜夜,父親在監(jiān)獄受的罪,母親每日每夜不停地奔波求人想方設法的想救出父親,以及被母親鎖在柜子里的日記――這些誰又來補償給他!!
如今卻只換來對方輕飄飄的一句道歉!!
這時候的圖樓簡直想把這個衣冠禽獸碎尸萬段,他不顧身上的疼痛,猛地朝戴騰峰撲去,臉上猙獰的表情跟平時簡直判若兩人!
“滾你媽的變態(tài)!”
眾人大驚,場面一時間有些失控!
付啟鴻哆嗦著手喊道:“有傷,有傷,快攔住!”
謝意一把抱住盛怒中的圖樓,避開他的胸口死命壓回床上,許思年嚇壞了,這個時候她恨死自己只有一只胳膊,跟著謝意一人一邊按住圖樓,不停的喊:“圖樓,別動,求你別動了,你還有傷,你不想活了嗎!”
圖樓這時候哪還管這些,兩個人險些就要壓不住他,圖樓掙扎兇殘的盯著戴騰峰怒吼:“你給我記住,有本事你就活得長一點,等著我血債血償吧!!”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