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變相的心里話
八歲那年,戴寒從紙醉金迷的s市被冷漠果決的父親送往在他看來就是一個貧民窯的w市讀小學(xué),他萬分氣惱以至于,憑他當(dāng)時的智商定會問一句‘家中出了何事?’的話也被他吞入腹中。
帶著滿腹怨氣來到w市在他們看來最好的小學(xué),無視掉老師獻(xiàn)媚的表情,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一群瞪著眼好奇看著他的同齡人,也就是在這時,他遇到了人生中第一個強大的對手:圖樓。
滿座的豆丁,只有他從始至終都沒抬頭看他一眼,這讓他感到惱怒非常,隱隱透著興奮、躍躍欲試,他從來都是行動派,被他整過的小屁孩兒多到數(shù)不過來,哼,大不了就是被父親逼著沒辦法,施舍給他們一些棒棒糖,當(dāng)然是他吃剩下的!
他帶著雄獅般的高傲,大搖大擺的走到圖樓身邊,對著他旁邊的同桌命令道:“喂,我要坐這里!”
被他喊著的小孩赫然就是八歲的賀謝,從記憶起就作為圖樓的跟班,第一個要做到的就是:寸步不離!
賀謝對這個新來的同學(xué)非常的不喜,他作為班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調(diào)皮搗蛋范例,對于敢公然挑釁他的人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害怕,他為自己的膽大驕傲,站起來挺了挺小胸脯:“不!”
戴寒雖然只有八歲,可他曾經(jīng)用書砸破過別人的頭,用剛買的新拍子打折過別人的胳膊,上課踹翻前桌的凳子導(dǎo)致對方意外骨裂,對敢教訓(xùn)他的老師一口咬上去……他狠,他敢狠,他無所畏懼,因為一切的事只要不出人命,他母親一定會給他擺平,這是他母親無數(shù)次跟他說過的話。
現(xiàn)在又怎么會怕一個小孩子,雖然他也是孩子。
戴寒摘下自己的書包,趾高氣昂的看他,因為年齡小,聲音稚氣未脫:“最后問你一遍,讓不讓?!”
賀謝其實心里是有點怕的,這個新來的同學(xué)感覺不好相處的樣子,可是他又不想在老大面前丟人,于是同樣趾高氣昂,中氣十足的回道:“我不!!”
戴寒兇狠一笑,手中的書包直愣愣的砸在了賀謝的頭上,瞬間一聲響亮的哀嚎聲響起,賀謝捂著自己的頭嗷嗷大哭,周圍的小朋友被新來的同學(xué)嚇得哭聲一片,老師內(nèi)心更是哀嚎,急忙跑下去。
只是,還沒等她跑了兩步,又一聲哀嚎聲響起,接著就是乒乒乓乓一陣桌椅板凳的響動。
七歲的圖樓還是一副紅唇齒白的小正太模樣,眼睛烏溜溜的特別黑,比同班大部分同學(xué)都要瘦小一些,可除了戴寒誰都知道,要論誰最狠,圖樓敢說第二沒人敢爭第一。
雖然賀謝平時有些不著調(diào),可那也是他兄弟,是他罩著的,就這么當(dāng)著他的面被打了,他要是不還回去多跌份兒不是!
不用考慮,直接上,先報了仇再說。
這一場由戴寒引起的兩蛇相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拳腳相向,最終以圖樓獲勝而結(jié)束。
戴寒在w市小學(xué)只待了一個星期就被接了回去,這一個星期他嘗盡了苦頭,只要他先挑事兒總會遇到圖樓,那個看著很軟包子實則就是一硬饅頭的人,之后就是一場相互較量。
強龍難壓地頭蛇,戴寒沒有一次從圖樓手中得到過便宜,他氣惱的向遠(yuǎn)在s市的母親求助,果然第二天圖樓收斂了很多,可也僅僅只是收斂,當(dāng)天他被對方夾槍帶棒的喊了一整天的孬種。
他人生的污點,經(jīng)歷了一個星期那么長!
戴寒摸了摸頭上的無菌紗布,躺在豪華的病房中囔囔自語:“沒想到竟然是你,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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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蕓是個脾氣火爆的女人,也是個對誰都能狠得下心的女人,唯獨對自己唯一的親生兒子軟了一窩的心,從小到大真正是要星星、要月亮也都能給摘下來隨手扔給兒子玩的人,寵兒子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了!
如今得知兒子被人打進(jìn)了醫(yī)院,這讓她多年來維持的高貴姿態(tài)瞬間崩塌!
名貴的車廂在這夜色中依然掩蓋不了它的豪華貴氣,能生出戴寒這樣的人可見付蕓也是個美人胚子,歲月在她身上留下的只有更加駭人的金錢銅氣,似乎忘了帶走她臉上的膠原蛋白,以至于四十多歲的人了依然光彩動人。
車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住院部的門口,付蕓踩著五厘米的高跟鞋‘咯噔’‘咯噔’的行走在醫(yī)院的走廊,身后跟著兩名身穿黑色西裝目不斜視的男人。
方譽第n次的哀嘆自己悲催的命運,今天本不該他執(zhí)勤,執(zhí)勤的同事剛好今天有急事他就頂了上來,偏偏遇到這樣的事,他就是再正義凜然、秉公辦事,也吃不住戴家一句話帶來的后果啊!
只希望戴寒不要耍少爺脾氣才好!
事情他也調(diào)查清楚了,是戴寒找人去圍毆那個少年的,現(xiàn)場有好多人都錄了視頻,那幾個彪形大漢中唯一還清醒的一位被他們帶回了警局拷問,收出來的手機里面有通話記錄和一條短信,人證物證全都指向戴寒,而戴寒根本就不屑隱瞞自己的所作所為。
方譽三十出頭的大好男兒,愁的頭發(fā)都白了好幾根,上面一個電話說放人就放人,不僅放人還的把這祖宗送到醫(yī)院包扎傷口,做警察做到他這樣的,只能用窩囊兩個字來形容了!
付蕓隱忍著怒氣直徑從方譽身旁走過,眼尾都不待掃的,仿佛那一身警服在她眼里就是一塊遮羞布,一把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jìn)去,身后的兩個男人面無表情的關(guān)上門,一人一邊開始充當(dāng)門神。
“方警官,這人也太不把我們當(dāng)回事兒了吧!”跟在方譽身邊的一名年輕的小警察不詫的嘀咕:“好歹也是人名警察么!”
方譽嗤笑:“小原,這樣的事我們遇到的還少嗎?”
“那我們這警察也當(dāng)?shù)奶锴税桑 毙≡椭^嘆氣:“我問過醫(yī)生了,被打的那名男生肋骨有輕微的骨裂,就別提身上的外傷了,還有他的那個小女朋友,還是個殘疾人,視頻我可是看了,那姑娘怪不得被護(hù)的一點沒事,這要是我的女朋友我也護(hù)著,敢?guī)椭信笥褜Ω扼w型龐大的大漢,就這勇氣和狠勁兒就和我胃口!方哥,你說就這么兩個沒成年的孩子這得多大仇多大恨吶!”
方譽無奈的拍拍小原的肩膀:“走吧,我們先去看一看那兩個孩子。”
同一所醫(yī)院的另一間病房內(nèi),只圖樓和許思年兩人,圖樓躺在病床上,臉上有好幾塊青紫,肋骨查出有輕微的骨裂,許思年則躺在隔著一個凳子寬的另一張床上。
“為什么……會心口痛?”圖樓換著氣輕聲的問:“還有,上一次,也是……你爸……”
一句話說完,已是臉色發(fā)白。
“你不要說話!”許思年急的起身來到他身邊,坐在凳子上半趴下來:“我也不知道在我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
許思年明白他的疑惑,她自己同樣困惑不解。
圖樓微不可察的牽動了一下嘴角,扭頭眨了兩下眼睛。
許思年索性抓住他的一只手:“我爸失業(yè)欠了賠償金之前我就開始胸悶,那是第一次,我以為是太累的緣故,我們?nèi)ズ_呁娴哪翘欤瑳]出事之前同樣胸口悶痛,我還是沒在意,第三次就是你送我爸進(jìn)醫(yī)院的那天,我在畫畫,突然就開胸悶難受,想到前兩次的事情我就著了急,也是那次我才確定下來,最后就是這次,突然就開始疼,毫無預(yù)兆!”
圖樓安靜的聽著,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許思年因為哭過,眼睛有些紅腫,圖樓的指尖碰了一下她的眼眶,手很輕,聲音同樣很輕:“所以你才想要趕緊離開那里?”
“恩。”
“那我是不是……找了個不得了的女朋友?”
許思年忍笑:“所以你要看好我,趕緊好起來,小心我被別人拐走了!”
“你會嗎?”圖樓笑著看她。
“不會。”
“謝謝。”
許思年:“恩,不用謝,你要不要睡會兒?”
圖樓搖頭。
“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什么故事?”
許思年認(rèn)真想了想,道:“白馬王子與魔鏡的故事吧!”
“為什么是白馬王子與魔鏡?”圖樓不解。
“因為我是魔鏡啊,在我看來,王子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人。”許思年笑了笑說:“因為我身附異能,所以我是魔鏡,魔鏡是個有個性的魔鏡,它從來依附于任何人,可是突然有一天它被騎著白馬的王子遇到,并且把它揣進(jìn)了懷里,悟了好久終于把魔鏡焐熱,從那以后魔鏡就下了決心永遠(yuǎn)不離開,那你知道誰是王子嗎?”
圖樓愣了一下,指尖莫名一顫,盯著她不說話,手指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順著滑過她的眉心、眼睛、鼻子……最后停在了她的唇上,他聲音很輕,又帶著莫名的蠱惑:“那么,魔鏡現(xiàn)在能許一個愿望給我嗎?”
許思年:“能。”
圖樓:“那……我能要一個吻嗎?”
桌子旁邊的手機開始忽明忽暗,頭頂?shù)陌谉霟舴路鸢盗藥追郑》康臏囟葎t不斷的在攀升,那是一種灼傷人的炙熱,帶著虔誠的信仰,不規(guī)則的跳動,瞬間便暈染了整個空間。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