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燙傷混亂醫(yī)院
沙灘上慢慢聚集了一群人,中間是一個沙灘排球場,圖樓和賀謝一組,歐陽司明和江南希一組,謝意做裁判,安然圍觀,錢來四人一人抱著一杯涼飲,在一旁加油助威。
比賽已經(jīng)進行到了一半,雙方都各有千秋,互不相讓,周圍被吸引過來的人都不停的吶喊。
許思年坐的位置正好是對著排球場的,可因為現(xiàn)在人漸漸多了起來,只能遠遠的透過人與人之間的縫隙偶爾看一眼,再往前走她可能就要暈水了。
正想著,一道身影從旁邊罩下來,許思年抬頭看去,余菲娜沖她一笑:“許思年你還挺有手段的,這么短的時間就把圖樓追到手了。”
“你想說什么?”許思年皺眉,這種仰望的姿勢讓她有種處于弱勢的感覺。
“沒什么,我的目的是讓你離開他,可我了解圖樓,他決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除非……”余菲娜輕笑:“他自己厭棄。”
許思年笑了下:“那就到了那一天了再說。”
余菲娜聳肩,提著一個黑色的大號杯子緊挨著她坐下,也不說話,白皙修長的雙手緩慢的把杯子打開,一股白色的熱氣冒了出來,她倒了一點在蓋子里,拿在手里輕輕的搖著,而杯子被她隨意的往邊上的小桌子上放去。
許思年不知道她要干嘛,見她不說話,也沒厚著臉皮開口。
許是水太燙,余菲娜只抿了一下邊沿就挨著杯子把蓋子放下,看著遠處熱火朝天的人自顧自的開口:
“我跟圖樓從小長到大,他爸爸和我爸爸是之交好友,兩家有意聯(lián)姻,而我從小就喜歡他,小時候他對我很好,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可從他媽媽去世以后,圖樓就開始冷淡我,不,應該是冷淡所有人,可我不在乎,我就是喜歡他,喜歡到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感覺我快被他折磨瘋了,一邊他的態(tài)度讓我煎熬,一邊喜歡他不減反增。”
“我甚至有時候會想,要是能把他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那該多好!”
許思年不知道要說什么,只能被動的聽著。
余菲娜見她這種態(tài)度,心里的陰狠更甚,臉上卻笑語嫣然,只眼中的狂熱讓許思年心驚。
“如果一直這樣也就罷了,畢竟他除了他爸爸和小舅還有幾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幾個哥哥之外,對誰都這樣,我也認了,就這樣耗著,等他哪一天突然想結婚了,我們就去登記,這樣也很好不是么!”
說著余菲娜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心里的扭曲直接反應在了臉上,讓她那張極度漂亮的臉變得扭曲丑惡。
許思年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可是偏偏你出現(xiàn)了,你要是還是以前那樣懦弱多好,偏偏越來越讓人想毀掉你!!”余菲娜從沙灘椅上坐起來,笑的陰狠:“一條胳膊沒把你打垮,那我就來幫你一把!!!”
許思年一驚,條件反射的就要躲開……
可惜,晚了!
冒著熱氣的杯子直直的倒在了她放在扶手上的胳膊上,滾燙的熱水澆在了她的手臂上,許思年悶哼出聲,被燙的溢出了生理性眼淚,快速站起來端過一旁的涼飲就撒了上去,可胳膊上的灼痛半點沒有減輕。
衣服上也濺了一片,貼在身上一片炙熱滾燙,她條件反射的去抖著衣服,胳膊卻疼得開始發(fā)抖。
余菲娜在一旁看她的狼狽樣兒,冷笑出聲。
許思年咬著牙看向余菲娜,眼中的溫度退去,眼神冷的嚇人:“你真丟人!”
“閉嘴!”余菲娜厲聲道:“那也是你逼得!”
許思年已經(jīng)疼的話都不想說了,轉身就要去找涼水,不然肯定要起泡,余菲娜哪能如她怨,她已經(jīng)鬼迷了心竅,既然做了就做到底,半途而廢可不是她的做法。
只能說這也是個狠得。
許思年被她攔著走不開,臉色蒼白,胳膊已經(jīng)疼的她冒汗,腰上和大腿上也隱隱犯疼,這么遠的距離喊人肯定是聽不到,這會兒周圍的人都在前面看球,她還真沒想到什么好的辦法。
“啊~”
突然一聲尖銳的嗓音傳來,一個二十五六的女人驚恐的指著許思年的胳膊,聲音再次響徹云霄:
“出人命啦!!”
許思年一愣,低頭看向自己的胳膊,被燙傷的地方起了一片水泡,疼得她力氣都沒了。
她盯著傷處一動不動,臉上一片平靜,眼里的漩渦卻越來越深。
“思年!”
圖樓快速的剝開人群朝這邊跑來,臉上的急切余菲娜看的一清二楚,心被狠狠的刺痛,突然感覺自己好蠢!
圖樓帶著一身的汗跑到許思年身邊,臉上的汗已經(jīng)分不清是急的還是運動后流的,一眼便看到她胳膊上的一大片紅水泡,急的眼睛都紅了:“怎么回事?誰他媽弄得!!快,趕緊去醫(yī)院!”
除了母親去世那一天,圖樓第一次這么失控,慌的連碰她一下都不敢。
“我沒事,別擔心。”許思年安撫的朝圖樓笑了笑,胳膊卻微微發(fā)著抖。
“曹,誰她媽弄得!!!”
賀謝帶著錢來一群人跑了過來,都被許思年的胳膊嚇了一跳,瞬間場面一片混亂,余菲娜被人盯著走不開,暗自惱火。
許思年已經(jīng)聽不清楚他們在跟她說什么了,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她面無表情的向周圍看去,在一根棍子上頓住,周圍的一切又成了一副慢鏡頭,只有她是快的。
當她拿著棍子朝余菲娜的胳膊上打去時,周圍的一切瞬間恢復如常,灰色的畫面變成彩色,放慢的鏡頭開始加快。
余菲娜抱著胳膊蹲在地上的尖聲痛呼告訴了許思年她剛剛做了什么。
現(xiàn)場安靜的可怕,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而許思年卻在這時輕聲的笑了一下,眼睛毫無溫度的盯著余菲娜,聲音溫和的吐出一句話:
“你想要我的胳膊,那就用你的來換吧!”
明明聲音是溫柔的,可說出的話卻嚇傻了周圍的人。
謝意把眉頭皺的死緊,朝著圖樓喊道:“圖圖,你先帶小許去醫(yī)院,她狀況不太對!”
圖樓幾乎在謝意出聲的那一刻已經(jīng)抱著許思年狂奔而去,賀謝錢來幾人緊隨其后。
剩下謝意和安然對著疼的一臉煞白的余菲娜嘆氣,到底是看著長大的,有些不忍心,對許思年的做法難得的起了懷疑的態(tài)度,可現(xiàn)在還沒搞清楚情況,誰對誰錯也不能妄自定論,兩人無奈,先帶著她去了醫(yī)院。
江南希開著車,車速已然達到了最快,往最近的醫(yī)院趕去。
一群人衣服都來不及換,只蘇望舒套一件及膝的長裙。
一路上不管誰問,許思年一句話都不說,急壞了一車的人。
胳膊上的水泡有些嚇人,圖樓一路上都抱著她,眼睛盯著前面一動不動,歐陽司明在一旁看的那個心疼。
錢來幾個小的在最后坐著,一句話都不敢說。賀謝朝著圖樓張了張嘴:“老大……”
圖樓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圖圖,小許不會有事的。”歐陽司明到底沒忍住,自家的孩子自家心疼:“不會留疤,這個我保證!”
圖樓抱著許思年的胳膊收緊的幾分,聲音干澀:“恩。”
歐陽司明無奈嘆息。
“疼……”一聲極小的聲音從懷中傳來,圖樓眼中閃過驚喜,忙低頭問:“哪里
疼?”
終于說話了!
“腰……”圖樓條件反射的掀起她的衣服,一瞬間暴怒,掀她衣服的手幾乎要握不住,本來白皙的腰間,此刻一片通紅,有的已經(jīng)起了幾個小水泡。
賀謝和歐陽司明皺著眉看了一眼,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曹!”
江南希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也顧不上問,只憋著氣開車。
錢來幾人不看也知道,肯定腰也傷了,這時候他們自責無比,他們只顧著玩卻把她一個人丟在了一邊,明明知道她那樣的情況,還一心想著玩,這朋友當?shù)恼姹锴?br/>
連他們都這樣想,可見圖樓成什么樣兒了!
這事本就不能怪他們,一來許思年平時要強,幾乎什么都是親力親為,潛移默化的大家都以為她跟常人一樣了;二來就是,突發(fā)的狀況誰能想到?總不能為了守著她什么都不干吧!
要是那樣,許思年是不會跟他們成為朋友的,她不是任何人的負擔,不是她要強,是有些事自己總要學會,她斷的是胳膊而不是腿!
別人斷了腿都能正常生活,她不過是少了條胳膊,有什么資格自怨自艾!
車很快停在了一家醫(yī)院門口,圖樓抱著許思年下車,一群人緊隨其后,護士醫(yī)生快速接過病人,一陣兵荒馬亂過后,許思年被推進了病房。
“病人診斷為淺二度燙傷,胳膊要嚴重一些,腰部和大腿要輕一些……”
“醫(yī)生,怎么腿部還有?不是只有胳膊和腰部嗎?”江南希急忙問道。
“腿部面積不大,比其他兩處要輕,病人不自己提出來,沒發(fā)現(xiàn)也正常,注意這幾天的飲食,不要給病人吃辛辣的,肉類最好也不要吃,清淡一些最好……”
江南希點頭:“會不會留疤?”
“這個倒沒事,不過會有一些色素沉著,如果不放心可以聯(lián)系一下整形科的醫(yī)生。”
江南希拿著診療單回到病房,歐陽司明忙問道:“怎么樣?醫(yī)生怎么說?”
“放心,不會有事,也不會留疤,只是人要受些罪了!”江南希嘆息。
“沒事兒就行,這邊有我看著,你先把幾個小的送回家,這會兒正自責呢,估計是被嚇到了。”歐陽司明拍著江南希的肩膀說道。
“行,那這邊你先看著,一會兒我讓人把衣服給你們送來,我不放心圖圖,等會兒把阿意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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