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飯桌上的戰(zhàn)場
?崔仁德被母女兩搞的頭疼欲裂,一家之主的威嚴(yán)也展現(xiàn)了出來:“天天吵沒完了是吧?客人還在你們丟人么?都給我坐下!”
崔三書再橫也是不敢跟她老子頂嘴的,冷著臉坐下,一張臉卻白的不正常。
崔鳳蓮看了她一眼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低下頭開始哄大孫子。
許思年幾人都尷尬的互相對視一眼,這種情況也難怪別人不來住。
本以為這場鬧劇到此也就結(jié)束了,不曾想,大虎竟掙脫了崔鳳蓮的懷抱,在大家都不曾反應(yīng)過來時(shí),對著崔三書的腳就狠狠的踩了下去,崔三書吃痛抬起胳膊就把他推了出去。
“你他么的有病啊!”
大虎被推出去手心擦在地面破了皮,很快就見了紅血絲,畢竟是小孩兒被嚇得一懵,緊跟著就嚎了出來。
這一變故把眾人都嚇了一跳,崔良挨得近趕緊把孩子抱了起來,崔鳳蓮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你,你個(gè)死丫頭!”
“閉嘴!”崔仁德呵斥。
崔三書冷眼旁觀,大虎被崔良抱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許是有了靠山,邊哭邊說:“奶奶,我討厭她,她還拿棍子打我。”
崔仁德的大兒子崔善和兒媳張翠聞聲趕了過來,正好聽到兒子這句話,崔善雖然生氣但畢竟是自己的妹妹不好說什么,張翠卻不同,她早就看不慣崔三書在家里白吃白住什么都不干了,當(dāng)場就把兒子接過來,她長的又高又胖的,無端給人一種壓迫。
“當(dāng)小姑的有什么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白吃白住不找活干大家都讓著你,現(xiàn)在連大虎你都欺負(fù)是吧!”
崔三書不怎么好看的臉這會兒卻笑了出來:“關(guān)你什么事兒?我吃你的還是住你的?我爹媽還沒說什么你倒是先擺起長輩架子了。”
“三兒。”崔仁德出聲:“你先回房去。”
崔三書不理,對上張翠恨不得扒了她皮的眼神,輕蔑的冷笑:“管好你兒子,別動不動就踩我腳,年紀(jì)不大狠勁兒倒是隨了你。”
不等張翠發(fā)怒,崔三書又看向崔鳳蓮:“媽,別動不動就給我亂扣帽子,你孫子要是不動我,我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你要是恨我,直說啊,畢竟我這條命也是你們撿回來的。長的丑又不是我的錯(cuò),您要是真看不慣我了就去給我找個(gè)男的回來不就得了嗎,省的您天天跟我置氣。”
崔鳳蓮指著她半天沒說出一個(gè)字,氣的哭了出來。
崔良皺眉:“三兒,你怎么跟媽說話的!白養(yǎng)你這么多年……”
“那就別養(yǎng)啊!”崔三書被觸到了逆鱗,情緒一下子翻了起來,腳邊的凳子被她一腳踹開,臉色陰沉有種豁出去的架勢:“你們不痛快,我更不痛快!這條胳膊怎么斷的你們他么的都不清楚啊!裝什么裝!”
一窩子人鴉雀無聲,崔三書丟下一窩子人轉(zhuǎn)身就走。
“丑八怪!”在大家沉默的幾秒中,大虎突然梗著脖子喊:“丑八怪!”
剛推開門的崔三書猛地一下轉(zhuǎn)過頭,眼睛都紅了,撈過手邊的凳子就砸了過去。
圖樓隨手抄起一個(gè)凳子,想都沒想就對著他們?nèi)恿诉^去,兩張凳子在空中相撞紛紛落在了地上。
賀謝目瞪口呆:“臥槽!”
許思年卻是在眾人呆愣住的空擋拿過圖樓的手看了看,凳子上有倒刺許思年是知道的,所以那個(gè)凳子她沒坐,現(xiàn)在這叫什么?
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勇士,疼不?”
掌心被刮了口子流出了血,圖樓不在意的挑眉:“不疼。”
許思年笑:“可是凳子疼啊,兄弟相殘,吶,你看,腿都斷了。”
一窩子人:“……”
凳子:“……”
這場鬧劇之后崔仁德一大家子幾乎都是躲著他們六人的,大概是覺得丟臉實(shí)在不好意思見客吧。
下午許思年沒出去,圖樓也留了下來,其余四人拒絕了崔良自己出去玩去了。
賀謝覺得有必要躲一躲這場曠世奇戰(zhàn),媳婦兒沒給嚇壞吧?麻蛋!必須換住戶!
至于烏柏,那場戰(zhàn)爭把他嚇得生怕自個(gè)兒寶貝弟弟又受了刺激,遠(yuǎn)離是必須的!
留下許思年和圖樓在房子里瞪眼,“我們不會被滅口吧?”
圖樓抽了抽嘴角:“你覺得呢。”
“你為什么不出去玩?”
“因?yàn)槟悴怀鋈ァ!?br/>
“我想畫畫。”
“我看你畫。”
“很枯燥。”
“我不嫌。”
說著說著許思年就說不下去了,隔壁隱約傳來的聲音讓她莫名沉重,她這次出來本意就是想看看跟她一樣的殘疾人是怎么生活的,只是她沒想到第一個(gè)見的就是這種讓人壓抑的存在。
這次出來沒有帶畫板支架,只帶了一個(gè)迷你版的木板,圖樓把宣紙給她弄好,固定住,然后在她身邊坐下打開了艾派,跟市區(qū)的齊錦羅開始聯(lián)系。
直到天色漸暗,許思年才還算滿意的收了筆,扭頭看了眼圖樓,就對上了艾派里面的齊錦羅,圖樓戴著耳機(jī),所以許思年只能看到齊錦羅一直不停的說,圖樓時(shí)不時(shí)的打個(gè)字回一下。
“好了?”圖樓摘下耳機(jī),問。
“恩。”
圖樓抽了耳機(jī),齊錦羅的聲音清晰的穿過來:“大畫家你好啊,你們兩口子生活真是過的越來越好了,一堆工作都丟給了我,你們就說吧怎么補(bǔ)償?”
“補(bǔ)償?”許思年驚訝:“你在給圖樓打工?”
“放屁!”齊錦羅瞪眼:“合作關(guān)系知道嗎合作!”
“哦。”許思年恍然:“你是老板啊?”
“那當(dāng)然。”齊錦羅哼道。
許思年點(diǎn)頭,“哦,老板給自己干活還要補(bǔ)償?現(xiàn)在當(dāng)老板待遇都這么好了啊。”
!!!
“圖樓!干什么找個(gè)這么奇葩的媳婦兒,我倆就犯沖!再見!”
許思年:“……”
圖樓關(guān)了艾派,拿過她的畫看了眼,愣了一下問:“你要送她?”
“恩,好看嗎?”
“好看,”說著又來了句:“看著很開心。”
許思年笑了:“我想她笑起來大概就是這個(gè)樣子的,可惜這里不能裱框。”
圖樓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笑道:“沒關(guān)系,她會喜歡的。”
兩人正說著,門被敲響,圖樓去開的門,崔仁德看見他滿臉的抱歉,隨后移到他的手上,整個(gè)人都愣住了:“這,這是……三兒?”
許思年過來,圖樓索性直接拿給他看,崔仁德拿著這張畫手開始發(fā)抖,五十多歲的人竟然看著一張畫哭了。
他說:“十六歲之前三兒每天都是這么笑的,每天回家看到她笑我就覺得再辛苦也沒關(guān)系,三兒長的不好看受了不少苦,我就每天祈禱,只要我閨女開心就好,比什么都好,可是,十六歲那年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生活總是有太多無奈,如果你不能跨過去,就只能日復(fù)一日的受著煎熬。
可這個(gè)‘跨過去’又談何容易。手機(jī)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y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