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見到了齊聞顯
    齊家大院坐落位置更加偏僻,齊聞顯如今孤身一人在這諾大的復古靈秀類似小山莊的大院里獨居著。
    齊聞顯的妻子去世的早,留下嗷嗷待哺的女兒尚在襁褓,只是好景不長,沒過多久女兒因為高燒也跟著離開了人世。
    春來秋去,雁來又走;
    爾入黃泉,君留故土。
    這十幾年的日日夜夜,齊聞顯獨自一人留守著這一方小天地。
    不變的是他的忠貞,變了的只有歲月的蒼白。
    齊家的事業(yè)能有今天的成就,有一大半的原因就是齊聞顯,雖說在外齊聞顯的弟弟齊聞赫是當家的,可只要是有心的人就會知道,真正作主的是不貪戀世間繁華的齊聞顯。
    至于齊聞赫,他不過是為了自己哥哥怕麻煩的雞肋毛病而出來頂替他當個掛名的大人物而已,而他自己卻私底下當了個搞科研的。
    所以,齊聞赫的兒子齊冕就相當于是兩家的兒子,從小跟齊聞顯就特別親,等到齊錦羅和他的姐姐齊錦棉出生之后,曾一度以為齊聞顯才是他們的親爺爺,因為齊聞赫幾乎天天都在搞科研,雖然成績不怎樣吧,可勝在人持之以恒不是?
    如今齊聞赫夫婦已經離開人世有幾年了,齊家的家業(yè)也早早的交到了齊冕手中,那時也不過二十八九而已,年齡不大自然會被各種刁難,而齊冕跟他婦人也是被陷害差點英年早逝,最后還是齊聞顯冒著公司破產的命把兩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為此付出的代價就是從此再不能生育,好在已經有了兩個孩子,否則在這樣的大家族里,要是掌舵人沒有子嫡絕對是個大問題。
    也因此,不管是事業(yè)還是親情,在齊家齊聞顯就是標牌,沒有他就沒有齊家,更沒有如今的齊冕,所以從小齊錦羅和齊錦棉就意外的特別親近這個大爺爺。
    而孤獨幾十年的齊聞顯更是把兩人當成自己孫子般寵著。所以齊錦羅每次來齊家大院簡直快活的比自己家還舒坦。
    “我說你們倆一會兒可別給我丟人,我可是說了你們是我朋友的,”齊錦羅領著兩人踩著圓潤鵝卵石鋪成的路徑向前走著,“我大爺爺人特別好,別聽他們瞎傳,總之一會兒你們見了就知道了。”
    圖樓和許思年聽著齊錦羅絮絮叨叨的講著齊聞顯對他怎么怎么好的小事,很快就到了古代味兒特別足的小樓前。
    許思年曾想過百種齊聞顯的樣子,七十多歲的外表,守住了諾大的家業(yè),在外有冷面王稱謂,能為亡妻潔身自愛的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呢?
    想過很多,卻還是沒有真正見到時這種直觀的切身感受。
    堪比軍人一樣的站姿,背部挺得筆直,偏瘦一些的身型跟齊錦羅差不多高,一頭銀白的稀疏短發(fā)已經看不到任何一根黑發(fā),面部冷峻,但依然遮不住歲月的蒼老痕跡。
    唯獨一雙混濁的眼睛像看透人心一樣讓人不敢對視。
    沒想到齊聞顯會在門口等著他們,齊錦羅兩下蹦噠到他身邊,陰陽怪氣道:“爺爺不厚道,你都沒在門口等過我呢!”
    明明表情看著嚴肅又冷冰冰的,一點不像個慈祥的老人,但在齊錦羅開口后那種冰雪消融的瞬間變動,看的許思年嘖嘖稱奇。
    “糊涂,你忘了你兩歲的時候我就站在這兒等著嗎?”齊聞顯帶著笑意的逗他。
    齊錦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無語:“您還是這么不著調。不和你說了,諾,你想見的人來了。”
    當齊聞顯的目光落在許思年身上時,她還沒從爺孫倆的對話中回過神來,這真的跟她聽來的傳聞差太多了!
    她莫名的就淡開了眉眼,聲音溫潤柔和,不快不慢:“您好,齊爺爺。”
    齊聞顯目光審視的看著眼前這個不卑不吭的女孩子,移到她左手提著的一個禮品箱,混濁的雙眼閃過一絲笑意,最后毫不避諱的看向她右臂空蕩蕩的袖子,聲音同樣的不快不慢。
    “什么時候出的事?”
    許思年第一次遇到這么直接的開場白,好在并沒有因此陷入某種不好的情緒,相反她覺得眼前這個老人給她一種很溫柔的感覺。
    她說:“十四歲那年。”
    齊聞顯從右臂回到她的面上,依然不緊不慢的問:“多大了?”
    “十九。”
    “五年啊,”齊聞顯緩緩道:“懂得看開,好好努力,付啟鴻的徒弟不只你一個,但你要是成了他最驕傲的那一個,這便是你最大的成功。”
    寒風瑟瑟,這些被托起的話被一個字一個字的送進了許思年的耳中,內心的波浪讓她難得孩子氣的露出了一點傻氣,被圖樓彈了下額頭才認認真真的向齊聞顯彎了彎腰。
    “是,謝謝您。”
    齊錦羅頂著騷包綠看好戲。
    齊聞顯因為圖樓的動作繼而把目光轉向了他,“當過兵?”
    圖樓點頭。
    “多大了?”
    “二十。”
    “恩。”齊聞顯點頭:“你外公好事做多了,得了你這么個出類拔萃的外孫。”
    圖樓還沒說什么呢,齊錦羅就先不干了,“爺爺!你偏心能不能不要當著我的面!”
    齊聞顯笑:“我怎么偏心了?”
    齊錦羅哼了聲:“你夸別人就是偏心。”
    許思年:“……”
    眼看著爺孫倆就著這個毫無營養(yǎng)的問題展開一次無聊又嘆笑的討論,早已經冷成一根冰柱的圖樓忍不住插話了。
    “我說,”圖樓輕飄飄的看著齊錦羅:“能先進去么?”
    齊聞顯卻笑了:“是不是冷了?那就在這兒做十個俯臥撐吧,做完了我們就進去。”
    “……”
    許思年憋著笑撇開頭,圖樓咬牙捏了捏她不自然抖動的肩膀,齊錦羅幸災樂禍的在齊聞顯身邊蹦噠。
    “快點,是不是男人?”
    圖樓對齊家這位元老級人物可謂是有了新的認識,即便他精通電腦查到的也不過是被傳出去的一些沒有求證且不知真?zhèn)蔚臅嬲Z而已。
    十個俯臥撐被他輕松搞定,如今的圖樓被部隊打磨的猶如銅墻鐵壁,站起來時連氣兒都沒喘一下,看的齊錦羅牙癢癢。
    齊聞顯跟外界傳言的確實有很大的出入,就比如現(xiàn)在,每次跟三人說話總是會帶上一點笑容,在他眼中仿佛只要是這些個年輕人,就該被溫柔以待。
    “孩子們,進來吧。”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yōu)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