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9章 你沒有男朋友?
一室的春色烘托出旖旎的氛圍,然而制造出春色的兩位主人公卻不怎么和諧。
“老婆我錯了。”梵天可憐巴巴地跪在床角道。
“誰是你老婆?!”簡之唰地抄起一個枕頭砸到梵天臉上。
“老師我錯了。”梵天抱著枕頭,繼續(xù)可憐巴巴。
“都二十五歲的人了,連拔出來都不會?!”簡之惡狠狠地瞪著梵天道。
這只狗Alpha對他又咬又啃就算了,最后竟然X在里面,害得他在衛(wèi)生間里清理了好半天。
“一時沒忍住……”梵天耷拉著肩膀道。
“你是什么童貞處男第一次做?連這都忍不住?”簡之繼續(xù)噼里啪啦地罵道,“你到底有沒有點常識?我在發(fā)情期,萬一懷上了怎么辦?”
“……我下次一定戴套。”梵天弱弱地豎起三根手指,對天發(fā)誓。
“還下次?”簡之氣得頭頂冒煙,“堅決沒有下次!”
簡之的姿勢是趴在床上,他憤憤地說完之后就把頭轉向另一邊,不再理會梵天。
身后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簡之知道梵天正在靠近,他想讓這家伙滾回沙發(fā)上去,不過還未來得及開口,后頸處就傳來了熟悉的濕熱。
“干什么你。”簡之沒好氣地重新回過頭,用手撐住梵天的胸口。
“剛才太賣力,”梵天說著半邊身子壓了下來,把簡之抱在懷里,“我又餓了。”
“餓了點外賣去!”
梵天沒有接話,而是頗為真誠地看著簡之道:“老師,我可以請教一個問題嗎?”
兩人的頭枕在同一個枕頭上,離得極近,簡之幾乎能感受到梵天說話時的呼氣。
每次面對這張熟悉的臉龐,簡之總是沒辦法徹底狠下心,他動了動嘴唇,問道:“什么?”
“你的發(fā)情期在月初?”梵天一臉嚴肅地問。
簡之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他還以為梵天要問什么深奧的學術問題,結果搞了半天問得這么沒營養(yǎng)。
“關你什么事?”簡之不耐煩地回道。
梵天道:“我好算時間來找你啊。”
簡之:“……”
“我不需要你算時間。”簡之推了推梵天的肩膀,然而梵天卻紋絲不動,“給我滾回沙發(fā)上去。”
“不過話說回來,”梵天沒理會簡之的要求,“你的發(fā)情期怎么來得這么頻繁?”
簡之推梵天的動作一頓,他微微皺起眉頭問:“你怎么知道?”
梵天收回搭在簡之腰上的胳膊,像是怕簡之推得累了一般,握住簡之的手,替他按摩手心道:“上次在酒店,做的途中你也發(fā)情了。”
上次也不過是一周前的事,梵天用光了酒店房間的所有套子,簡之被搞得死去活來,完全不記得自己有過發(fā)情。
簡之沒有答話,梵天繼續(xù)問:“去看過醫(yī)生嗎?”
“看了。”簡之抽回手,翻了個身,面朝天花板,“各項指標都正常。”
“那為什么會這樣?”梵天用手撐起腦袋,側躺著問。
“不知道。”簡之搖了搖頭,“這學期開學之后就不太正常。”
“你……是不是……”梵天說到這里突然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xù)問下去。
簡之還很少見到梵天這樣吞吞吐吐的樣子,他微微側過頭,看著梵天問:“是什么?”
梵天抿了抿嘴唇,問道:“是不是經(jīng)常去酒吧約炮,所以得了怪病?”
“放你媽的狗屁!”簡大教授氣得完全丟掉了涵養(yǎng)這個東西,“要不是醫(yī)生讓我去找個Alpha,我才不會去那個酒吧!”
梵天聽見簡之說臟話,樂得直笑。
他無聊地玩耍著簡之的手指,問:“你沒有男朋友?”
“你倒管得寬。”簡之沒好氣地說,“明天就是周日,時間到了該滾滾。”
梵天又笑了起來,任誰也看得出他心情不錯。他放下?lián)沃X袋的手,往前挪了挪,把簡之緊緊攬進懷里,額頭抵著簡之太陽穴的位置道:“我收回那句話,你確實變了。”
頓了頓,他又道:“變可愛了。”
“離我遠點。”簡之皺著眉頭往反方向偏了偏腦袋,結果梵天順勢含住了送到嘴邊的耳垂。
“老師,我還想做。”梵天含糊不清地說道。
才發(fā)過情的身子本就敏感,簡之被梵天撩撥得心癢癢,但好在他不是個縱欲的人,很快便把梵天的腦袋給推開:“你這家伙少給我得寸進尺。”
“那今晚不做,抱著你睡可以嗎?”梵天眼巴巴地問。
簡之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抬手指著客廳的方向,面無表情地說道:“去睡沙發(fā)。”
“不干。”梵天耍賴地把腦袋埋進簡之的肩窩,“我明天就要走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見到你。”
簡之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不自覺地軟了下來:“那別抱我這么緊。”
梵天輕聲笑了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簡之無奈地呼了口氣,茫然地看著天花板道:“你說我變了,我看你才是變了。”
“是嗎。”梵天沒什么反應地應道。
“看看你這些紋身,”簡之掐了掐梵天胳膊上的腱子肉,“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老師,你看人怎么能只看外表呢?”梵天好笑地說,“你應該關注我的內(nèi)心。”
“你的內(nèi)心?”簡之想想就來氣,“你以前明明很聽我話,哪有這么無賴。”
“話不能這么說。”梵天笑道,“我以前想睡你,現(xiàn)在也想睡你,怎么能說我變了?”
簡之就知道梵天嘴里說不出什么好話來,他已經(jīng)被磨得沒了脾氣,索性翻了個身背對梵天,懶得再理他。
“明天睡醒了立刻給我消失。”
第二天早上簡之又被悶得喘不過氣來,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某只體型碩大的Alpha半個身子都壓在他身上。
他費勁地從床上爬起來,回頭看了眼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大床,一時間有些發(fā)愣。
熟悉是因為這張床他已經(jīng)睡了好幾年,床單、被罩都是他按照自己喜好挑選的顏色,使用許久,已經(jīng)沾染上了淡淡的芝麻香。
而陌生是因為這張床上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另一個人,現(xiàn)在這個人大喇喇地霸占了他大半張床,明明身后空間足夠,卻非要擠在他身邊。
簡之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把被子給梵天蓋好,然后來到衛(wèi)生間洗漱。
今天得去皇宮參加生育節(jié)慶典,雖說簡之并沒有什么興致,但他一向很注意儀表,平時去學校都會把自己收拾得一絲不茍,更不用說去皇宮出席這樣的大型活動。
把身上的Alpha味道清洗干凈之后,簡之剃掉并不茂密的胡須,用發(fā)膠把額前的碎發(fā)固定到頭頂,姣好的面容便不加掩飾地出現(xiàn)在鏡子里。
他湊上前看了看自己的皮膚狀態(tài),確定沒有皺紋和黑眼圈之后,這才滿意地回到臥室,換上了安英曜派人送來的禮服。
響動吵醒了床上的梵天,他蹭起半個身子,看著穿衣鏡前的簡之道:“打扮這么好看要去哪里?”
“皇宮。”簡之言簡意賅地回答。
梵天坐了起來,撓了撓后腦勺,臉上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你要去參加慶典?”
“你知道有慶典?”簡之一邊整理衣袖,一邊隨口問道,“我還以為你不關心皇室的事。”
“新聞都在報道,多少還是知道一些。”梵天道。
“這次活動比較特殊。”簡之對著鏡子調(diào)整領結的位置,“皇室應該想借此機會給保守黨造勢。”
梵天沉默了一下,問:“你也要發(fā)言?”
“不。”簡之搖了下頭,轉過身來看著梵天,“我去充人數(shù)。”
梵天沒再接話,簡之抬起左手看了看腕表,道:“我該出門了,你自己看著時間離開。”
這次梵天沒有耍無賴,直接應下:“好。”
簡之拿上隨身物品,走到玄關,這時梵天突然從臥室那邊探了半個身子出來叫住簡之:“老師。”
“嗯?”簡之正在彎腰換鞋,隨意地應了一聲。
“注意安全。”梵天道。
“什么安全?”簡之換好鞋,直起身,側過半個身子看向梵天。
“今天不是有游行嗎?”梵天道,“小心點。”
“游行為什么要小心?”簡之覺得好笑,“和平游行,又不是示威。”
“你盡量避開游行人群。”梵天難得態(tài)度正經(jīng)地說話,“慶典和游行表面上互不干涉,背地里可不好說。”
簡之挑了挑眉,問:“你是說會有沖突?”
梵天沒有回答,簡之不甚在意地說道:“有司機接送,沒事。”
簡之來到公寓樓下時,安英曜派來的司機早已等候在此。
黑色的轎車不多時便行駛上主干道,此時路邊已經(jīng)有稀稀拉拉的舉著七色彩環(huán)旗的游行人員。
街上的氛圍明顯和往日不同,說是熱鬧倒也熱鬧,但大部分普通市民在遇上游行人員后,都會露出不善的目光。
在皇室所在的這座大都市,還是保守派人士占了大多數(shù)。雖說游行人員里并不都是同性戀,但其他參加者不是自由黨派人士,就是反皇室人士,所以說到底和保守派是兩股對抗的勢力。
簡之在感受到街上的那股微妙的氛圍后,總算明白為什么梵天覺得雙方會起沖突。
畢竟這次的游行不像往日的游行那樣,什么動漫節(jié)、鬼節(jié)等等,不存在黨派的分歧。
皇宮位于整座城市的正中心,離皇宮越近,街上的游行人員就越多。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簡之總覺得離皇宮越近,街上的氛圍也越緊張。
司機直接把車開進了皇宮里,簡之在宮女的引導下來到了慶典現(xiàn)場,這里也正是七年前他發(fā)表全國演講的地方。
這次慶典不僅邀請了許多上流人士,還邀請了不少信仰皇室的普通市民。
簡之在路上碰到了學校的同事,不過還沒說上兩句,宮女就催促他前往后臺,說是大皇子已經(jīng)等候多時。
簡之竭力保持禮貌的微笑,和同事打過招呼后,跟著宮女來到了忙碌的安英曜身邊。
今天安英曜身穿一身設計別出心裁的純黑色西裝,不過簡之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和他身上穿的白色西裝竟然是情侶裝。
“你來了。”安英曜把手里的表格遞給宮女,接著饒有興味地上下打量了簡之一陣,“你今天真好看,白色很襯你。”
簡之禮貌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待會兒哪兒都別去,”安英曜動作自然地牽起簡之的手往前臺走去,“就待在我身邊。”
簡之渾身僵硬地想要抽回手,但奈何有宮女在場,他也不好硬來。
“這不太好吧。”簡之磨蹭地邁著步子,“我不是皇室成員,不方便在鏡頭前跟您站在一起。”
安英曜笑了笑,道:“你要想當皇室成員,那還不容易?”
關鍵是我不想。
簡之在心里吐槽。
或許是簡之的臉色太過難看,安英曜松開他的手道:“不逗你了,總之直到慶典結束,你就在我周圍,哪兒都別去。”
簡之不太理解,皺著眉頭問:“為什么?”
安英曜停下腳步,湊到簡之耳邊,壓低聲音說道:“今天不太平,待在我身邊安全。”
簡之聞言一愣,不禁想到了出門前梵天對他的交代。
為什么這兩人都說今天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