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鬼頭墳場 這就是白澄的“復(fù)活點”?
陸鳶驚醒,睜開眼睛后,一滴水珠打在她眼珠子上,如此冰冷,激得她一個哆嗦。
她剛從噩夢中逃脫,一睜眼就看到了如此詭異的一幕,半空中騰起細小的水珠,就分布在自己床鋪上方。
她見過下雨,見過起霧,但從未見過這種場景,細密的水珠脫離了地心引力的影響懸浮在半空中,真讓她打個比喻,簡直如同污染孢子。
污染區(qū)域凈化后,血紅色的孢子擴散開,就像現(xiàn)在一樣,只不過她房間里的污染孢子是透明的。
但水珠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在陸鳶眨了下眼,水珠驟然從半空中降落。
陸鳶沒有躲閃,因此那些細密的水珠淋了她一臉,覆蓋在皮膚表層,跟夢中的觸感有些相似,都是冰涼而黏膩。
只不過這應(yīng)該就是普通的水,因為和皮膚相貼之后很快被捂熱,跟人體的溫度差不多。
這么一淋,整個人徹底醒了,她最近感覺自己身體越來越奇怪,陸鳶與水滴共振,好像能感知到天底下所有的水汽,失控時曾經(jīng)遠程控制了一杯水。
陸鳶總是聽到瘋狂的囈語,越來越復(fù)雜,她想聆聽,但根本聽不懂具體的,只能聽懂某種意念,墻外的生物好像在召喚她出去。
與此同時,陸家越來越濕潤,昨天晚上陸堯的生活助理還納悶兒嘀咕了一句“最近家里這么潮”
她不知道能掩蓋自己的異樣多久,被發(fā)現(xiàn)了會怎么樣。
陸鳶蜷縮起膝蓋,想把剛才的夢驅(qū)散開,夢中的劉瑜和記憶中的母親相差太大,她不敢承認那是母親,陸鳶睜開眼又閉眼,但那個夢已經(jīng)烙在腦海里無法剝奪。
陸鳶看向北方,只看到了陸家的花園,根本看不見高墻。曾經(jīng)劉瑜帶著年幼的自己想要沖出北面高墻。
陸鳶把臉埋進膝蓋,祝寧出了北墻,在出墻前聯(lián)絡(luò)了一次自己,之后就杳無音信,她看到母親渴望的地方了嗎
歸鄉(xiāng)號上。
裴書喚醒自己記憶之后順著想,他第一反應(yīng)是劉瑜去過墻外,也上過歸鄉(xiāng)號。
但劉瑜是自然人,以裴書的經(jīng)驗看,就算是找一支專業(yè)團隊專程護送,她在墻外都活不了多久。
劉瑜上歸鄉(xiāng)號又安全下車,聽她輕飄飄的語氣,好像歸鄉(xiāng)號毫不危險。
要么是她本人,要么是她所在的隊伍,具備無比強大的意念操控,或者是水系異能,但祝寧說過自己的水系異能效果不大,應(yīng)該要比祝寧更強才行,是那種生命之源,天底下所有的水源都會受她所控的強大。
這種配置只能在理論層面具備,現(xiàn)實中是否有這樣的人要打個問號,異能者都是保持理智的污染物,能力跟真正的污染物相比有上限。
況且劉瑜作為一個財閥夫人,不好好享福為什么要出墻。
或者是,更詭異一點的聯(lián)想,劉瑜是從歸鄉(xiāng)號下去的
裴書看著不遠處的水鬼,陰森森而立,他們跟水流動的速度相同,持續(xù)向他們逼近,跟祝寧判斷的一樣,越靠近車尾的車廂積水越多,水鬼之前只是站在水漬中,如今積水淹沒了水鬼的腳踝,只有意念可以對抗水鬼,那水鬼大概以意念為食。
劉瑜是他們的一員
不對,可能劉瑜只是聽說,一個消息而已,估計一個財閥夫人對墻外感興趣,有不少人上趕著給她講故事,然后她再把這件事講給孩子,不能直接這么推斷。
但裴書回想起劉瑜講述墻外的表情,嘴角有個溫溫柔柔的微笑,眼睛很亮,看著北方,好像那不是什么危險之地,對她來說安全舒適。
準確來形容,簡直像是思鄉(xiāng)。
那樣的話,她怎么上的神國陸家家主知道嗎
裴書不了解真正的劉瑜,只知道劉瑜臨死前幾年一直在產(chǎn)子,最后不堪生育的痛苦自殺了。
如果陸家也知情,那她這個行為是自主繁衍還是被迫的他們是在合力謀劃
陸家扔掉的孩子是真的殘次品,留下來的陸鳶才是成功的
成功的什么生物
祝寧曾經(jīng)說大小姐被污染了,這也是裴書愿意出墻的原因,但如果陸鳶不是被污染,而是遺傳呢
裴書站起身,第一反應(yīng)是告知給祝寧,祝寧跟陸鳶更熟,可能有新的消息,能去餐車交談最好,不能說話他可以慢慢打字告訴她。
但他又一停,這有什么用目前最大的問題是怎么下車。
劉瑜講述歸鄉(xiāng)號只說了怎么上車,完全沒說怎么破解,或者這輛列車根本無法破解。
裴書站起身后又慢坐下,試圖再次回想出更多細節(jié),可本來劉瑜和他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
旁邊的戚雪柳納悶兒地看著裴書,他突然激動站起身,還以為他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又看到他頹然坐下,好像一個倒霉蛋認清了現(xiàn)實。
戚雪柳嘆了口氣,知道這事兒轉(zhuǎn)機不大,在副腦上打輪流休息,站崗的人看站。
這么下去不是辦法,幾個人精神高度緊張,說不定更容易被污染,必須留一個人值守,看水鬼的逼近距離,同時看準車站,到站就提醒。
本來上歸鄉(xiāng)號就是搭順風車,要不是下雨,他們避開水鬼和福壽螺,可能真的能安全到站。
就是他們隊伍倒霉了點,不僅遇到了大暴雨,還遇到了掠奪者找東西,戚雪柳都沒看清那個骨灰壇最后去哪兒了。
長途列車坐二三十個小時都很正常,多羅站沒那么遠,本來就是補給處,運氣好點,在被水鬼弄死之前可以到。
戚雪柳把副腦遞給裴書和林曉風,他倆都沒意見,戚雪柳先睡,她是唯一的意念操控者,需要養(yǎng)精蓄銳。
戚雪柳沒推脫,閉眼就睡,裴書第一輪站崗,他值班期間,途徑了六站,都不是多羅站,歸鄉(xiāng)號當年是為了經(jīng)過更多站點設(shè)計的,比傳統(tǒng)路線更繞。
裴書思考到最后就頭腦空空,根本轉(zhuǎn)不動,別說回憶,思考都停擺。
后來林曉風來換崗,交接的時候,他們車廂內(nèi)的干燥處越來越少,水鬼也越來越多,但好像增加到某個數(shù)量之后就停了,水鬼之間也站得更分散點。
他們挪了一次位置,4車和5車干燥處比較多,無法破解,只能躲著水鬼走。
裴書抵著車廂睡,聽著轟隆隆的響聲,其實沒睡著,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推了自己一把。
他猛地驚醒,以為是水鬼已經(jīng)在眼前,戚雪柳和林曉風都醒了,指著窗外。
裴書下意識瞇了瞇眼,好像瞎子第一次看見光,窗外竟然已經(jīng)天亮,遠處群山環(huán)繞,山邊渡著金光,一層疊著一層。
墻內(nèi)沒山,只有人造的假山,對比之下都無法稱之為山,只能算是小土坡,更別說在山邊看日出,這是舊世界的人才有的好福氣。
金光在山邊越來越盛大,如此炙熱,看得人無法移開目光。
林曉風第一次看,都忘了呼吸,列車疾馳向前,甩開了破舊房屋,甩開了大橋,一直都沒把太陽和群山甩到身后,好像群山一直在默默注視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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