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整編師
9月,西班牙馬拉加的港口,意大利陸軍整編第6步兵師正在上岸.碼頭上一字長龍排開的坦克、突擊炮、汽車、火炮。這些鋼鐵怪物周身噴涂著卡其綠和土黃色的迷彩圖案,骯臟的沾滿泥土的車體,引擎蓋上方繚繞著黑煙,使它看上去就像一只剛從泥沼里爬出來的大蛤蟆。但是在西班牙人眼中,望不到邊的鋼鐵長龍顯示著這支部隊的強悍戰(zhàn)斗力。
第6步兵師因為在阿比西尼亞的戰(zhàn)斗中表現(xiàn)出色,加上回國后正趕上芒果的部隊大調(diào)整,所以該師被整編為a級師。所謂的a級師,與普通意大利步兵師最大的不同是就是它下轄3個步兵團,比普通的步兵師多一個。這使得一個a級步兵師至少在編制結構上看與英、法、德、蘇等陸軍強國相差不大。而且,在意大利陸軍部的計劃里,每個a級步兵師會比普通步兵師多一個反坦克炮兵營、一個裝甲營和一個高炮營。但是,意大利疲弱的工業(yè)基礎無法一下子提供足夠的軍火,所以直到38年,也只有6個師升格到了a級整編步兵師的水平。
這次隨著芒果提出“大練兵運動”,陸軍部決定將第6步兵師也派往西班牙進行“以戰(zhàn)帶練”。這將是脫胎換骨后的意大利陸軍第一次出現(xiàn)在世人的面前。而第6師的到來也使得意大利人部署在西班牙的軍隊超過了五萬人。到底是職業(yè)軍人還是狂熱的黨徒更厲害?意大利陸軍主力師將和武裝黑紗軍的部隊同臺競爭,一較高下。
而此時西班牙戰(zhàn)場上正處在國民軍春季攻勢結束后的平靜期。在今年3月份,弗朗哥發(fā)動的攻勢雖有意大利精銳的tonini傘兵特遣隊相助,他們也在人民軍的防線上深深的楔入了一個大突出部,但是在最后的戰(zhàn)斗中,人民軍守住了莫雷利亞和托爾托薩。這使得弗朗哥企圖將人民軍控制的地盤一切為二的計劃成為了泡影。
現(xiàn)在,弗朗哥認為是時候解決這兩個釘子,實現(xiàn)自己的宏偉目標的時候了。雖然芒果認為自己的摩托化步兵師并不適合打巷戰(zhàn),但是在陸軍部的將軍們的再三保證下,他認為打打人民軍這兩個小據(jù)點應該不是問題。所以莫雷利亞和托爾托薩注定將成為意大利新軍“理想”的試金石。整編第6步兵師的第一滴血將在那里流淌。
9月中旬,西班牙南部依舊燥熱的太陽下,第6步兵師炮兵團的炮兵們正打著赤膊,一邊又一邊重復著的裝填和擊發(fā)動作,在他們的周圍是大批隨意丟棄的黃燦燦的彈殼。這已經(jīng)是進攻開始后的第二天了。在昨天的戰(zhàn)斗中,只是依靠強有力的炮擊,第六師的步兵們就輕松占領了莫雷利亞的外圍陣地。現(xiàn)在炮兵們的操縱著全團36門榴彈炮已經(jīng)向著莫雷利亞小鎮(zhèn)射出了2000多發(fā)炮彈。精壯的士兵、嶄新的車輛,高昂的士氣,唯一與這一切格格不入的是那些一戰(zhàn)時期的古董炮。不過好在,意大利已經(jīng)開始和德國萊茵金屬公司合作開發(fā)新炮了,相信不久的將來新炮的到來就如虎添翼。
距離炮兵陣地不足8公里的地方,小鎮(zhèn)莫雷利亞的街道廢墟中,一輛t-26坦克正靜靜地趴著,它整個車體正面裝甲深深地陷下去卻沒有被擊穿,不過裝甲上面已經(jīng)找不到一個鉚釘,履帶和其他零部件也零零碎碎散落一地,只有那倔強的45mm主炮依然不屈地指向前方,幽幽的炮口一聲不響地盯著敵人,仿佛馬上可以消滅來犯之敵。在它的身后,上百噸的oto公司生產(chǎn)的炮彈正掀起一個又一個的火球和煙柱。揚起的灰塵使空氣渾濁,令人窒息,斷垣殘壁被戲弄似的一次又一次被掀起,炸飛,松軟的泥土被不停地掀開,炸出一個個巨大的深坑,仿佛是為了方便下葬時用的一樣。
“差不多了,讓沖擊部隊進攻吧”第6步兵師師長在前線指揮所里看到這美妙的情景后下令了,他認為沒有任何生命能在這樣的炮擊下活下去。而人民軍的戰(zhàn)斗力他也已經(jīng)在外圍的戰(zhàn)斗中領教過。所以他想用不了多久,第六師的旗幟就會在小鎮(zhèn)的市政廳上飄揚。而自己的胸口又會增添一大堆的勛章。
最后的進攻開始了,意大利人的m12/36坦克(仿蘇制bt-5坦克)開始掩護著步兵沖進了街道,它們時刻準備著和自己的“蘇聯(lián)親戚”一較高低。步兵們也并沒有因為昨天的勝利而放松警惕,他們依舊謹慎地在殘破的街道中穿行,并不時向可疑的建筑物射擊和投彈。突然從路邊的地下室里閃出幾道火光,手榴彈爆炸后得沖擊波讓躲在坦克后射擊的步兵全都來了個狗啃泥,而幾個不幸的家伙再也沒有站起來。但是手榴彈得爆炸卻無法對坦克造成威脅,于是坦克手們快速轉動47mm火炮對準建筑物濫轟一氣,迸出的火焰中一個帶著紅色袖章的手臂飛上天空
自從進入小鎮(zhèn)之后,爆炸聲此起彼伏。明顯,人民軍的抵抗變得堅決起來。人民軍得士兵知道在野戰(zhàn)中,他們無法戰(zhàn)勝裝備和兵力上占絕對優(yōu)勢的意大利人,他們只能用自己的勇氣和身軀在莫雷利亞小鎮(zhèn)中筑起一道意大利人無法逾越的城墻,將他們和自己一起埋葬在這片廢墟之中。,為主力部隊的馳援贏得時間。
“莫洛托夫雞尾酒”和集束手雷將一輛輛入侵者的坦克和突擊炮送上天堂,毛瑟步槍和莫辛納甘步槍沙啞地怒吼著,與顫抖著的dp-27機槍一起收割者年輕的意大利生命!每一個防御者都抱著必死的決心,用自己的生命為賭注來換取對方更多的生命為目的戰(zhàn)斗著。
短短一個多小時的戰(zhàn)斗后,投入戰(zhàn)斗的三個意大利精銳步兵營已經(jīng)傷亡了400多人,突擊炮和坦克也被擊毀了12輛,師長有些坐不住了,他下令停止進攻,哪怕此時沖在最前面的坦克已經(jīng)壓上小鎮(zhèn)中空曠的廣場。其實如果意大利人能夠沖上通往市政廳的大馬路,那么又有什么能阻止他們。可惜,這時候停止進攻傳來了。
不過,遠在羅馬的元帥和將軍們不會明白這個細節(jié)、正在威尼斯宮享受美女溫存的芒果也不會知道這個細節(jié)。在他們可以看到報告里,只會有談到整編第六師如何英勇地突破人民軍的防御,并將殘余的人民軍壓縮到莫雷利亞小鎮(zhèn)中。至于為什么沒有占領這個只有不足1000人防守的小鎮(zhèn),高明地整編第六師的師長會給出一個很合理的答案:我?guī)熌酥匮b部隊,不熟悉巷戰(zhàn)。
當然,那些熟讀兵書的陸軍部大佬們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們更明白第六師的西班牙之旅是“實戰(zhàn)訓練”而不是真的硬碰硬來和人民軍死磕。所以,再和弗朗哥進行了一次緊急協(xié)商后,第六師留下炮兵團協(xié)助國民軍攻擊,其他的部隊都開始就地休整。現(xiàn)在,該輪到西班牙人相互廝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