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見家長
宿舍里動靜鬧得很大, 結(jié)果也沒把路潼給鬧醒。
秦十五揍他爸還不夠格的,三兩下就被秦初按在了地上。
他這人很有做大俠的潛質(zhì)——正所謂, 一個大俠最重要的就是能屈能伸, 秦十五不但能伸,他主要是能屈。
至于怎么屈,那就看個人的興趣愛好了。
他現(xiàn)在的身體就屈著, 像個蝦米一樣, 態(tài)度良好,毫無骨氣的投降了:“對不起,爸, 我覺得我已經(jīng)深刻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秦初呵呵一聲:“你錯哪兒了?”
秦十五略微思考一下,嚴肅道:“我錯就錯在,我壓根就沒有對的地方!”
秦初終于放開了秦十五。
秦十五乖乖地站起來, 他看了眼路潼,又看了眼秦初。
秦初指著門口:“準備怎么滾?”
秦十五報告道:“馬上。”
他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你喜歡路潼啊?”
秦初冷漠的吐出一個字:“不。”
不?
秦十五愣住。
“不”是什么意思?
他有點摸不透他爸的想法了。
要是不喜歡路潼, 剛才是怎么回事?
別告訴他秦初費盡心思把路潼壓在床上只是為了看一看夜光手表。
轉(zhuǎn)念一想, 秦十五又火起。
這么說來, 秦初并不喜歡路潼,那他做這些令人誤會的事情干什么?
靠!
不會想玩始亂終棄那一套吧!
太渣了!
秦初肉眼可見地看著秦十五的表情變了好幾個。
這小兔崽子一向腦補能力極強,不知道他又在心中想了什么。
秦初開口:“我跟他的事情你少管。”
秦十五恍恍惚惚在心里想道:我少管?你以為我想管嗎!事關(guān)哥出生的人生大事,我不管誰管?靠你這個渣男管!
……我真是個社會孤兒。
秦初推了他一把,到了門口,又把地上的旺仔牛仔撿了起來。
好險秦十五一蹦三跳往他們宿舍跑過來的時候, 還沒來得及喝。不然現(xiàn)在肯定是一地狼藉。
他把罐裝牛奶塞進秦十五的手里,開口道:“趕緊回去睡覺。”
秦十五卡在門口:“等等!等等等等!”
他心里猶豫,想問秦初,是不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路潼是omega了。
但是這話到了嘴邊,無論如何都問不出口。
如果秦初沒發(fā)現(xiàn),他自己說了,那豈不是不打自招?
明天路潼醒來……死無全尸的是自己好嗎!
但是如果秦初沒發(fā)現(xiàn),那他……
那他搞aa戀?
秦十五又愣在門口了。
秦初懶得等他,叮囑他早點睡之后,就把人給拎出了寢室門。
解決了秦十五,秦初那點兒心思早就沒了。
他回頭看著自己床上的路潼,抱著他的亞古獸睡得香甜至極,一副誰也叫不醒的樣子,秦初嘆了口氣,后知后覺又認為自己剛才魔障了,坐在椅子上,忽然笑了兩聲。
第二天一早,路潼出現(xiàn)在了教室里面。
賀年抬頭看他,原本想打個招呼,結(jié)果看到路潼的臉色不善,這個招呼被咽回了肚子里。
“你怎么了?”
路潼坐在椅子上。
他雖然臉色不好,但是不像沒睡好的樣子。
賀年小心翼翼地開口:“因為期中考那事兒?”
今天出期中考成績,賀年隱隱約約記得,路潼不知道出現(xiàn)了什么原因,有一門下午的考試缺考了。雖然老周后面找關(guān)系讓他重新考了一次,但不知道最后考試結(jié)果如何。
看這位從來都位居年級第一的學(xué)神大人在放榜的這一天心神不寧,難不成是頭一次沒考好嗎?
賀年:“各科成績好像都出來了,你要不要去辦公室問一下?”
路潼去的話,老師們肯定沒意見,會把成績單直接拉出來給他。
只是他從來沒去問過成績,賀年一時間吃不準路潼的想法。
“不是因為成績的事情。”
“不是因為成績?”賀年壓低了聲音:“那是因為秦初嗎?”
路潼的眉心跳了一下,耳根無可抑制的泛起了粉色。
“秦初?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他這話,頗有點兒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并且,路潼早起心情不好的緣故,還真是因為秦初。
昨晚他喝的太醉,今早完全斷片,只能記得一些零星的東西。
這都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他是從秦初的床上爬起來的。
不出所料的話,他昨晚一定是秦初帶回來的——欠了這么大一個人情,路潼的心情能好起來嗎。
別人也就算了,他跟秦初兩人還有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標記關(guān)系,本來就不該多生是非,現(xiàn)在看來,是非倒是越來越多了。
只是——賀年怎么知道的?
不會他昨晚醉酒,今天就鬧得全校皆知了吧?
還是說秦初那個大嘴巴到處嚷嚷了?
也不太可能。
下一秒,賀年就自動解答了:“我都看到校園論壇的討論了。兄弟,節(jié)哀,我看陳安琪是打定主意要跟秦初在一起的。昨天秦初都去給她過生日了,這一場持久的二女爭一男世紀大戰(zhàn)終于要落下帷幕。”
路潼聽完,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
原來是陳安琪跟秦初的破事。
賀年:“你也別太難過,天涯何處無芳草嘛。”
路潼問:“什么時候的事情?”
賀年:“就昨天在開元啊。有人看到秦初跟陳安琪一起吃飯了,后來好像還跟四職的人打了起來。具體什么情況我不知道,但是論壇上被刷屏了二十多個帖子,首頁現(xiàn)在還飄得有昨天的事。你要不要進去看一眼?”
路潼從來沒上過校園論壇,眼不見心不煩,他擺手:“不去。”
既然跟他沒關(guān)系,他去看什么?
欣賞秦初跟陳安琪的曠世絕戀嗎?
呵呵。
“對了。”賀年提起跟四職打架的事情,到讓他想起了一個古怪的點,路潼說:“還有一件事,我要問你。”
賀年稀奇道:“你問我?”
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從來都是賀年主動跟路潼說話,問路潼問題,還沒有什么時候輪到對方屈尊降貴來請教他的。
賀年當即坐直了身體,嚴肅道:“你說。知無不答。”
路潼要問的,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手機時間能自己調(diào)整嗎?”
賀年反問道:“什么?”
路潼指了指他藏在桌洞里的手機,淡然地開口:“你的手機時間,屏幕上的,能自己調(diào)整嗎?”
賀年摸出手機,一腦門問號:“你問我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沒有調(diào)整過。”他停了一下,看著路潼:“怎么忽然對這個感興趣了?我記得你不是很愛玩兒手機啊。”
路潼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手機,道:“沒事了。”
賀年還是覺得他反常,于是說:“你等下,我拿出手機來試試看。不過所有的手機應(yīng)該都是統(tǒng)一的北京時間吧,誰會沒時間瞎調(diào)啊?”
路潼盯著他折騰了一番,沒死心問道:“你能調(diào)整嗎?”
賀年道:“好像可以。”
他把手機給路潼看,屏幕的時間確實可以調(diào)整。
路潼仍然有疑惑,嘴里道:“這樣嗎。”
賀年:“你要調(diào)手機時間啊?我?guī)湍阏{(diào)。你手機不準了嗎?”
路潼搖頭:“沒有。”他拿出書本,翻開之后,又問:“能調(diào)整年份嗎?”
賀年還在擺弄手機:“應(yīng)該也能吧,你要調(diào)多少年啊?”
路潼抿著唇,開口:“……十六年。”
賀年滿頭黑線的看著他:“???往前調(diào)往后調(diào)?”他翻了下手機里的日期,往前十六年倒是有這個日期的,但是往后十六年——哪門子手機運營商會準備十六年后的日期啊?
“不能嗎?”路潼問道。
“不能吧……”賀年開口:“反正我的手機是不能的,山寨機說不定可以。你也知道我國的山寨機有多牛逼,文能墊桌腳,武能擋子彈,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路潼回憶了一下秦十五的手機,確實沒見過哪個牌子的正版手機長那樣的。
難道是山寨版嗎?
但是拿在手上的感覺也不像。
此事作罷,他嘆了口氣,覺得秦十五這人充滿了古怪的氣息,但一時間又說不出哪里古怪。
況且,昨天他的神志也不太清醒,說不定看岔了也有可能。
十月的運動會一過,上半學(xué)期剩下的唯一兩個活動,一個是社會實踐,剩下那個就只有秋游了。
這個秋游,還只有高一和高二有,高三的學(xué)生已經(jīng)被剝奪了這個權(quán)利。
不過在同學(xué)們盼望這兩個活動之前,還要面臨著期中考成績公布的難關(guān)。
秦十五坐在班里拿到卷子的時候,一臉深沉地看著自己的分數(shù):220。
林小棉鼓勵道:“你不要氣餒!”
曲慕瑤在一旁毫不客氣地大笑出聲:“二百二十分?你怎么考的啊?”
秦十五超酷地哼了一聲,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把卷面給蓋住了。
其實考二百二十分,也不算丟人了。
秦十五穿越過來的時候,才剛剛讀高一,初中升高中的開學(xué)前幾天,他在學(xué)校里跟人家打架,鬧大了之后,秦初和路潼到了學(xué)校,他和他爸頂嘴,一怒之下跑到許愿池,這才穿越到十六年前。
老實說,高一的什么課本都沒學(xué)過,能蒙兩百多分已經(jīng)很不錯了好嗎!
初中學(xué)的東西和高中都是有壁的。
秦十五這兩百多分,還有一百多分是英語,他從小讀的就是雙語學(xué)校,還有幾年都是在英國酒莊和外祖父過的,因此口語尚還可以。
語文的作文題目是歌頌父愛的,由于期中考正在跟秦初冷戰(zhàn),所以秦十五不屑歌頌父愛,導(dǎo)致作文沒寫,只挑了幾個選擇題做,卷子分也不高。
至于理化跟政史地,他就更是兩眼一黑了。
這么深奧的題目,給一個十四歲的小朋友做,實在太為難他了。
而且一中還是重點高中,高中三年的課程全都要在高二之前結(jié)束掉,老師上課的速度非常快,跟趕著去投胎似的,稍微不注意,就會落下一大堆知識點。
更多的時候,是需要學(xué)生自己私下去鞏固。
秦十五私下的時間都拿來研究他爸媽的感情進度了,哪兒有什么美國時間去操心自己的成績?
況且,每次作業(yè)都還能抄林小棉的,他讀到現(xiàn)在,連老師上到那一課了都不知道。
思及此,秦十五嘆了口氣。
林小棉道:“其實也不用太傷心啦,你也不是倒數(shù)第一呀。”
秦十五問道:“倒數(shù)第一是誰?”
林小棉頓了一下,像是不敢說。
她不敢說,曲慕瑤敢說:“秦初啊。喏,就考了一百多分,創(chuàng)下歷史記錄最低了。我估計政教處的人都要來找他了吧,僅憑一己之力拉下了整個年級的平均分。”
秦十五愣住,隨即無語道:小姑姑,你十六年后可不是這個冷嘲熱諷的態(tài)度啊……
他還記得,他就是因為曲慕瑤十六年后的誤導(dǎo),對他爸的印象才會停留在學(xué)霸人設(shè)上面。這他媽是學(xué)霸嗎!“霸”是有了,那是校霸的霸,“學(xué)”去哪兒了!
林小棉見秦十五臉色不好,說道:“秦初是因為期中考沒來啦。不然也不會那么低的。”
秦十五撐著下巴:“本來就不會那么低!他肯定是故意的!”
再低,他爸也不可能只考兩百多分!
就這成績,別說是當中控海洋的副總了,就是去當個掃地的分數(shù)都低了!
秦十五記得,他爸的公司是一家影響力很大的跨國集團,福利好待遇高,并且對應(yīng)屆畢業(yè)生很友好,不管是本科畢業(yè)還是研究生畢業(yè),或者是碩士畢業(yè),各路高新人才削尖了腦袋都想在中控謀一席之地,以便自己大展宏圖。
因為是畢業(yè)生的熱門企業(yè)選擇,所以網(wǎng)上還流傳著關(guān)于中控的許多都市傳說,其中就有一條:中控連大門口的保安都是研究生畢業(yè)的。
學(xué)歷卡的這么死,他爸怎么可能考這么點兒分?
單說英語就不可能了,這英語卷子他都能考一百多,他爸能考幾十出來?
要么就是不愿意寫,要么就是敷衍。
秦十五轉(zhuǎn)頭看著秦初,對方趴在桌上睡著了。
他看起來根本不在乎自己考了幾分。
老趙拿著成績單從教室門口進來,宣布了一個消息:“這次期中考成績公布之后,學(xué)校會召開家長會,你們回去自行通知家長,最好是都能來。”
“開家長會?”秦十五詫異道。
老趙的話音剛落,教室里一片哀嚎。
她冷笑一聲:“現(xiàn)在知道慘叫了?考試的時候怎么不多考幾分?你們看看你們的成績,啊?丟不丟人!咱們班是只有一個林小棉了嗎?你們都是死的嗎!”
秦十五聽罷,連忙問林小棉:“你考了多少分?”
林小棉慚愧道:“還行。706。”
秦十五:“這么高?!”
他連忙去拿林小棉的成績單,嘖嘖感慨:“不愧是年級第一啊。你怎么沒去創(chuàng)新班?”
省一中的創(chuàng)新班就是實驗班。
一個年級里面有兩個創(chuàng)新班。
到了高二會有三個創(chuàng)新班,兩個理科班,一個文科班。
路潼就在一班的理科班。
學(xué)校實行的制度是淘汰制。
如果實驗班里面有人的成績掉隊了,就會被踢出實驗班,然后由普通班成績拔尖的同學(xué)頂上。
因此,嚴格來說,一中的班級變動還是挺大的。
林小棉這個成績,都領(lǐng)先于實驗班了,竟然還待在高一十二班,學(xué)校難道沒有派老師來勸勸她嗎?
林小棉道:“學(xué)習(xí)還分什么班,只要自己想學(xué),在哪里都能學(xué)好的。”
秦十五比了個大拇指:“學(xué)霸,思想覺悟就是比我們普通學(xué)生高。”
林小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隨即問道:“這次開家長會,你父母會來嗎?”
秦十五百無聊賴地撐著下巴:“不來吧。”
他心里卻吐槽道:來啊!怎么不來,你回頭看看,我爸不就趴那兒睡覺嗎!
他現(xiàn)在用的這個“秦十五”的身體,也是個名副其實的社會孤兒。
“秦十五”的那一位便宜媽是個女強人,做的是風險投資,一天到晚都不在國內(nèi)。具體是投資什么,秦十五沒有去了解,她唯一的存在感就是往秦十五銀行卡里面打錢的那一刻。
穿越至今,秦十五都沒見過他那位“媽”。
諾大的房間里,只住了他一個人。
其實和以前沒什么區(qū)別。
他和這位“秦十五”還有點兒同病相憐的意思,秦十五十六年后住家里,也只有一堆保姆和管家照顧著。
路潼很少回家,他的通告多,跑完一個還有下一個。再者,就算是回家了,也不能輕易的陪他玩,否則被狗仔拍到,又是一件令瀏覽器癱瘓的大事情。
“唉。”秦十五嘆了口氣:“我媽肯定來不了。”
林小棉問道:“你媽媽很忙嗎?”
“忙啊。”秦十五開口:“他腳不著地的。”
林小棉又問:“那你爸爸呢?也不來嗎?”
秦十五頓了下:“來不了,他也很忙。公司里的事情多,我就從來沒見他來過學(xué)校,別說給我開家長會啦,他連我成績單都沒看過。”
話說到這里,紀讓疑惑道:“你爸?”
秦十五:“怎么啦?”
紀讓的話在嘴里滾了兩圈,覺得說出來有點不禮貌,但秦十五這樣子又神經(jīng)兮兮,看著怪有毛病的。
他礙著秦初的面子顧及秦十五——畢竟秦初對這小子青睞有加,他總不能開罪秦初的朋友。
但是紀讓顧忌著,谷凱飛冷笑一聲,可不會顧及這么多。
“你腦子有問題了吧,秦十五?”
秦十五有些發(fā)愣,甚至沒反應(yīng)過來谷凱飛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誰不知道你沒有親爸,還公司呢?編也編一點像樣的好嗎。”
秦十五:“……啊?”
他后腦勺的冷汗唰的一下冒了出來。
剛才和林小棉聊的太投入,竟然把自己家的那點兒破事給說出來了。
……完全忘記了現(xiàn)在這位“秦十五”,從小父母就離異,他爸早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并且看谷凱飛和紀讓的表情,仿佛這一件事情是個公開的秘密一樣。
秦初從桌上抬起頭來。
秦十五的冷汗掉的更加張狂。
要命了。
怎么在他改變主意的時候,被秦初聽到這些?
一開始,秦十五是打定主意要讓秦初相信自己是十六年之后來的。但是后來,他的想法卻在一點一點的改變,特別是在知道蝴蝶效應(yīng)之后,秦十五就過得更加如履薄冰。
好在秦初當時根本沒把他當回事兒,他說的那些瘋瘋癲癲的話,秦初也并沒有追究。
這會兒漏洞百出,秦十五愁的頭發(fā)都白了。
還好老趙及時解圍。
“秦初,這次別想賴掉了,家長會的事情,我會直接通知你爸爸。”
秦十五小心翼翼地看著秦初,像一只做了壞事的小貓。
老趙見秦初還在神游天外,用腳碰了下他的桌子:“聽見沒有?你就考這點兒分,你讓我怎么跟你爸交代。”
秦初道:“這分不是挺高的嗎,好歹破百了。”
老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就不能讓我少操點兒心嗎。懶得跟你說,到時候你自己跟你爸說。”
家長會定在下個禮拜一下午。
高二和高一的晚自習(xí)下課時間不一樣,往往秦初都睡了,路潼才回來。
兩人這幾天竟然都沒怎么正兒八經(jīng)的碰過面。
當然,這其中不妨有路潼故意躲著他的嫌疑。
他躲他干什么?
難道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
秦初意識到路潼再躲他時,心情不怎么美麗。
一晃眼,到了禮拜一。
下午第二節(jié)課結(jié)束之后,每個班級都開始組織大掃除,將班級簡單的清掃一下。
老趙讓林小棉去拷家長會的ppt了,秦十五失去了玩伴,只能蹲在教室門口跟曲慕瑤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他對小姑姑還是很親近的。
只是他小姑姑現(xiàn)在對他媽還有著非分之想,令秦十五每次見了她,都覺得如臨大敵!
走廊盡頭,何媛媛的朋友撞了一下她,“誒,那不是秦十五嗎?”
何媛媛抬頭望去,果然看到了秦十五。
“你說他干什么?跟我又沒關(guān)系。”
“他旁邊那個是不是曲慕瑤?”
曲慕瑤轉(zhuǎn)學(xué)到省一中,因為顏值頗高的緣故,很快引起了眾男生的注意。
高一年級的級花從何媛媛的身上,落到了曲慕瑤的身上。
只是曲慕瑤可沒有何媛媛那么乖覺,此人是個比起秦初來不遑多讓的女校霸,來了沒一個禮拜,就在學(xué)校里面跟多個學(xué)院派混混以及太妹干架,立刻坐穩(wěn)了自己一姐的地位。
愛慕她的男生,既覺得她漂亮,又覺得她難搞。
“別管他們了,我們走吧。”何媛媛拽了下朋友的衣角。
朋友道:“這個秦十五好奇怪,以前還沒覺得他帥,其實現(xiàn)在看起來也挺好看的。媛媛,他還喜歡你嗎?”
何媛媛?lián)u頭:“沒來找過我了。”
朋友:“其實他也挺不錯,要是現(xiàn)在還喜歡你,你們倒是可以試試看。你別老盯著秦初啊,說實話,我就不覺得秦初哪里好了,性格又差,名聲也不好。就是一張臉長得好,是個富二代而已,出了學(xué)校之后各憑本事,還不知道是誰厲害呢!”
兩人聊得正歡暢,忽然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插了進來。
“你好,請問高一十二班怎么走?”
何媛媛嚇了一跳,連忙回頭看去。
朋友指了指秦十五所在的位置:“就在那邊。”
中年男人笑道:“好。謝謝。”
他走后,朋友花癡道:“哇靠,好帥的大叔,比韓劇里的還帥誒!”
何媛媛開口:“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叔叔長得好像秦初啊?”
朋友:“哪兒像了?你入魔啦?看誰都像秦初?”
跟何媛媛問路的人,就是秦初的父親秦珩。
老趙一個電話直接打到秦珩秘書的手里,通過秘書,通知了秦珩家長會的事情。
如她所料,秦初果然沒把這件事情告訴他爸。
高一十二班在四樓,距離高二一班只差了一條走廊的距離。
何媛媛的朋友隨手一指,位置不太準確,秦珩走了半天,走到了高二的教學(xué)樓。
這時候,教學(xué)樓里面已經(jīng)隨處可見學(xué)生家長了,這些家長來學(xué)校給孩子開會,想來也是隆重的打扮了一番的。只是任憑他們再怎么打扮,都不如秦珩的氣質(zhì)出眾。
秦珩除了自己來,還帶著秘書小云。
小云負責停車,此刻還沒有上四樓,秦珩的方向感不好,如同一只無頭蒼蠅一般,在教學(xué)樓轉(zhuǎn)了兩圈。
賀年趴在班級門口,替秦珩數(shù)著圈數(shù)。
“啊,四圈了。”
路潼正在整理試卷,頭也沒抬:“什么四圈。”
賀年指了指走廊:“哪里有個帥大叔,已經(jīng)在咱們走廊轉(zhuǎn)了四圈了。我看他好像迷路了,是學(xué)生家長吧。咦?過來了。”
秦珩實在找不到路,只能到就近的班級。
高二一班里面人不多,他看到趴窗口的賀年,開口:“小同學(xué),你知道高一十二班怎么走嗎?”
賀年:“叔叔,那你走錯了誒,這里是高二的教學(xué)樓,你要去高一的話,得穿過那個走廊才行。”
他指的路比何媛媛的朋友清晰,秦珩恍然大悟。
就在這時,林嗣音已經(jīng)找到了路潼的班級。
“路路。”她到了門口,就看見自己兒子了。
路潼聽到林嗣音的聲音,抬頭一看,沒看見他爸。
他跟他爸還在冷戰(zhàn)中,想了一下,對方不來似乎也情有可原。
林嗣音喊完路潼,余光瞥見秦珩,她看了秦珩一會兒,驚訝道:“老秦?”
秦珩轉(zhuǎn)過身,辨認了一下:“嗣音?”
林嗣音驚喜道:“哎呀,真的是你啊。這么多年沒見,我還以為我認錯了。”她開口道:“你兒子也在一中讀書?”
秦珩點頭:“是在一中讀書,讀高一,我正要去他的班級。”
林嗣音道:“那你去吧。等你忙完了再敘敘舊。我不打擾你了。”
秦珩也沒有多留,兩人交談了幾句,他便匆匆去了高一的教學(xué)樓。
路潼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問道:“媽,你認識他?”
林嗣音笑道:“小時候認識,我們在北京一個院兒里長大的。你爺爺跟他爸爸是戰(zhàn)友,不過人家跟我們不一樣,他家里背景深厚著呢。對啦,聽說他兒子也在這個學(xué)校讀書,你認識嗎?”
路潼:“我怎么可能認識?”
他能把自己一個班里面的人認全就不錯了好嗎!
林嗣音遇見老熟人,意外之喜,陷入回憶中,笑著道:“我還記得小時候跟他玩過扮家家,他在我們院里長得最好看,我們院里的小姑娘都排著隊給他扮老婆,你媽長得是第二好看的,所以扮的次數(shù)最多,噯,這事兒可別跟你爸說啊。”
路潼:“我沒興趣說。”
林嗣音又說:“說起來,當年我跟著你外公回杭州的時候,還跟他約定過,要是我生個女兒,長大了就嫁給他兒子。”
路潼冷笑一聲,諷刺道:“可惜了。”
林嗣音掐了一把他的腰,跟兒子開玩笑道:“是可惜了,生了你這個小崽子。要是你生成女的,嫁到他們家能少奮斗三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 不可惜呢,兒子也能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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