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生病and撒嬌
翌日, 天還沒亮,路潼就起來了。
他這一覺睡得前所未有的舒心, 秦初的信息素在他身體里霸道又蠻橫, 身上輕微發(fā)熱和胸悶的癥狀立刻緩解了不少。
他摸著胸口,有些無奈,暗暗想道:難不成以后真的只能靠秦初的信息素了嗎?
半個小時之后, 宿管阿姨在外面挨個敲門, 示意眾學(xué)生起床了。
秦初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坐起來的時候,路潼已經(jīng)靠在床前看了有一會兒的書。封面是淺黃色的, 原本放在秦初的書桌上,圣埃克絮佩里的《小王子》,是本童話故事書。
路潼聽到動靜, 抬眼望去,秦初睡得七葷八素,頭上還有幾根不聽話的呆毛翹著。
十分乖覺。
他忍住笑意, 把目光集中在書本上。
書里正寫道:她(小玫瑰花)精心打扮了那么久, 這會兒卻打著哈欠說:我剛睡醒, 真對不起,頭發(fā)還是亂蓬蓬的。——這時,小王子的愛慕之情油然而生。
校霸?
路潼翻了一頁,在心里搖頭:外強中干吧?哪門子校霸還跟別人搶冰淇淋吃。
等到秦初收拾好后,路潼提醒道:“今天期中考,你準(zhǔn)考證和筆帶了嗎?”
雖然, 就秦初的那個成績,帶不帶筆都是一樣的。
秦初拉開抽屜,從里面摸出了一支2b鉛筆,按了兩下,沒筆芯了。
“給你準(zhǔn)備的。”路潼早就料到他不會把考試用品放在心上,于是提前多準(zhǔn)備了一份。
秦初把透明的袋子拿在手里晃了晃:“你報恩?”
路潼:“一大早起來討打?”
秦初伸出手:“我的冰淇淋,兩根。昨晚說好的。”
路潼瞥了眼窗外的暴雨,挑眉:“你確定?”
臺風(fēng)天降溫很快。
秦初到教室的時候,大部分的學(xué)生已經(jīng)穿起了長袖外套。
紀(jì)讓從門口進(jìn)來:“讓讓。上午幾點的考試,我給忘了?”
他看到秦初,上下打量,舉起了大拇指:“牛逼。臺風(fēng)天吃冰棍,省一中第一人。當(dāng)之無愧的bking,你們今年選出逼王了嗎?”
紀(jì)讓又看到了秦初的校服——長袖套服套長袖校服,拉開一件藍(lán)白色的衣服,里面還是那件藍(lán)白色的款。
“時髦。”他感慨。
秦初叼著冰棍,給了紀(jì)讓后腦勺一巴掌:“滾邊去。秦十五呢?”
紀(jì)讓:“不知道。你找他干嘛?他在多媒體教室考試的。”
秦初:“不干嘛。”
——當(dāng)然是要趁冰棍還沒化之前,去炫耀一番,一雪昨晚的恥辱。
紀(jì)讓回頭一看:“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秦初回頭,秦十五正一邊穿校服一邊往教室走來。
秦初攔著他:“曹操。叫你呢。”
秦十五連忙道:“有沒有筆,我筆沒帶!”
秦初見他沒抓到重點,緩慢的將冰棍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秦十五:?
他想起來了。
“你冰棍哪兒來的?!”
秦初大獲全勝,得意洋洋:“你覺得呢?”
秦十五咬牙切齒:“路潼給你買的?!”
走在前面的紀(jì)讓打了個趔趄:路潼?他倆什么時候認(rèn)識路潼了?不對,重點是路潼給秦初買冰棍?操,我不會沒睡醒吧。
紀(jì)讓愣是退后了幾步,提問道:“你這冰棍不會被下毒了吧?”
秦初吃掉了最后一口,把垃圾塞到紀(jì)讓手里:“帶走。”
紀(jì)讓:“……顯然我并不是走回來收垃圾的。”
秦初:“現(xiàn)在是了。”
他撕開了第二根。
秦十五以為秦初這人,吃完一根就算了,沒想到還打算在他面前吃第二根。
“也是路潼買的?”
秦初咬了一口:“顯而易見。”他比了個“二”的姿勢:“兩根。”
秦十五酸的變形:“他只給我買了一根。”
秦初用冰棍指著他:“正常。他為什么要給你買兩根啊。”
秦十五道:“你一口氣這么多也不怕中毒!”
秦初:“我樂意。”
秦十五怒火中燒,罵道:“老王八蛋!要不是兒子打爹天打雷劈,你現(xiàn)在就在樓底下了你知道嗎!”
秦初不以為然:“你打得過嗎?”
秦十五一想,還真打不過。
于是,更加火大,氣鼓鼓地就往教室外面走。
秦初:“喂。”
秦十五頭也不回,也不理他。
秦初對付這個小兔崽子還不是手到擒來,一伸手就捉住了秦十五的后領(lǐng)。
秦初就愛這么抓他。
十六年后,他也是這么提秦十五的,跟提一只小貓崽子一樣。
秦十五被抓住了命脈,張牙舞爪地大叫起來。
秦初嘖了一聲:“叫什么?殺豬呢?”
“誰是豬!誰是豬誰是豬!”秦十五不甘示弱,在秦初的手下奮力掙扎。
秦初兇巴巴地拍了一下他的手:“別動!”
秦十五:“嚶。”
老實了。
秦初捉著他的小狗爪子看了眼,昨晚上被阿姨打出來的淤青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
男孩子扛打,路潼還給他擦過一邊藥酒,今天見效的也快。
秦初問道:“手還痛嗎?”
秦十五嘰嘰歪歪,哼唧一聲:“早就不痛了,我才不怕痛。”
秦初面無表情地捏了下去。
秦十五殺豬般的慘叫聲響了起來。
“痛痛痛痛痛痛痛死我了!!!”
秦初:“這不挺痛的嗎?年紀(jì)小小的,裝什么逼?”
他松開了秦十五的領(lǐng)子,想了一下,鼓勵道:“好好考。”
秦十五不屑:“是你該好好考吧!我告訴你,我跟你可不一樣。”
秦初靠在欄桿上,沒理他。
秦十五挽起袖子,十分臭屁道:“哥可是從十六年之后穿越來的,知道什么叫穿越嗎?那就是開金手指!放在小說里,我就是主角,懂嗎!區(qū)區(qū)一個期中考試怎么可能難倒我?”
秦初樂了一聲:“主角,有筆嗎?”
秦十五摸遍全身上下:“沒有。”
他一抬頭,看到了前面的林小棉,立刻追上去了。
秦十五和她這位學(xué)霸同桌有幸分到了同一個考場,此次考試自然全都要仰仗林小棉。
紀(jì)讓對秦初揮手:“我先去考場了。對了,昨天高雨婷來找你了。”
秦初:“她誰?”
紀(jì)讓:“……不用這樣吧。上回問你要微信號那個,你好歹把人家名字給記住了。剛才我遇到老趙,她今天要去醫(yī)院檢查身體,托我給你帶句話——至少考到兩百分。”
秦初深思熟慮了片刻:“有點難。”
紀(jì)讓:“你上次考一百,這次也考一百,不就兩百分了。不說了,我走了,你也趕緊的,不然等下遲到了。”
省一中的期中考試座位都是重新排過的。
去年之前,一中一直都是按照考試成績排座位。期末成績排名靠前的,這一次期中考試的座位就靠前。從一班開始往后排,考的最爛的學(xué)生基本都被分配到了多媒體教室或者食堂。
這樣一來,考的好的學(xué)生就會越來越好,考的差的學(xué)生沒地方抄,只會越來越差。久而久之,差生的父母看不下去,認(rèn)為這是在歧視他們孩子,一個電話告到了教育局,今年開始,一中不得不取消了這個分座位的方式。
不過,為了不讓學(xué)生互相抄試卷,還是保留了混考的模式。
高三的學(xué)生不跟他們一起考,剩下高一高二,一部二部的學(xué)生穿插著考試。
也就是說,一個班里面,高一的坐一排,高二的坐一排,并且把一部二部打散了,遇到熟人的機會少之又少,大大的減少了作弊的可能性。
——這么亂點鴛鴦譜一通的安排下來,還能遇到熟人的話,只能說兩人的緣分是天注定。
路潼就是這么遇到秦初的。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跟秦初竟然在一個班級里面考試。
秦初來的晚,等路潼都已經(jīng)坐下的時候,他才從教室門口出現(xiàn)。
他一出現(xiàn),教室里有幾個女同學(xué)的眼神明顯亮了不少。
……招蜂引蝶。
路潼吐槽了一句。
門口的老師明顯認(rèn)識秦初,笑了一聲,問道:“沒帶小抄吧?”
秦初:“沒帶。”
老師呵呵道:“信你?我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老實點兒啊,今天,別被我抓到作弊了。”
秦初到了自己座位,一坐下,轉(zhuǎn)頭就看著路潼。
路潼還記著幫他作弊那事兒,頭疼無比。
廣播里正在播放學(xué)生考試守則。
兩個監(jiān)考老師趁機出去透透氣。
講臺上的人一走,下面就熱鬧起來。
如同一鍋煮沸的開水,不停地翻滾。
秦初前面的一個賊眉鼠眼的男生四處打聽成績:“你幾分兒?你上次考了幾分?”
“你語文能考多少?”
“英語行不行?聽力借我抄一下就可以。”
“物理還在這兒考嗎?期中考好像不換地,這幾天咱們都是戰(zhàn)友了啊!”
諸如此類討論聲,不停地傳到路潼耳朵里。
秦初前面那男生不知道問到了誰,忽然爆發(fā)出一陣小小的驚訝聲。
“四百二十分!這么高!你幾班的啊?平時沒看見你!”
“我是二部的。”
“不錯啊,你數(shù)學(xué)有幾分啊?”
“我數(shù)學(xué)一般,不穩(wěn)定……”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你上次期末考多少分!”
“……就六十分。”
六十分。
不得了。
“兄弟,高中數(shù)學(xué)考六十分,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你一會兒借我抄抄行嗎?”
秦初在一旁聽著,笑了一聲。
他前面的同學(xué)回過頭道:“你抄不抄啊?”
六十分的座位離秦初更近一點,要是抄的話,從秦初這里傳紙條比較保險。
“我不抄他的。”
那人道:“那你一會兒能幫我傳一下紙條嗎?”
秦初:“不幫。”
那人覺得秦初有點兒不近人情,不過萍水相逢一場,也不至于在考場里打架。
他轉(zhuǎn)過頭,秦初伸出長腿,踢了一腳路潼:“喂。人家數(shù)學(xué)六十分的要免費給我抄,你心里沒有壓力嗎?”
路潼坐在座位上,渾身氣質(zhì)冰冷,除了秦初這么沒有眼力見的,其他人一看他的面癱臉都不敢和他搭話。
秦初撩閑他,他根本不理。
可惜這人不看臉色,撩閑一次不成,又踢了第二次:“說話呢。你上次期末數(shù)學(xué)考了多少分?”
路潼冷道:“一百五。”
秦初愣了一下,“挺高的。數(shù)學(xué)滿分是多少?”
路潼嘴里薄涼的吐出三個字:“一百五。”
秦初忽然就沒聲了。
路潼終于等到他消停了一些,自己也松了口氣。
結(jié)果秦初這一消停,似乎安靜地過了頭。
他總不至于是認(rèn)為自己這點兒分?jǐn)?shù)把秦初給嚇到了。第一場考試過半的時候,路潼轉(zhuǎn)頭看了眼秦初,對方正趴在桌上睡覺。
語文考試,他不抄情有可原。
路潼古怪的想。
但是后來的一場數(shù)學(xué),秦初也沒有再跟他討什么答案。高一和高二的試卷不一樣,但是對路潼而言,做高一的題也不算難,就算做不到滿分,做到一百四還是綽綽有余。
因此,路潼這會兒終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數(shù)學(xué)考完,上午的兩門考試徹底結(jié)束。
中午的鈴聲一打,教室里的學(xué)生瞬間消失的一干二凈。
路潼猶豫了一下,輕輕推了推秦初。
“秦初,考完了。”
秦初被他這么一推,也沒什么反應(yīng)。
路潼意識到對方出了點問題,連忙伸手去摸秦初的額頭:他發(fā)起了低燒。
不但低燒,而且臉色也不太好。有些蒼白,似乎在忍受病痛的折磨。
路潼連忙道:“秦初,你聽得見我說話嗎?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秦初被他晃醒,睜著眼看了他片刻。
路潼懶得再問他,直接道:“先去一趟醫(yī)務(wù)室好了。”
外面的大雨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就沒停過。
一中校園的排水系統(tǒng)就是再好,地面上也積了不少的水坑,一腳下去,校褲都能濕透半截。秦初不愿意去醫(yī)務(wù)室,路潼只好帶著他先回寢室。國際部寢室管的不嚴(yán),就算是半路回來,宿管阿姨也不會說什么。
秦初側(cè)躺在床上,路潼在屋子里翻了會兒,找了點兒退燒的感冒藥。
他坐在床前,替秦初倒了一杯熱水之后,問了一句:“秦初,除了感冒,你還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光是感冒的話,怎么可能會在考場上趴著不動。
秦初在床上躺了片刻,才吐出了兩個字:“……胃疼。”
“胃疼?”路潼詫異道:“好端端地怎么會胃疼?你有胃病?”
誰知道,秦初閉上眼,卻不肯說話了。
——吃冰棍吃出來的胃疼,能說實話嗎!
讓路潼知道了,還不得嘲笑死他。
不行,死都不能丟這個人。
路潼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眼秦初。
他的性格并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性格,當(dāng)然也沒有到樂于助人的程度。
能把秦初從班級里帶回宿舍,這事兒說出去——別人都已經(jīng)不相信是他能干出來的了。路潼自認(rèn)為仁至義盡,他和秦初的關(guān)系也就止于此。
再幫下去,就過界了。
只是,狠下心從宿舍里走出來,到了走廊的時候,又忍不住停下腳步,心道:胃疼也不是一件自己能好的病,要不然去給他買點胃藥,然后讓他自生自滅算了。
這么一想,似乎也說得通。
路潼繼續(xù)道:而且現(xiàn)在我還有求于他,總不能把他像旁人一樣對待,免得他醒來之后對我有點兒微詞。
他一邊走一邊給自己找借口,走到電梯門口,終于把借口找齊了。
“是了。”路潼不動聲色地想:“人道主義幫助他一下,也不算關(guān)心他。大不了買了胃藥之后我就走,絕不耽誤考試。”
打定這樣的主意之后,路潼下了樓,并沒有往教學(xué)樓走去,而是往食堂后面的醫(yī)務(wù)室走去。
刷校卡買了一堆胃藥,路潼折返了國際大樓。
秦初看起來真的疼的厲害。
他這么一來一回,對方躺在床上的姿勢都沒變過。
路潼只好兌了藥,把秦初扶起來,盯著他喝。
這胃藥不知道哪里來的,秦初喝到嘴里就要吐出來。
路潼見他有這個意圖,立刻兇道:“不準(zhǔn)吐!”
這一口藥就停留在了秦初的嘴里。
路潼:“恨病吃藥懂嗎?你多大的人了還嫌藥苦?”
秦初皺著眉頭咽下了藥。
換做別人看了,肯定要驚掉下巴。
秦初竟然也會乖乖聽別人話?
這事兒叫他親爹來看,他親爹恐怕都不相信。
路潼見他吃完了,從口袋里摸出了一顆糖,塞進(jìn)秦初嘴里。
他換了一套干凈的衣服,把原本在雨里面淋濕的校服扔進(jìn)了洗衣機里。
“我去考試了。你下午就在宿舍里休息,別去考了。”
路潼囑咐道。
反正就秦初那點兒分,考不考都一樣。
他說完,抬腳就想走。誰知道秦初忽然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腰。
路潼是坐在床上的,秦初就躺在他身后,雙手輕輕松松地就把路潼的腰給抱住了。
他閉著眼睛沒醒,但這架勢就是不讓路潼走了。
秦初生著病,力氣算不得多大,可放在他腰上的手仿佛有千斤重,直接把路潼給困住了。
他的腰部以上位置全都是僵硬的,秦初的信息素在他身體里面作祟,令他無法踏出寢室半步。
……要命。
路潼臉上熱的慌。
他張了幾次口都沒能說成功,過了五分鐘,還是保持著這個動作,坐在床上沒有動。
秦初嘟囔了一句:“你留下來陪我。”
路潼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別撒嬌,我不吃這一套。”想了下,補充:“我下午還有考試。”
秦初不說話了。
他不說話的時候,改用信息素示好——也可以說:賣慘。
秦初的信息素是玫瑰冷香,平時聞到總覺得又冷又傲,很難接近。生病了之后,多了一絲可憐兮兮的奶味兒,裹著冷香,小狗似的圍著路潼打轉(zhuǎn)。
無故叫路潼想起他今早看的那本童話故事書里的小玫瑰,跟秦初一樣,是個有點兒臭美又楚楚動人的自戀家伙。
——如果現(xiàn)在的秦初稱得上是楚楚動人的話。
怪叫人憐惜的。
路潼嘆了口氣。
——我上輩子欠他的?
他捫心自問。
“你放手。我不走了,別用信息素招惹我。”
秦初裝傻充愣:“我胃難受。”
他的聲音更軟,更嗲,路潼聽得耳根子發(fā)軟,終于忍不住投降了。
看來撒嬌對他來說還是很管用的。先前秦十五無師自通會了這一招,多半是從秦初這里遺傳的。
秦初心里不由得意洋洋,評價道:男人嘛,總是熬不住別人撒嬌的,一次不行再試一次唄。
還挺自豪。
秦初身上發(fā)熱,抱著路潼如同抱著一塊兒干冰,路潼的信息素猶如霜雪,是個降溫利器,秦初抱著嘗到了甜頭之后,就不愿意松手了。
路潼謹(jǐn)慎地察覺這個姿勢有些曖昧,但招架不住秦初軟磨硬泡,愣是被他半哄半騙地糾纏到了床上。
現(xiàn)在,路潼靠在床前,秦初躺在他身側(cè),他就差拿一根煙抽一口,表示一句“賽過活神仙”了。
路潼被自己的腦補逗笑了,靠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了一會兒。
他后知后覺地想道:我怎么跟秦初攪到一塊兒來?
細(xì)想還不能想,一想這一路走來,全都是哭笑不得的各種誤會,將原本兩條根本不會相遇的平行線拽到了一起,現(xiàn)在還打了個死結(jié)。
秦初抱著他睡得很沉,床頭柜上的手機先是收到了幾條信息,然后震動響過兩輪,都沒能吵醒他。
路潼伸手去關(guān)了聲音,卻不料屏幕亮了起來。
那幾條信息一條一條地往他眼里蹦。
-阿瑜,彩英姐今天回國了,你有沒有去接她?
-你小子不是一直很喜歡她嗎!我?guī)湍愦蚵犃耍孟窀信笥延址质至耍銠C會來了!
-看到回個消息啊,你丫轉(zhuǎn)去一中讀書之后都不理哥幾個了,什么時候出來聚一下啊?
路潼微妙的頓了一下。
緊接著,又是一條短信發(fā)到秦初的手機里。
-小瑜,我回來啦。上次為什么不辭而別啊,這回見面了一定要好好說清楚,不然姐會生氣的。
熟稔,曖昧,信息量過大。
路潼拿著手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
喊他“小瑜”的這條短信,顯然就是前面那人口中提到的彩英姐。
路潼一言難盡地看了眼秦初,心道:不是吧,這小子還搞姐弟戀的嗎?
與此同時,他心里的聲音跟著冒出來:他也會有喜歡的人?
他還以為,像秦初這么臭屁自戀的小孩,這輩子就只喜歡變形金剛和自己。
沒想到還有情竇初開暗戀別人的時候。
——有點不爽怎么回事?
路潼捏著手機:狗東西現(xiàn)在還抱著我的腰呢,這女人又是怎么回事?挺厲害啊,秦初,吃著碗里還能瞧著鍋里的。
——他完全沒意識到,秦初跟自己完全是人道主義病友關(guān)系。
就算有了臨時標(biāo)記,也談不上什么感情。
不過,這不妨礙他看著這幾條信息礙眼。
這位彩英姐發(fā)了一條之后,又跟著連發(fā)幾條過來。
他不好幫秦初回短信,只能等著秦初醒了自己解決。
結(jié)果彩英姐不是一個好打發(fā)的角色,幾條短信不回,電話直接打過來了。
路潼睜開眼看著手機,認(rèn)命的接起電話。
對面是一個十分溫柔好聽的女生:“小瑜,怎么不回短信,你還在生姐的氣嗎?”
路潼禮貌又疏遠(yuǎn)道:“你好。秦初現(xiàn)在有點事,不方便接電話。”
對面愣了一下:“你是……”
路潼:“我是他的同學(xué)。你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幫你轉(zhuǎn)告。”
他說這兩句話,動靜有點大,吵到了秦初。
秦初難受的支吾了一聲,把頭埋進(jìn)了他身體里。路潼正打著電話,被秦初這一招搞的猝不及防,他連忙推開秦初。
“你睡覺能不能老實點兒!別抱著我了你松手!”
秦初嘟嘟囔囔:“抱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我都生病了,你怎么這么冷酷啊?”
路潼咬牙道:“你還有理了!”
秦初拖長了聲音賣嗲:“路潼——你別動了,我就抱一下,你身上比我涼快,行行好吧我是病人!”
路潼眉心一跳,立刻道:“不許發(fā)嗲!”
兩人推搡的時候,彩英姐掛了電話。
路潼轉(zhuǎn)頭看了眼手機,沒多說,直接把手機扔回了床頭柜上面。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冥冥之中有一點危機感!
放心!!本文無白月光!!!感情上出現(xiàn)的任何一個男男女女都是用來助攻的!
以及——我的男主是不是又嗲又奶起來了,救命啊!秦初,硬漢一點啊!不要撒嬌啊!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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