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辰學(xué)校門口等肖遣過來，閑著無聊去燒烤攤坐下,要了幾串燒烤。
    肖遣到時,周子辰燒烤剛剛考好，聞起來正香。肖遣走到他對面坐下，也不跟他客氣,拿起一串排骨就啃。
    周子辰于是招手對老板說道：“再烤四串排骨，兩串土豆。”
    肖遣悶不吭聲把一串排骨吃完，長簽子丟到一邊,周子辰才問他：“怎么了？”他看得出來，肖遣情緒不是很高。
    肖遣沉默一下，說道：“我奶奶病了。”
    周子辰跟肖奶奶其實并不很熟，也談不上多關(guān)心,他意只是因為那是肖遣奶奶,她病了肖遣會擔(dān)心，于是問道：“很嚴重嗎？”
    肖遣說道：“肺癌。”
    周子辰手里拿一串烤火腿腸，送進嘴也不是，不送進嘴也不是，他猶豫著，覺得自己該表現(xiàn)出傷心來，安慰話肚子里轉(zhuǎn)了半天，也不知道合不合適說出口。要他對肖遣奶奶生病這件事與肖遣同樣哀傷那是不可能，可是當(dāng)他看到肖遣難過表情時候，終于還是感到了有些難受。
    “別難過了，”后他只能這么干巴巴說了一句。
    肖遣抬頭看他，還能勉強對他笑笑，“我只是覺得力不從心，本來想著不一定會是這個結(jié)果。”
    周子辰站了起來，挪到肖遣旁邊矮凳子坐下。這個時候他就有些后悔自己沒認真讀書了，語言表達實有些欠缺，害怕說錯了話惹肖遣傷心。
    肖遣看著他，說道：“沒什么，你吃東西吧。”
    周子辰把手上火腿腸送到肖遣嘴邊，“你也吃點。”
    肖遣笑了一下，就著周子辰手咬了一口。
    周子辰看著被肖遣咬了一口火腿腸有些發(fā)愣，過了一會兒見肖遣沒注意到他，便順著肖遣咬過部分幾口將那火腿腸解決了。
    把竹簽子丟桌上，周子辰總算是說道：“人年齡大了，就會這樣。”
    周子辰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還健，其實他沒有體會過這種跟親人分別痛苦，但是他明白，這不會是什么好受滋味。
    這時候晚自習(xí)已經(jīng)下了很久了，學(xué)校門口也基本沒什么人了，老板把周子辰剛才要排骨和土豆給他們拿過來，就準備收拾燒烤攤子了。
    兩個人你一根我一根，把桌子上燒烤吃完了，然后站起身來。
    并沒有立刻就回家打算，肖遣與周子辰沿著街邊慢慢往前走，肖遣一邊走一邊說道：“奶奶身體不好，我是知道，我以前總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做些什么來避免，可還是避免不了。”
    周子辰?jīng)]有想到肖遣說做些什么來避免究竟是什么意思。
    肖遣繼續(xù)說道：“她沒辦法動手術(shù)，現(xiàn)保守治療也不知道要做到哪一步，甚至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她病情。”
    周子辰猶豫一下，說道：“還是不要告訴她了吧，這么大年紀了，如果我是她話，就寧愿不知道算了，哪怕少活兩年也比活得痛苦要好。”
    肖遣愣了愣，“可是要不要活下去，不應(yīng)該由她自己來選擇嗎？”
    周子辰說：“但是也許她也寧愿不知道啊。”
    肖遣沒有說話。
    周子辰一只手搭他肩上，“我覺得你還是想太多了，有時候未必有那么復(fù)雜，再說你奶奶事，上面還有你爸他們操心著，你想那么多也沒意義啊。經(jīng)常去陪她，對她好點，讓她開心，不就可以了？”
    肖遣停下來，抬起頭看著周子辰，“謝謝你。”
    周子辰被他道謝，突然就覺得不好意思了，“謝什么？”
    肖遣說道：“心里憋著些事情，不知道對誰說才好，就想著找你了。”
    聽了這話，周子辰反而有點高興，“什么事都能來找我，沒問題啊。”
    肖遣對他笑了笑。
    “對了，”周子辰說道，“還沒來得及問你中考考得怎么樣？”
    肖遣想了想，“感覺還行吧，反正題做得挺順利。”
    “那就一定能上重點班了？”
    肖遣心里覺得上本校高中重點班應(yīng)該是十拿九穩(wěn)事情，于是點了點頭。
    周子辰高興道：“那到時候你們教室就我們教室樓下，說不定我從窗戶喊你一聲你都能聽到。”
    肖遣突然就想起了三中事情還不知道，他猶豫一下，仍然沒有說，主要是他不確信自己能考得上三中，話說得早了，到時候又去不了反而難堪。
    眼看著時間不早了，肖遣讓周子辰回家了。
    周子辰有些舍不得，想要去肖遣家里，肖遣說：“你下周不是還要期末考試嗎？考完了再出來玩吧，這幾天老實一下看看書，不然到時候你爸又找你麻煩。”
    說到這里，周子辰也想起了他爸，頓時沒什么心情，于是和肖遣道別，回家去了。
    過了兩天，肖名正和肖明芳一起，租車送肖奶奶去市醫(yī)院看病。因為汽車坐不下，肖遣和肖娟就沒有跟去。
    肖奶奶去市醫(yī)院住了幾天院，肖明芳那邊守著，等一系列檢查做完，后還是回來了，因為做不了手術(shù)，年紀又大了，那邊主任醫(yī)師說可以回家去保守治療，其實也就是緩解痛苦等待死亡意思。
    肖遣很無奈，卻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醫(yī)院住了兩天，癥狀緩解了，他們就把肖奶奶接了回去，一直沒有告訴她究竟患了什么病，只說是肺炎。
    時日久了，肖遣也慢慢放平了心態(tài)，既然無法改變，那就像周子辰說，后這段時間多陪陪她老人家，讓她過得開心一點。
    一個星期過后，周子辰期末考試也考完了。
    他急急忙忙給肖遣打電話，說肖遣答應(yīng)了考完就陪他。
    剛好那幾天林愛萍他們單位組織了一部分職工出去旅游，本來林愛萍想讓肖遣一起去，肖遣覺得自己年齡大了，不好意思跟著出去，后是林愛萍自己去。
    那天晚上，肖遣就讓周子辰到他家過夜。
    其實肖遣家里真沒什么好玩，連電腦也沒有，就只有一臺電視機，可是周子辰想?yún)s是能和肖遣獨處，他就覺得足夠他開心了。
    晚上兩個人出去外面吃晚飯，吃完了去網(wǎng)吧打了一會兒游戲，十點了才一起回家。
    沒有大人家，意味著怎么說怎么鬧都不過分。
    周子辰去洗澡之前，站衛(wèi)生間門口，問肖遣：“要不要一起洗啊？”
    他隨口問問而已，想要結(jié)果無非是肖遣不好意思對他說一句滾或者是不要，但是沒料到肖遣聞言竟然答道：“好啊。”
    這回換周子辰愣住了，還沒反應(yīng)過來，肖遣就已經(jīng)從他身邊走進了衛(wèi)生間。
    肖遣家里衛(wèi)生間不大，沒有浴缸，只墻上掛了一個淋雨噴頭，而且里面不但有蹲便器，還有臺洗衣機，兩個人進去其實是有些擠。
    然而肖遣一進去就已經(jīng)抬手將t恤脫了下來，然后招呼周子辰道：“關(guān)門。”
    周子辰于是只能伸手將門關(guān)上，跟著走了進去。
    肖遣先把淋浴噴頭水打開，要冷水放完了才出熱水，他絲毫也不扭捏將外面短褲連同內(nèi)褲一起脫了下來，然后回過身來看周子辰，“你洗不洗啊？要我?guī)湍忝撘路俊?br/>     周子辰其實是看著肖遣有些發(fā)愣，雖然親密事情也做過，可是這么燈光下將身體完全坦露出來肖遣，他是第一次看到。
    南方雖然不流行公共澡堂，但是周子辰去游泳館游過泳，他衣室也曾看過其他男人赤/裸著身體，不過這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或者說從一開始，肖遣對周子辰來說，就是完全不一樣。
    肖遣見到他發(fā)愣，于是走過來幫他將身上t恤脫下來，然后又彎著身子幫他把褲子脫下來。肖遣沒有客氣，也是連著周子辰內(nèi)褲一起扒下來，隨即將人推到了淋浴下面。
    被水一淋，周子辰猛然清醒過來，伸手抹一把臉上水，發(fā)現(xiàn)自己下面已經(jīng)半硬了。他不好意思，也覺得不甘心，想去看肖遣，想知道肖遣是不是看到他也會激動。
    結(jié)果沒想到肖遣湊過來，直接伸手握住他，用手擼動幾下，等到完全挺立，肖遣蹲下去，將那東西含進嘴里。
    周子辰嚇到了，退后兩步靠瓷磚上面，即使六月份也忍不住覺得冰涼，他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問道：“你干嘛？”
    肖遣抽空吐出來，抬頭看他一眼，“今天考完試辛苦了，慰勞你一下。”
    周子辰說不出話來，他想要拒絕肖遣，但是又不舍得拒絕，低著頭看著肖遣頭頂發(fā)旋，感受著巨大到可怕感……
    后來那天晚上，周子辰失眠了，他躺床上閉著眼睛，卻翻來覆去都是肖遣畫面，怎么都擺脫不了。
    因為床擠，他不停翻身結(jié)果肖遣也沒睡好，半夜挺不住了，肖遣起來去了林愛萍房間繼續(xù)睡覺。
    第二天早上，周子辰眼睛下面掛著一圈黑眼圈。
    肖遣把早飯從廚房端出來，看他坐餐桌上還發(fā)愣，于是問他道：“怎么了？”
    周子辰愣愣看他，問道：“肖遣，你干嘛要那么做啊？”
    周子辰想不通，他其實偷偷看過一些碟片，那時候還大多是香港傳過來那種，拍得挺隱晦，男人沒有露出那個地方來，但是他也看到過女人做那種動作，他看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那些片子拍攝手法，多少是帶著一些對女性侮辱或者是施虐性質(zhì)，他當(dāng)然便認為那種行為本身，也帶著一些屈辱意味。
    然而肖遣卻沒有那種想法，他看來，就是兩個人之間情趣罷了，他雖然不算熟練，但是也不是第一次為人做。他喜歡周子辰，想要讓他舒服一下，就為他做了，其實是挺簡單一件事情。
    而且，肖遣想，如果真正被三中錄取了，那他就要去三中住校了，以后一年多寒暑假見見周子辰，再然后讀了大學(xué)工作了，可能一年到頭大家未必能見上一面，久而久之，感情就會淡去。
    說不定有一天周子辰結(jié)婚了給他發(fā)來張喜帖，他也只能打扮整齊了帶著笑容去參加。
    兩個人也算是好了那么久，或許周子辰看來只是玩玩，他看來卻始終是相處過一個小情人，就算為彼此留些記憶也是好。
    肖遣抬起手摸了一下周子辰頭，問他：“不好嗎？”
    周子辰竟然有些臉紅，他也說不出不好兩個字來，可是說好，他又實不好意思。
    肖遣笑了笑，說：“吃飯吧。”
    那天回去之后，周子辰始終還是覺得不對，他開始上網(wǎng)搜索，搜了許久，不小心闖進了一個聊天室。那是一個同志聊天室，里面有人發(fā)了一個論壇地址，還是初建論壇，東西雖然很少，但是周子辰點進去時候，還是忍不住手有些發(fā)抖。
    其實他不必再查證些什么了，周子辰心里早就該明白了，自己戀愛了。不是跟胡麗婷那種過家家一樣戀愛，而是真正萌動初戀，對方是一個跟自己一樣男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甜心窩里小幸福扔地雷~a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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