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有聲音【首發(fā)晉江】
楊溢的聲音中氣十足, 突然喊這么一嗓子,直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楊歲呆呆的看著楊,像是石化了。
就連朱玲娟都被他突如其來的操作給搞得有點(diǎn)懵。
氣氛沉默了片刻。
手機(jī)聽筒里傳來了柏寒知低沉、暈著笑的聲音, 就一個字:“好。”
楊歲:“”
居然真的打給柏寒知了?!
柏寒知居然還真答應(yī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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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楊溢打來的電話時, 柏寒知早就到胡同口等楊歲了。
中午的時候,楊歲就跟他說了傍晚來找他, 他五點(diǎn)多就出門了, 反正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總?cè)滩蛔∪タ磿r間, 過得煎熬又期待。索性早早出門來等著。
結(jié)果沒想到,事態(tài)莫名其妙就發(fā)展成上門吃飯了。
雖然早就見過了楊歲的父母, 可那時候兩人還只是同學(xué)關(guān)系, 可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成了情侶。
性質(zhì)完全不一樣了。
作為男朋友,第一次登門拜訪。
他必須嚴(yán)謹(jǐn)以待。
他本來想發(fā)消息給楊歲,問問她父母都喜歡什么。
可轉(zhuǎn)念一想, 他如果問楊歲的話,楊歲肯定會不讓他帶禮物,或許不會告訴他。
于是柏寒知直接在微信上問楊溢:【你爸媽平常有什么愛好?】
楊溢這個5g沖浪選手, 隨時都在線, 并且能做到秒回:【我爸愛喝酒, 我媽愛好可多了去了 , 愛臭美愛打牌愛吹牛逼 。】
拿到基本消息之后,柏寒知這才開車回了老宅。
不出他所料,柏振興并不在家。
他直奔酒窖。柏振興平常也喜歡喝酒,更喜歡收藏酒。柏寒知在酒窖里轉(zhuǎn)了一圈, 挑了柏振興收藏了許久都沒喝的一套茅臺和兩瓶威士忌, 拿去讓靜姨找袋子包裝好。他又跑去樓上衣帽間找熨衣水, 上次朱玲娟問他身上是什么味道很好聞,他也答應(yīng)了說下次給她帶。
熨衣水是英國的一個小眾品牌,他母親很喜歡,從小到大都用的這款水來熨衣服,除了留香還能除螨。衣帽間的柜子里,正好還有兩瓶沒有拆封的熨衣水,柏寒知拿下來,一同讓靜姨包裝好,這才離開了老宅。
離開之后,柏寒知并沒有直接去楊歲家,而是又去了一趟商場,去專柜給朱玲娟買了套化妝品。他不太懂這些東西,向柜姐提供了朱玲娟的大概年齡之后,柜姐推薦什么,他就買了。
胡同口不能停車,他開車?yán)@了好一會兒才在路邊停車的地方到了個空位,把車停進(jìn)去。
提著準(zhǔn)備好的禮物,剛下車,手機(jī)就響了。
他拿出手機(jī),,看到是楊歲打來的電話后,不自覺的笑了下,然后接聽。
楊歲問:“你來了嗎?”
他一手提著禮物,一手拿手機(jī):“來了,剛停好車。”
在這兒停車挺麻煩的,楊歲不放心,又問:“停哪兒的?是不是很遠(yuǎn)?”
柏寒知對這片區(qū)域不太了解,剛才就圍著這一片兒亂轉(zhuǎn),看到空車位就停進(jìn)來了,也沒想過這里離她家遠(yuǎn)不遠(yuǎn)。
柏寒知左右張望了一番,看到路牌之后,跟楊歲說了自己的所在位置。
手機(jī)聽筒里,能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噠噠噠的,應(yīng)該是在下樓。
“媽,他來了,我去接他啦。”
“來啦?!媽跟你一塊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我們馬上就回來了。”
朱玲娟和楊歲的對話聲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楊歲跑出了店門,“在那兒別亂跑啊,我來找你。”
柏寒知懶懶散散的靠上了車門,電話一直都沒有掛斷,聽筒里的聲音有些嘈雜,四周店鋪叫賣聲十分洪亮,刺耳的車?yán)嚷暎€有楊歲奔跑時斷斷續(xù)續(xù)的喘息聲。
很輕很輕,不仔細(xì)聽,壓根兒察覺不了。
可偏偏,每一聲都如此清晰的鉆進(jìn)他耳朵。
所有雜音似乎都被隔離在外。
柏寒知將手機(jī)拿遠(yuǎn)了點(diǎn)兒,別過頭看向一旁,眸光深邃,瞇起眼,卻遲遲沒有聚焦點(diǎn)。
無意識的握緊了手機(jī)。
等了沒多久,不到十分鐘的功夫,楊歲就來了。
今天天氣悶熱,她只穿了件極為簡單清爽的白色襯衫長裙,腳上一雙帆布鞋。
混在熙攘的人群中,她好像格外顯眼。背著光朝他跑來,她的每一根發(fā)絲都在發(fā)光。
她揮臂,一邊跑一邊朝他招手。
她朝他跑來,撲進(jìn)了他懷中。
帶來了一陣風(fēng),風(fēng)中滿是她的氣息,她身上很香,應(yīng)該是洗發(fā)露的味道。
“等久了吧。”楊歲昂起頭,下巴抵在他的胸膛前,笑起來時,眼睛清清亮亮,明晃晃的歡喜。
柏寒知伸手,將那一縷不小心黏上她嘴唇的發(fā)絲勾起,別到了她的耳后。
隨后,低下頭,輕啄了下她的唇,低聲說:“不久。”
柏寒知空出來的那只手去牽她的手,“那我們走吧,別讓你爸媽久等。”
“好。”
楊歲無意間掃了眼他手上提著的東西,大包小包的。
楊萬強(qiáng)平常愛小酌兩杯,但他都只是喝點(diǎn)冰鎮(zhèn)啤酒之類的。雖然楊歲不太懂酒,可她一看那包裝就能猜到有多貴。化妝品她是多多少少了解的,自然認(rèn)識他手上提著的那一整套la mer。
“你怎么買這么多東西啊?”一想到他又花了那么多錢,楊歲心里就覺得很過意不去。
“正式見你父母,我不能空著手吧。”柏寒知笑了笑,“多不禮貌。”
“那就隨便買點(diǎn)水果就行了,我爸媽不在意這些的”楊歲嘀咕,“就只是吃個飯而而已”
她的本意是他沒必要花這么多錢,然而柏寒知的關(guān)注點(diǎn)卻被楊歲帶偏了,他腳步一頓,四下張望了一番,像是在搜尋什么,“是該買水果,這附近有水果店嗎?”
“”
楊歲嘴角抽了一下,被他逗得哭笑不得。一拽他的胳膊,拖著他強(qiáng)行往前走:“走啦!不用買!!”
楊歲忍不住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他手上提的禮物。
每一件禮物,都恰好戳進(jìn)了楊萬強(qiáng)和朱玲娟的心窩子里。柏寒知不了解他們的興趣愛好,絕不會買得這么準(zhǔn)確,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有人向他透露消息了。
這個“有人”,除了楊溢那小屁孩兒,還能有誰。
“你到底給楊溢什么好處了?”楊歲牽著他的手,看他一眼,撇撇嘴,似撒嬌又似埋怨的哼了聲,“他連我情書都敢偷,這么聽你話現(xiàn)在簡直成你的眼線了。”
柏寒知看了看她那小表情,一陣好笑。他聳聳肩膀,“哪兒有什么好處,他就是被我的真誠打動了唄。”
“”
楊歲噗嗤笑了聲,腦袋往柏寒知胳膊上蹭了蹭。
這里離楊歲家不算遠(yuǎn),就隔了一條巷子。
正是氣氛沉默間,楊歲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兒,扭捏了好一會兒,這才小聲跟柏寒知商量:“今晚就不能去陪你了,那就明天吧,可以嗎?”
合著她這一路凈琢磨這事兒了,難怪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柏寒知捏了捏她手指,沒忍住,低下頭,親了親她的臉頰,“嗯”了聲。
離店門口還有差不多五百米距離時,老遠(yuǎn)就看見朱玲娟站在門口伸長了脖子張望,看見他們倆手拉手走過來,她立馬歡天喜地的跑過來迎接,還沒跑近就開始吆喝了,“回來咯回來咯。”
得知柏寒知要來,朱玲娟做好一大桌子菜之后,立馬去換了身兒還沒穿過的新衣服,讓楊歲用卷發(fā)棒給她卷了頭發(fā),她還化了個妝,噴了點(diǎn)楊歲新買的香水,正如楊溢所說,臭美得很。
平常都是奔波于廚房里的人,突然間打扮這么漂亮,鄰居們見了簡直稀奇得很,打趣的問:“嗬,娟子,打扮這么漂亮,干什么去啊?跟你家強(qiáng)子約會去啊?”
“誰跟那老東西約會!”朱玲娟先是嫌棄的撇撇嘴,隨后又笑呵呵的指了指楊歲和柏寒知的方向:“我閨女帶女婿回來了。”
“你家閨女才多大啊,這么早就帶男朋友回來了?”鄰居非常驚訝。
“歲寶!”
朱玲娟扯起嗓子吆喝,仿佛整條街都回蕩著她的回音。
楊歲見朱玲娟那架勢,心中有了種極不好的預(yù)感,她可太了解朱玲娟的性子了
果不其然,剛在心里頭腹誹,下一秒,朱玲娟就跑到他們面前來,無視楊歲,直奔柏寒知而去。
“阿姨好。”柏寒知略一頷首,笑著打招呼。
“女婿一來。”朱玲娟笑得嘴都合不攏,“阿姨渾身通透!”
“”楊歲說,“媽,他叫柏寒知。”
“我當(dāng)然知道我女婿叫什么。”朱玲娟像是沒理解到楊歲這句話的真正用意。
似乎柏寒知也沒料到朱玲娟會一來就叫他女婿,他微微一怔。
見識過朱玲娟的熱情,他本以為自己早已做好準(zhǔn)備,不料還是低估了朱玲娟的熱情程度。
“喲,娟子,這小伙子就是你女婿哇?”還是剛才那個鄰居大嬸兒,看到柏寒知之后眼睛都直了,“誒喲嗬,多俊吶。”
朱玲娟頓時臉上有了面兒,挽著柏寒知胳膊,昂起了下巴,一臉嘚瑟:“那必須的啊,我女婿,又高又帥,電影兒明星都沒他好看。”
“”楊歲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扯了扯朱玲娟的袖子,難為情的提醒:“媽,你別說了。”
朱玲娟壓根兒不搭理楊歲,這時候注意到了柏寒知手上提著的東西,一下子又開始咋呼了,“哎瑪,這孩子,來就來,怎么還帶這么多東西啊,這多破費(fèi)啊!”
一邊說一邊眼睛放光的去拿。
“應(yīng)該的。”柏寒知說。
“茅臺啊!”朱玲娟接過來一看,差點(diǎn)兒沒跳起來,“你叔這輩子能喝上這么好的酒,簡直就是祖墳上冒青煙了哦。”
楊萬強(qiáng)就愛這一口,朱玲娟肯定多多少少了解點(diǎn)行情,茅臺光是一瓶本身就不便宜了,更別提這是一整套。
“娟子,你們家閨女眼光可真好啊,女婿這么帥這么優(yōu)秀,對你們老兩口這么上心,真是有福氣。”鄰居大嬸兒嘴上說著客氣話,不過那眼珠子也在不停的往柏寒知身上瞟,看到他手上提的那些光是看包裝都價格不菲的禮物,一時又羨慕又不是滋味兒的。
“我女兒優(yōu)秀,那才能找著這么優(yōu)秀的女婿啊。”朱玲娟得意洋洋,搖頭晃腦的。
真不愧是朱玲娟。
她這幾嗓子喊出口,現(xiàn)在整條街的人都知道她女兒帶女婿回來了。
一時之間,周圍的人目光全都匯聚到了他們?nèi)松砩希恫唬瑧?yīng)該說是,都在盯著柏寒知看,甚至還有的人,明目張膽的上前圍觀。
楊歲無語扶額,尷尬到恨不得找個洞鉆出去。
她使勁兒拽了下朱玲娟的胳膊,拖著她往前走,“走了!媽,安靜會兒吧!”
被生拉硬拽著回到了家。
由于柏寒知要來家里做客,今天晚上便暫停營業(yè)。
門臉兒已經(jīng)拉下來了,只剩下一個小門,他們上了樓,楊萬強(qiáng)也收拾打扮過一番,穿得精精神神的,頭發(fā)還抹了點(diǎn)發(fā)膠。
上了樓,菜已經(jīng)擺上桌了。
圓形的餐桌,擺滿了家常菜,色香味俱全。
楊萬強(qiáng)本來都從冰箱里拿出幾瓶冰鎮(zhèn)啤酒了,結(jié)果看到柏寒知帶來的茅臺,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開飯之后,當(dāng)下開了一瓶茅臺,倒了一小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舍不得喝。
“這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夸贊,楊萬強(qiáng)比了一個大拇指來表達(dá)自己此刻的心情。
“小柏,你也喝點(diǎn)兒?”楊萬強(qiáng)作勢起身去拿酒杯。
“叔叔,我不喝酒。”柏寒知搖了搖頭,笑著婉拒。
“你看咱女婿多好,沒一點(diǎn)不良嗜好。你就喝吧,這輩子沒喝過這么好的酒,可勁兒喝,對瓶吹了吧。”朱玲娟習(xí)慣性懟楊萬強(qiáng)。
楊萬強(qiáng)毫不服輸:“我還真想對瓶吹了,你管得著嗎你。”
朱玲娟惡狠狠的瞪了眼楊萬強(qiáng),倒也不跟他計較了,她轉(zhuǎn)頭看向柏寒知,又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慈愛模樣,給柏寒知一個勁兒的夾菜,“來,女婿,多吃點(diǎn)兒。”
柏寒知碗里的菜已經(jīng)堆成了一座小山。
不過他仍舊一一收下,“謝謝阿姨。”
朱玲娟問:“女婿啊,冒昧問一句,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呀?”
來了來了,常規(guī)的查戶口流程還是來了。
柏寒知如實(shí)回答:“我父親是做房地產(chǎn)的。”
朱玲娟挺直了背,又問:“房地產(chǎn)啊?江城有好多房地產(chǎn)的,是哪家啊?”
柏寒知說:“振興房產(chǎn)。”
朱玲娟一聽,手中的筷子差點(diǎn)兒沒掉地上去,眼珠子瞪得溜兒圓,“哦喲,可了不得,振興房產(chǎn)那可是江城最大的房地產(chǎn)公司哦。”
從穿著打扮和個人氣質(zhì)來看,就能看出來柏寒知家庭背景不普通,可朱玲娟沒想到,這已經(jīng)不是普不普通的事兒,這是富得流油。
江城百分之八十的地皮都是振興集團(tuán)的,壟斷了整個江城的房地產(chǎn)行業(yè),龍頭老大的名號響當(dāng)當(dāng)。
朱玲娟咋舌,悄悄給楊歲遞過去一個十分肯定的眼神----歲寶你好樣的!我閨女眼光真是太好了!
楊歲汗顏,閉著眼捂了下臉,她在桌子地上用腿踢了踢朱玲娟的腳,讓她收斂一點(diǎn)。
“小柏,快吃,別搭理你阿姨,她就這咋咋呼呼的德行。”楊萬強(qiáng)看朱玲娟那樣兒,覺得丟人得很。
“對對對,快吃。”朱玲娟又給柏寒知夾菜,拍了拍柏寒知的肩膀,儼然一副長輩的口吻:“我聽歲寶說,你老點(diǎn)外賣吃,這怎么能行呢。現(xiàn)在咱是一家人了,以后啊,你就回來吃飯,媽給你”
“媽!”
楊歲一聽那稱呼不對,立馬制止。
這也太自來熟了吧。
“哦哦哦阿姨給你做。”朱玲娟也知道自己一時嘴瓢了,立馬改了口,又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吃外賣對身體不好,只有自己家做的才最干凈衛(wèi)生,咱都是一家人了,別跟阿姨客氣,把這兒當(dāng)自己家,想來就來嗷。”
柏寒知看著自己碗里堆成小山的菜,就好像是他的心,從原本的空虛荒蕪被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他曾經(jīng)很羨慕楊歲的家庭氛圍,如今也切身體會到了。
果然,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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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飯,差不多晚上八點(diǎn)了。
柏寒知幫忙去收拾碗筷,被朱玲娟給趕到了沙發(fā)上坐著,還吩咐楊歲好好招待柏寒知,陪他聊天看電視。
“你吃飽了嗎?”楊歲坐在柏寒知身邊,由于父母都在,她也不好意思跟柏寒知太親密,中間隔了一點(diǎn)距離。
誰知道,她刻意在保持距離,結(jié)果柏寒知偏不如她所愿,偏要往她身上靠,湊近她耳畔,氣音說:“我快撐死了。”
楊歲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傻不傻啊,吃不完就算了唄。”
朱玲娟一直都在給柏寒知夾菜,一個碗放不下,索性又專門拿了個空碗來,恨不得把所有的菜都夾到他碗里,最主要,柏寒知還真的全都吃光了。
她有好幾次都看見,柏寒知在悄悄的深呼吸,像是撐得難受,但還是努力往嘴里塞。
她的調(diào)笑明目張膽,柏寒知忍不住咬了口她的耳垂,一本正經(jīng)的說教:“不能浪費(fèi)食物。”
她的耳朵一熱,像是觸了電。整個人都一哆嗦,反應(yīng)強(qiáng)烈的看了眼四周。
幸好這會兒,客廳里只有他們倆,爸媽都在廚房里忙活,楊溢被派遣去扔垃圾了。
這時候,楊溢跑上了樓,渾身淋得像落湯雞。
“你怎么回事兒?”楊歲嚇了一跳。
“這個天兒見鬼了吧,突然間下了好大的雨,一點(diǎn)預(yù)兆都沒有。”楊溢跑去房間換衣服。
一聽楊溢說下雨了,楊歲連忙走去陽臺,推開陽臺的玻璃門時,外面震耳欲聾的雨聲便傳進(jìn)了屋子,大雨滂沱,風(fēng)吹得陽臺上的盆栽搖搖欲墜。
這場雨,確實(shí)下得太突然了,明明下午還艷陽高照的。
“怎么下這么大的雨?”朱玲娟也聽到了雨聲,她穿著圍裙走了出來,往陽臺外望了一眼,然后又去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八點(diǎn)多了。
“這雨看來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了。”朱玲娟擔(dān)憂的嘀咕了句,“小柏怎么來的?這么大雨也不好走啊,干脆今晚就別走了。”
“他開”
“阿姨,我打車來的。”
楊歲才剛開口,柏寒知便抬高了音量,睜眼說瞎話。
楊歲:“???”
朱玲娟皺起眉,“打車來的?這會兒這么大雨肯定叫不到車。”
她當(dāng)下決定:“那今晚就不走了,睡咱家,都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