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也就是夏知祺三歲半的時候，也是選的夏言的生日準(zhǔn)備求婚，誰知道夏言給聞斂準(zhǔn)備了一個驚喜。
    她把他的生日也一起過了，做了一個超級大的蛋糕,把他這些年沒過的生日全一起過了。
    聞斂那天在公司正發(fā)完火,收拾了心情要再次求婚，結(jié)果一進(jìn)門被那么大的蛋糕給愣住了,他解了領(lǐng)帶,看向夏言。
    夏言牽著夏知祺,她穿著柔軟的淺色系裙子,夏知祺身上的衣服也是淺色系，乍看像是母子裝。
    好看養(yǎng)眼得很。
    夏言在燈光下笑道：“給你補過生日，今晚我們就一家三口過吧？”
    聞斂解領(lǐng)帶的指尖緊了緊,他點頭，嗓音很低，“好?！?br/>     說著。
    他抬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往自己懷里帶。
    夏言埋在他懷里道：“生日快樂，歲歲平安?！?br/>     聞斂：“你也是?！?br/>     夏知祺眨巴了下眼睛，沖過去抱住了爸媽。
    這一晚。
    夏言不單準(zhǔn)備給他過生日，還準(zhǔn)備了大餐，一家三口在陽臺看聞斂準(zhǔn)備的無人機煙花，聞斂的戒指放在褲袋里,夏知祺一直要他抱著，他拿了幾次沒拿成功，看了眼靠在他懷里的女人,聞斂打算晚點再求婚。
    看完了煙花。
    夏言跟聞斂下圍棋,其實這些年她的棋術(shù)有長進(jìn)了,聞斂一邊下卻還一邊讓著她，不讓她是贏不了的。
    夏言握住他的手，“不行，你認(rèn)真下。”
    聞斂眉梢微挑。
    “多認(rèn)真？”
    夏言看著他：“就拿出你平時的水平?！?br/>     聞斂身子往后靠一些，手肘搭在膝蓋上，腕表劃過一道光，他解了點兒袖扣，說道：“好，你等會兒別哭，七七，你當(dāng)裁判?！?br/>     夏知祺趴在桌子上，點頭。
    他就很喜歡看爸爸媽媽下圍棋。
    雖然他不懂。
    夏言擺出了姿勢，她雀雀欲試，白子黑子開始布局，夏言專心一致，一開始局面她還有點勝算，聞斂的每一步都被她預(yù)判了，但是到了中后期，她就開始找不到他的缺口了，局面開始黑子占上風(fēng)。
    而且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一直以為自己走的路是對的，直到聞斂放下最后一個黑子，圍墻豎起。
    白子被收割。
    夏言愣了。
    她刷地抬頭。
    聞斂攤手，“老婆，你輸了?！?br/>     夏言想到剛剛自己被他引導(dǎo)走的那些路，頓時有些惱火，這大概就無能狂怒，她起身，指著他，“你你”
    女人有時就是奇怪，要他不要放水，公平地玩。
    他真的把你往死里贏的時候，她又惱火了。聞斂挑眉道：“你剛才說”
    夏言指尖戳著他的胸膛。
    “我讓你這樣贏了嗎?！?br/>     “你耍賴。”
    聞斂摟住她的腰，把她抱進(jìn)懷里，“好好好，我耍賴，那不是你說。”
    “我說什么了？”
    對上她怒氣沖沖的表情，聞斂停頓了下，他低下頭，“沒說什么，是我無賴，耍著你玩?！?br/>     夏言推他。
    聞斂笑著按緊她的腰。
    夏言看向夏知祺，“你說，誰贏了？”
    夏知祺手叉著腰站在一旁，研究了幾秒，說道：“當(dāng)然是媽媽贏了?！?br/>     夏言立即笑著揉揉夏知祺的頭，
    聞斂揉著唇角笑了。
    他捏捏兒子的臉：“你認(rèn)真的？”
    夏知祺：“當(dāng)然?！?br/>     聞斂：“”
    行。
    說不過你們母子。
    吃過了蛋糕，下完了圍棋，一家三口回了房，夏言剛才胸前被夏知祺蹭到全是蛋糕，聞斂讓她先洗澡。
    夏言不疑他想，拿了衣服就進(jìn)去。
    她關(guān)門時耳根微紅。
    聞斂倒是沒注意到。
    他拉著夏知祺，說道：“你知道剛剛爸爸許愿，許了什么嗎？”
    夏知祺對上聞斂的眼眸，他福至心靈，捂住耳朵，“我不知道。”
    聞斂：“”
    你個臭小子。
    他握住夏知祺的手臂，道：“爸爸許愿，能跟你媽媽領(lǐng)證?！?br/>     夏知祺聽到了。
    他說：“媽媽說我上小學(xué)之前不結(jié)婚?！?br/>     聞斂眼眸微瞇。
    “你怎么知道？”
    夏知祺湊到聞斂的耳邊道：“記者叔叔采訪的時候媽媽說的?！?br/>     聞斂：“”
    就算是這樣，他也要試試。他捏住夏知祺的耳朵，道：“等下你別說話，別像去年一樣，知道么？”
    夏知祺：“你說啥?！?br/>     聞斂：“”
    要不是怕夏言生氣，他現(xiàn)在就把夏知祺扔出主臥，他看了眼浴室，開始整理衣領(lǐng)，頭發(fā)。夏知祺抱著手臂在一旁看著爸爸這樣，搖了搖頭。不過他有點困了，可是他還沒洗澡，就在這時，浴室門開了。
    夏言穿著一件長外套走出來，她扣子扣得挺緊的。
    聞斂瞇眼：“你這外套”
    夏言紅著臉說道：“有點冷?！?br/>     聞斂立即拿起遙控器調(diào)了屋里的暖氣，隨后他摸出了戒指，準(zhǔn)備調(diào)試屋里的燈光，結(jié)果還沒下跪，夏知祺哎喲了一聲。
    夏言第一時間扶住他。
    聞斂愣了下，沖過去。
    夏知祺額頭撞到了墻壁，他太困了。
    他小手軟軟地?fù)е难缘牟鳖i，“媽媽，我好困，我明天再洗澡?！?br/>     夏言看了眼時間，確實晚了今晚。
    “我抱他?！甭剶堪严闹骼^來，抱起身，朝床邊走去，夏知祺在爸爸的懷里，眼睛很快就閉上了。
    夏言給夏知祺脫掉拖鞋，又拿毛巾擦擦手。
    夏知祺很快就睡著了。
    聞斂跟夏言忙了一會兒，不洗澡的話總得換一身睡衣吧，就這樣弄完，夏言順勢靠在聞斂的懷里。
    聞斂摟著她。
    兩個人看著熟睡的兒子。
    十來分鐘后。
    就在聞斂準(zhǔn)備再拿出戒指時，夏言從他懷里出來，脫掉了身上的長外套，露出了里面的黑色吊帶裙，這吊帶裙還是后背鏤空的那種，聞斂眼眸微瞇，在她要往衣帽間而去的時候握住她的手往懷里帶。
    他捏住她下巴。
    “什么時候買的睡裙？”
    夏言滿臉通紅，連脖頸都紅了，她撇開頭，道：“姜云送的生日禮物?！?br/>     聞斂喉結(jié)滑動了下。
    他這一低頭入目就是風(fēng)光。
    他手按著她的腰，嗓音低啞了幾分，“她眼光不錯?！?br/>     夏言這下有點后悔了，她立即要掙脫，聞斂直接攔腰把她抱了起來，然后進(jìn)了隔壁的次臥，關(guān)上門后，他靠在門上，抱著她低頭就吻。吻得比平時熱烈，夏言滿臉通紅，摟著他的脖頸，聞斂的手順著后背，往下。
    入手肌膚白皙順滑。
    夏言耳根都紅了。
    幾分羞恥。
    聞斂輕笑，把她按在床上，抵著她額頭道：“可以讓她多買幾套。”
    夏言眼眸全是水光，她瞪著他。
    聞斂含住她的紅唇。
    掐著她的腰。
    入了巷。
    夏言身子一顫。
    不一會兒，次臥熱氣上升，許久，夏言累得靠著枕頭，聞斂親吻她的脖頸，拿過她白皙纖細(xì)的手，取了戒指戴上。
    夏言手指收攏。
    聞斂握著她的拳頭，道：“好，再讓你逍遙一年吧?！?br/>     夏言：“是我再讓你逍遙一年?！?br/>     聞斂按著她的腿，再次入巷。夏言一愣，她瞪著他，聞斂堵住她的唇，道：“我現(xiàn)在很后悔很后悔”
    很后悔。
    悔不當(dāng)初。
    悔恨當(dāng)年她想結(jié)婚而他卻那般敷衍。
    夏言勾著他的脖頸，把聲音咬在唇里，她低聲道：“這樣挺好的，真的。”
    聞斂摸著她的臉。
    說：“你別離開我，就挺好的，我能忍。”
    夏言笑笑，又親吻他薄唇。
    “為了七七，我不會隨意離開的?！?br/>     當(dāng)她覺得夏知祺該跟爸爸相認(rèn)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哪怕她當(dāng)時跟聞斂沒有和好，她也會把聞斂是夏知祺父親這件事告訴夏知祺，有些決定要夏知祺自己去做決定。不過那會兒夏知祺還太小，而今的夏知祺其實也小。
    但他已經(jīng)有她跟聞斂的陪伴，夏言就不會再隨意地跟聞斂結(jié)束一段感情。
    除非他出軌，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聞斂緊握著她的腰，心里慶幸。
    隔天一早。
    夏知祺醒來看到埋在爸爸懷里的媽媽，他撇了撇嘴，直接就伸手，使勁地抱著夏言的腰，夏言被夏知祺的使勁給弄醒了，她睜眼，夏知祺則瞪著眼看向聞斂，聞斂支著頭，親吻了下夏言的臉，又對兒子道：“早，七七?！?br/>     聞斂揉揉夏知祺的頭：“走吧，我們父子倆去散步。”
    夏知祺哦了一聲，坐了起來。
    聞斂把夏言的被子拉好，隨后低頭親吻她，在她耳邊問道：“還疼嗎？”
    夏言耳根紅透了。
    她說道：“你走。”
    聞斂手往下，揉了揉她的腰，低聲道：“我散步回來看看?！?br/>     夏言咬牙切齒：“不用?！?br/>     聞斂挑眉。
    他技術(shù)算很好了，主要是昨晚次數(shù)有點多，夏言到最后都撓了他一臉。他下了床，把夏知祺從床上帶下來。
    父子倆去換衣服。
    夏知祺拍拍身上的衣服，看著聞斂的脖頸，“爸爸，你的脖子被貓抓了呀？”
    聞斂一愣。
    他掃一眼鏡子。
    隨即，他牽過夏知祺的手，道：“是啊，一只漂亮的貓咪?！?br/>     “多漂亮啊，什么品種？”
    “很漂亮，波斯貓吧。”
    父子倆聊天的聲音傳來，夏言在被子里的肌膚都紅了，狗男人，滾。
    父子倆散完步回來。
    夏言已經(jīng)起床了，她有少許的不適，但還好，坐在吧臺喝著燕窩，張姐張羅著早餐，夏知祺走到夏言的身邊，看了一眼正在打電話的爸爸，他墊腳朝媽媽招手，夏言一愣，放下勺子，彎腰。
    “嗯？想說什么？”
    夏知祺墊腳，勾著媽媽的脖子道：“昨晚爸爸要求婚，我裝睡，他求不到。哈哈?！?br/>     夏言：“”
    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你往后看?！?br/>     夏知祺扭頭。
    對上了聞斂那雙狹長的眼眸。
    聞斂單手插著褲袋，瞇著眼。
    父子倆對視了幾秒。
    夏知祺立即道：“爸爸，我剛才是騙媽媽的?！?br/>     夏言震驚：“”
    夏知祺真誠道：“爸爸，你再選個日子吧，春節(jié)求婚吧?！?br/>     聞斂：“哦？是嗎？”
    夏知祺點頭。
    聞斂：“”
    臭小子??！
    呵！
    呵！
    當(dāng)天。
    圈子里的人知道，聞斂又一次求婚未遂，至于為什么未遂，大家都認(rèn)為是夏言不想結(jié)婚，殊不知全是他那兒子搞的鬼。
    傅臨遠(yuǎn)：替你悲傷。
    聞澤厲：小叔，我覺得你今年別點平安燈了，你應(yīng)該點婚姻燈。
    林笑兒：小叔，我該說你什么好。
    聞頌先：曾經(jīng)有份婚姻擺在你面前，你沒有珍惜，看看現(xiàn)在吧。
    聞澤辛：加油。
    江雪兒：人家姜云跟阿青都要結(jié)婚啦，叔！你怎么慢吞吞的！慢吞吞的！
    聞斂：呵。
    這一兩年，夏言很忙，舞團(tuán)擴招，兩位首席又出了事情，姜云則要打算結(jié)婚，能用的人很少，夏言只能自己頂替了領(lǐng)舞的位置。
    而聞斂旗下的公司，越來越多地放在夏言的身上，這些當(dāng)然不用夏言操心經(jīng)營什么的，但夏言知道，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尤其是他手里的軍工科技。聞斂也忙，他甚至很久都沒去過聞氏。
    聞澤厲已經(jīng)成功上手，聞氏大換血，聞老爺子的人被聞澤厲全給換掉了，聞家跟沈家在商業(yè)上也多有碰撞。
    這一年冬天來臨。
    夏言三十歲。
    聞斂今年準(zhǔn)備一個盛大的求婚現(xiàn)場。
    準(zhǔn)備再接再厲。
    但沒等夜幕降臨，聞老爺子心臟驟停，醫(yī)生下了病危，夏言接到消息時，她正在看學(xué)生練舞，她愣了一秒。
    姜云拿著手機沖進(jìn)來，道：“夏言，聞老爺子聞老爺子要要”
    她大喘氣。
    夏言翻著手機。
    聞老爺子的事情新聞不停地報道著。
    她手機響起。
    來電是聞斂。
    她接了起來。
    聞斂嗓音低沉：“老婆，我讓阿青去接你，你帶上七七，一起過來。”
    夏言一頓，隨即道：“好?！?br/>     她掛了電話，把練舞室交給姜云，轉(zhuǎn)身便上樓，把在畫畫的夏知祺拉起來，然后尋了個帽子給他戴上。
    夏知祺又長高了些，他眨巴了下眼睛，“媽媽，去哪里呀？”
    “去爺爺那里。”
    夏知祺眼睛又眨了眨。
    他哦了一聲。
    爺爺啊。
    那個老頭頭。
    這兩年，夏知祺見過那個老頭很多次很多次，他始終沒有喊過爺爺，哪怕知道那是自己的爺爺，他也沒有喊過，因為老爺子也從沒對他伸出手。
    他被夏言牽著下樓，阿青車子已到，母子倆上了車，黑色轎車前往私人醫(yī)院，母子倆走下車門的時候。
    今年的第一場雪下了。
    雪花飄落在夏知祺的鼻子上，夏知祺抬手一摸。
    “媽媽，下雪了。”
    夏言看了眼，笑了笑，牽著他走上臺階，醫(yī)院的消毒水讓她不適，夏知祺緊握著她的手，他們抵達(dá)了聞老爺子所在的樓層，消防通道的門打開，聞斂掐滅了煙，走了出來，他朝夏言伸手。
    夏言走過去，埋入他懷里。
    聞斂摟緊她。
    夏知祺站在一旁牽著媽媽的手。
    安靜地呆了幾秒。
    就聽說。
    可以準(zhǔn)備后事了。
    林笑兒跟聞頌先靠在一起，哭了出來。聞澤厲眼眶也紅了，聞澤辛神色淡淡，他靠著墻，頭發(fā)垂落著，看不清面容。
    聞斂抱著夏知祺，牽著夏言的手走過去。
    夏知祺小手拍了拍聞澤辛的肩膀，“哥哥?！?br/>     聞澤辛抬眼，伸手把夏知祺抱了過去。
    夏知祺乖巧地勾著聞澤辛的肩膀，他小手輕輕地拍著聞澤辛，像是在安慰他。
    聞斂很冷靜地對聞頌先道：“哥，先通知公司，澤厲，媒體方面要把控，不要讓他們亂說?！?br/>     聞頌先點頭。
    聞澤厲：“好?！?br/>     隨后，醫(yī)生魚貫走了出來，換家屬進(jìn)去，一家人走了進(jìn)去，病房很大，容納得了那么多人。聞澤厲上前，握住聞老爺子的手，聞老爺子插著呼吸機，看著聞澤厲，“你要小心啊”
    聲音很小。
    聞澤厲低頭聽著。
    他擰眉：“爺爺，你說什么?！?br/>     聞老爺子眼里情緒極其復(fù)雜，他這一生要強，哪怕到了疾病纏身的時候，都在鍛煉身體，他眼里從沒渾濁過，此時依舊清明，他目光掃過聞頌先，林笑兒，聞瑤，再掃過聞澤辛，聞澤辛面無表情，懶洋洋地靠著墻，沒有上前，也仿佛跟他無關(guān)。
    聞老爺子在他臉上的目光停留不過五秒，就轉(zhuǎn)到了夏知祺的臉上，夏知祺很乖巧，也沒動，就看著聞老爺子，爺孫倆這算對視很久很久，最后聞老爺子挪開視線，在夏言的臉上掃過，夏言兩手放跟前，鞠了躬，非常禮貌。
    聞老爺子眼眸一縮。
    最后落在了聞斂的臉上。
    聞斂神色也很淡，狹長的眼眸跟聞老爺子那雙眼睛如出一轍，他如今神色更是看不出深淺，聞老爺子就這么看著聞斂，什么話都沒說，就這樣閉上了眼。
    這一生。
    他跟聞斂說過很多話。
    這些話都不是好話。
    到死他也沒留下任何好話。
    聞斂也不需要。
    他走過半生，如今有妻有兒已經(jīng)滿足。
    父愛對他來說。
    渺茫而懶得去要。
    當(dāng)年退伍。
    一無所有，他依舊把聞老爺子給壓制下去。
    他跟父親之間，只有輸贏，沒有溫情。
    聞老爺子的去世，新聞一直滾動報道，他這一生備受爭議，不是家中老大，在被拋棄的邊緣硬生生地坐上聞氏董事長的位置，他分明是老二卻寵愛老大，他成為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自己吃過的苦要自己的孩子再嘗一遍，要自己的孫子再嘗一遍，固執(zhí)得可怕，偏激。
    他改變二兒子的命運，挑兄弟之間的矛盾，他年輕時斗家中的長兄，年紀(jì)大了斗自己的兒子。
    實在是一個令人厭惡又太過復(fù)雜的人物。而今聞氏集團(tuán)全掌握在聞頌先的兒子手里，聞老爺子的親生兒子，所以，這件事情算好，還是不好呢。
    有公眾號說好。
    也有些說不好。
    他的兄長聞老先生也從巴黎趕了回來。
    聞老爺子哪怕年紀(jì)已大，卻看起來極其精神，他身穿黑色西裝站在牌位前，微嘆了一口氣道：“斗了一生，連小兒子的孩子都沒認(rèn)，你有意思嗎？”
    “沒意思極了，弟弟?！?br/>     “人活著就是要天倫之樂啊，你何苦呢?！?br/>     夏言站在聞斂的身側(cè)，看他一眼。
    聞斂今日一身黑色西裝，神色淡漠，眉眼依舊藏不住鋒利。
    夏言拉了他的手。
    聞斂垂眸，看她一眼，接著，跟她十指交握。
    夏言低聲道：“你是不是跟聞老先生關(guān)系要好一些？”
    聞斂頓了頓。
    “嗯。”
    夏言：“所以，你其實一直在保護(hù)這個家庭?！?br/>     聞斂一愣。
    他沒應(yīng)。
    夏言卻知道自己說中了。
    自己受過的苦，不愿意讓侄子們再受一遍。
    他一直在保護(hù)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