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94
隔天的間蕓晴空萬里, 在徹夜雷雨洗禮后,連這座城市似乎都變得新了幾分,天空藍得像面鏡子, 一絲云也無。
幾只飛鳥從窗外飛過, 將透明的空氣劃開道道口子。
宋枝完全是被痛醒的。
那是一種語言難以描述的痛意, 又酸又痛, 還有脹脹的異物感。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 面前一張男人熟睡的臉孔, 清雋的眉眼舒緩, 薄唇沒有半點松散地閉在一起, 呼吸勻順規(guī)律。
他睡得還挺香
宋枝心里有點不平衡,憑什么她一個人被痛醒?
想到這里,宋枝伸手推一把男人赤著的胸膛, 碰到后覺得有些燙手,立馬收回來:“誒,聞時禮。”
聞時禮眼皮微微一動,沒睜眼,只慵懶綿長地發(fā)出一個單音:“嗯?”
宋枝不滿道:“你再不醒, 我就走了。”
聽到她要走, 聞時禮條件反射地在被窩里把她的手腕握住, 緩緩睜一半的眼,瞇著眼睛看她:“往哪走?”
宋枝說:“我上午還有課,得回學校。”
聞時禮:“我送你。”
宋枝想看看現在的時間, 手捏住被子的一角, 剛掀開一半,她的臉色陡變,又迅速地把被子蓋回到原位。
就那么短短兩秒的時間里, 男人目光含著曖昧早已將她一覽無余,還不忘下流地低笑道:“哥哥昨晚哪兒沒看過?”
“”
宋枝臉騰地一下變紅:“你煩不煩!”
“別激動。”他抬起頭湊近她,在她臉上輕輕親了下,“嗓子都啞了,就別這么大聲說話。”
她的嗓子的確啞了。
宋枝哽一下沒說話,覺得喉嚨有點痛,她想到昨晚那些點點滴滴,就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當場消失最好。
宋枝伸手在被窩里一通摩挲,半天沒摸到,然后特別小聲地別開眼睛問:“我的睡裙,還有還有內褲在哪里?”
聞時禮半撐著身體,手托腮看她:“好像被我壓著的。”
宋枝:“那你還不讓開。”
聞時禮沒個正形地笑道:“你自己來拿。”
宋枝把手伸到他那邊,上下來回摸了摸床面,終于摸到自己睡裙的一角。她捏住睡裙,一扯,發(fā)現被他壓得紋絲不動。
她耐著性子:“你讓一下。”
聞時禮想逗逗她,故意沒動。
宋枝抓著被子遮在身前,拉到脖子和肩膀的部位然后坐起來,另一只手還拽著睡裙的一角,聲音變得卻很小:“讓一下。”
聞時禮還是沒讓,反而笑著問:“這么想走啊?”
宋枝身體各個部位都又算又痛,還沒衣服穿,他還故意一直逗她,不知道幾點怕上課遲到,所有的這些加在一起簡直讓她委屈到爆炸。
本來想著忍忍就好,但聽到男人格外混不吝的笑聲,宋枝就難以忍受。
就覺得他此時此刻一點都不在乎她。
眼淚啪嗒一下就掉在被子上,宋枝沒控制住情緒,抽噎著哭起來。
這一哭把聞時禮嚇得不輕。
聞時禮忙坐起來,收斂住臉上吊兒郎當的笑容,把睡裙從被窩里扯出來遞過去:“怎么還哭起來了,對不起哥哥錯了,來,裙子。”
宋枝把頭扭到一邊,伸手拍打掉他手里的裙子,很明顯在生氣。
聞時禮看著小姑娘的手緊緊揪著被子,露著光滑的雙肩和鎖骨抽抽搭搭地哭得十分傷心,內心一下爬滿罪惡感。
就覺得自己像個強奸犯一樣。
聞時禮重新拿起睡裙,整理一下后從宋枝頭上套下去,再拉起她的兩只手分別從左右衣袖里鉆出來,幫她穿好。
他下床拿過拿過紙巾盒,抽出幾張紙坐到靠近她的床邊上,伸手替她擦眼淚。
聞時禮一邊擦一邊帶著歉意地溫聲哄她:“不哭好不好?”
宋枝越想越氣不過,直接抄起手邊的枕頭砸他:“你個老男人一點良心都沒有!心被狗吃了嗎!”
“”
聞時禮沒有躲開她的枕頭攻擊,坐在那里讓她砸個痛快,但他有些發(fā)怔,完全不明白她為什么會說沒良心?
宋枝砸?guī)紫潞笸J郑粗粍硬粍樱€以為被自己砸傻了,抽噎著問:“砸痛你了?”
“那倒沒有。”聞時禮把手里的紙巾摶作一團,扔進垃圾簍里,“只是在想我哪里沒良心了?”
宋枝:“”
宋枝又抄起枕頭往他肩膀上重重砸了兩下:“看來你不僅沒良心,還沒自知!”
聞時禮分毫不躲,無奈地笑著冤枉:“那你告訴哥哥,哥哥哪里沒良心?或者說哪里做得不對讓你不開心了?”
宋枝紅著眼睛,瞪著他控訴道:“我那么痛,你也不問我一聲,你只知道一個勁逗我。”
聞時禮稍稍一怔,而后反應過來:“那里痛啊?”
宋枝抽噎著沒作聲。
有時候,不回答也是一種回答。
沉默就是答案。
聞時禮聽到她痛,一下心里有些慌,加上她又在哭,更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哪根筋突然沒搭對,竟然抽風地伸手抓住她的一只腳腕,俯身過去作勢就要拉開檢查:“我看看。”
宋枝被他的這個舉動嚇得直接一腳踢在他左邊肩膀上:“你干嘛!”
這一腳不算太重,卻來得有些猝不及防。
聞時禮被踢得重心往后,一個沒留神直接倒到地毯上去,他像是被一腳踢醒似的,回過神后立馬認錯:“不好意思啊,哥哥沒惡意,就想看看是不是有傷口。”
“你是不是白癡。”宋枝把臉別開,嘟囔道,“傷口怎么可能在外面。”
聞時禮從地上爬起,身上只穿著一條黑色平角內褲,身材好得簡直不像話。
此刻窗簾沒拉開,室內昏暗一片,他俯身將雙手撐到床上,低臉去看宋枝:“哥哥真的不知道你痛,知道的話不會逗你惹你哭的,真的錯了,原諒我好不好?”說完還討好般去親了親她的眼角。
宋枝知道他并非真的不在乎自己,所以也沒有特別生氣,就是有點小委屈。見他態(tài)度這么良好誠懇,她也不好再擺臉色,乖巧地點點頭,委屈巴巴地說:“你騙我,你昨晚說不痛。”
聞時禮摸摸她的臉,疼惜地笑道:“都會有點痛的,一點都不痛是不可能的。”
宋枝控訴:“那是一點嗎?”
被撕裂的感覺格外分明,一絲一毫都容不得人忽略,他在一點一點剝奪她的時候,會不停在她耳邊呢喃低喘著喊她的小名。
枝枝。枝枝。
像是要她記得更清楚一點,這樣的痛意是他給的,也只能是他給她的。
全天下獨一份的。
“可能——”聞時禮欲言又止,湊到她耳邊,曖昧地說,“是哥哥太大了。”
“”
宋枝:“?”
這男人在說什么虎狼之詞!!!
救命!!!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又聽他在耳邊低低笑道,聲色里含著幾分勾引的意味:“你總得習慣吧,畢竟這樣的事以后會常有。”
“”
宋枝簡直被他的騷話搞得無語,一個字也接不上來,直接轉移話題道:“我上課要遲到了。”
聞時禮抽身站直,到床頭處拿起手機一看:“八點二十,你幾點的課?”
宋枝:“十點。”
“那來得及。”他放下手機,往衣柜方向走去,“吃個早飯去都來得及,我送你。”
宋枝掀開被子想要下床,微微一動就痛得不行。
可想而知昨晚的他是有多么的不憐香惜玉。
他口中的會很輕都是騙人的,男人的嘴果然不能相信。
聞時禮從衣柜里替她取出一套搭配好的冬裝:“你先去洗漱,洗漱完來換。”
他拿著衣服回頭,就看見滿臉怨氣盯著她的宋枝。
宋枝下床的動作有些不自然,被他察覺后,他走過來把衣服隨手放在床上:“哥哥抱你去洗漱?”
宋枝覺得自己應該堅強點:“不用,你總不能抱我去上課吧。”
“枝枝。”他倏地笑一下,眉眼透著認真和懶散,嗓音格外繾綣,“你怎么知道哥哥不能呢?”
“”
宋枝知道他能,但她不想,她板著小臉正色道:“不需要。”
靠著堅強的意志力,宋枝慢吞吞走到浴室里面洗漱,真的每一步都有一種牽扯的鈍痛感,腦子里面不禁在想昨晚那些活色生香的畫面。
有一說一,聞時禮不僅平時看著欲,床上也也挺欲的。
宋枝吐掉嘴里的泡沫漱口,刷完牙后抬頭,看著鏡中臉色通紅的自己,真的覺得像在做夢一樣。
她和他居然做了那種事情
雖然情侶間做親密的事情很正常,但是這才剛剛在一起一個多月,會不會太快?
這個問題還沒來得及深想,宋枝就注意到自己脖子上遍布的紅痕,全部是聞時禮又親又咬弄出來的,畫面非常壯觀,幾乎整個脖子和鎖骨上都是。
糟了糟了,這個等下回學校被人看見怎么辦!
宋枝匆匆洗完臉離開浴室。
聞時禮已經穿戴整齊,正在慢條斯理地系領帶,看著宋枝出來,朝她招招手:“過來。”
宋枝忍著痛慢慢走過去:“干嘛?”
聞時禮把系到一半的領帶塞到她手里:“會不會系?”
宋枝搖頭:“不會。”
聞時禮唇角稍彎,笑得溫柔:“那愿不愿意為哥哥學一下?我想要小宋枝給我系領帶。”
宋枝覺得這沒什么,還有助于增進情侶間的感情,一口應下:“好啊。”
宋枝想到脖子上的草莓印,她用手指了指,害羞地問:“這些怎么辦?”
聞時禮偏頭看一眼那些紅痕,又想到昨晚兩人的熱烈纏綿,他沒忍住,低頭在她脖子上親了一口:“什么怎么辦?你想種回來的話我完全沒問題。”
“”
宋枝一噎:“你想得美。”
“行。”聞時禮無奈地搖頭低笑,“是我想得美。”
“我的意思是,”宋枝說,“回學校上課的話,這些草莓被同學看見不太好,主要還是我不好意思。”
聞時禮又在她脖子上親了下,然后意猶未盡地抽離,說:“這好辦,圍一條絲巾就行。”
宋枝:“你這有嗎?”
聞時禮:“有啊。”
宋枝:“你這怎么什么都有。”
聞時禮:“人生頭回也是最后一回談個小女朋友,不得準備周全點寵著嗎?萬一你一個不滿意就跟別人跑了怎么辦?”
“”
宋枝覺得他講情話總是油而不膩,聽著會覺得很甜,但面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來,以防他驕傲,就簡單地說:“那你給我那一條吧。”
見她現在沒有不開心的模樣,聞時禮又忍不住逗她:“那你求我,我就給你拿。”
“”
拿條絲巾都要講條件。
未免太不紳士。
宋枝不滿:“這還要求?怎么求?”
“簡單。”他再次俯身下來,與她位置在同一視線水平,微微瞇笑的桃花眼里似有無限春光,嗓音低沉迷人,“像昨晚求我輕點那樣。”
“”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老婆們滴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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