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情詩
帕羅奧圖距離張晨家半英里外的一棟房子的二樓臥室百葉窗關(guān)得死死的,只能從縫隙中透出一些昏暗的燈光。
這是一間很簡陋的臥室,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以及一把電腦椅,桌子上放著幾臺儀器,沃爾夫戴上耳機(jī),扭動儀器的旋鈕,調(diào)整到一個特殊的頻段,認(rèn)真的聽了起來。
雖然張晨和家人說的都是中文,他聽不懂,但仍舊用注音把他們的對話都記錄下來,在舊金山,找一個懂中文的人實在太容易了,即使自己記錄的不那么準(zhǔn)確,翻譯的人稍加推測,也能推測出大概的意思。
“咦?”沃爾夫扶了扶耳機(jī),“這是。。。。。。在打電話?應(yīng)該是移動電話,固定電話線路的切丁裝置沒有動靜。”
張晨說的是英語,沃爾夫凝神細(xì)聽。
“放心吧,安德魯,這份文件現(xiàn)在就在我家,非常安全,你要知道,門羅公園的住宅區(qū),可不是誰都能進(jìn)來閑逛的。”張晨的聲音有些飄忽,聽起來得意洋洋的。
“該死的暴發(fā)戶。”沃爾夫心中默默罵了一句,“文件?安全?”沃爾夫在自己記錄的這兩句話下面重重的畫了一條橫線。
“好的,明天我父母去夏威夷度假,明晚我要送他們?nèi)C(jī)場,后天吧,咱們找個地方見面,我把東西交給你。”耳機(jī)中又傳來張晨的聲音。
“明天。。。”沃爾夫心里默默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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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什么夏威夷啊?你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蘇文錦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嘮嘮叨叨的埋怨道。
張晨嘿嘿笑道:“正好航空公司贈送了我一次公務(wù)機(jī)出行,我沒法去,就算你們替我享受了。”
這倒不是張晨騙蘇文錦,這次行程確實是航空公司贈送的。
克里史密斯把張晨想要買私人飛機(jī)的事情匯報給他兼職的那家私人飛機(jī)經(jīng)銷商后,經(jīng)銷商的老板布蘭奇蓋茨非常重視,畢竟一年到頭也沒幾個客戶,雖然克里史密斯說這僅僅是個十八歲的少年,還是華夏人,但是誰在乎呢?
現(xiàn)在亞洲地區(qū)的富豪越來越多,自己每年有20%的業(yè)務(wù)來自亞洲,雖然華夏人還是第一次遇到,但那畢竟是個人口十幾億的大國,出現(xiàn)一個買得起私人飛機(jī)的并不奇怪。
布蘭奇蓋茨讓自己的銷售經(jīng)理親自拜訪了張晨,一方面為了推銷,另一方面也是看一看張晨的家底。
結(jié)果當(dāng)然非常滿意,尤其當(dāng)布蘭奇蓋茨通過華爾街的客戶了解到火種源最近的兇猛勢頭,更是精神一震,這絕對是個目標(biāo)客戶。
因此布蘭奇蓋茨強(qiáng)烈要求張晨帶家人再體驗一次公務(wù)機(jī)的便利性,得知張晨對灣流更有興趣后,特別借了一架灣流iv-sp為張晨提供一次免費的公務(wù)機(jī)履行,目的地是夏威夷。
張晨直言自己沒有時間,但是會讓家人和朋友參加體驗,如果他們滿意,火種源會認(rèn)真考慮在布蘭奇這里購買公務(wù)機(jī)的可行性,而且會是一架中型或中型以上的公務(wù)機(jī),但價格和融資方式必須要在談一談。
布蘭奇自然滿口答應(yīng),表示一周內(nèi)隨時都可以出發(fā),原本張晨想讓父母過幾天再去,現(xiàn)在正好趕上這么個事情,提前兩天也無所謂。
蘇文錦悶悶道:“我們這次過來啊,就是想一家人一起過一個團(tuán)圓年。你想想,這半年,你在家里住過幾天?”
張晨慚愧道:“是,是,以后我一定多抽時間陪你們。”
蘇文錦嘆了口氣:“媽不是怪你,你現(xiàn)在有出息,爸媽比誰都高興,有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子女過得更好呢。我知道你不愿意聽我們嘮叨,也不喜歡聽你爸總說知足常樂什么的。但是啊,你得明白,無論到什么時候,我們都是你的父母,身為父母,最希望孩子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
張晨有點小感動:“媽,瞧你,我這不是挺健康平安的嗎。”
蘇文錦一邊收拾行李箱,一邊念念叨叨:“我這心里啊,總是不安穩(wěn),總覺得太有錢了不是什么好事。和你一樣大的,現(xiàn)在還背著書包上學(xué)呢,你現(xiàn)在這天天忙的,家都顧不上回。再過幾年,可能我們想見你一面都難嘍。”
張晨摟著蘇文錦,頭靠在蘇文錦背上:“媽,不可能的,你這就是孕期綜合癥,哪有這么傷春悲秋的。”
蘇文錦抬手打了張晨胳膊一下,忍俊不禁:“熱烘烘的,離遠(yuǎn)點,孕期綜合征,懂得還不少。”
張晨笑嘻嘻道:“你兒子也成年了好不好?在古代,孩子都一兩歲了。”
蘇文錦警惕道:“我可跟你說啊,其他的就算了,但你在這方面,可得老實點,你還小,現(xiàn)在外面誘惑又多,別誤入歧途。”
張晨無語:“你這都哪兒對哪兒啊,話題怎么又轉(zhuǎn)到這上面去了。”
蘇文錦冷笑一聲:“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了解?上幼兒園,就和老孫家的孫靜親來親去的我就不說了,小學(xué)的時候,就知道給你們班那個崔悅寫情詩,你倒不傻,喜歡了個成績?nèi)嗟谝坏摹!?br/>
張晨裝傻道:“寫情詩?什么情詩?沒有的事兒。”
蘇文錦背誦道:“初見有女,白衣長發(fā);顧盼笑兮,于心自喜;自此之后,念及心動;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奈何業(yè)差,與你遠(yuǎn)隔;你座二排,我座排尾;相隔漸遠(yuǎn),于心凄凄;思之笑顏,于心切切;遂奮起兮,盼與你同坐。后面怎么背來著?”
張晨嘀咕道:“前座王胖,無事回頭,詐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之心若揭。危乎!急哉!”
蘇文錦笑得直打跌:“對對,你還打擊了一下情敵王博,你這詩經(jīng)不是詩經(jīng),楚辭不是楚辭,還有一堆錯別字,亂七八糟的什么玩意兒?你們王老師把情詩給我的時候,我差點沒笑背過氣去。”
張晨羞赧道:“附庸風(fēng)雅,附庸風(fēng)雅,見笑見笑。”
蘇文錦哼了一聲:“說你胖你還喘了,你說說你,那么點年紀(jì),就成天勾三搭四。崔悅她爸也是好脾氣,我要是這姑娘家長,非打死你不可。”
張晨搖頭道:“不會,崔悅他媽范老師是三班的班主任,可喜歡我了,經(jīng)常讓我去她家吃飯,也就是我意志比較堅定,要不然就被他們家招婿了。”
蘇文錦笑罵道:“滾吧,把你爹叫上來,光知道在那兒拉胡琴,也不說過來幫忙,你們爺倆一個比一個像大爺。”
張晨應(yīng)了一聲,走了兩步回頭道:“媽,這次蘇姐陪你們一起去,你們到了那邊,一切聽她安排就好,記得別帶太多東西,需要什么到那邊買。”
蘇文錦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趕緊叫你爸去。”
張晨笑了笑,下去叫張國強(qiáng)上樓,到最后,張晨還是讓父母住了主臥,畢竟濱城的房子也快好了,那邊的主臥比這間不小,算是提前適應(yīng)一下。
濱城那邊所有的建材和家具,都是從香江買完再運到濱城的,能空運的空運,不能空運的就走汽運,光是運費,就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張晨覺得這錢還是必須花,畢竟現(xiàn)在國內(nèi)涂料和家具的甲醛問題一直是一大頑疾,雖然九十年代的人還不太懂什么甲醛、苯并芘什么的污染物,但張晨懂啊。
尤其老娘又大著肚子,搬進(jìn)去的時候應(yīng)該剛生完,嬰幼兒抵抗力差,萬一污染物超標(biāo),影響了健康,那才叫得不償失。
竊聽器。。。書房里會不會有竊聽器?張晨玩心突起,裝作打電話的樣子說了一段英語,就是沃爾夫之前聽到的那段,說完后自己低聲笑了半天。
張晨搖開百葉窗,看了看窗外,雖然安靜,但路燈卻始終保持著常亮,每隔十分鐘,就會有一輛巡邏的警車路過,也不知道托馬斯他們都躲在哪兒,自己找了這么久,也沒發(fā)現(xiàn)他們的蹤跡,術(shù)業(yè)有專攻,果然沒錯。
難道真的會是?自己又沒做什么危害美國安全的事情。
等等,如果是fbi倒是有可能,畢竟自己通過道格安排證人的事情只要fbi想要查,是瞞不過的,但這也不違反美國法律,反而是幫了他們一個大忙,他們更沒有道理這么做啊。
難道是桑迪韋爾動用了政界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也不是,桑迪韋爾不可能這么傻,這完全是自絕于華爾街的行為。
除了桑迪韋爾,還會有誰?
張晨一時間陷入深深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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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時間早上十點,杰米戴蒙怒氣沖沖的推開桑迪韋爾的辦公室門,仙妮婭在后面竭力阻攔都沒有攔住。
“桑迪,我想知道,為什么我沒有進(jìn)入所羅門美邦的董事會!”杰米戴蒙雙手按在桑迪韋爾的辦公桌上,兩眼噴射出憤怒的火焰。
所羅門美邦,就是旅行者集團(tuán)并購了所羅門兄弟公司后的新名稱,兩家公司合二為一之后的名稱。
杰米戴蒙從商業(yè)信貸公司時代開始,就一直是桑迪韋爾的副手,也是旅行者集團(tuán)的營運總裁和執(zhí)行董事,同時更是所羅門兄弟收購案中最大的功臣。
縱使最后階段被火種源切了一刀,也是瑕不掩瑜,如果說杰米戴蒙的過錯是1%,那么功勞就是99%。
但現(xiàn)在居然自己沒能進(jìn)入新公司的董事會,這實在太荒謬了!
(三七中文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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