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鈴蘭過關 1
馬超得到溫鈴蘭的同意后,就向研究院的葉開龍院長申請借調(diào)溫鈴蘭到他們組里。由于研究任務多又重,人手不夠,葉開龍院長表示能不能讓溫鈴蘭一身兼兩職,兼顧研究院里的工作和馬超這邊的工作。由于暫時沒有什么案子要辦,溫鈴蘭又是新手,馬超安排她進組也只是給她一些訓練。考慮到研究院里確實人手緊,馬超就同意讓溫鈴蘭主要側(cè)重研究院里有研究,業(yè)余時間再到組里培訓。
溫鈴蘭對進特別行動組培訓熱情高漲,一有空就往他們辦公的白樓里跑。呂鈴教給她一些接骨、湯藥等中醫(yī)醫(yī)醫(yī)術,有時間還帶她上市中醫(yī)院去現(xiàn)場實踐。江一飛教她電腦、電子、機械的基本原理和技術。包小榕教她常見毒劑的克制方法和一些易容化妝擬聲術,馬超、呂鈴和江一飛也就自己的易容經(jīng)驗指點她一二。課程這樣多,大部分又是溫鈴蘭第一次接觸,本來是有些難度的。但她腦子聰明、好學勤奮、一點就通,學得很快,各位老師們都很滿意這位學生。但是這位學生是不是合格,那就要溫鈴蘭的三位老師擔任主考官考核一番了。在這一點上,馬超充分授權(quán)給三位下屬,自己也沒給予特別關照,一切公事公辦
三個月后,溫鈴蘭學有小成,三位各懷絕技的老師決定對她考測一番。白樓里,在呂鈴、江一飛和包小榕三位老師面前,溫鈴蘭手捧著考試時間表,低頭認真地瀏覽。淡黃色A4紙上用黑色的鋼筆字寫著考試時間表:
第一天,地點:市中醫(yī)院骨傷科,考骨折和關節(jié)脫臼的手法治療;考官:呂鈴;時間:早上6點半正出發(fā)前往市中醫(yī)院骨傷科,考試時間為一天。
第二天,地點:白樓201房間,考中藥中醫(yī)知識;考官:呂鈴;時間:考試分早上和下午兩場,早上8點正開始,下午3點開始。
第三天,地點:白樓202房間,考電子、機械和電腦技術知識,考官:江一飛;時間分早上和下午兩場,早上8點正開始,下午3點開始。
第四天,地點:白樓201房間,考有毒的藥物知識,考官:包小榕;時間:上午,8點開始。
第四天,地點:白樓203房間,考易容技巧,考官:包小榕;時間:下午3點開始。
第五天,地點:白樓203房間,考易容技巧,考官:包小榕;時間:上午8點開始。
看完考試時間表,老師里年紀最長的大姐頭呂鈴眼睛關切地看著溫鈴蘭,問:“這些要考的科目你都準備好了嗎?”
真槍實刀地上考場了,溫鈴蘭緊張又興奮,心跳不由得一陣加速,“撲、撲、撲”直跳。溫鈴蘭捂住自己的胸膛左邊心跳的地方,感覺心跳的溫熱一直傳到手掌心,她將手捂緊了,努力地平靜心緒。舌頭卻不由自主地有些打結(jié),說:“雖說這三個月,真是,認認真真地學習了,但真的要考試,心里,還真有點緊張。”
呂鈴看見溫鈴蘭那緊張而有些口吃地模樣,心里很明白好強如她害怕考輸?shù)男那椋锨氨ё剽徧m的肩膀緊了緊,將自己對她的信心和自己的力量傳遞到溫鈴蘭的身上,放開,用安撫人心的柔和聲音說:“沒事的,你盡力就好,能做多少就做多少。這考試不勉強的。”
包小榕雖說一向有點孩子氣,但他的情商也不低,很能明白溫鈴蘭的心情,為了讓溫鈴蘭放松,他聳聳肩膀,用不在意的表情說:“是啊,你就當做是一場游戲競賽,就當做是去玩兒。”
比包小榕略微沉穩(wěn)一些的江一飛也知道在溫鈴蘭心里,這考試就象是上戰(zhàn)場一樣,是實打?qū)嵉模运木o張是有原因的。這當口,他說出了一句三位老師暗地里早已經(jīng)達成共識的大實話來安慰溫鈴蘭。他的聲音誠懇而安定人心,眼睛里滿是對溫鈴蘭的信心。他說:“只這短短的三個月,能學成我們教授的一半就已經(jīng)要讓我們偷著樂了。你不必有心理負擔。相信你肯定會過關的。”
溫鈴蘭能感受到三位老師對她的殷殷關懷之情,心里暗暗感激他們這三個月來的無私傳授,要強的她暗下決心要完成考試的100%,就連0.1%都不要放過。她的嘴唇不由得抿緊了。
考試第一天,早6點半正,呂鈴開著一輛白色的小汽車帶溫鈴蘭到市中醫(yī)院去,到醫(yī)院大門時正好八點。。
溫鈴蘭搖下車窗,抬頭望天,天氣晴朗,天空萬里無云。眼睛往下看,中醫(yī)院氣派的大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們和車輛川流不息。有的患者拿著病歷,腳步匆匆地往門診大樓里走。有的患者在家屬的陪伴下,步履蹣跚地但盡量快地走著,臉上寫滿了迫切見到醫(yī)生以解除病痛的渴望。一陣急救車的鬧鈴從身后一路傳來,“嘀嘀嘀”的聲音越來越響,路上的車輛紛紛讓開一條道,一輛急救車急匆匆地開進中醫(yī)院大門,停在右邊的急診室門口。里面的急診醫(yī)生和護士也帶著急救架子車風風火火一路快跑沖出來了。一陣手忙腳亂之后,將急救車里的病人抬到急救架子車上,推進急救室大門。
呂鈴和溫鈴蘭穿上接待他們的引路醫(yī)生為她們準備的白大褂,隨他來到門診大樓三樓的骨傷科。這里整整一層樓都是骨傷科的治療室。只見走廊兩邊的休息椅上坐滿了患者,有的是骨折,有的是脫臼,大部分患者的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以前呂鈴曾經(jīng)帶溫鈴蘭來這里實踐過。因為市中醫(yī)院的骨傷科很有名氣,所以這全市的骨傷病人都趕往這里來治療。甚至連外市的患者也有不怕路途遙遠跑過來看病的。今天來骨傷科看病的患者特別多,什么癥狀的都有,從這些受苦受痛的患者身邊走過,看他們齜牙咧嘴拼命忍受痛苦的模樣,溫鈴蘭對他們的苦痛感同身受,迫切想要為這些患者解除苦痛。
引路醫(yī)生帶呂鈴和溫鈴蘭走進骨傷科4號門診室。呂鈴和溫鈴蘭先是四下里打量了一下。這間門診室約三十多平米,里面擺著兩張桌子,有四個穿白大褂的醫(yī)生,或坐在診桌后診斷患者,或站著正在為骨折的患者接骨,靠墻還有一排坐椅,有六七個坐位,坐滿了患者。
呂鈴看到前面一個戴黑框眼鏡約三十幾歲的男醫(yī)生正坐在診桌后診斷一個年輕的女孩子。這個女孩子大約十七八歲,白凈的臉龐,扎著個發(fā)尾卷曲的馬尾,穿著寬松的黃色運動服,清純的學生模樣,臉上痛苦的表情就象是吃了黃蓮一樣,用左手捧著右手對坐在她面前的醫(yī)生說:“醫(yī)生,前幾天我到外地參加舞蹈比賽,那邊的小床上的草席比床大,我在床上跳來跳去,結(jié)果一腳踏空,從床上摔下來,當時沒有特別的感覺,只是覺得手有點酸痛,我涂了白花油,以為過幾天就沒事了,沒想到這幾天過去,手腕下面這里越來越腫,越來越酸痛。回家后,家里的外公說趕緊上醫(yī)院,可能是骨折了。所以我就上醫(yī)院來了。”
醫(yī)生說:“要不先拍個片吧,看看是不是骨折。”
呂鈴對帶路的醫(yī)生說:“醫(yī)生,您能不能讓我身邊的溫醫(yī)生先診斷一下那個女孩子的手,然后再去拍片,讓溫醫(yī)生的診斷與拍的片子對比一下,看她診斷得對不對。”
帶路的醫(yī)生點頭說:“可以的,沒問題。”說著上前對那個正在診斷女孩子的醫(yī)生說了幾句話。那個醫(yī)生點頭說“好”。隨后帶路的醫(yī)生就招手讓呂鈴和溫鈴蘭過去。
呂鈴對那個女孩子說:“我們先讓這個溫醫(yī)生為你診斷一下,看是不是骨折了。她的醫(yī)術不錯,很快就好的。”
女孩子點頭說:“好吧。”
馬上要當一回醫(yī)生獨自治療患者了,溫鈴蘭心里真地又緊張得“撲通、撲通、撲通”地跳動。溫鈴蘭隨即意識到自己的緊張情緒不利于發(fā)揮自己的水平。當下立即調(diào)整心態(tài),為自己鼓勁,讓自己自信從容,并放松心情,將注意力集中在為患者診斷上面。
她上前用左手托住那個女孩子的受傷的右手手臂,右手輕柔地揉著那個手臂受傷的部位,感知著這個受傷的手臂的狀況。很快,她的緊張不知不覺中被拋到了九霄云外。過了一會兒,她放開自己的手,叫女孩子把手臂向左向右翻轉(zhuǎn)到最大限度,自己仔細觀察手臂的形狀。很快地,她就下了診斷,用手指比劃了一下手腕上受傷的位置,說:“這個女孩子是手腕這里骨折了,我估計你這骨折是四五天前發(fā)生的,現(xiàn)在有點移位了。”
女孩子嚇了一跳,連忙問:“那可怎么辦?我確實是在五天前從床上摔下來的。時間是不是過得太久了,還能不能醫(yī)啊?”
溫鈴蘭說:“沒事的,今天來醫(yī)院還不算晚,現(xiàn)在要復位還不是太難。如果久不來醫(yī),筋和肌肉定形了,就不好辦了。”
聽了溫鈴蘭的話,那個女孩子連連拍額說:“幸好!幸好!”
呂鈴對女孩子說:“你可以拍個片子看看。這樣會更準確無誤。”
女孩子說:“那就拍個片子吧。”
醫(yī)生帶女孩子去拍了片子,片子很快就出來了。醫(yī)生指著片子里手臂上的裂痕說:“果然,是右手手腕這里骨折了,骨折的兩端有點移位了,和溫醫(yī)生診斷的結(jié)果一樣。”
溫鈴蘭說:“接下來就是拔伸,復位,對正,再上藥,上石膏,上夾板固定。”
接待醫(yī)生說:“接下來的治療,就以這位溫醫(yī)生為主吧。”
眾人點頭,表示同意。
溫鈴蘭說:“因為手腕斷了有些日子了,稍微有些定形了,所以要拔伸要費些力氣。大概要三個人,我拉手掌,另外要兩名助手拉手臂,我往前拉,另外兩人往后拉,把這些筋和肌肉拉開,再對準復位。”
呂鈴對現(xiàn)場治療病人的醫(yī)生說:“我算一個助手。醫(yī)生,請您也當一下助手好嗎?”
醫(yī)生說:“沒問題。”
于是,溫鈴蘭兩只手拉住女孩子的右手手掌,呂鈴和醫(yī)生一左一右各用自己的雙手拉住女孩子的右手手臂。溫鈴蘭口里喊著:“一,二,三……”呂鈴和醫(yī)生嘴里也一起喊著:“一,二,三……”隨著他們嘴里的節(jié)拍,溫鈴蘭用力往前拉,呂鈴和醫(yī)生用力一起往后拉。
雖然說起來很簡單,但其實這拔伸所費的力道,角度,都是有講究的。女孩子痛得齜牙咧嘴,一直喊“好痛啊!”。溫鈴蘭看手臂拔伸得可以了,口里喊道:“好,調(diào)整手臂的角度,整條手臂要成一條直線,不能有肌肉變形。”拉住女孩子手臂兩端的人將自己手里握住的女孩子的手臂手掌往左往右輕調(diào),直到整條手臂成一條直線。溫鈴蘭喊:“好,開始復位,我數(shù)到三就一起將手臂往前送。來,一,二,三……”隨著節(jié)拍,兩邊的人握住女孩子的手臂往前一送,使斷裂的手臂兩邊連接到一起。
接著那名醫(yī)生和呂鈴一人一邊握住女孩子的右手手臂的兩端,使之保持著斷裂手臂的復位形狀。溫鈴蘭拿來了藥膏,細心地抹在女孩子的手臂上,上了石膏,用夾板固定好,最后再纏上繃帶,將女孩子的右手手臂吊在她的脖子上。
女孩子問:“醫(yī)生,這樣子吊著要多久?什么時候才會好呢?”
溫鈴蘭說:“大概要三十天左右,你安心地等,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到時你的手臂就好了,甚至會比原先的更結(jié)實呢!不是有句話說‘斷過的骨頭更硬朗’嗎?三十天后再來醫(yī)院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