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晴天霹靂 1
就在兩個人憧憬著美好的未來的時候,一個突來的打擊猶如晴天霹靂一樣,把他們兩人打懵了。
第二天,是星期日。馬超早早起床為溫鈴蘭做了早餐,有牛奶饅頭、太陽蛋,豆?jié){,南瓜餅,芝麻糊。八點,溫鈴蘭起床,甜蜜地看到馬超做了滿桌的早點。馬超拉著她坐下,為她倒了豆?jié){,把烤牛奶饅頭抹上黃油,放在她面前的餐盤里。溫鈴蘭開心地拿起一片牛奶饅頭,就著豆?jié){吃下去。暖暖的,很可口,舒服極了。接著馬超又把一碗芝麻糊、一份南瓜餅和那個做得象極了白云上的太陽的蛋推到她面前。溫鈴蘭吃著滿口留香的芝麻糊就著清甜的南瓜餅和那個漂亮的太陽蛋,感覺很幸福。
吃完早點,馬超對溫鈴蘭說:“你彈首曲子給我聽吧。”
溫鈴蘭溫柔地說:“等我洗完餐具就彈給你聽。”
馬超推她進臥室,說:“我來洗,我來洗,你去彈琴。這樣子節(jié)省時間。”
溫鈴蘭拗不過他,就坐到琴前,說:“彈我們在莫江邊聽到的那首曲子吧。”
馬超欣喜地說:“太好了,我正想聽呢!”
溫鈴蘭起手,拂過琴弦,一串悠揚動聽的琴聲響起。溫鈴蘭彈得很用心,她將自己這幾年來的人生感受感悟都融入了琴弦當(dāng)中。彈出了人生的悲歡與離合,熱愛與奮爭,無奈與滄桑,超越與平靜!
馬超一邊洗著碗兒盤兒,一邊聽著那動人心魄的琴聲。當(dāng)琴聲到激越處,兩人不禁都同時流下了淚花。一曲終了,兩人不聲不響,還都沉浸在那個氣氛和心情之中。
就在這時,馬超的手機響了。馬超停下手中的活,去接手機。原來是嫂子打來的,嫂子讓他早上到水潤閣一趟,中午就在那里吃飯,讓他一個人去。馬超問什么事。嫂子說有要事,來了就知道了。馬超一邊納悶嫂子有什么要事,一邊想正好,自己正準(zhǔn)備將昨天溫鈴蘭被綁,周滟和德瑞克想拉自已下水的事匯報給哥哥。
放下手機,馬超繼續(xù)將碗盤洗好,收好。又做了中午給溫鈴蘭吃的鴨湯,把要放在湯里的面和青菜放在桌上,這才與溫鈴蘭告別:“蘭,嫂子讓我去一趟,說有要事,中午要在那里吃飯。我把鴨湯煮好了,你中午要吃的時候把面和菜放在湯里煮一下就可以吃了。你一人呆在這里,別走出去。不要再讓我擔(dān)心了。”
溫鈴蘭歉意地說:“昨天是我讓你擔(dān)心了。今天你放心,我一定不出門。”
馬超說:“一言為定。來,拉勾!”
溫鈴蘭說:“拉勾!”
兩人象小孩子一樣,拉了勾,立了誓,馬超才放心地離開。
嫂子的阻礙
馬超到了水潤閣。一進客廳坐下,就看見嫂子王秀慧陰著個臉進來了。
馬超趕忙站起來叫了聲:“嫂子。”
王秀慧說:“坐吧。”
馬超看嫂子坐下了,才坐下。他問:“嫂子有什么要事要跟我說?”
王秀慧張開口,慢悠悠地說:“超弟,你和你哥從小相依為命,小時候家鄉(xiāng)發(fā)大水,家里只剩你們兩個人。你哥隨你爸的姓,你隨你外公的姓,為的是為兩家香火可續(xù)。如今你哥有了小濤,也說得過去了。現(xiàn)在只剩下你了,你的終身大事可要好好考慮啊!”
馬超不解,說:“嫂子,你怎么說起這話?我和鈴蘭的婚禮不是要舉行了嗎?”
王秀慧突然加快語速,反問:“你覺得鈴蘭合適嗎?”
馬超奇怪地問:“嫂子你怎么這么問?我上次帶她來哥這里,就是已經(jīng)認(rèn)定她了。”
王秀慧突然扔出一枚重型炸彈,說:“我聽說鈴蘭不能生孩子。”
馬超吃驚地說:“嫂子,你別聽人亂說。真是的,誰這樣子亂說!”
王秀慧說:“這事是真的!我只問你,如果鈴蘭不能生孩子,你還會跟她結(jié)婚嗎?”
馬超想都沒想,斬釘堵截鐵地說:“會的!”
王秀慧再扔出一枚重型炸彈,說:“可是她只能活十年。到時你還是要失去她。長痛不如短痛吧!”
馬超更吃驚了,眼睛都瞪大了,問:“到底是誰說的?嫂子,你知道了什么?”
王秀慧心疼地看著馬超,說:“超弟,你們就別瞞我了。鈴蘭不是原來的鈴蘭了,現(xiàn)在的這個是個基因復(fù)制人。說實話,我不同意你們結(jié)婚。我們不知道這個基因復(fù)制人到底是個什么底細。因為她不是我們這里的科學(xué)家經(jīng)過批準(zhǔn)基因復(fù)制的。誰知道到底她是不是銳新國派來的奸細。”
馬超呆了,想不到嫂子還有這一說。他把在銳新國和南西及洛力克交往的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把他們說過的細節(jié)想了又想。最后,他確信南西和洛力克沒有騙他,鈴蘭確實是南西冒著生命危險基因復(fù)制出來的,與銳新國無關(guān)。
再說了,如果溫鈴蘭與銳新國有關(guān),那也是和周滟有關(guān)。真是那樣的話,周滟就不會在昨天綁架溫鈴蘭了。
他說:“嫂子,我用自己的人格保證,鈴蘭確實是她的好朋友南西和洛力克冒著生命危險基因復(fù)制出來的。”
他接著詳細講述了南西和洛力克對他說過的話,講述了他們基因復(fù)制溫鈴蘭的過程,還講述了溫鈴蘭和他們的友誼。
馬超看嫂子仔細聽自己說的樣子,似乎內(nèi)心有觸動。沒想到等他說完,王秀慧卻說:“這些都是沒辦法證實的事情。而眼前我們看到的事實是,這個鈴蘭,是銳新國的人基因復(fù)制的,而且基因復(fù)制的時候我們的人和你都不在場,誰知道他們會搞什么陰謀。超弟,你哥的身份特殊,我不想你帶個危險的人物進家門。沒準(zhǔn)哪天就象個□□一樣炸毀了一切。”
馬超說:“嫂子,你聽我說。我再一次用我的人格和生命保證,鈴蘭真的是個好女孩。她愛國,善良,上進,堅韌。她的靈魂,她的心,高貴而美好。否則,我是不會愛上她的。”
王秀慧聽了他的話,心中不是沒有觸動的,但是,她仍堅持自己的意見:“超弟,你說的這些個優(yōu)點是原來的那個溫鈴蘭身上的。我聽說了,她被敵人抓住后,破壞了自己的基因,因此得了骨癌,還忍受了酷刑,遭受了許多痛苦,最后為了不讓敵人知道我們的秘密,在我們?nèi)I救她的前夕咬舌自盡,英勇犧牲。對此,我對她表示由衷地欽佩和萬分的哀痛。但是,現(xiàn)在這個鈴蘭不是那個鈴蘭。她沒有受過酷刑,沒有以身殉國來證明她自己。她們是不一樣的。”
馬超想,嫂子確實在消息靈通。也難怪,這樣的家庭,這樣的身份,要打聽到一些事是易如反掌的。到這時,他還試圖說服嫂子,他說:“嫂子,這個鈴蘭雖然不是那個鈴蘭。但是,她是從原來的那個鈴蘭的身上來的,所以即有相同,也有不同。主要的是,她的靈魂,她的心,沒有變。”
王秀慧反問他一句:“如果說一樣的話,那么,如果基因復(fù)制出了十個溫鈴蘭,你該如何選擇呢?總不能十個都選吧!”
馬超被問愣住了。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xiàn)在被嫂子這樣一問,他確實無話可說。但是他一想。嫂子說的理由的重點從不知底細轉(zhuǎn)到了基因復(fù)制人上面。他突然想明白了,這才是關(guān)鍵。
他說:“嫂子,其實是因為她是基因復(fù)制人,所以您才不同意的吧?”
王秀慧說:“既然你這么說,我也可以說是這樣的。你看,因為她是基因復(fù)制人,所以不能生孩子,所以壽命不會超過十年。還有,我們不知她的底細,這是很危險的。”
馬超說:“嫂子,鈴蘭真的不會與銳新國有關(guān)。就在昨天,銳新國的敵人還綁架了她,要與我做交易,幸好被我安然無恙地救回來了。”
王秀慧聞言很震驚,張大嘴巴,好一會兒才說:“昨天?都沒聽你說起!你應(yīng)該馬上匯報,讓上級組織人員去救,而不是自己去冒險!還好你沒事,要是你出事了,我們的國家要遭受多大的損失啊!”
馬超知道沒辦法跟嫂子解釋清楚,也就不再提自己去救溫鈴蘭的過程。他只是說:“嫂子,你看,要是鈴蘭與銳新國有關(guān),銳新國的人就不會綁架她了,也不需要綁架她了。”
王秀慧不同意,說:“也許這是敵人的煙幕彈也說不定。不要那么確定。我們還是小心謹(jǐn)慎為好。”
兩個人唇槍舌戰(zhàn),你來我往,爭論了有一個半小時,還是誰也沒辦法說服誰。到了最后,還是馬超說:“嫂子,現(xiàn)在我們就別再說這事了,好嗎?呆會兒問問哥的意見,你看怎么樣?”
王秀慧說:“你哥出門了,今天回不來了。”她一看時間,已經(jīng)十二點了,說:“吃飯吧。小濤等著你和他一起吃飯呢!”
馬超聽說他哥不在,就沒心思在這里吃飯的,但想說既然說了要來吃飯,不吃飯就走豈不是拂了嫂子的意,又聽說小濤在等他,就答應(yīng)了一聲。
馬超一向很尊重哥哥和嫂子。他從小和哥哥相依為命。那年,家鄉(xiāng)發(fā)洪水,洪水來得急,父母在外面種地不在家,家里只剩下他和哥哥。他哥哥一見到洪水,立即拿了一個木頭大盆子,把他放在里面,自己泡在水里,一手抓著木盆子,一手游著出了房門。房子塌了,到處是一片汪洋,他哥一手抓著一棵小樹,一手抓著木盆子,就這樣抓了兩天兩夜,才被來救援的部隊解救出來。而父母親戚死的死,亡的亡,家里只有他和哥哥活下來,當(dāng)時他只有兩歲,哥哥也只有十五歲。
之后,他哥輟學(xué)三年,一邊自學(xué),一邊撫養(yǎng)他。三年后,他哥考上了燕云大學(xué),把他也帶到了燕云大學(xué)。一年后,他哥和現(xiàn)在的嫂了王秀慧確定了戀愛關(guān)系。六歲那年,他哥就開始了對他的特殊訓(xùn)練。先是請家庭教師教他文化知識,后來還教他外語和功夫。請來的家庭教師一共有六個,開設(shè)的課程有□□門那么多。包括古詩詞,語文,數(shù)學(xué),音樂,外語,歷史,地理知識,各國文化風(fēng)俗,禮儀。此后每年還會增加。這些學(xué)費,都是嫂子幫忙出的。
嫂子對他很好,經(jīng)常煮好吃的帶給他吃,為他買衣服,不時的去看他。嫂子很心疼他,看他練功受苦,沒辦法跟平常的小孩子一樣過輕松玩耍的生活,還經(jīng)常掉眼淚。可以說,他能長這么大,能象現(xiàn)在這樣成材,都是他哥和他嫂子的功勞。這些他都銘感在心,永遠不會忘記。
是的,他是不會和嫂子頂嘴的。但是,他自小也有一個脾氣,就是自己認(rèn)準(zhǔn)的事,不管有多大的阻力,他一定會去完成它。他暗自想。嫂子不同意,可以讓哥哥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如果再不同意,自己也不會讓哥哥為難,自己也不需要什么盛大的婚禮,只要和溫鈴蘭去領(lǐng)了結(jié)婚證,請幾個要好的朋友吃個飯,見證自己幸福的一刻就行了。自己跟鈴蘭說好半年時間,就是半年,這個他不想變。和鈴蘭結(jié)婚,就在下個月了。
飯桌上,姜濤問馬超:“叔叔,你的女朋友怎么沒有來?她說過要來看我的。”
心不在焉在想心事的馬超聽到了姜濤的話,拉回思緒,硬是擠出笑容,摸了摸他的頭,說:“阿姨在治病,等病好了就來看你。”
姜濤的眼睛里透出理解的眼神,關(guān)心地說:“這樣啊!馬超叔叔,那你吃完飯趕緊去陪阿姨。上次我發(fā)燒住院,特別害怕,害怕會死在醫(yī)院,身邊沒人的時候可孤單了,總想有人陪著我。阿姨她一個人在醫(yī)院會孤單害怕的。你等會兒趕緊去。”
馬超高興極了了,說:“小濤真懂事!我會告訴阿姨說你叫我去陪她的。”
姜濤轉(zhuǎn)頭對王秀慧說:“香山寺的方丈可看重阿姨了,說她會再立功勛,成為世人的楷模。”
王秀慧用筷子點了一下他的額頭,說:“你懂什么呀!”
姜濤說:“真的,方丈當(dāng)著大家的面說的。馬超叔叔,你說是不是。”
馬超“嗯”了一聲,轉(zhuǎn)頭看王秀慧,見她臉色似乎不是很高興,就不再說話。
馬超匆匆吃完午飯,告別出來,趕往研究中心那里。到了研究中心后,他直接去找了鄧?yán)稀?br/>
他和鄧?yán)霞s好在辦公室見面。鄧?yán)先缂s在辦公室里等他。見了面,鄧?yán)蠁枺骸榜R超,你在電話里急急地說有事要找我,是鈴蘭的事嗎?”
馬超說:“是的。鄧?yán)希幸患履阏埬銓嵲捀嬖V我。鈴蘭是不是不能生孩子?”
鄧?yán)蠂@了口氣,說:“是的。上次我們檢查基因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我們怕鈴蘭思想負(fù)擔(dān)太重,就沒有說。是這樣的,鈴蘭的負(fù)責(zé)生殖的基因受了污染,恐怕是不能生育的。”
馬超追問:“那這個基因能不能被修復(fù)?”
鄧?yán)险f:“這個基因以目前我們的技術(shù)水平,還不能修復(fù)。”
馬超瞪大了眼睛,這個消息讓他有些意外和失落,但是并沒有改變他要與溫鈴蘭結(jié)婚的決定。他說:“原來我嫂子說的是真的。鈴蘭真的不能生孩子。鄧?yán)希疑┳硬恢獜哪睦镏懒蒜徧m不能生孩子,只能活十年。剛才她還找我談話,不同意我和鈴蘭的婚事。”
鄧?yán)虾荏@訝,又擔(dān)心馬超疑心自己,急忙澄清道:“馬超,這事不是我說的。鈴蘭的事,有幾個專家知道,不知道是哪一個說出去的。你要是想知道是誰說的,你可以調(diào)查一下,我也可以幫你。不過,我勸你不要這樣。畢竟鈴蘭的事不是機密,你嫂子的身份又特殊,大家不敢不說。”
馬超紅著眼睛,握著雙拳說:“算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了。這事不怪人。但是,不管我嫂子是否同意,我一定會和鈴蘭結(jié)婚的!”
鄧?yán)弦婑R超一付緊張的模樣,為了讓他開心起來,就笑呵呵地說:“那到時你一定要請我參加啊!”
馬超轉(zhuǎn)憂為喜,開心地說:“一定的。鈴蘭也說她的記憶力好多了,現(xiàn)在她寫的‘基因復(fù)制人技術(shù)’已經(jīng)寫的越來越多了。”
鄧?yán)闲牢康卣f:“真替鈴蘭開心!你讓她有空拿給我看一下。”
馬超高興地說:“好的。”
馬超離開了鄧?yán)系霓k公室,開車回去的路上感嘆自己自從遇到溫鈴蘭后,感情豐富細膩了,情緒的起伏也大了,不似以往,感情情緒象極了一條不會起伏的直線。剛才在鄧?yán)夏抢锖霰鱿驳模F(xiàn)在想想,還讓他有點不好意思。
他想這樣的變化,應(yīng)該是好事大于壞事。好事是自己的生活從此有了光彩,不再灰頭土臉的,壞事是自己對一些小事不夠冷靜。好在辦案和工作的時候誰也沒辦法讓他不冷靜。他做事一向認(rèn)真嚴(yán)肅的。這是他的作風(fēng)和習(xí)慣。
一路快車,馬超嘴角含著笑,想象著見到溫鈴蘭,抱她入懷,她那柔軟的身子依偎在自己身上的樣子。
到了,到了,他放輕松心情,掏出鑰匙打開自己新房子的大門。溫鈴蘭正在臥室坐在床上看電視,她的樣子有點怪怪的,馬超不禁在心里嘀咕了一下。
馬超喚了聲:“鈴蘭!我回來了!"
溫鈴蘭回過頭來,坐在那里沒動。馬超迫不及待地上前抱住溫鈴蘭。她的身子肉.肉的,軟軟的,柔柔的,象棉花,象云朵,象大堆的香皂泡,自有一股清香,這讓馬超覺得全身心都放松了,都舒泰了。他使勁地嗅著溫鈴蘭身上的清香。真好聞,淡淡的,幽幽的,是體香,不是香水,他知道的!
馬超正陶醉在溫鈴蘭溫香軟玉在懷中的感覺,突然懷中的溫鈴蘭冒出一句話,讓他吃了一驚。
溫鈴蘭幽幽地說:“超,我不能生孩子,不能為你們馬家傳宗接代。我看我們還是算了吧。你再去找一個好女孩。”
馬超驚詫極了,忍不住問:“你聽誰說的?”
溫鈴蘭嘆一口氣,掙脫了他的懷抱,說:“看來這事是真的。不要問我是誰說的。聽我的,好好考慮一下。我們長痛不如短痛。”
馬超一把把她拉回自己的懷中,緊緊地?fù)еo緊的,說:“別怕,別想太多。我不在乎的,我只要你!“
溫鈴蘭的淚滲出來,盈結(jié)于睫,說:“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有人會在乎。”
馬超瞪大了眼睛,明白了,是嫂子。他問:“我嫂子給你打電話了?”
溫鈴蘭見馬超問得這樣明白,不得不說實話:“是的,剛才你嫂子打來電話,說了你們家的情況。說你小時候家鄉(xiāng)發(fā)洪水,你父親姜家和你母親馬家的人都死了,只剩你們兩兄弟。所以你們兄弟一個姓姜,一個姓馬,為的是續(xù)上兩家的香火。如今你哥已經(jīng)完成了任務(wù),只看你的了。
傳宗接代,這是多么重要而神圣的事。我知道你嫂子想得有道理。我想,還是不要讓我斷了你們馬家的香火。超,你考慮一下。”
馬超這下知道溫鈴蘭剛才為什么對他的態(tài)度有些怪怪的。他對嫂子有點惱火,但是,他明白嫂子想的很多,不光是這個續(xù)香火的事,還有因為溫鈴蘭是銳新國的人基因復(fù)制的,怕不知底細,加上哥哥的身份特殊,她不能不怕。所以他也就不能生嫂子的氣。
馬超斬釘截鐵地說:“現(xiàn)在是什么社會了,還講究傳宗接代這一套。傳宗接代只是肉體的延續(xù),而我更看重精神的傳承。我們可以不要后代,但我們要留下一些精神在這世間。
何況,每個宗族的血脈都會有斷的時候,自古到今,不知有多少宗族姓氏因為各種原因斷了的。這簡直數(shù)不勝數(shù)。為什么要計較自己的姓氏宗族的傳承,所有的姓氏都是一家人,甚至全世界都是一家人。為什么我們要計較這些?”
溫鈴蘭偎在他懷里說:“你說的自有你的道理。但是你不在乎,你的哥哥嫂子會在乎的。我不想讓你為難,也不想讓我以后見到他們不自在。”
馬超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眼睛說:“蘭,你要為我勇敢!讓我們?yōu)榱宋覀兊男腋R黄鸪袚?dān)起這一切!如果我告訴你,沒有了你,我的生活將不會快樂,我的生命將不會有色彩。你還會要我做別的考慮嗎?”
溫鈴蘭把頭埋進他的懷里,眼淚汪汪地哭著說:“你別傻了!沒有我,生活照樣會繼續(x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