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
最近一段時間,穆然好像在忙什么事情,早出晚歸的,一天中絕大部分時間二人都碰不上面,有時候三天碰一面都是正常的。
就算碰了面,穆然的表情也很少,沒什么閑心去找李金越的茬,二人的交集減少,李金越下意識松了口氣,忽略了內心深處的那一絲失落。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治療,穆然的胃病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下來,只要按時吃藥并且定期進行檢查就可以了,這是李金越從張管家那聽到的。
直到有一天周六晚上八點多,別墅里忽然進來了二男一女,兩個男人皆是一身黑色西裝,一個看起來溫文爾雅但帶有明顯的距離感,另一個嘴角帶笑,看起來十分好接近。女人很明顯是外國人,一頭金色的大波浪披在肩后,湛藍色的雙眼透露出極致的冷漠,包臀職業(yè)裙顯得她十分干練。
他們進入別墅以后,下意識忽略了李金越,只是對張管家點頭示意,隨后步履匆匆地往樓上走去。
李金越下意識地看向張管家,張管家解釋道:“他們三個是先生的得力干將,應該是公司有什么緊急的事,需要和先生商量,這才特地晚上過來?!?br /> 李金越聞言低頭沉思,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想起來那天自己無意間聽見的會議,雖然就聽了幾句,但她能夠推斷出那是穆氏集團和俄羅斯一個集團的重要合作。
應該不會是合作出問題了吧?李金越右眼皮直跳,她抬手揉了揉,心底隱約浮現(xiàn)著不安的情緒。
正所謂好的不靈壞的靈,正如李金越猜想的那樣,果然是合作出了問題,與合作內容相關的商業(yè)機密被提前泄露了出去,必須立刻更改合作方案,盡管有備用方案,但仍舊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
商量好處理方案和對策以后,最關鍵的就是查出機密到底是誰泄露出去的,俄羅斯方已經(jīng)調查過了,明確表明問題并不出在他們那邊,并且要求穆然給出合理的解釋和明確的處理結果。
穆然手指輕叩桌面,沉吟片刻,說道:“當時開會的人員確定周圍都只有自己一個人嗎?”
“對,我們已經(jīng)調查過了,所有人都是單獨在自己書房進行會議的?!绷掷冢簿褪悄莻€看起來比較好接近的男人開口道,他擅長計算機方面,事情一出他就第一時間調查了所有人。
“所以,是內鬼?”穆然提出了所有人都不愿提起的猜想。
參會人員都是經(jīng)過層層選拔的,每個人都為公司做出了不少貢獻,無論哪一個有問題,都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
Celina,也就是金發(fā)女子到底還是感性了些,她否認道:“不,說不定當時有人在偷聽或者放了監(jiān)聽器之類的……”
但是眾人都知道,這種可能性并不大,參會人員都知道保密性的重要性,肯定不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只有穆然,在聽到偷聽這個詞以后,眸光忽然一閃,想到了那晚李金越進書房給他送藥,不,應該不會是她。
“總裁,您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宋景瑜見穆然臉色有些不對,問道。
穆然立刻隱去了自己的情緒:“沒什么,那今天就先到此為止吧,你們回去以后繼續(xù)調查,務必盡快查出問題所在,這事關我們以后和俄羅斯集團的長期合作?!?br /> “是!”
宋景瑜和林磊朝書房外走去,只有Celina猶豫了一下,站在書桌前問道:“Boss,樓下的那個女人……”
她其實一進來就看見李金越了,就好像同性之間相互排斥的氣場一樣,她下意識想要去忽略她,可是內心還是在意的,于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李金越的長相很符合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那種賢妻良母類型,也受大部分男人的歡迎,或許談戀愛不是個好選擇,可作為結婚對象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Celina幾乎看見她的那一瞬間就騰升出了強烈的危機感??墒撬P心的是,為什么一向不近女色的穆然家里,竟然會有這么一個女人?
穆然薄目光清明,只吐出了幾個字:“不該問的別問?!?br /> “是?!彪m然有些不甘心,但是Celina直到再問下去會惹穆然不耐,只好離開書房。
Celina下去以后,李金越已經(jīng)回自己房間了,她和張管家道別以后走到別墅門口,車內林磊和宋景瑜正在等她,見她進車后便囑咐司機開車。
林磊笑瞇瞇地說:“放心,Celina,那個女人只不過是穆總父親娶進家沖喜的女人而已?!?br /> Celina幾乎立刻透露出了鄙夷,語氣里也帶著輕視:“我說呢,看起來清清純純的結果卻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br /> 雖然只學了一年的漢語,但是Celina憑借著自身超高的學習力,無論是口語還是書寫,都完全看不出來是個外國人,再加上如今網(wǎng)絡發(fā)達,她也在不斷更新自己的詞匯庫。
林磊打趣道:“可以啊,現(xiàn)在四字詞語都用的這么絲滑了。”
Celina聞言露出了得意的笑。
李金越在自己的臥室里看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書,正當她放下書準備去洗漱的時候,房間門忽然被敲響了。
“來了?!崩罱鹪接行┘{悶,這么晚了還有誰會來找自己。
打開門以后,映入眼簾的是男人緊實的胸膛。
穆然應當是洗過澡以后才來找她的,他身上松松垮垮地穿著浴袍,頭發(fā)半濕半干,水珠順著往下滴,比起穿著西裝的樣子,此刻的他多了些居家氣息。
李金越被眼前的畫面沖擊的往后退了兩步。
“不讓我進去?”
李金越眨眨眼,雖然不知道穆然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仍舊緊緊的握著門把,不能怪她多想,實在是現(xiàn)在這個時間地點再加上穆然的那句話,怎么琢磨怎么不對勁。
兩個人對視,最終還是李金越敗下陣來,放穆然進了房間。
穆然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隨手翻了翻桌上的書,這本書是李金越從圖書館借來的俄羅斯原著,是果戈里的《死魂靈》。
他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大學期間你應該修過俄語吧?”
這一句話,讓李金越的心立刻如墜冰窖,她果然還是被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