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如神下凡!
鬼蟬那張黑臉已經(jīng)更黑了,他更加確信,這次回去只要一對質(zhì),他這個府史是肯定當(dāng)不了了。
但是,他還能怎么辦?他覺得他一直都是最佳應(yīng)對!
今天這件事肯定要有個人負(fù)責(zé)的,看到陳壽竟然越來越受歡迎,鬼蟬已是惡毒地在心里盤算起來,怎么把所有的責(zé)任都推到陳壽身上!
便在這時,那些受傷最重的人已經(jīng)被簡單救治過,陳壽又走向了一個坐在不遠(yuǎn)處咳血的人。那人應(yīng)該是被撞斷了肋骨,雖不至于有性命之憂,但如果再拖的久一些的話肯定要傷元氣,半年都別想養(yǎng)好。
那人是側(cè)對著陳壽的,陳壽才剛走兩步,那人竟是從地上掙扎著背轉(zhuǎn)身去,似是不想讓陳壽看到他。不過,只是轉(zhuǎn)身的這個動作便讓他又多咳了兩口血,傷勢明顯更重了一些。
這一片的傷者還有不少,陳壽雖然是朝那人走去,半道上卻還在觀察著別的人,等他再轉(zhuǎn)回頭時,這才看出那人已經(jīng)背轉(zhuǎn)過身去,不由稍感意外。
難道這人不想被救治?
腦中疑惑,陳壽腳下可沒停,很快便到了那人身側(cè),半蹲下去,然后匆匆道:“讓我看看你的傷勢。”
那人低著頭,張口欲言,卻沒說出話。
就這么一猶豫的功夫里,陳壽的視線已是從那人胸口上移開,第一次停在了那人血跡斑斑的臉上。
他原本沒在意,但是真等看清那張臉時則完全呆在當(dāng)場,只覺腦中天雷滾滾。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眼中所看到的。
文山一大早就跟著鬼豚族最有前途的三大少來到了廣寒樓。為的是和東海霸主謝廣的兒子謝行空搭上線。說是搭線。其實有點自我抬舉的感覺,三大少此行的目的不過是能送上一份厚禮,先讓謝行空對他們鬼豚族有個印象,以后再慢慢加深,最后徹底抱上東海巨蟹族這條大腿。
然而巨蟹族的少土司實在是個大忙人,三大少把禮物送上去了,卻連謝行空的人都沒見著。不過就這三大少也已經(jīng)很高興了,原本還怕謝行空根本不收他們的禮物。
如果不出意外。三大少最多也就在廣寒樓里再吃頓午飯,然后就帶著人走了。
然后,毫無征兆,謝行空和蚩尤起了沖突。
鬼豚族自然毫不猶豫地站在了巨蟹族這邊,不過可惜的是連個表態(tài)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從站位上表現(xiàn)出一些。這就是傳說中的拿熱臉貼冷屁股,而且貼的無怨無悔,一點都不在意沒什么存在感。
眼看即將開打,玄都紫府的人突然殺到。
對于玄都紫府,文山是一直心存敬畏的。只知道那是天庭設(shè)在地界的唯一機構(gòu),統(tǒng)管地界妖族事宜的。
而后他就看到了一個熟人。一個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熟人!
陳壽!
巡防隊那個黑臉漢子的一聲“陳府史”直讓文山覺得天雷滾滾,兩年未見,陳壽不僅沒死,而且已經(jīng)成了青京玄都紫府的府史!!!
府史是什么?!一個府尉就是讓自己甚至讓三大少必須仰望的存在,而府史,就算鬼豚族的族長遇上,也絕對不敢怠慢!
原來陳壽當(dāng)初開玩笑般說是要到玄都紫府任職去的,竟然不是開玩笑!!!
更讓文山吃驚的還在后面,那就是陳壽的境界!
兩年過后,他自己才剛到金丹中期,但是陳壽呢?他竟然完全看不透陳壽的境界,陳壽身上的氣息已經(jīng)和金丹期有質(zhì)的區(qū)別!
所以,陳壽定然是元神期!
想當(dāng)初,他們倆可全都是煉氣期最后一層,誰也不比誰強!
可現(xiàn)在,他是金丹中期,是鬼豚族某個少爺手下只能在房間里加床睡的門客,而陳壽,至少是元神期出境,是堂堂青京玄都紫府的府史,天庭代言人,連鬼豚族族長也不敢小視的存在!
這種強烈的反差讓文山覺得自己就像一只碌碌無為的小螞蟻,而陳壽則化身巨人!
那一刻他幾乎透不過氣來,只想先找個地縫鉆進去藏起來,等散場了他再獨自跑到無人的荒山野嶺里,一頭在懸崖上撞死,讓歲月風(fēng)干他的尸體,帶著他的一切消散于這天地之間
那一刻,文山被現(xiàn)實徹底擊敗。
其后事情的發(fā)展超出了玄都紫府巡防隊的控制,甚至來了個大高手都被巫族的人擒住了,不過文山卻已經(jīng)不關(guān)心這些了,他只知道就算現(xiàn)在的陳壽再怎么樣左右不了形勢也比他強一萬倍!陳壽至少是來試著左右形勢甚至抓人的,而他呢,他是作為狗腿子跟著三大少來拜訪一個根本就沒將鬼豚族放在眼里的人的,而那個人剛好就是陳壽要抓的人
他覺得他真的是沒有一點臉再在這里呆下去,但是他現(xiàn)在又并不是自由身,他還是三大少的門客。
于是他只能繼續(xù)如坐針氈地在這里等著,等著這場和他完全無關(guān),他一點也不想看的戰(zhàn)斗有一個結(jié)果。
等著等著,謝行空被打飛了過來,惱羞成怒的謝行空爬起來時對著他們所有人罵了一聲滾,然后龍珠一記攻擊蠻橫地砸了過來
包括三大少在內(nèi),所有人都被砸傷了,他自己也不例外。那一刻他也盡力防守了,卻完全無法抵御那一記龍尾拍擊的巨力,直接被砸飛出去,肋骨至少斷了三根。
泄憤之后,謝行空轉(zhuǎn)身就又去激戰(zhàn),看都往這邊多看一眼。
而被文山認(rèn)為很有前途的三大少,在無端被人打傷的情況下,竟然連屁都沒敢放一個。
他自己更是那個連屁都不敢放的三大少手下的門客,更沒有任何放屁的資格。
再接著,他就看到玄都紫府巡防隊的那些人沖了過來。開始救治傷者。
此時此刻。狼狽、卑賤如此。讓他如何與陳壽相認(rèn)?
他寧愿死,也不想和陳壽在這樣的情況下重逢。
可是他肋骨斷裂,胸腔受傷,連動一下都難
半轉(zhuǎn)過身,背對著陳壽,已經(jīng)是他能做到的極致。他只希望陳壽能忽略他,由別的人來救治他,或者干脆沒人來救他都行
然而。陳壽還是來了。
當(dāng)他聽到陳壽的那聲“讓我看看你的傷勢”時,他簡直比肋骨全斷還要難受
可說到底,陳壽并未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兩人還是朋友。甚至,陳壽一直在他心中占著頗為重要的地位,因為陳壽是他離開濼水后結(jié)識的第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
陳壽的動作忽地停了,目光完全凝在了他的臉上,所以他知道陳壽肯定已經(jīng)認(rèn)出了他。文山想要努力擠出一個好看的笑容,卻因為肌肉僵硬,笑的比哭的還難看。再加上臉上血跡斑斑,慘的就像是窮途末路了一般
帶著這樣的笑容。文山偏過頭去,以沙啞的聲音打招呼:“陳壽。”
不管文山的笑容有多難看,他至少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意外,他的這種表現(xiàn)便已說明他早就看到了陳壽。
陳壽還處于乍遇文山的震驚中,但是隨著文山一聲“陳壽”入耳,海量的信息迅速涌入腦中,他在一瞬間推斷出了很多事情!
文山早就看到了他!只是文山現(xiàn)在很慘,好面子文山根本不想和他相認(rèn)!文山的目光中有尷尬也有無奈,更有許多滄桑,但以前的友情仍然在!
他只需換位思考一下,就完全明白了文山的處境!
“操!你他媽怎么這么二!老子是那樣的人嗎?!!!”陳壽右拳重重地捶在地上,壓低聲音狠狠罵道。
陳壽要說別的文山可能還不適應(yīng),可偏偏這樣一罵,文山忽地找回了兩年前的感覺,放下了心中的所有包袱。
文山是真的松了一口氣,然后向陳壽無奈笑了笑,聲音嘶啞道:“沒辦法,混的太慘了。”
“還笑個毛!讓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勢!”陳壽怒道。
“兩年不見,你連救人也學(xué)會了。”文山道。
“別說話,呼吸放平穩(wěn)!”陳壽沒好氣道。
陳壽手法熟練地為文山治著傷,面色看似平靜認(rèn)真,實則心中怒火正越來越盛!看到普通人被無端打傷他就會生氣,看到熟人被打傷他則會發(fā)怒!文山總共斷了五根肋骨,其中一根還刺到了肺部,要不是他有歸元氣,光止肺腔的血就得費很大功夫!只要一想到正是謝行空讓文山這么慘,連和他相認(rèn)都不敢,陳壽就氣不打一處來,只覺邪火漸漸燃滿全身,真有再不出手便要被那怒火燒死的感覺!
謝行空,操你個媽的,這都能忍的話,還有什么不能忍?!
老子好歹也是玄都紫府的巡防府史,唯一的作用就是抓謝行空你這樣的人渣的!!!
終于為文山處理好了傷口,陳壽原本穩(wěn)定的雙手也因為太過憤怒而打起顫來!
文山一看情況不妙,驚道:“你想干什么?”
陳壽右掌在地上狠狠地一拍,低聲道:“我去給你討回公道!”
陳壽倏地起身,轉(zhuǎn)身面向蚩尤、白景奇、謝行空三人的戰(zhàn)場,手在儲物腰帶一拂,光華一閃,兩塊靈氣極度內(nèi)斂的符錄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手上。
左手青色符錄,右手紅色符錄,陳壽毫不猶豫地捏碎。雙色光絲從他手中爆散開來,與此同時陳壽已是向前走去!
起初根本沒人注意陳壽,甚至就連文山都不覺得他那兩枚符錄有什么神奇之處。但是,文山看不出來只是因為他境界不夠。
青、紅兩色光芒分別從左、右手涌入陳壽的身體里,直到這時,兩枚符錄才展現(xiàn)出其強大之處來,陳壽竟是全身都氤氳著如水的青、紅兩色光華,隨著他的向前行走,一條條纖細(xì)的光絲在他身后飄飛著,使他看起來如同天神下凡!
陳壽全身光華氤氳,身后光絲飛舞,就那么一步步向前走著,并忽地吐氣開聲!(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