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八章 枯萎的稻田
胖子摸出手電筒照了一下,眼看前方全都是密密麻麻叫不出名字的雜草,還有嗡嗡亂飛的大蚊子,頓時滿頭黑線的問道:“我說援朝兄弟,你他娘的到底準不準啊?前邊連條路都沒有,叫咱們怎么過去。”
“這的確是條山路,只不過已經(jīng)廢棄很多年了,地圖上還用紅字標注了:極度危險,禁止通行的字樣。”王援朝解釋道。
“極度危險你也敢走,還有別的路嗎?”胖子嚇了一跳。
“沒了。”王援朝在地圖上翻了半天,然后搖了搖頭。
“別廢話了。”我瞪了眼胖子,直接問王援朝:“如果走這條路的話,離左耳村還有多遠?”
“如果地圖沒錯的話,還有十里。”
“走吧!”說完,我就從背包里拿出花露水,往大家身上倒了大半瓶,這才帶著胖子和王援朝開始穿越這條滿是雜草的小道。
花露水是我們來之前買的,商丘太窮,壓根沒有什么特效驅(qū)蟲劑,我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花露水的強烈香氣來驅(qū)趕山里的蚊蟲。
好在我們是直接從黃河過來的,雖然沒帶什么裝備,但身上衣物還有鞋都是特制的,也不怕遇到毒蛇。
本來我跟王援朝已經(jīng)做好了披荊斬棘的準備,但沒想到,越過這片荒草地之后,前方竟然一路平坦。這出奇的順利,讓我們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胖子長長的舒了口氣:“媽的,嚇死胖爺了!還以為這條路有多恐怖呢。”
我則有些奇怪的彎下腰,用手電筒照了照周圍的環(huán)境,奇怪的說道:“不對,這里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哪里不正常了?”胖子緊張的問道。
“咱們現(xiàn)在走的似乎并不是什么山路,而是農(nóng)村種莊稼的稻田。”我說道。
我小時候在農(nóng)村里待過一段時間,天天看別人插秧,所以對稻田的印象特別深,眼前這一片片整齊劃分的土地,不是稻田是什么?
“稻田。”胖子吃驚的看著我:“我說小叮當(dāng),你他娘的不會是看花眼了吧?現(xiàn)在可是稻谷長的正茂盛的時節(jié),如果這一片是稻田的話,怎么會一棵水稻都沒看見。”
王援朝面沉如水的蹲在那里,一只手在滿是龜裂的土地里摳來摳去,最后才抓出一把干癟的稻谷說道:“叮當(dāng)說的沒錯,這里的確是一片稻田,不過看樣子已經(jīng)荒廢很長時間了……”
“不會吧?”胖子一臉吃驚的說道:“那這幫村民也太懶了吧?這么多的好莊稼,全都不管了。”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再往前走一段路看看吧!”
結(jié)果越往前走,我們發(fā)現(xiàn)的荒廢田地就越多,如果不是我們手電筒照射的范圍有限,還真說不準這片田地到底有多大。
王援朝看著滿地枯黃的稻谷,不禁感嘆道:“這里的村民真是有病,這么肥的田,如果精心打理的話,產(chǎn)出的莊稼不知道能養(yǎng)活多少人!全他媽浪費了。”
這也是我的疑問,左耳村的村民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們不種田嗎?那呆在山里每天吃什么喝什么。
似乎這個村子做的每一件事,都讓人捉摸不透。
走了大概三個小時,我們終于看到了一個村落。
這時候已經(jīng)凌晨五點鐘了,雖然太陽還沒出來,但天已經(jīng)放亮。
我們走了半宿,又困又累,便琢磨著找一戶人家歇歇腳。
可是正如我們先前看到的田地一樣,整個村子里沒有一戶人家的煙囪是冒煙的。我和胖子當(dāng)下有些奇怪,照理說農(nóng)村家庭,不都講究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嗎?
再說了,這么偏僻的山村別說夜生活了,估計連電視機都沒有,他們?yōu)槭裁船F(xiàn)在還沒起床下地干活?
最后還是胖子耐不住了,砰砰砰就敲響了一戶人家的大門。
好半天,才有一個披著軍棉襖的老大爺從屋子走出來,問我們是干什么的?
我們一看,這老大爺頂著兩個濃濃的黑眼圈,無精打采的掐著手里的土煙,不住的打著阿欠,朦朦朧朧的好像沒睡醒一樣,最引人注目的莫過于他只有一只耳朵。
我心中暗想,看來這里就是傳說中的左耳村了!
當(dāng)下微笑著跟老大爺說道:“大爺您好,我們是進山探險的大學(xué)生,走著走著就迷路了,轉(zhuǎn)了好長時間才找到村子,能不能讓我在您家里歇息一天。”
結(jié)果那老爺子從頭到尾都不理睬我們,只是連連打著哈欠,我看他短短幾分鐘,已經(jīng)打了十幾個哈欠了。
胖子眼珠子一轉(zhuǎn),趕緊摸出兩包煙,還有幾張百元大鈔,嬉皮笑臉的塞進了老大爺?shù)氖掷铮骸袄洗鬆敚覀儾话壮园鬃。@些都是孝敬您的,怎么樣行個方便?放心,我們都是好人,住一晚上就走。”
胖胖嘮嘮叨叨的說個不停,最后磨得那老大爺不耐煩了,一把將錢丟在地上:“屁,錢在我們村丟地上都沒人撿!你們要住,就去旁邊那間茅草房對付一晚上吧,我還得回去睡覺呢,困死我了……”
說完,老大爺就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留下了我們?nèi)齻€干瞪眼。
我跟王援朝胖子也算是見過不少世面的人了,什么偏僻的地方?jīng)]去過,還真沒聽過有人不要錢的,這老大爺真奇葩!
不過眼見老大爺對我們的態(tài)度很不友好,我們也就沒再繼續(xù)跟他廢話,轉(zhuǎn)身就走進了他剛剛指的那間茅草房中。
這茅草房里又黑又破,散發(fā)出濃濃的泔水味,就像是豬圈一樣,除了一張破床,幾樣農(nóng)具之外,就什么東西都沒有了。
王援朝找了條掃把,把房子里的蜘蛛網(wǎng)全都清理掉,然后開窗通風(fēng)。
我見胖子跟王援朝一路上折騰的夠嗆,兩只眼睛紅彤彤的,布滿了紅血絲,便讓他倆先睡,我坐在床上盯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反正我總覺得這座村子不對勁,可究竟是哪里不對勁,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
那股不祥的預(yù)感,始終如同千鈞巨石一般壓在了我的心頭,讓我喘不過來氣!
胖子和王援朝一直睡到了下午兩點才起床,起床以后,我就把我的擔(dān)憂告訴了他們。
王援朝仔細想了想,說道:“是不對勁兒,這村子里沒有人氣。”
“沒錯。”胖子雖然連連打著哈欠,一副沒睡夠的樣子,但腦袋已經(jīng)清醒:“胖爺我還從沒睡過這么踏實的好覺!一早上都沒聽見村民說話,也沒人下地干活,整個村子跟他娘的陰曹地府一樣,連聲貓叫狗叫都聽不著。”
“是啊,整座村子實在是太靜了,靜的有點詭異,這完全不像是住著幾百人的大村。”王援朝說道。
“會不會是村子里的人沒養(yǎng)牲口?”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你說的這種可能性很小,這么多戶人家,怎么可能沒人養(yǎng)個小狗小貓的。”王援朝搖搖頭說道:“還從沒聽過不養(yǎng)牲口的村子。”
“哎,我說你們倆在那兒瞎猜有個屁用,咱們出去看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嗎?”說完,胖子一邊爬下床,一邊對我們說道:“四姑娘這人我了解,他既然留下血書,告訴我們真相就在左耳村,那左耳村里肯定藏著一個驚天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