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蠪侄
顏芝之看著眼前的怪物,有一絲眼熟。
突然顏芝之看見而遠(yuǎn)處的山上,有一個穿著藍(lán)色衣服的人,漂浮在空中,好似在哪里睥睨山下的一切。是人,又或者不是人,那人竟是變透明的,在一眨眼,那身影就不見了,顏芝之心想,怕是自己看走眼了。
司馬韶翎一把把顏芝之拽到了身后,與怪物兩目對三十六目,怪物依舊是發(fā)出來“嚶嚶嚶”的哭聲,只是凄厲無比。伸著舌頭,流著口水,口水滴到地上,“滋滋滋”的聲音,草皆被腐蝕。
司馬韶翎拔出勿來,道:“顏芝之,你快去找大師兄他們,我來對付這個妖獸。”
顏芝之一直在想這個怪物是什么,聽到了怪物剛剛發(fā)出的“嚶嚶嚶”的叫聲,就想起來,是蠪侄,一個叫聲可愛,長的卻不可愛的怪物,此怪物終年生活在鳧麗山上,會偽裝成嬰兒的哭聲,將路過的路人引過去,吃掉,是一個非常狡猾兇悍的妖獸。
顏芝之聽見司馬韶翎讓他跑,心里不禁笑道:你是太看起你自己了,還是太看不起這個蠪侄了,別說他不跑了,就算程酒謠他們都來了,也不一定能殺死這個東西。不過心里還是有一,絲絲開心的,這個人還是關(guān)心自己的。
顏芝之道:“你讓我跑,你看可知道這是什么?這可是蠪侄?!?br />
司馬韶翎道:“管它是什么,今日不屠它,它便屠我們。你快些去找救兵,我們還有勝算?!闭f著司馬韶翎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顏芝之,像是臨終告別。
顏芝之清清楚楚的看見,平常瞳孔是黑色的司馬韶翎,瞳孔瞬間變成了紅色,如鬼,如魅,冷酷,肅殺,充滿殺戮,這是顏芝之從來沒有見過的司馬韶翎。顏芝之感覺平白的春季,寒冷無比??諝庵谐錆M了殺氣,和蠪侄的血腥味。
司馬韶翎仗劍向前,血紅的眼睛充滿狠厲,蠪侄也不甘示弱,龐大的身體,九只張牙舞爪,兇悍的頭顱,發(fā)出了“嚶嚶嚶”的不合適它的叫聲,朝司馬韶翎沖來。
它伸出了舌頭,朝司馬韶翎掃去,司馬韶翎一躍騰空而且,躲過了腥紅長滿如彎刀一般的舌倒刺的舌頭,司馬韶翎一把講若來跑出,一道紅光孑然而去,一下就刺進(jìn)了蠪侄的舌頭里面,蠪侄吃痛,又講另外的頭的石頭伸出,司馬韶翎將勿來召回,可是一一應(yīng)對,可是若是一開始還好,但是時間久了便七手八腳的招架不住了。
顏芝之在司馬韶翎沖上去的時候,轉(zhuǎn)身便跑了,不是他膽小怕死,而是的確是他們兩個對付不了,雖然他知道這個怪物叫什么,可是它的弱點(diǎn)顏芝之卻一無所知,但是他跑了一路還是跑不出去,還是瘴氣,顏芝之低頭問了一下懷里的廣成君:“哎!你可知道如何出去?!?br />
廣成君懶懶的開口:“你們修士不是都有信號彈的嗎,放一個不就好了?”
顏芝之這才想起來,司馬韶翎就在不遠(yuǎn)處與蠪侄搏斗,顏芝之放下廣成君,便點(diǎn)燃的信號彈,一片藍(lán)色在天空中映起,變成了一朵蓮花的模樣。
顏芝之道:“有瘴氣,他們就算看到,也不一定能找到呀!”
廣成君道:“好吧,放我下了,我去領(lǐng)他們進(jìn)來,你去在一旁藏好?!?br />
顏芝之道:“你知道他們張什么樣?”
廣成君道:“你傻嗎?他們的模樣我不認(rèn)識,他們的衣服我總歸認(rèn)識罷?!?br />
顏芝之道:“那多謝了?!?br />
廣成君道:“不要,采采君折煞我了。”
說著廣成君便一跳一跳的跳出來顏芝之的視野,廣成君跳著想著,變成了一個穿黑衣的男子,嘴角帶笑:“天助我,把你們這些無妄山的正道人士都引過去,讓那怪獸講你們通通吃掉,哼!正道,什么他媽的正道,都是狗屁。”
說著他又變成了一只兔子的模樣,程酒謠他們正在找顏芝之,突然就看到了信號彈,但是只能看到信號彈在西南方向,卻總是找不到。
而顏芝之也沒有躲起來,他當(dāng)然不會躲起來,他將三變拿出來:“三變,三變,快快顯靈,讓你變?yōu)閯?,不是變不見。?”
笛子變成了一把細(xì)劍,顏芝之一躍而起,便到了司馬韶翎旁邊。
司馬韶翎滿頭大汗,瞳孔鮮紅,顏芝之突然到來,卻驚了司馬韶翎一跳,司馬韶翎一分神,那蠪侄便趁機(jī)發(fā)起攻擊,舌頭就像一條紅色的長蛇,一下就纏繞住了司馬韶翎,便要往嘴里卷。
顏芝之大叫:“韶翎君,小心?!睘闀r已晚。
顏芝之將三變拋出,發(fā)力,自上而下三變斬斷了纏住司馬韶翎的舌頭,蠪侄慘叫,更加憤怒,對顏芝之發(fā)起來更猛烈的攻擊,八個舌頭齊上,顏芝之左閃右避,忽上忽下,那蠪侄就是抓不住顏芝之,司馬韶翎擺脫了已經(jīng)被斬斷的蠪侄的舌頭,騰空去與顏芝之并肩作戰(zhàn)。
司馬韶翎有一些生氣:“不是說了讓你去叫人了嗎?”
顏芝之道:“已經(jīng)發(fā)射了信號彈,放心一會酒謠師兄他們就來了。”
司馬韶翎沒在說話,而是投入了對蠪侄的攻擊,蠪侄少了一個舌頭,便開始從口中噴出火焰。
顏芝之心想:怎么這些妖物都是一個套路,八岐大蛇也是噴火焰,這個蠪侄還是噴火焰。
火,顏芝之突然想起來了那日與那個古板老頭的爭辯,火有兩面性,有利也也有害,可害人,也可害己。顏芝之突然想起了乾坤袋,雖然說乾坤袋不能長時間裝火,但是堅持個一時半刻的還是沒有問題的。
蠪侄噴出的火焰絡(luò)繹不絕,顏芝之與司馬韶翎只好躲閃。
其實顏芝之之前修的法術(shù)是水系法術(shù),所以他特別怕冷,因為他之前被冰動過一會,差一點(diǎn)就靈散了,還是重華君用自己身上的火力暖熱了顏芝之,所以自那以后顏芝之十分俱寒。說來也可笑,一個用水的上神,害怕寒冷。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顏芝之見火焰來勢洶洶,司馬韶翎將若來拋擲半空,陣陣紅光變成了一個屏障,火焰撲啦啦的打在屏障上,司馬韶翎皺著眉,悶哼了一聲:“顏芝之,如果人再不來,你我怕是要命喪于此了?!?br />
顏芝之騰空而且,輕聲道:“不會的,我在,你便死不了。”
說著顏芝之將三變變成了笛子,放在嘴邊,笛聲悠揚(yáng),一陣陣白光朝司馬韶翎的紅光屏障上面補(bǔ)去,白光中和了紅光,變成了粉紅色的屏障,如同桃花的顏色。
顏芝之又將三變拋到了司馬韶翎的身邊,三變圍著司馬韶翎轉(zhuǎn),像是在保護(hù)司馬韶翎。
顏芝之合十手掌,看向了司馬韶翎:“韶翎君,你喜歡兔子,其實我也喜歡,小時候不懂事,拿兔子嚇你,是我不對,~給你道個歉?!?br />
司馬韶翎歷聲:“顏芝之,你要干嘛?!彼抉R韶翎想去拉顏芝之,可是卻逃不出三變的范圍繞,司馬韶翎有點(diǎn)慌亂了,他為什么,圖什么,我不過是利用他而已。
顏芝之閉上眼睛:“河海諸君,聽吾之令,水來。”
顏芝之展開雙臂,便從九天之外匯了一股股清水,顏芝之睜開眼睛,眼神里充滿玩味,毫不在乎,魅惑,和懵懂無知,不知畏懼,仿佛又回到了數(shù)十萬年前,他和重華君一道,除妖降魔。
顏芝之看著司馬韶翎,司馬韶翎有一些呆住了,這樣子的顏芝之他沒見過,他見過很多樣子的顏芝之,生氣的顏芝之,高興的顏芝之,耍無賴的顏芝之,獨(dú)獨(dú)沒有見過這樣的顏芝之,無畏,魅惑,勇敢,玩味,好似這世間萬物都入不了他的眼,就算是洪水猛獸在他眼前,此時的顏芝之也不怕,睥睨一切。
但是恍然之間司馬韶翎腦海里閃過一個他經(jīng)常在夢里見過的畫面,一個頭插雀翎,鬢角戴花,眼角涂紅,身穿白衣的仙人,也是這樣的動作,可是就是如何都看不清那仙人的臉。之后便是一陣刺眼的光芒……
顏芝之將手輕輕一揮,悠悠開口:“水去。”
一股股水流沖向了蠪侄,一路上去,水柱化作了八股,沖向了蠪侄的八張血盆大口,水絡(luò)繹不絕,只留了一張嘴蠪侄不甘心,將所有火焰都從沒有被堵住的那張嘴里噴出來。
顏芝之輕揚(yáng)嘴角,眼神了盡是得意,顏芝之輕輕一揮手,三變就重回到了顏芝之的手里。
“韶翎君,乾坤袋可有帶?!?br />
司馬韶翎道:“帶了?!?br />
顏芝之道:“打開,將火裝進(jìn)去?!?br />
司馬韶翎毫不猶豫,照做,取下了乾坤袋,打開,將火焰通通收了進(jìn)去。
顏芝之又喚出一道水柱,將蠪侄的最后一張嘴也堵住了。
但是很快,顏芝之就將那根沒有舌頭的嘴中的水柱撤回,蠪侄剛想張嘴噴火焰。
顏芝之便大叫:“司馬韶翎,將乾坤袋丟進(jìn)去?!?br />
司馬韶翎這才明白,原來顏芝之是想用乾坤袋里的火燒死這個怪物。
司馬韶翎手一拋,又發(fā)出一道紅光,那乾坤袋即將要被火燒爛,但是一瞬就飛到了蠪侄那種沒有舌頭的嘴里,顏芝之又是一揮手,水柱變成了細(xì)細(xì)的繩索,纏住了蠪侄的嘴,乾坤袋很快就被燒破,變成了灰燼,而那火也在蠪侄的體內(nèi)越燒越大。蠪侄不甘心,想要撞破屏障,顏芝之微微皺眉,:“找死?!?br />
打了個響指,水柱赫然變成了冰住,而蠪侄的身體也漸漸的被冰動了起來。
而那邊的廣成君每跳一步,瘴氣便隨之消散,終于程酒謠看到了一條沒有瘴氣繚繞的路。
程酒謠叫著身旁的魏舜華:“師弟,有路了?!?br />
魏舜華說:“此路怕是故意引咱們?nèi)サ摹!?br />
程酒謠說:“他們定是遇到了棘手之物?!?br />
魏舜華點(diǎn)頭:“也罷,師兄在我身后,我打頭陣?!?br />
程酒謠一怔,臉色微紅:“我是大師兄,又不是女修,怎么能讓你保護(hù)?!?br />
魏舜華笑道:“我樂意?!?br />
說著便首當(dāng)其沖的沖到了前面,程酒謠也跟著去了。
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廣成君化作了人行,眼神里盡是鄙夷與不屑并惡狠狠的啐了一口:“呸!好一副師兄師弟情深的狗屁模樣,真是令人作嘔,哼!最看不慣這些,你們都去死好了?!闭f著手一揮,本來沒有瘴氣的道路,又充滿了瘴氣。
廣成君瞇著眼睛:“可惜,還想利用一下那個顏芝之,怕是不能了。”
說著便化作了兔子形態(tài),一躍,便跳到了瘴氣中。
顏芝之看著蠪侄被冰凍住,而烈火在它體內(nèi)熊熊燃燒,熱氣騰騰,冰被燒的融化了,顏芝之接著將靈力注入,冰又凍了起來。
司馬韶翎看見了一副奇異的景象,一個被冰凍住的怪物,而冰里面卻冒著熱氣,怪物的哀嚎從冰里面穿出來,漸漸,漸漸,怪物被燒的只有一張皮。
顏芝之終于靈力不支,落了下來,司馬韶翎眼疾手快,一下就接住了顏芝之,冰在顏芝之落下來之時,便瞬間融化了,那蠪侄好似還沒有死透,只剩一張皮了,還在苦苦掙扎,司馬韶翎狠厲的將勿來擲出,若來閃著紅光,和司馬韶翎的瞳孔一個顏色,紅光閃過,蠪侄徹底變成了兩半了,死的透透的了。
司馬韶翎眼神里看不出沒事神色,之時抱著顏芝之。
顏芝之睜開眼看著司馬韶翎的紅眼睛,像極了兔子的眼睛,司馬韶翎看了一會,突然問:“你到底是誰?”
顏芝之無語:“我是顏芝之,顏如珵,我還能是誰。”
司馬韶翎搖頭:“不,他不是這樣的,他以前不會這樣的法術(shù)的?!?br />
顏芝之狡辯:“以前,多久的以前,六歲之時嗎?六歲之時我的確不會法術(shù)。”
司馬韶翎的眼睛依舊是紅色:“我是說你墜湖之前。”
顏芝之聽到司馬韶翎的話,張口結(jié)舌:“我……”
司馬韶翎依舊問:“你到底是誰 你剛剛到動作,和我夢里見到的一個仙人很像?!?br />
顏芝之笑道:“我不是誰,誰也不是我,我是飄搖的蓬草,我是水中的浮萍,我是人世的浮塵,最主要的是,我是顏芝之,不論怎么樣我都是他?!?br />
司馬韶翎點(diǎn)頭:“好!我明白了?!?br />
氣氛一度低沉。
就在這時,程酒謠他們尋了過來。
“芝之師弟。”魏舜華的聲音。
夜獵就這樣結(jié)束,顏芝之和司馬韶翎斬殺蠪侄有功,也算是為民除害,所以得到了很多靈丹妙藥,廣成君也順利的被顏芝之帶到了無妄山,開始了他漫長的療傷時光。
轉(zhuǎn)眼,程酒謠就要去不周山銷毀《鳳歌笑經(jīng)》第二卷了。
司馬韶翎與顏芝之也好的差不多了,所以也一同跟隨去了,自屠蠪侄之后,顏芝之感覺自己和司馬韶翎的關(guān)系有了微妙的變化,司馬韶翎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錯了,居然還主動提出和他一起療傷。
啟程之日,去的人有程酒謠,魏舜華,顏芝之司馬韶翎。
程酒謠看著司馬韶翎,想說什么,卻沒有說出來。
司馬韶翎心中卻起了計謀,以后的風(fēng)平浪靜,怕是不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