曱甴之友
時間過得很快,自春節(jié)過后,新的一年又開始了,顏芝之又長了一歲,司馬韶翎也張的一歲。
已經(jīng)是春日了,如今不止不鳴峰有青翠的綠色,一整個無妄山都是青翠綠色,而且好多妖獸邪物有開始出沒了。
修仙之人,皆回在春日里游獵,游獵分裂兩種,白天獵妖獸叫做“朝獵?!焙谔飓C鬼怪叫做“夜獵?!边@兩種一般修士都會嘗試。
“你聽說了嗎?”一個白衣少年對著另一個少年說。
“什么呀?”那個少年不解到。
“就是前年那個盜走《鳳歌經(jīng)》第二卷的那個惡賊,被逮到了?!?br />
“你是說你們魏未重那個小混混?!?br />
“對!對!對,就是那個小混混?!?br />
“你說那個小混混的能耐還挺大,可以不知不覺的偷走《鳳歌經(jīng)》第二卷,還能一逃就是一年?!?br />
“哎呦!誰說不是那,聽說是在不周山逮到的他,可是在押解到無妄山外的囚狐嶺處,聽說突然刮了一陣邪風(fēng),半刻便平靜了下來?!?br />
“之后那,之后那?”顏芝之突然如一只兔子一樣竄了出來。顏芝之剛剛看程酒謠練過劍,準(zhǔn)備回去就聽見了人家在討論《鳳歌經(jīng)》的事,他記得,司馬韶翎特別關(guān)心《鳳歌經(jīng)》,所以就留意了一下。
兩人皆嚇了一跳,見是顏芝之,便拱手:“顏師兄好?!?br />
顏芝之說:“師弟好”又說:“之后怎么了?”
那個少年又接著說:“之后就是那個魏未重并沒有逃跑或什么的,所以也沒有去懷疑,那邪風(fēng)是不是他搗的鬼,可是誰料到了無妄山山門,突然一道靈光射到了那個惡賊身上,那惡賊竟然成了一塊木頭。”
顏芝之心想,這怕是移花接木,借物充身的障眼之術(shù)。心中嘖嘖稱奇,看來不能小看這個魏未重了,真是年少有為。
顏芝之問道:“嘖嘖嘖,這就又讓那惡賊逃脫了?!而P歌經(jīng)》那,是不是也被這個惡賊一同帶走了?”
白衣少年說:“這到?jīng)]有,《鳳歌經(jīng)》如今在不周仙山重華仙君廟里放著那?”
顏芝之聽到不周山,又聽到了重華仙君廟,心里大喜,我已經(jīng)死了幾十萬年了,不知道重華君還在不周山否。
顏芝之激動的問:“那重華君可還在那里?”
那少年噗嗤笑了:“顏師兄,你怕不是傻了罷,重華君可是上古傳說中的一個上神,傳說中他是在不周山居住,卻無人見過,但是不周山那里有一個修仙世家,藍家,據(jù)說家主是藍鶴西是青丘的九尾狐仙出身,因在不周山下和田城安身立命,在午夜夢回之時夢中被一位仙人點化,便在不周山建立了仙門世家,世稱和田藍氏。而那重華仙君廟也就是這和田藍氏所建。因為這藍鶴西認(rèn)定了那是重華君點化,但是不管是與不是,藍宗主也會說是?!?br />
顏芝之大失所望,看來重華君已經(jīng)不在了,而那個藍宗主當(dāng)然會說是,因為世上能有幾個人能配被重華君點化的除了顏芝之,和喬一粟,也沒別人了。
突然那個白衣少年就問了顏芝之一句:“顏師兄,你家不是菏澤的嗎,青丘不也在你們的管轄之處,這些事情你不知嗎?”
顏芝之還真不知,顏芝之搪塞的說:“我不掉到水里了嗎,然后就忘了好多事?”
那少年笑嘻嘻:“顏師兄據(jù)說那藍鶴西長得和女兒一般,他有一個侄兒叫藍寒,但是好像在很小的時候就失蹤了。哎!真是可憐。”
顏芝之打量著少年:“嘖嘖嘖,我說,你咋知道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消息?!?br />
少年撓撓頭:“這都是我母親和別人打麻將的時候討論的,我當(dāng)時在場,就記下了?!?br />
“這樣呀!”說著顏芝之便走了。那兩個少年也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顏芝之早就在遠(yuǎn)處躲著聽了好久,其實他也聽說過著個盜《鳳歌經(jīng)》第二卷的惡賊,據(jù)說叫魏未重,是長平魏宗主魏延的私生子,從小在市井長大,整個一個市井之徒,偷雞摸狗,坑蒙拐騙,就沒有他不會的,然后再一年前被魏延接回家,提前送到了無妄山,可是這魏未重卻盜走了《鳳歌經(jīng)》,你說你盜第一卷就盜吧,誰料人家哪位公子根本就看不上第一卷,生生把第二卷盜走了。
顏芝之其實挺佩服那個素昧平生的魏未重的,《鳳歌經(jīng)》第二卷,是禁書,是仙門弟子不能修的,據(jù)說是一起魔族的頭領(lǐng)鹿韭所著,里面的法術(shù),借古怪異常,接是一些借天改命,奪舍,借舍,獻舍的陰邪之術(shù),什么借物替身的奇怪法術(shù),應(yīng)有盡有,而第一卷就是無妄山掌門扶風(fēng)所著,里面皆是一下有利人修煉的內(nèi)功心法之類的。
想著,顏芝之就走到了司馬韶翎的房間門口,想著后日要去囚狐嶺游獵,他便想去問問司馬韶翎要不要同他一道,也順道將他方才聽到的事告訴司馬韶翎。
顏芝之推門而入:“韶翎君,韶翎君呀!”
司馬韶翎在看書,聽見顏芝之咋咋呼呼的聲音,他在著快要一年里,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他現(xiàn)在唯一的執(zhí)念便是找到《鳳歌經(jīng)》。
司馬韶翎抬頭,看了顏芝之一眼,便又去看書了。
顏芝之湊了過來:“韶翎君,我聽說《鳳歌經(jīng)》找到了。”
司馬韶翎聽到了《鳳歌經(jīng)》,他猛的放下書,司馬韶翎看著顏芝之,眼神瞬間明亮了起來。
連語氣都變了,是顏芝之從來沒有聽過的激動:“當(dāng)真?!?br />
顏芝之有些驚訝,這快要一年的相處,他從來沒有見過司馬韶翎如此,眼神如此明亮,神采飛揚,那么真實,顏芝之心里有點難過,憑什么他百般討他歡心,都抵不過《鳳歌經(jīng)》找到了這六個字。
顏芝之點了點頭:“真的,不過如今在不周山重華仙君廟里放著那?!?br />
司馬韶翎也注意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流露的太多。
便又變成了平常的模樣:“那為何沒有帶過來?!?br />
顏芝之說:“我也不知,可能是怕丟了罷,所以就先放在了重華仙君廟,他們本來是押解那個魏未重回來了的,但是卻被魏未重逃跑了?!?br />
司馬韶翎翻了一頁書,說:“重華仙君廟也不一定安全。”
顏芝之搖頭:“那處也和田藍氏,所以要比帶回來安全,不周山本就鮮有仙門世家,和田有就一個藍家,而那廟又是藍家所建,所以到是比一路帶了來的安全?!?br />
司馬韶翎點頭:“也是?!?br />
顏芝之又問:“韶翎君,后日夜獵,要不要一起去?!?br />
司馬韶翎想了一會,說:“好,不過到地方咱們是要分開的?!?br />
顏芝之笑眼彎彎:“那好,一言為定?!?br />
司馬韶翎說:“一言為定?!?br />
當(dāng)顏芝之走了之后,司馬韶翎漸漸出神,如今《鳳歌經(jīng)》雖然找到了,可是他又該如何得到這個本書,真是棘手的問題,他突然想起了程酒謠,對,此去押解魏未重程酒謠沒有去,那去取《鳳歌經(jīng)》程酒謠就應(yīng)該必定回去的,程酒謠不是什么都依他嗎,那今日是不是該去解除他們的冷戰(zhàn),這樣才會利用他。
程酒謠在干嘛,每天就是和顏芝之說說話,練練劍,然后想想那個少年。
他突然被扶風(fēng)叫了去,扶風(fēng)說他要閉關(guān)一年,吩咐程酒謠要他在今年的春季游獵之后,帶著幾個人去將《鳳歌經(jīng)》銷毀。
程酒謠有些吃驚,扶風(fēng)從來沒有說去銷毀《鳳歌經(jīng)》的念頭,可是今日卻突然這樣說,他從來不了解他這個師傅,從來搞不清楚他這個師傅到底想的什么。
天以晚,程酒謠坐在園子里的石凳上,和往日一樣發(fā)呆,突然身后響起了魏舜華的聲音:“師兄,天氣涼,你怎么還不回去?!?br />
程酒謠扭過去頭,發(fā)現(xiàn)自己肩上多了一個大氅,程酒謠笑著:“師弟,師傅說讓我銷毀《鳳歌經(jīng)》,可是師傅以前十分珍視的,不知怎么就想要銷毀了那?”
魏舜華溫柔的看著程酒謠:“師兄,師傅他老人家,素來想法就不似我們,所以他說什么就按他說的做就好了?!?br />
程酒謠看著天空,星星明亮:“也是,師弟,你怎么知道我在這的?”
魏舜華神秘的笑著,說:“你在哪里我都知道?!?br />
程酒謠笑了,打趣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不成?”
魏舜華突然抱住了程酒謠,說:“我就是師兄肚子的蛔蟲?!?br />
程酒謠輕輕打了他一巴掌:“沒大沒小,快些回去罷。”
魏舜華委屈的說:“才多大會,師兄就要攆人了,難不成要幽會誰不成?!?br />
程酒謠嗔怒:“呸呸呸,越來越不像話。”
魏舜華笑嘻嘻的跑了出去,魏舜華跑遠(yuǎn)了之后,停了下來,臉上的笑意變成的曖昧,他喃喃自語:“師兄,我若是真能成了你腹中蛔蟲,那便好了,與你長相廝守,永不分離,才是最好的,比當(dāng)什么家主要好一萬倍?!毕胫肿猿暗男χ约旱陌V心妄想:“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自己只能空空幻想罷了?!?br />
程酒謠與魏舜華的一舉一動,都被躲在不遠(yuǎn)處的司馬韶翎看在眼里,所說的話,也一字一句被司馬韶翎聽到耳中。
要讓程酒謠銷毀《鳳歌經(jīng)》嗎,司馬韶翎笑了,這不是天賜的良機嗎。
司馬韶翎看著魏舜華走遠(yuǎn),又看見程酒謠抬眸望星辰。
司馬韶翎緩緩走到了程酒謠的身邊,程酒謠突然看到司馬韶翎,有些吃驚,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司馬韶翎,程酒謠有些慌張,他猛的站了起來。
司馬韶翎眼神充滿玩味,果然,程酒謠還是以前的程酒謠,語氣清涼:“你站起來做什么,要逃嗎?”
程酒謠搖頭,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說:“不……不是。”
司馬韶翎有些咄咄逼人:“那是什么?害怕,慚愧,還是……”司馬韶翎突然拉起了程酒謠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還是說,你害怕見我?!?br />
程酒謠慌亂的掙脫了司馬韶翎的手,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不……不是,我……我不是。”
司馬韶翎明知故問:“不是什么?”
程酒謠說:“不……不是怕你?!?br />
司馬韶翎輕笑:“那是什么?”
程酒謠說:“我對不起你?!?br />
司馬韶翎“呵”了一聲:“你哪里對不起我了?!?br />
程酒謠說:“都是我的錯,害了藍寒,害得他尸骨不存,魂魄不招?!?br />
司馬韶翎看著程酒謠,突然說:“這不怪你,奇窮是它自己跑過來了,又不是你放出來了?!?br />
程酒謠聽到這句話,身體一怔,因為奇窮雖然不是他放出來的,可是卻與他有關(guān)。
司馬韶翎語氣突然變得溫柔:“我當(dāng)年年少輕狂,一味的怪你,是我不好,我給你道歉?!闭f著變要俯身下跪。
程酒謠猛的扶住司馬韶翎:“伏清,你別這樣,你應(yīng)該知道的,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不管怎么樣,我都是向著你,疼著你的。”
司馬韶翎得意的笑了,果然,就如此簡單,他就是仗著程酒謠對他的喜歡,便可以為所欲為。他很壞嗎,是的,他本來就不是好人。
司馬韶翎說:“那既然你向著我,疼著我,那后日游獵,你與我一道罷!”
司馬韶翎說完這句話,突然腦海里出現(xiàn)了顏芝之的樣子,一閃而過,顏芝之,這個他想利用,卻又不舍得傷害的人。
程酒謠點頭答應(yīng):“好?!?br />
司馬韶翎說:“還有顏芝之?!?br />
程酒謠聽到顏芝之也要一起,便緩和了情緒:“如珵也去,便更好了?!?